195.笠原太太:我是站在他背後的女人!
2024-05-07 17:37:11
作者: 魚魚快動
偏橙色的燈光照亮宴會廳。
在這暖和的光線中,身邊擁擠事物的輪廓會更加凸顯,紛紛浮上舞台。
穿梭在其中的人,好像海里的游魚。
星見太太穿著繡花宮廷樣式的禮服,和藤原臨也說著話。她的聲音帶有很平靜的,長輩庇護晚輩時特有的腔調,那是上流社會中德高望重的大人物獨具的語調,也是她與生俱來的魅力之一。
「凜子跟來了嗎?」
「在我們身後呢,不超過三米距離。」
「她肯定是在看我們的手對嗎?」星見太太小巧的鼻尖微微上翹,表情夠可愛的。
藤原臨也湊過去,貼近她那灑滿香水的閃亮黑髮:「您肯定是被姬子媽媽帶壞的。」
「幫女兒爭取一下,算不得壞。」星見太太面露微笑地說道,瞧見旁邊角落有個撞球桌,便領著他走過去,「陪我玩一會遊戲。」
「一切全聽彌子媽媽的安排。」
藤原臨也和她來到台前桌前,取了兩支球桿。
周圍客人,頓時圍了過來。
這對一大一小的男女氣質與眾不同,在宴會廳里像被打上了聚光燈那樣,走到哪都是亮閃閃的。少年身穿黑西裝,頭髮梳理得服貼整齊,是個堪稱俊俏的美男子;少婦白裙勝雪,模樣清幽典雅,讓人聯想到身處深閨的富家千金。
兩人拿著球桿在球桌上比劃的姿勢,優雅得仿佛在演出絢爛華麗的寶冢歌舞劇。
玩的是斯諾克。
共有21隻目標球。
15隻紅球各一分;黃色球2分;綠色球3分;咖啡球4分;藍色球5分;粉色球6分;黑色球7分。
星見凜子手指抵著曲線優美的下巴,無聊地望著母親和學弟。
偶爾會歪頭看一眼窗外,海面上看是黑壓壓的烏雲,天空如同滲進墨汁般昏暗漆黑。
星見太太全神貫注於撞球比賽的準備中,身子壓得很低,髮型去不見一絲凌亂。星見凜子對撞球沒半點興趣,規則也不懂,所以觀看比賽的過程始終心不在焉。
「凜子要玩兩局嗎?」星見太太揮動著球桿問女兒。
星見凜子噘起小嘴唇:「沒興趣。」
「那就看媽媽怎樣和藤原君玩的。」星見太太拿穩球桿,用殼粉「嚓嚓」觸了幾下桿頭。隨即從手提包里一發卡,別住劉海,以免頭髮影響擊球時的視角。
「砰!」
白球與三角型擺放的紅球相撞。
藤原臨也一桿擊出,15隻紅球四處滾動。
「藤原君要小心咯,」星見太太俏皮地衝著他眨眨眼,彎腰伏在球桌上,「彌子媽媽年輕時呀,可是撞球廳女王來著!」
話音落下後,她的神情變得專注起來。
察看球路時的眼神分外冷靜,擊球時的用力均勻無誤。她梳理得恰到好處的秀髮挽到腦後,露出耳垂上光亮亮的金耳環,踩著高跟鞋的小腳準確地挪動,纖纖玉指按住球檯的氈墊,而後將球一一擊出。
這是非常美妙的畫面。
在觀眾的視覺上來看,也只有她這樣的人,才能把這個撞球桌所在的角落變成華貴社交場所的中心。
藤原臨也還是第一次和彌子媽媽玩,這對他來說是難得的可貴的享受。
要知道女子打撞球的姿勢非常非常性感,看到她各種撩人的姿勢,就恍惚覺得自己的妖生已經圓滿了。
星見太太的球技相當嫻熟。
首個回合,直接就是一桿清台,拿到了147分。
「彌子媽媽厲害!」藤原臨也甘拜下風。
「人不可貌相,是吧?」星見太太嫣然笑道,「別以為我年輕時和凜子一樣是個乖乖女,實際上我叛逆的事可沒少干喲。打桌球蹦迪溜滑板什麼的,樣樣精通。」
星見凜子有些愕然:「媽?」
「很奇怪嗎?」星見太太佯裝生氣地冷著臉,「難道在你看來媽媽年輕時也要像你這樣才是你的親媽?」
「……像我這樣怎麼了?」
「你也真是的,都要十八歲了,怎麼還沒進入叛逆期。這種情況最叫當媽的頭疼。」星見太太長嘆口氣,然後一揮手。
原本圍在這裡的觀眾,馬上走開了,台前桌前只剩下藤原臨也和星見家母女。
星見凜子有些委屈:「難道聽話還不好嗎?」
「問題在於你不是完全真正的聽話,」星見太太眉頭微蹙,「前些天讓你離開你的學弟,你是怎麼做的呢?」
星見凜子楚楚動人地,可愛地呆站著不說話。
她的視線卻稍稍瞥過來,瞪著藤原臨也示意他說幾句話好幫她轉移母親的火力,可藤原臨也一聲不吭。
保持中立是正確的做法。
他既不能幫彌子一起教育女兒,也不能幫凜子一起反駁母親。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媽媽知曉你的心意,所以不打算強迫你。」星見太太繼續說,「可你是怎麼做的呢?」
星見凜子略咬著下唇:「急不來的嘛。」
「又說這種騙自己的話,你這孩子真是的!」星見太太瞪了女兒一眼。「你的個性古板,不夠圓融,什麼時候才能像母親一樣。」
