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差的局面

  最差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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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風輕顫著身體，最不想發生的依然發生了。

  儘管做出許多努力，儘管自己用盡所有辦法，但滅世魔神終歸還是找到了祂的路，從破開禁制到重回墓園，再到陀螺禁制，一切的一切仿佛在告訴自己……

  天意，不可逆。

  滅世魔神的出世降臨，無可阻擋。

  完了麼？

  林風駭然的望著那深不見底的陀螺禁制最深處，心中百感交雜，光聽那聲音自己便清楚滅世魔神的實力，儼然已是提升了一個層次。之前的祂連續施展攻擊為虛弱狀態，眼下的祂就算仍未恢復至巔峰，起碼……

  已是安然度過虛弱狀態。

  這等怪物在虛弱狀態都近乎無敵，度過虛弱狀態…又該是怎樣的可怕？

  難以想像！

  「呼～～」長吐出一口氣，林風深深嘆息。

  雖然不情願，但現實如此自己又能怎麼做？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結果依然無法改變。目光閃爍，林風再是望了陀螺禁制一眼，夾雜著複雜之色，霎時破空而去，離開墓園。

  送死，沒必要。

  放棄？

  不，在林風的字典里並沒有這兩個字，哪怕局面再糟糕。

  當日的滅世魔神更強更可怕，依然毫無畏懼的挑戰，可以說滅世魔神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樣，都是林風一次又一次的將其削弱做到的。儘管眼下其似乎恢復了部分力量，但那又如何？

  墓園，已是被毀去。

  陀螺禁制，儘管神秘但應該也已是破壞了大半。

  「還有機會。」林風盤膝在妖皇島禁制之中，掩藏氣息，身邊是一臉茫然無助的奎天遠。從林風口中他已是得知滅世魔神的消息，並未走遠，他也是躲藏在了妖皇島禁制之中。

  畢竟，這裡相對來說最安全。

  除非妖皇島被完全破壞，若不然他並不會有任何危險。

  至於闖入禁制……

  似乎，滅世魔神還沒有這等『智力』。

  林風在等待。

  一則等待著恢復後的滅世魔神。實力到底如何；二則便是在等待本體的進度，妖皇島第七層本體披荊斬棘，在巨大壓力之下，如今已是破開第三關，進入第四關。

  雖不知總共有多少試煉關卡，但自己相信這一切…絕非無用。

  三千魔神既是在蛇形金字塔中設立如此多的關卡，一重又一重，必有他們的用意所在，想來它們也不至於如此無聊。

  「快了。」林風暗忖。

  「就算不是這個關卡。最多下個關卡。」

  「秘密，一定能找到！」

  ……

  林風依然有信心。

  對本體的信心，對三千魔神的信心。

  自己相信，三千魔神必然安排著後著，決不可能放任滅世魔神的出世降臨，更相信——

  天無絕人之路。

  時間，緩緩流逝。

  足足一個時辰過去，林風依然未見到滅世魔神的出現。除了那如怒龍嗷嘯的吼聲外再看不到其它。儘管分身返回妖皇島，然林風依然在墓園遍布探子。甚至以整片墓園為中心，四處都埋伏著比翼蟲，用作『天眼』，監視著滅世魔神。

  情況，極為不妥。

  「有詭異。」林風暗道。

  在陀螺禁制最底部，有著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所在。而這秘密只怕相當重要。以滅世魔神的性格，沒理由恢復部分實力度過虛弱狀態仍不出現，畢竟祂清楚知道自己在外面，怎可能不報仇？

  但，祂並未出現。

  顯然。在陀螺禁制最底部的『吸引力』比自己更勝許多。

  是什麼呢？

  林風眼眸爍爍，卻不知曉。

  這種好奇夾雜著疑惑的感覺纏繞心頭，讓的自己有種一探究竟的衝動。但這種衝動僅僅只是虛想，有滅世魔神在其中自己根本進不去，又談何『探秘』？

  「嗯？」想到這林風倏地眼眸一亮。

  滅世魔神在其中自己的確進不去，但…若滅世魔神不在又會怎樣？

  「唔……」林風沉吟不決。

  想法是好，但問題又來了，滅世魔神不出來，自己怎麼把祂引出來？靠分身直接引？那跟找死有什麼區別。就算分身將滅世魔神引出，誰去陀螺禁制最底部一探究竟？

  林風不禁愁眉深鎖，輕嘆一聲。

  問題，太多了。

  一環夾雜一環，眼下看似有希望但心有餘而力不足。

  「再等等。」林風輕喃。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

  倏然間，盤坐中的林風眼眸譁然而亮，仿佛發現什麼，猛的站起身來。

  「唰！」身影閃過，林風瞬時消失在禁制之中，讓的一旁的奎天遠滿臉疑惑，卻不知發生了什麼。

  妖皇島外圍。

  懸空而立著一個手執金色巨棍的妖族強者，微微捲起的毛髮，強壯的身軀，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強者氣息。精瘦的臉龐有著番久經歷練的感覺，那雙眼瞳精光粼粼，仿佛看透一切。

