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還有一天
2024-12-23 16:45:25
作者: 不易
越是接近成功,時浩東越是忐忑,將近兩年的辛苦謀劃,期間經歷無數風險,自己好幾次九死一生,差點死在青山幫、徐元洪、陳自清等人的手中,而森哥、長毛、周大志、釘子、許遠山更是永遠長眠於地下,可以說在謀求賭場的路上歷盡了坎坷,然而突然之間賭場要到手了,縱是這次也非常不容易,還是覺得非常不真實,有種身在夢裡不踏實的感覺。
回到烏蒙山,時浩東兀自放心不下,打電話分別囑咐各大堂主,讓他們在賭場宣布之前提高警惕,務必盯准青山幫。
這時已經是凌晨一點鐘,時浩東走進江玉媛的病房中,見江玉媛雙目微閉,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顯然睡得非常香甜,忍不住心中一嘆,當初和她發生關係時,實際上一時生理上的需要,更知道她想謀求發展,多少有些交換的意思,沒想到這次在見北市中,她竟然給自己擋了一刀。
若不是她擋了那一刀,自己只怕就倒在青狼幫的屠刀下了。
輕輕走過去,摸了摸她的秀髮,轉身走出了病房,在外面詢問兩個負責照顧江玉媛起居的女傭人道:「江小姐的病情怎麼樣?」
那兩女傭道:「醫生說沒什麼事,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時浩東點了一下頭,道:「你們好好照顧江小姐。」隨即回了自己的臥室。
躺下不久就睡著了,正迷迷糊糊中,忽然聽得轟地一聲巨響,驚醒過來,跟著聽到一陣陣轟隆隆的雷聲,原是打雷了。
時浩東翻身下了床,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只見夜空中電蛇纏繞,驚雷響過不停,顯然有場大風雨要來。
「簌簌!」
起風了,只見向家宅子裡的花草樹木隨風擺動,動作越來越大,顯然風越來越大。
忽然,樓下的一株梧桐樹的樹枝斷裂,喀嚓地掉落地面,磅礴大雨也同一時間傾斜而至,稀里嘩啦地下過不停。
好大的風,好大的雨。
時浩東返回床上,心情總是無法平靜下來,只有一天了,青山幫真的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得到賭場?
好不容易睡著,卻又因為有早起的習慣,生物鐘作祟,沒多久就醒了過來。
時浩東照例洗漱了一番,去操場練拳,走出屋時,見外面天空遼闊,哪有暴風雨的痕跡?
還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啊。
心情也暢快起來,到了操場時時飛和楊典昆在操場的西南角說話,當下迎著走去。
時飛和楊典昆見時浩東走來,紛紛向時浩東打了聲招呼。
時浩東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時飛,你最近有沒有放下鍛鍊?」
時飛道:「我雖然不像哥你那樣天天練習,但也沒偷懶。」
時浩東這段時間因為事情極多,練習的時間少了不少,幾乎沒有什麼進展,也想試試自己退步了沒有,當下笑道:「那好,我們來玩玩,看你有沒有放下。」
時飛道:「哥,你要我和你單打?那不是明擺著欺負人麼?不干。」
時浩東笑道:「你怎麼也怕挨揍麼?」
時飛叫道:「當然怕了?那可是肉,打在身上不疼麼?要不這樣,我和小昆,兩個聯手和你打。」
時浩東看向楊典昆,說道:「小昆,你怎麼樣?」
楊典昆道:「能陪東哥和飛哥練拳是我的榮幸,只要東哥不嫌棄就行。」
時浩東笑道:「你最近進步不少,也不用這麼說。」套上拳套,拍了拍拳頭,說道:「那好,咱們來吧。」
時飛和楊典昆答應一聲,戴上了拳套。時飛和時浩東從小一起長大,感情一直很好,沒那麼多顧忌,率先大叫一聲,揮拳往時浩東擊去。
時浩東眼見時飛擊來一拳,側身閃開,笑道:「時飛,你可不大守規矩。」
時飛口中叫道:「打架哪來這麼多規矩?哥,下面我要動真格了,小心!」雙拳翻飛,一拳一拳地往時浩東擊去。
「東哥,我也來了,小心!」楊典昆見時飛動上手,也跟著大叫一聲撲了上去。
二人一左一右夾攻時浩東,攻勢十分迅疾,若是一般人早被二人打得趴下了,但時浩東左右擋駕,應付自如,絲毫不見遲鈍,顯然這段時間身手並沒有落下。
三人在操場上了打了一會兒,揮汗如雨,卻是十分痛快,時飛不斷大叫道:「痛快,痛快!」
時浩東全神應付二人,賭場、青山幫的事情全部被拋在了腦後,也感暢快流利。
又過了一會兒,時浩東忽然叫道:「時飛小心!」一拳猛往時飛擊去。
時飛和楊典昆紛紛心驚,時飛抽身後退,揮拳去硬擋,楊典昆卻從後面飛起一腳直射時浩東後心。