您和您的女兒都是傲嬌呀……藤原臨也看著一臉嚴肅的星見太太,心裡好想笑。
「才不要呢。」星見凜子搖頭。
「個性外頑固,這和年輕的媽媽很像。不過,頑固也要有個限度,現在的平和局面隨時要被打破,母親也不一定能保全自身……」
星見太太的話沒說完,星見凜子就站了過去,附在她耳邊低語:「凜子永遠都不會丟下媽媽的。」
說完後,學姐臉上露出賣俏少女模樣的微笑。
這大概是只有在面對母親才會有的可愛神態。
本來還想繼續說教的星見太太,被女兒撒嬌的語氣弄得心一下就軟了。她哼了聲,輕輕拍拍女兒的肩膀,開心地說:「那就好,以後去到哪我們都在一起……」
藤原臨也心裡暖暖的。
在他的視線里,星見太太頭髮梳理整齊,在室內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生輝,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即將四十歲的母親。
但她的眼神確實蘊藏了熾熱的母愛。
母親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感情,令人不禁肅然起敬。
然後就在下一秒,母親把手中的球桿推給女兒,吩咐道:「你來幫母親打下一局。」
「我不會呀……」
「讓藤原君手把手教你。」
「?」
星見凜子懵了。
「保證完成教學任務。」藤原臨也模樣可愛地向著星見太太行禮,逗得她眉開眼笑。
星見凜子也忍不住笑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甜甜雨味,讓她想起小時候在自家廊檐下看少女漫的回憶。
藤原臨也給她簡單講解了下斯諾克的規則。
然後……就是手把手交擊球的環節了。
藤原臨也到星見凜子身後,彎下腰來把臉湊近她,輕言細語地對她說:「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有歪心思的。」
星見凜子背對著他,沒有聲音,只有肩膀在顫抖。
「頭和球桿要形成垂直狀態,視線與球桿平行……」藤原臨也小心翼翼地彎下後背,兩手握在她的手背上,「找准角度這種事難不倒你這位天才少女的,注意控制力度就行。」
星見凜子被迫把腰彎下去。
屁股使勁地抬高,頂著藤原臨也。
「我說,」星見凜子縮回來,深吸一口氣,「我們真的要打桌球?」
「其實吧,我也覺得現在這種時候打個屁的桌球。」藤原臨也笑著說道。
星見凜子好像怕癢,又好像害羞似的縮著脖子「嗯」了聲,像只被嚇傻了的小鵪鶉。
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異性那麼親密地接觸,自己勻稱纖巧的後背,被他厚實的胸膛完全覆蓋了,兩手手背也被他握著,溫暖有力。
星見太太背著手站在側邊。
宛如監考老師那樣,她眼神嚴厲地監督著二人。
「笨蛋,」星見凜子輕聲罵道,「動一下。」
藤原臨也以為她是要開始打撞球了,就引導著她,一邊認真測量球的位置,一邊低聲說道:「那就意思意思好啦。」
星見凜子塊要哭了。
手被藤原臨也握住,抓著球桿,無力地捅了一桿。
白球軟綿綿地滾了幾圈,剛碰到紅球,就停下罷工了。
藤原臨也送來手,彎著腰拿起自己的球桿。
星見凜子鬆了口氣。
輪到藤原臨也擊球,也是敷衍了一桿,就又朝著星見凜子身後跑來。
星見凜子臉色微紅,有些生氣地想:學弟是故意不把球擊到袋裡去的,他就是想借這個機會多抱我一會。
第二次手把手教學,藤原臨也更負責了。
他不僅僅是抓著學姐的手背,更是把手臂都完全貼在了她手臂上,胸膛更是沒一絲縫隙地貼著她的後背。
「剛才想要問什麼呢?」
「早上為什麼要吼那一聲……」星見凜子顫抖著聲音。
她玲瓏有致的腰肢上,忽然多了一隻手,這不可侵犯的神聖區域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異性觸及了。
「唔,我有了些不大好的預感,」藤原臨也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說,「與其被動暴露,還不如我主動說出來,爭取學姐的寬大處理。」
星見凜子臉頰通紅,雙眼像水晶般剔透。
