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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給我住嘴

2024-05-07 17:19:00 作者: 誰家MM

  陳萌消失了。

  吳姨叫醒了張嬸兒,四個醒著的大人一起在別墅里找。

  接著老太太又被吵醒了,老太太出來問:「這大晚上的怎麼回事?你們幾個在翻找什麼東西呢?誰丟什麼了?」

  吳姨嘆氣:「唉!陳萌那孩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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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墅二樓,每一間房間都找過了,沒人。

  顧懷安手裡拿著手機,頎長身軀上一身深色睡袍,面色冷厲地站在樓梯口前跟陳前說:「找到陳萌我再聯繫你,手機你保持別關機狀態。」

  顧懷安這麼一說,陳前懷疑的聲音就傳來:「顧懷安,你少他媽跟我耍花樣!」

  二人曾經相熟,相互十分了解,陳前這話里有何含義,顧懷安自然是一清二楚。

  顧懷安笑了,說:「瓮中之鱉罷了,還不值得我費這麼大的周章。」說完,按了掛斷鍵把手機扔給身後的蘇景。

  蘇景問他:「陳前說什麼了?」為什麼顧懷安聽後明顯有火氣。

  顧懷安眉頭一皺,回屋拿了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根瞥了眼身後的蘇景說:「陳前懷疑,是我把陳萌藏了起來,目的是為引他回來。」

  蘇景嘆氣,陳前真的是想多了。

  別墅里,大半夜幾個人里外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陳萌。

  打陳萌的手機,提示關機。

  蘇景被氣得頭都大了:「這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去哪兒了?」

  顧懷安更是頭疼,倒不是擔心沒辦法跟陳前交代,而是覺得這孩子萬一有個什麼悲慘的遭遇,良心上過意不去。

  再怎麼說,都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顧懷安去看了別墅的監控,發現陳萌確實是離開了,背著書包,別的屬於她的東西都沒拿走,躡手躡腳地光腳出了別墅室內。

  擔心發出聲音,陳萌鞋都沒穿,到了外面,才穿上鞋。

  回頭看了好幾遍,似乎在確認是否有人聽見和發現,而後去院子裡找來梯子,爬上高高的院牆,一躍消失。

  蘇景抓頭髮:「也不怕摔斷了腿!」

  從監控里看,距離陳萌離開的時間已過去兩個小時。

  打開大門,別墅外面,蘇景看著地面微微擰眉說:「什麼痕跡都沒有。」

  顧懷安冷聲道:「陳萌長得瘦小,你指望一個孩子掉下來把地砸出一個坑?」

  蘇景那麼看著地面,不就是在找坑?

  好吧,蘇景無語地看了看他。

  不過他今晚是吃槍藥了吧?

  蘇景只能抱希望於手機,陳萌,你快點開機。

  顧懷安邊往樓上走邊說:「顧想想長大以後如果這麼不聽話,必須嚴管!」

  蘇景說:「怎麼嚴管?」

  「教育不聽,就得打。」

  此刻他是真生氣。

  蘇景聽著他這七個字,不寒而慄,也不知道他是認真的還是一時火氣重隨口說說。

  ……

  凌晨了,蘇景叫他說:「還不睡?」

  顧懷安睡意全無,「你先睡,我出去抽根煙。」

  蘇景沒再跟他說什麼,望著他的背影躺下,他出去了。

  蘇景知道,顧懷安本就不喜歡陳萌這個孩子住在這裡。收留陳萌,她心中有一絲同情和感情,但他心中,這兩點全都沒有。

  顧想想沒醒,睡得悠哉。

  蘇景一遍一遍地撥打陳萌的手機號碼,卻打不通。

  打不通她就給陳萌發信息,陳萌總會開機,開機之後若看見了,有良心的情況下定會回復消息,這麼多人擔心著。

  ……

  第二天清晨。

  胡鳶的車一駛出大門,就瞧見了一個人。

  「停車。」

  胡鳶對司機說。

  小區門口,一輛車停下,後面跟著的那一輛車同時也停下。

  在這個兇險的時期,胡鳶不敢在外頭下車,有保鏢護著也不敢,只是對站在小區門口的人說:「上車吧,有什麼事我們在路上說。」

  司機打開車門,吳仰上車。

  兩輛車很快都啟動。

  胡鳶看了吳仰一眼說:「不是不接你的電話,是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這件事,也不是不去看望你爸,是現在起了歹心的人太多,走到哪兒都有危險。」

  胡鳶是吳仰他爸的表妹,吳仰自是認識胡鳶的,但僅僅只是認識罷了。

  吳仰今年26歲,算上這次,也就是第三次見到胡鳶這個女人。

  「能抽菸麼?」吳仰問的時候已經拿出了煙盒和火柴。

  胡鳶點了點頭:「能。」

  吳仰點上了一根煙,抽著,搖滅火柴扔開:「誰傷的我爸?」

  胡鳶一時卻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怕有危險,所以她沒去醫院看望過吳仰他爸,不知為何,打吳仰他爸電話次次都是吳仰接聽,有些話,有些事,胡鳶覺得不太適合跟吳仰說。

  吳仰又道:「料准了你不跟我說,胡老闆,我爸腳筋斷了這事跟你脫不了干係。」

  胡鳶面上一僵,什麼意思?兒子替爹來討說法了?

