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智靈散人
2024-12-19 12:02:28
作者: 螞蟻吃螃蟹會上樹
洞府內雷拓海聞言,呆愣了稍許後,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心中暗嘆這瀟羽太狡詐,什麼時候都不忘將他拉下水,但雷拓海也沒有猶豫,化作一道長虹,直接奔出了洞府。
一個天山派雷拓海還沒有放在眼裡,施展御劍訣駕馭著璀璨的劍光,朝著灰衫老嫗逃遁的方向迅速追逐了下去。
瀟羽眸光謹慎的望著雷拓海身影消失的方向,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三粒凝源丹服下,運轉炎帝訣恢復消耗一空的源力。
瀟羽如今肉身強度已經超過了靈器品質,突破進了巨力境,即使同時服用三粒凝源丹,也可以完全吸收藥力,不會出現不良反應。
「雷拓海老謀深算,此番碎山指展現的威力,雖說暫時打消了雷拓海心中的懷疑,然而此人對我還不算放心,需要冒險一試。」瀟羽心中略顯凝重,與雷拓海這樣修煉多年的老怪鬥智,頗感壓力。
然而瀟羽這樣做也實屬無奈,瀟林陷入沉睡,現在一切事情都要靠他自己,若不能讓雷拓海完全認肯他的力量與潛力,那麼撕破約定事情是小,丟掉性命可就得不償失了。
一個名列大漢王朝最強戰力,五神王之一,地位尊崇的強者,被一個剛剛踏入人道境修煉不久的小修士,連番欺騙,其後果可想而知,並且通過兩次接觸,瀟羽細心觀察下,發現雷拓海很注重承諾,容不得欺瞞。
一旦得知事情的真相,必然會惱羞成怒,甚至失去理智,即使有水凝柔做靠山,盛怒下的雷拓海一樣敢擊殺瀟羽。就像雷拓海當年先是得罪劍神王,毀他突破契機,然後又冒險挑戰水凝柔,沒有什麼是雷拓海不敢做的。
換句話說,盛怒下的雷拓海,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黑水澗之行,危機重重,水凝柔雖收我為記名弟子,卻無師徒情誼,只不過是想利用我,危機時刻未必會冒死相救,反觀雷拓海若是可以獲得他的認可和相信,危機時必然會盡力相救,留下恩情,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雷拓海的信任。」瀟羽雙眸微閉,一邊恢復消耗的源力,一邊開始了對雷拓海的盤算。
雷拓海解除體內的冰|毒後,修為已經恢復到氣宗二階,雖然還沒有達到昔日氣宗五階的巔峰,但是以他眼下的修為施展御劍訣,追逐一個嬰變二階的小輩,卻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便已經看到了前方慌張逃命的灰衫老嫗。
「嘿嘿,天山派的弟子,連他們宗主老夫都敢殺,也不在乎多一條人命,還可以因此送給瀟羽一份人情,何樂而不為,只是瀟羽這混蛋的秘密太多,有一件事還需要問上一問。」雷拓海輕聲自語一句,雙眸殺機凝聚,御劍速度陡然加快。
此刻的雷拓海全身電弧繚繞,仿若雷神降臨,腳下飛劍顫鳴,化作一道雷霆霹靂,撕破層層空間阻礙,瞬息間超越了慌張逃命的灰衫老嫗,雙手結印,一道又一道法印打出,數道電弧交纏而出,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將灰衫老嫗圍困。
「你是什麼人?!」灰衫老嫗渾濁的雙眸透露著凝重,乾枯的手掌,輕拍一下儲物袋,一件流轉土黃色光芒的盾牌法寶,漂浮身前。
「初階靈器,此人在天山派的地位,怕是不低啊。」雷拓海打量了幾眼,那件盾牌法寶,喃喃低語道。
灰衫老嫗神色凝重,雷拓海隱約間散發出來的氣息,沉重如山,讓她倍感壓力,同時心中也有些疑惑,這雷拓海無緣無故攔截自己,又意欲何為。
略微沉吟,灰衫老嫗心中有了決定,準備先搬出自己的宗門,抬高一下自己的身份,起到一定的震懾,在詢問緣由。
灰衫老嫗雙手微微抱拳,行了一禮說道:「晚輩乃天山派外門長老,道號智靈散人,不知前輩此番阻攔,所謂何事?」
「你說你是天山派外門長老,道號智靈散人?」雷拓海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的看了一眼灰衫老嫗問道。
「這智靈散人正是晚輩的道號,不知可有什麼不對?」灰衫老嫗雙眉微微一挑,顯然對雷拓海的嘲笑有些不滿。
然而雷拓海接下來的話,卻讓灰衫老嫗徹底震怒。
「狗屁的道號智靈散人,你一個嬰變二階的小修士,竟然也敢大言不慚起什麼道號,憑你的資格配嗎?」雷拓海張口就罵,眼中儘是嘲諷不屑。