嗚嗚,學弟終於抱著我了……她低著頭,看著藤原臨也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語氣不服:「我才不會對你寬大處理……」
「說起來,這都是命運啊。」藤原臨也鼻子湊上去,輕嗅她發香,低聲說:「我若不是大天狗,就沒法出現在淺草神社;我若不是出現在淺草神社,恐怕學姐就不會接近我了。」
星見凜子輕輕嗯了聲。
明明已經相處了那麼久,雙方早已親密無間,可到了應該坦誠的時候,她忽然變得害羞起來了。
擁著學姐單薄纖細的背部,藤原臨也輕輕呼出一口氣:「我們一起度過的每個日常,對我來說,應該稱為連續不斷的奇蹟才對。現在,奇蹟應該要到頭了……蠻不舍的。」
「你沒把握嗎?」
「有一點,但還不確定。」
「我相信你可以的……」
藤原臨也凝視著她的黑髮,笑了笑:「你對我還真是有信心。」
「因為我對你足夠了解,」星見凜子語氣輕鬆隨著他笑了,「要是沒把握,你不可能還能這麼愉快地占我便宜。」
「嗯?」
「沒把握的你,肯定會一門心思全撲在想辦法保護我們這件事上了。」
「和學姐在一起就是這麼心有靈犀!」藤原臨也愜意道。
星見凜子回頭看他一眼,又快速扭開視線。
背對著藤原臨也,她的臉上露出春風輕撫隅田川堤防般溫柔的微笑。
「能告訴我你的信心來自哪裡不?」星見凜子好奇地問。
「因為我是神。」
說完,藤原臨也舉起手臂,豎起食指。
星見凜子忍不住回頭看了。
這個模樣的他,就像陣雨洗刷過的夏日天空般好看。星見凜子望了他好一會兒,忍不住神情可愛地垂頭,呆萌地喃喃禱告:「南無南無!」
結果藤原臨也微微一笑,一溜煙跑開了。
不跑不行啊。
笠原太太臉上掛著危險的笑容,正從另一邊走過來了呢。
「混蛋小子,說好陪我跳第一支舞的!」星見太太剁了跺腳,趕緊追了上去。
「?」
星見凜子呆在原地。
手裡還握著球桿的她,想現在就衝過去一桿錘爆學弟的狗頭。要不是她家教極好,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做出格的事,她真的就要那麼幹了。
室外風雨飄搖,室內燈光明亮。
名叫笠原姬子的女人,面帶笑容出現在宴會廳里。
在她前進路上的眾人,直覺地退到兩邊,讓她從中走過。
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的笠原太太,步履端莊地從人群中穿過。她那那點綴著藤蔓和薔薇花圖案的漆黑裙擺發出刷刷的摩擦聲,雪白的肩膀、發亮的黑髮和鑽石項鍊都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毫不誇張地說。
她就是在場最美麗的那一位。
她一直往宴會廳深處走去,朝著藤原臨也那邊走去,兩眼不看任何人,但每個都能感覺到她在對著自己微露笑容。
這個尊貴的女人把欣賞她的豐滿身段、圓潤肩頭、精緻鎖骨和光滑脊背之美的權利公平地賜予了在場的每個人。
所有能欣賞到這份美麗的人,都會匍匐在她的腳下,感恩她的憐憫。
反正藤原臨也就是有這種感覺。
笠原姬子這女人正經起來的樣子,是絕對美麗絕對高貴的存在——就算面對天照大御神也不遜色。
正面走向他時,她臉上看不到半點嫵媚的表情,反而是充斥著天照身上的那種無可比擬的自信。好像她全身的每一塊骨頭,都在堅信不疑地認為她自己的姿色自己的美貌足以傾到世間一切。
藤原臨也和她越來越近。
她的小手拎著一個金線織的絲絨手提袋,扣子沒扣好,有一小片紅色的布料從裡面漏出來。這是她特意露出來的小心機,要是藤原臨也沒發現,她是會生氣的。
「理事長大人晚上好。」
眾人的目光,隨即轉向聲音的源頭。
少年從人群的這一頭朝她快步走去,柔軟的頭髮在氣流中搖曳,眼睛漆黑深邃,睫毛又濃又長,仿佛每次眨眼都會扇起風似的。他帶著愉快的笑意,快步接近笠原理事長。
笠原理事長氣質高雅地衝著他盈盈一笑。
緊接著,他彎下腰,從笠原理事長的手提包里抽出一塊紅色的披肩,動作迅捷地披在笠原理事長的肩膀上,把她胸前和背後露出來的部分白皙肌膚完全遮蓋住了。
不知是動作不靈活還是蓄意而為之,把披肩批到笠原理事長身上後,少年的手卻久久沒有鬆開,儼然像是在擁抱這個年輕的俏麗寡婦。
不少人內心開始活躍起來。
笠原理事長是個嬌艷的美人,是整個上流社會的寵兒。
在藤原臨也身份又起波瀾的這個節點,她在大庭廣眾下做出這樣的姿態,無異於是光明正大地告訴在場的各位:我是站在他背後的女人!