眼見時浩東一拳就要與時飛的拳頭碰上,楊典昆的一腳射在時浩東後心之際,時浩東忽然一個轉身,一拳往楊典昆的腳心擊去。
「砰!」
楊典昆被擊得往後摔倒在地。
時浩東哈哈大笑,走過去拉起楊典昆道:「兵不厭詐,你們可上當了!」
時飛叫屈道:「哥,你好奸詐。」
時浩東道:「你剛才才說打架哪有這麼多規矩,現在卻怪我奸詐?這是不是不服輸?」
時飛道:「不行,我們再來打過。小昆,我們小心點,我哥奸詐得很。」
時浩東搖頭笑道:「不打了,我還要事情要處理,改天吧。」之後徑直去見向八。
在向八房外問了那兩個小弟,向八醒過來沒有,那兩個小弟說道:「東哥,八爺昨晚想見你,你還沒回來,他吩咐,您來了如果他還在睡覺的話,叫醒他。」
時浩東當即點了點頭,推開門,進了房間。
進房間後,見向八是醒著的,氣色不錯,便說道:「八爺我來了。」
向八點了點頭,問道:「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
時浩東道:「昨天賭場資格審查委員會的成員全部同意,將賭場交給我打理。」
向八笑道:「我沒看走眼,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把賭場拿到手了。以後東幫一定會在你手上走向輝煌,我可以放心了。」
時浩東走到向八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說道:「還沒真正宣布,還不算。」
向八道:「你懂得越是接近成功,越不能掉以輕心,很不錯。現在賭場雖然已經差不多了,但並不代表賭場一定是你的,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這次陳自清出事,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暫時還沒有反擊,以後一定會刁難你。」
時浩東道:「我明白,青山幫還沒有倒,陳自清雖然死了,但還有管江南和徐元洪,這些人是不會眼看著我們成功的,一定會想方設法將我們趕盡殺絕。」
向八沉吟道:「以我對莊四海的了解,他很有可能孤注一擲,你千萬要小心提防。」
時浩東一直擔心青山幫不會這麼輕易放棄這次機會,聽向八這麼說,更加證實自己的推測,當下點頭表示同意。
向八又道:「即便是賭場順利落到了你的手中,你現在已經陷入兩黨之間的爭鬥,以後的路可能會更難走。陳自清死了,市長的競選也至關重要,自由黨那邊怎麼說?」
時浩東道:「當天我和陸主席談時,陸主席也提到華興市市長的事情,他說會促使市長提前選舉,希望我以財力支持他們。」
向八道:「陳自清死了,勢必要從管江南和封懷德兩人中選出一個暫任市長,這二人無論誰當市長對你都很不利,快點選舉也是好事。」頓了一頓,說道:「或許莊四海他們也是有這打算,等市長選下來之後再作謀劃。」
時浩東道:「我一定會想辦法讓自由黨的人選上市長。」
向八道:「陸主席有沒有說自由黨將會提名誰?」
時浩東搖了搖頭,說道:「陸主席沒說。他們還需要我支持大選,派誰來選市長,應該對我都沒有多少影響。」
向八道:「你看得到很透徹。對了,許董事長的喪事你不打算出席嗎?」
時浩東道:「我把賭場拿下來就會過去幫忙。」
向八點頭道:「他始終是你岳父,不論他之前有多刁難你,現在人死了,你也應該忘記了,盡一盡晚輩的責任。」
時浩東早就放下和許遠山的恩怨,說道:「這些道理我明白。」
時浩東和向八在房中談了一個多小時,走出來時,一個小弟在外面已經等候很久了,那小弟見時浩東走出來,就稟報導:「東哥,斌哥來了,想要見您。」
時浩東聽到周斌出院了,心下一喜,說道:「他出院了麼?快帶我去見他。」跟著那個小弟快步走下樓梯,在客廳中見到周斌、時飛、王猛等三人在那大聲說笑。
周斌左手上還吊著繃帶,面上卻儘是笑容,一見時浩東就笑道:「東哥,今天我殺上門來,你可跑不了了。」
時浩東知道他所指的是喝酒,當下笑道:「就怕你半路繳械投降。什麼時候出院的?也不通知我去接你。」
周斌道:「今天早上才出的院,你事情那麼多,我哪好意思打擾你。」
說話間,時浩東已經走到周斌身前,說道:「快坐。」待周斌坐下,掏出一支雪茄遞給周斌,笑道:「你捨得醫院裡的小護士麼?」
周斌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倒是捨得她們,可是她們捨不得我。我今天出院的時候,負責照顧我的那個小護士還跟我要電話號碼呢。」
時飛插話道:「斌哥,那你給她電話號碼了嗎。」
周斌帶著刀疤的眉毛一揚,道:「小飛,你當斌哥是那麼隨便的人嗎?」
眾人一陣大笑,知道他多半是在吹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