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蒙冤
2024-12-18 10:51:45
作者: 玉縝則折
月若盈冷哼一聲,扭頭不答。【26nbsp;】
男子面色鐵青,沉聲不語,一雙手卻顫抖不止。宋妄拜在其下,見此狀況出聲提醒道:「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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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身子一顫,緩緩揮手道:「來人呀,將月若盈綁了,推下煉魂池!」
霎時間,大殿上鴉雀無聲,唯有眾人粗重的呼吸。
「月重陽!你殺了娘親,現在也要殺了我麼?」月若盈昂首冷笑。
男子:「……」他不答,眾人誰也不敢動彈。久久不語,久久。「將她帶下去!」他咬牙道。
「是!」兩名侍衛應了,朝月若盈走來。
「慢著!」忽然,韓馥高聲叫道:「都給我站住!」
眾人一愣,紛紛朝韓馥瞧來。韓馥立在當間,不知何時已站直了身子,他一咬牙,身形化作一道清風,眨眼間便奔到了月若盈身前。他這一下用上魂力,速度詭奇,身旁眾人竟沒能反應過來。
韓馥手腕一轉,魂力奔涌而出,狂風登時大作,兩個守衛應對不及,登被吹飛。韓馥雙足點地,將月若盈抱起,手上發力,在繩子上一搓。那繩子登時化為齏粉,灰飛煙滅。月若盈身子微顫,縮在韓馥懷中,低聲道:「你……你何必來找死?」
韓馥哈哈一笑,還未回答。
「大膽!」宋妄怒道:「聖所之上,你竟敢撒野?」
韓馥冷笑:「爺爺救人,關你屁事?」
「你……」宋妄勃然大怒,臉上驀地黑氣上涌,整個人被包裹在神通當中。
「慢著!」那黑衣男子叫道。
宋妄一聽,立時收去神通,不情願道:「教主……」
男子擺了擺手,對著韓馥寒聲道:「你是誰?」
韓馥冷笑道:「老子叫韓馥,是她的魂奴。」
『魂奴』二字出口,在場眾人無不驚詫,他們表情各異,大多都是鄙夷、輕視。
韓馥瞧見,仍是一副吊兒郎當模樣,那男子微微皺眉,冷冷道:「小子,你可知擾亂邢典可是重罪?」
「呸。」韓馥罵道:「老子就知道她是你親生女兒,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身為人父就要這麼將女兒推下那個鬼池子麼?」
男子登時不語,過了半晌,才決絕道:「來人啊!將這人拿下,與月若盈一道推入煉魂池!」
話音未落,宋妄已躍了出來。他肩頭一聳,發出「嘎啦」聲響,緊接著韓馥只覺眼前一花,宋妄數掌齊發,竟後發先至攻到眼前。
「小心!」月若盈大叫。
韓馥嘿笑一聲,蕪計、初虛二脈共同運轉,魂力瞬間增長何止十倍?狂風忽起,烈火縱橫,頃刻間便和宋妄對拆數十招。
宋妄萬料不到韓馥竟有這般能耐,他不由得又驚又怒,體內鬼隱七脈忽而暴漲,神通如驚濤駭浪般湧出體內,眾人只聽一聲巨響,如平地驚雷。韓馥悶哼一聲,倒飛三丈,噗通跌倒在地,掙扎難起。
宋妄「呸」了一聲,一步踏上,單手一揚就要結果韓馥性命。
「慢著!」黑衣男子叫道。
宋妄一愣,不情願的收起手掌,恭敬道:「是,教主。」
男子點了點頭,朗聲道:「來人,將他們二人拉下去,推入煉魂池中!」
「等等。」月若盈忽然站了起來,她瞧了眼韓馥道:「既然牽扯了他,那我可不能不管啦!」
男子面色一沉,悶聲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麼?」
月若盈冷笑一聲,轉向馮啟道:「你先前說瞧見我半夜跑出寢宮。這才追上發現我修煉禁術,可有錯麼?」
馮啟一愣,微微向後退了幾步揚起脖子道:「說的沒錯!若不是我機緣巧合,還撞不破你的陰謀!」
月若盈嘿笑一聲道:「馮啟啊馮啟,你到現在還不知你主子就是派你來送死的。」
馮啟一愣,面色忽的變為蒼白,他顫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月若盈冷笑,忽然間,眾人只覺眼前一花,月若盈已經不見,又聽「啪啪」兩聲,月若盈安然無恙,全身返回。只留下馮啟呆立在大殿中,臉上兩個巴掌印格外顯眼。
馮啟一愣,指著月若盈叫道:「好啊!她公開殺人滅口啦!」
月若盈冷笑不答,聽太叔嵐撫掌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馮啟正不明所以,已聽韓馥嘻嘻笑道:「她抽你嘴巴你都沒能反映,月若盈要夜晚疾奔,你又跟得上麼?」