「好狡猾的女人!」藤原臨也低聲罵了句。
「回頭再收拾你!」笠原太太指尖輕輕推了推他鼻尖,風度優雅地避開他的擁抱,轉過身來望向追過來的星見太太:「好狡猾的彌子!」
「藤原君!」星見太太小嘴唇翹了起來。
她的聲調已經含有埋怨的意味,臉龐有些不滿,餓肚子的松鼠似的表情。
「……」藤原臨也不敢說話。
看藤原臨也為難的樣子,笠原太太關心地問:「藤原君被她威脅了嗎?」
求您了。
別在這時候拱火!
「怎麼說呢,」藤原臨也小心翼翼地各看了兩位岳母一眼,斟酌詞句,「這裡人多,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不怕,你跟著我,沒人可以欺負你!」一臉關心的笠原太太,擺出一副大姐頭的輕鬆樣。
「……」
怎麼說呢……
我是怕你們兩個打起來啊……
要是只有我一個人,隨便你們打,打得一絲不掛都行,可這麼多人看著呢,我多虧啊……就在藤原臨也徹猶豫著要不要用強的時候,星見太太貼了過來,和藹地望著他:「你不和彌子跳第一支舞了嗎?」
彌子媽媽!
賣萌裝可愛也請分一下場合!
「你要和彌子跳第一支舞?」笠原太太伸手,揉著藤原臨也的頭髮,「為什麼呢?難道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就變成彌子的人了嗎?快告訴媽媽,是不是剛才她用身體誘惑你了?」
「藤原君,麻煩你告訴她我沒她那麼下流!」星見太太一臉溫柔地,用那種用『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對吧?嗯?』的眼神盯著他。
笠原太太眉毛一挑:「別威脅我兒子。」
星見太太小嘴一噘:「這是我兒子,剛才他抱凜子的場面你沒看到?」
周圍的人早就躲得遠遠的了,只留藤原臨也夾在中間受苦。
不過或一說一,她們不愧是可愛的岳母,吵架都這麼好看。
「不就是女兒麼,我有兩個!」笠原太太朝角落的沙發一看,「深繪里,過來!」
「……」
這是什麼展開?
有一股極為可怕的寒氣,在藤原臨也背部蔓延。
不用回頭看,他都能知道,笠原深繪里現在看他的眼神有多恐怖。
「兩位媽媽,求你們了……」藤原臨也馬上脫離她們的夾擊,轉到笠原太太背後捧著她的裙擺,「讓我死在和妖怪的戰鬥中而不是死在喜歡的人手裡好嗎?」
「暫時和好?」笠原太太用徵詢意見的眼神看向星見太太。
星見太太傲嬌地哼了聲:「這次就放過你。」
「我們一起逛逛。」
笠原太太微微一笑,挽上了閨蜜的手臂。
星見太太也抱住她的手:「給藤原君撐腰去。」
女人間的友誼真是神奇,剛才還恨不得要打起來了,現在又一副恨不得融為一體那樣親密……藤原臨也捧著笠原太太的裙擺,乖巧地跟著她和一位位叔叔阿姨輩的大人物打招呼。
有大人物撐腰的感覺,就是爽。
因為性格的緣故,星見太太一向比較少說話的。
笠原太太入場後,毫無疑問地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和相熟的人打招呼,寒暄,應付敬酒。
關係好點的,笠原太太會笑容可掬地談吐,聽話時面露笑意。對不感興趣的人,她擺出莊重的神態,聆聽他們的問候,嘴上表示感謝驚喜(或許她心裡壓根不那麼想)。
對不想搭理的人,她就不那麼注重禮儀了。
依照藤原臨也的觀察,她腰板挺直地站在惹人嫌的客人面前,視線亂飄。時而看看自己裙袖裡露出的圓潤美麗的手臂,時而瞧瞧自己挺拔誘人的胸脯;時而用手指擺弄掛在胸前的鑽石項鍊,時而弄平藤原臨也親手幫她披上的像是在維護她貞潔的披肩。
等煩人的蒼蠅嘮叨完了,她的視線才會落到說話的人身上,臉上浮現出趕人走的微笑。
「謝天謝地……」
藤原臨也免不了在心裡慶幸。
慶幸這樣多變的女人和自己關係親密,不會走到對立面。
不知不覺,到了跳舞的時間段。