在修仙界修士的道號,代表了一種地位,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叫出來,在修仙界想要獲得道號,有兩種方法,一種是以強大的實力,贏得眾多修仙者的認可,另一種則是對修仙界做出莫大的貢獻,贏得眾人的尊敬,但無論是哪一種方法,獲得道號者,皆都是對修仙界有大貢獻,或者有著恐怖實力之人。
久而久之獲得道號,贏得眾多修仙者的認可尊敬,也成為了修仙界諸多修士奮鬥的目標,因為這道號本身就是一種地位、力量的體現,凡是擁有道號者,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得到隆重的對待。
就連雷拓海全盛時期,也不敢幻想起什麼道號,雖說很多低階修士,為了滿足個人的私慾,暗地裡都為自己起了一個道號,但也只是在他們低階修士的圈子裡隨意的叫叫,如灰衫老嫗這樣,毫無顧忌說出自己道號的人,實為少見,雷拓海聽到自然要喝罵一番。
灰衫老嫗臉色變得有些陰沉,雷拓海的修為她看不透,可是從他若隱若現的氣息判斷,此人很可能是一名嬰變巔峰或者化神期的修仙者,所以灰衫老嫗才會說出自己的道號,主要是想看看,雷拓海是否有聽聞,這也是一種客氣的表現。
然而灰衫老嫗卻沒有想到,雷拓海如此無禮,不留任何情面的呵斥,臉色立刻冷了下來,眸光不善的盯著雷拓海說道:「道友你過分了,老婦見你修為強於我,為表客氣,才喚你一聲前輩,難不成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死到臨頭,還敢這般強橫,難怪會教出那般跋扈的弟子,瀟羽這個混蛋,還真沒有殺錯人。」雷拓海雙眸殺機凝聚,暗中掐起一道雷印。
「瀟羽,難道是……」灰衫老嫗修煉多年,心機何等的深沉,從雷拓海的隻言片語間,就已經猜出了一些結果,眸光帶著戒備的盯著雷拓海問道:「你是他請來的幫手?」
「嘿嘿,你這小輩,還不算愚鈍,但是老夫最多算是那小子招聘來的打手,現在你可以瞑目了。」雷拓海露出一絲邪笑,手中的那道雷印,忽然推出。
圍繞灰衫老嫗的數道電弧,在這道法印祭出的那一刻,登時變得狂暴,轟然崩潰,化作一片雷海,道道銀白色電弧,仿若一條條蟒蛇,咆哮中將灰衫老嫗淹沒。
灰衫老嫗表情驚慌,想要祭出盾牌法寶防禦,然而雷電麻痹的特殊效果,卻讓她全身痙攣,源力無法運轉,盾牌法寶也掉下了空中。
「啊,我不甘心,瀟羽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灰衫老嫗仰頭咆哮,雙眸一片怨毒,冷冷的看了一眼雷拓海,在雷海的淹沒下,肉身寸寸炸裂。
一個與灰衫老嫗容貌一模一樣,只有三寸大小的元嬰,在雷電之力禁錮下,飛到了雷拓海的手中,元嬰雙眸緊閉,身上布滿道道裂痕,有潰散的現象,靈台中灰衫老嫗留下的最後一道魂力,在雷電之力的侵襲下,徹底的消失。
「瀟羽交代的事情,老夫已經完成,這個即將潰散的元嬰便是證據,接下來也輪到他幫老夫一把了。」雷拓海揮手一吸,落下高空的盾牌法寶,和灰衫老嫗留下的儲物袋,立刻倒飛而回,被雷拓海一把抓住,駕馭劍光離去。
然而雷拓海沒有發現,在盾牌法寶被拘謹時,一道暗淡即將崩潰的魂力烙印,化作一個虛幻的人形,鑽入了地面的黃沙中逃遁而去。
這道虛幻的人形魂力烙印,是灰衫老嫗布置的後手,她自知不是雷拓海的對手必死無疑,卻有些不甘心留下一道魂力烙印,希望在這道魂力烙印崩潰之前,將仇人的信息送到宗門其他進入大漢王朝的弟子手中。
雷拓海駕馭劍光返回,不多時便出現在了瀟羽的上空,望了一眼盤膝坐在沙漠上打坐的瀟羽,雷拓海降下飛劍,揮手扔出灰衫老嫗的元嬰,儲物袋,和盾牌法寶,說道:「瀟羽,你交代的事情,老夫已經幫你完成。」
瀟羽緩緩睜開雙眸,深深看了一眼雷拓海,收取了三樣物品,站起身微微抱拳說道:「多謝雷老慷慨相助,不知雷老可還有什麼問題?」
「有。」雷拓海點點頭,他知道瞞不過瀟羽,索性承認道:「你表面的修為,一直在變化,老夫想問問你到底達到了什麼境界。」
「化神九階,差一步突破氣宗!」瀟羽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個他思考了許久的彌天大謊。
「當真是化神九階,你沒有欺騙老夫?」雷拓海雙眸泛起一絲陰寒,死死盯著瀟羽,似乎想要瞧出一些端倪。
然而雷拓海失望了,瀟羽神色淡然,沒有任何慌張,直視雷拓海陰寒的眸光,笑著說道:「雷老言重,小子不敢欺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