  吳仰吸了一口氣,眯起眼睛看向胡鳶:「昨晚之前,我什麼都不知道,有些齷齪事兒即使我察覺了,我爸也不打算跟我說。但現在他站不起來,知道了這事兒的嚴重性,而且我爸擔心我有事兒,所以就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我了。這麼多年,我爸乾的活就是負責幫你洗錢,從中撈著不少黑錢,一來二去,我爸把這當成終身事業了,大有一副時機成熟讓我繼承的意思。現在你們內部到底是分贓不均,還是別的什麼事兒鬧了起來,總之,連累了我爸。這些話我爸沒說謊吧?」

  胡鳶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吳仰又問:「是誰傷的我爸?」

  胡鳶沉默了片刻,沒有迅速的為自己解釋太多,想到了一種說法,才開口說:「你爸被傷,跟我有很直接的關係。傷你爸的這個人,你也認識,你們家酒店開業那天他帶著他女兒去過。」

  吳仰認真想了一圈那天的人,說道:「那個叫陳前的男人?」

  胡鳶點頭:「你爸跟他的仇恨發生在哪兒?就發生在利益這個最關鍵的點上,你爸負責幫我洗錢,陳前也負責幫我洗錢,最近這兩年,我當然是偏心著你爸這邊的,有錢家裡人賺,可我沒想到會招來陳前這麼狠的報復。報復可以,直接報復我就行了,但他卻朝你爸下手……」

  吳仰聽得清楚,但不全信。

  ……

  陳萌來了醫院。

  昨晚從別墅里偷跑出來,一股腦地跑到山下,攔了一輛私家車。

  不管不顧,直接上車要求司機送自己到XX醫院。

  停車的人見是個孩子,才讓上車。

  但上車後,這個孩子明顯不像個孩子,長了個孩子樣,說話卻沖得很,從孩子嘴裡說出來的「謝謝」二字,聽著卻有幾分罵人的調調。

  陳萌待在醫院裡。

  陳昇說:「你爸被通緝了,以後你是跟著 兒繼續住在這邊,還是想回你媽媽那邊,你只管跟 兒說, 兒尊重你的個人想法。」

  「我不能留在京海……沒錢, 你供我上學我接受不了……」陳萌低頭,小臉上滿是悲傷:「我媽那兒我也不想回。其實我要回去,我媽再嫁的那個叔叔倒是不能把我趕走,但是他們家裡的負擔……變更重了,我怕我在那個家裡待不下去。算了,反正現在也沒有上學,以後萬一我爸回來京海找我,大不了我跟我爸一起 逃。我覺得上學沒用。」

  陳昇沒力氣跟陳萌說太多話,疼得要命,但卻想保住命要緊。

  站不起來了是事實,不得不接受。

  望著床邊上的這個孩子,陳昇心裡恨,恨堂哥對自己下手這麼狠!更恨不得立刻捏死這個孩子,以泄對堂哥的憤怒!

  上午十點多,陳萌在醫院走廊里轉悠。

  瞎轉悠著,打開手機。

  很多消息一起進來,她低頭回復,在看到蘇景阿姨說老爸打過電話,現在可能還開機狀態的消息後,陳萌興奮中帶淚地手指發顫,撥了過去。

  響了數聲,那邊終於接了。

  「爸……」叫這一聲,陳萌嗓子都啞了。

  陳萌往沒人的地方走了走,怕人聽見,更怕有人盯著自己。

  陳前問道:「你在哪兒?」

  「我在醫院,跟我 在一起。」

  「怎麼跑醫院去了?你 是什麼人,你不知道?還往他身邊跑你傻不傻?」陳前這會兒是心急,怕女兒有事。

  畢竟他不在身邊,無法控制的事情也許會發生。

  臨走之前,他安排好了女兒,但沒想到陳昇竟然真有膽子往胡鳶那邊靠攏!

  陳萌快哭了的說:「爸,我知道我 兒壞,還有那個姓胡的老巫婆!是他們害得你被通緝?爸,你跟我說實話,你還能回得來麼?你說我 兒傷好出院以後,會不會想害我和我媽?昨晚從蘇景阿姨家裡偷跑出來,我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替你報仇!替你殺了那個姓胡的和我 兒!」

  陳前喝斥道:「你給我住嘴!滾回你蘇景阿姨家裡!」

  陳萌終於哭了:「我不……你要是不回來了我就去死……嗚嗚嗚……我媽是別人的媽了,我不想沒爸了……我……」

  陳前那邊徹底沒了聲音。

  早知今日,他不會走上這條道路;早知今日,他既然選擇了走上這條早晚死路一條的道路,就不會生這個女兒。

  無牽無掛,自由自在,不被任何人占據著心,不被任何人束縛著行蹤,那原本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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