笠原太太臉上流露出機靈的微笑:「第一支舞我就不和彌子搶了。」
星見太太心頭一喜,馬上轉動視線尋找女兒的身影。
「我去找凜子說說話。」笠原太太一個閃身,切入了星見母女連線的中間。
星見太太神情微惱,衝著她背影罵道:「狐狸精……」
「真的要跳嗎?」藤原臨也無辜地問。
星見太太神情微微一滯,隨後沒好氣努努嘴,用一種「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我反正拿你沒辦法乾脆就認命了」的可愛表情看他。
藤原臨也伸手牽住她纖細冰涼的小手。
「沒想到我和學姐都沒做過的事,會和您先來完成。」他低聲笑著說。
星見太太神情稍冷地盯著他:「你圖媽媽的身體。」
你是姬子上身了吧……藤原臨也抱住她纖細的腰,「我對彌子媽媽心裡只有尊敬沒有愛。」
腰部一痛。
「除了尊敬還有愛。」他馬上改口。
星見太太神情傲嬌地點頭,一隻手搭在他手臂,另一隻手環在他背後:「跳一曲吧,就當是給凜子做個示範。」
摟住她的腰,握住她的小手,輕輕地舞動。
貼得太近,藤原臨也甚至看見,彌子媽媽明雪白的脖頸里藏得非常深的細嫩的青筋紋理。
近在咫尺地觀賞星見理事長高貴的臉蛋,感受她纖秀的身材,藤原臨也覺得自己有些貪心了。不過這樣的心情他很難控制的呀……星見理事長優雅的氣度,近乎完美的身段和嫻靜的古典美,使她無論何時看著都是容光煥發,傾城傾國;但就是這樣高不可攀的星見彌子,藤原臨也可以摟著她的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能不想入非非麼!
當然!
想想就好。
來真了的話,會要天狗命的。
沙發那邊,笠原太太有趣地掩嘴一笑,手裡拿著紅酒杯,小口小口品著。
星見凜子抱著雙臂,背靠沙發,眼神不時朝舞池裡瞥一眼。
「凜子會吃醋嗎?」笠原太太感興趣地問。
「自己母親有什麼好吃醋的?」星見凜子語氣平靜地反問。
笠原太太笑吟吟地打量她一眼:「有沒有想過你和學弟未來的生活?」
星見凜子用沉默來回答。
「感情上太猶豫,是會吃大虧的呀。」笠原太太一隻手搭在她肩上,輕輕捏了下。
舞池那邊,藤原臨也和星見太太走出來,大概是心情好,他顯得特別放鬆。瞧著他走來,星見凜子聳了下肩,垂下眼帘。
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學弟都能安然克服吧。
畢竟他可是一隻腳不踏實地的天狗,她實在無法想像天下有什麼障礙能夠絆倒他。
走來到沙發後,藤原臨也很紳士地吻了下星見太太的手背。
動作靈活,親昵而優美,握著她的手搖晃了幾下後就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轉過視線看向旁邊星見凜子:「學姐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嗎?」
星見凜子馬上雙手提起裙擺朝遠處挪去,那漂亮的臉盤上露出冷淡的表情,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藤原臨也馬上做出一副有點傻氣,儼如在乞求寬恕的樣子。
剛要說句話挽回學姐的心,放在桌面的酒杯里忽然傳出一陣妖力波動,由酒水構成的鏡面上,鏡姬目前親眼看到的畫面,通過鏡面傳送了過來。
「深繪里!」藤原臨也馬上叫道。
笠原深繪里從一堆食物里把頭抬起,看到他那副有大事的模樣。當即她就咬著一大塊牛排,提起紅色裙子,邁著急速蹣跚的碎步繞過來,直接貼著藤原臨也坐下了。
※※※※※
推本書。
《我家學姐,不是人》
看名字就知道了,和非人學姐的戀愛日常。
老作者,車技和文筆都有保障,為了避免和諧,強烈建議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