  妖族統領，大聖！

  那雙火眼金睛正望著墓園所在位置，仿佛思索著什麼，又仿佛注視著什麼，倏地——

  「嘩~~」眼眸一炯，大聖轉過頭。

  目光所及之處，原本空無一人的半空中空間突然撕裂，瞬時出現一道人影，正是林風。

  「恭喜。」林風望著眼前的大聖，微然一笑。

  單從他的眼神自己便可分辨出，他是真正的大聖，而非被滅世魔神之靈所侵占身軀的假大聖。純粹只是一種感覺，每一個強者都有每一個強者本身獨有的特質，以自己如今這等實力自不會分辨錯。

  大聖罕見的一笑，點了點頭。

  許久未見，其變的沉著許多，再不復之前那般莽撞衝動。沒有太多的語言表示。但原本立場孑然相反的一人一妖，如今一笑泯恩仇，再不復敵對。大聖雖記仇，但同樣記恩，只是不擅言語，若不然當日他便不會為還恩甚至背叛妖族。幫林風守護人類陣營。

  「可否幫我一個忙。」林風開門見山，毫不猶豫。

  自己雖接觸大聖不多，但對其性格卻是知曉，毋須客套，反倒顯得婆婆媽媽。

  「說。」大聖並未猶豫，直接應聲。

  「你可知滅世魔神？」林風望向大聖，正色道：「也就是之前侵占你身體的『靈』？」

  「知道。」大聖眼神一變，聲音有些異樣。

  林風微微一怔。

  大聖的反應，似是有些不尋常。他知滅世魔神或有可能，但連侵占他身體的『靈』是滅世魔神，大聖似乎也知之清楚。心之所動，林風恍然明白，自己卻是忘了之前大聖在其身體內與滅世魔神之靈展開爭奪，想來…便是將其吞噬所知。

  等等！

  若是如此……

  林風眼眸一亮，不禁望向大聖，後者此刻已然開口：「此事由我而起。造成禍端我有責任，今日自當盡一分力。」大聖聲音沉然。似是對當日自己所為顯的頗是後悔。

  望著大聖，林風並未發問，然心中已是明白大概。

  綜合狐姬所言，血虎皇奎天遠的記憶，自己其實推斷過當日滅世魔神的降臨，在狐姬之前很可能已是有『靈』出現。並附在大聖身上，眼下看來重拾記憶的大聖顯然是始作俑者。

  然，怪他亦是無用。

  反是錯有錯著，若非當日大聖先釋放了滅世魔神部分的靈，今日擁有完整『靈』的滅世魔神只怕更恐怖。連一點弱點都找不到。

  「你可是吞噬了滅世魔神之魂？」林風連是問道。

  大聖點點頭，正色道：「對，所以…我對祂很了解，包括——祂的『弱點』。」

  嘩！~林風眼眸瞬時亮起。

  相信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弱點所在，就算隱藏的再深，記憶都不會說謊。

  「邊走邊說。」林風眉頭一展。

  大聖應聲，隨即兩者便往墓園所在而去。

  短暫的路途。

  行進中，林風和大聖卻是交流了不少，尤其是林風更是從大聖口中知曉了滅世魔神許多秘密。包括其身體構造，與人類與妖族皆是不同，妖族修煉的是內丹，體魄，但滅世魔神修煉的是『魔元』，死亡之氣的源。

  吸收死亡之氣，進入魔元，再是化作魔力強化細胞，強化身體。

  沒有所謂的瓶頸，只要死亡之氣吸收的夠多，滅世魔神實力便能無限的提升，再提升。故而，祂能存在於斗靈世界之中，在某中程度上稱祂為聖王級也沒錯，但實力卻是星空層次的級別，而且比普通星空強者要強的多。

  滅世魔神，相當的特殊。

  「祂走的是另一種體之道。」林風心中輕道。

  之前自己或許會很驚訝，然如今接觸多了眼界廣闊便清楚許多。

  滅世魔神根本就和自己，和大聖一模一樣，同是修煉『體之道』的一種，只不過…祂的『天賦資質』乃至起點都與眾不同，遠遠超出自己，更不用說是大聖。

  祂的實力之強，與其說是其『體之道』更勝一籌，倒不如說是——

  祂的起點，太高！

  就如普通人賺一輩子錢終於變的富有，但卻遇到剛出生便擁有龐大遺產的首富繼承人……

  當然，世上本就沒有所謂的完美。

  就算再強的武者，都有弱點。

  滅世魔神，同樣不例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