馮啟聽聞,登時渾身巨震。月若盈冷冷一笑道:「答不上了麼?」
馮啟臉色一變,嘶聲叫道:「也許是那晚我狀態奇佳,能跟上你也說不定了。」
「哈!」韓馥笑道:「因為會姘頭所以狀態奇佳麼?」
「哈哈哈哈!」霎時間,大殿上鬨笑不止。月若盈俏臉微微一紅,白了眼韓馥啐道:「胡說什麼?」
韓馥嘻嘻一笑,退下不語。
再瞧馮啟,他立在那裡,冷汗長流,身子顫抖不止。
黑衣男子嘆了口氣,正欲開口,忽聽馮啟叫道:「就算我誇大其詞,但黑魂鐵又怎麼說明?這東西可不是憑我就能弄到的。」
「你自然不能。」月若盈冷笑,她身形一晃,已來到『黑魂鐵』旁邊,她抬足一踩,黑魂鐵立時化為齏粉。
「你!」馮啟叫道:「好啊,你竟然當著這麼多人銷毀證據。」
月若盈冷笑,轉頭盯著那黑衣男子道:「教主,你怎麼看?」
男子一軒長眉,走到黑魂鐵碎渣處仔細一瞧,這才嘆道:「原來是這麼回事。」說著,他將其拿起,用手微微一揚,沉聲道:「南宮聖使,你可還記得書中所記載的黑魂鐵麼?」
話音未落,便有一人跨步走出,韓馥見他正是那日所見的老者。他身子微微一躬,緩緩道:「回教主話,『廢書』中記載,黑魂鐵用數萬凡人魂靈淬鍊,魂鐵一成,便是絕世兇器。不僅難消難散,更會給使用者方圓百裡帶來滅頂之災。」
「說的不錯。」男子點點頭道:「可黑魂鐵給一個女子輕而易舉踩碎,這等奇事你可曾聽說?」 老者搖頭道:「從未聽說。」
男子長嘆一聲,撿起碎屑道:「南宮長老見多識廣,你否能接過瞧瞧,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老者點頭,躬身上前,將那碎屑取過,放在手心仔細查探,眾人只見他眉頭先是緊皺,過了片刻才緩緩展開嘆道:「回教主話,這東西只是尋常生鐵罷了。只是煉製那人為求逼真,特意在生鐵表面淬鍊幾十隻亡魂,是以教主盛怒之下,這才沒能分清。」
男子點點頭,嘆道:「盈兒,是爹爹錯怪你啦!」
月若盈聽了,冷笑道:「教主道歉屬下怎麼敢當?教主素來偏聽偏信,十年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屬下早已習慣了。」
男子一聽,臉上登時露出難堪神色。
老者咳嗽一聲,對著馮啟冷冷道:「還不交代真相?」
馮啟身子一顫,猛地瞧向人群之中。驀地,他臉色發黑,「咕咚」一聲摔倒在地,抽蓄不止。老者大驚,快步搶上。伸出手來在馮啟脖頸脈絡上一摸,這才嘆道:「死了。」
眾人一時無言,男子冷道:「今日之事,我定要徹查!」
月若盈眼神一黯,拉起韓馥便道:「走罷!」說著,她足下一點,登時飄出三丈之遠。
正此時,忽然一道幽影飄過,勁風忽起,怒煞襲來。月若盈臉色大變,猛地運轉神通,將速度提至極限,接下來人一掌。雙掌換過,她只覺對方力道大得可怕,自己落地後把持不住,蹬蹬蹬連退數步,撞到幾名弟子,這才止住身形。
月若盈登時大怒道:「宋聖使,你這是什麼意思?」
來人一襲灰衣,相貌陰冷,正是宋妄。宋妄冷笑道:「月聖使雖然洗脫罪名,但這小子衝撞教主聖駕,乃是不爭事實。你走可以,他得留下受罰!」
月若盈大怒道:「我瞧誰敢?」
宋妄冷笑,轉身衝著那黑衣男子一拜道:「教主,月若盈魂奴不顧尊卑,擅自出手,若是教主不加以責罰,怎能服眾?若是其餘弟子的魂奴學他一般胡作非為,讓咱們聖教的臉面放在哪裡?」
韓馥身子一顫,扭頭瞧向那人。那男子「嗯」了一聲,捻須道:「宋聖使說的不錯,不責罰他確實難以服眾。」
說著,他不顧月若盈蒼白的臉色,寒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韓馥心中「咯噔」一聲,低聲道:「我叫韓馥。」
男子點點頭沉聲道:「韓馥,你擾亂聖所,罪不可恕。但你忠勇護主,其心可嘉。兩者相抵,足可減去大半責罰。」
韓馥一聽,登時喜道:「這麼說來,我可以走了?」
男子冷笑道:「本來衝撞聖所,乃是死罪,現在你功過相抵,是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說著,他頓了頓道:「韓馥,我本來要命下人責罰你一千打魂鞭,但現在教中正是用人之時,我不願徒造傷亡。我現在要你去辦一宗大事,你若辦成了這事,我自可免去你的責罰,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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