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蝴蝶效應

  蕭世離沒有說話，而是判斷著對方話中的真假，對方這種做法，讓他自然無法對這個女人完全信任。

  「你既然有錢，為什麼不出資供你父親繼續研究，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父親是多麼想看到他的研究最後能獲得成功。」

  「沒錯，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得不終止父親的工作，他已經老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大腦都已經開始逐漸衰弱，再繼續那樣高強度的研究的話，對他本人危害會很大的。所以，我才決定接手父親未竟的事業，最終把成功的結晶送到他面前，相信他這一生也可以無憾了。」

  這幾句話倒是合情合理，可以被蕭世離接受，如果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或許有點假，但anne是陸山雨的親生女兒，就算她的目的中有一多部分是為了自己，但老陸看到自己的女兒替自己完成了大業，相信一定也會非常高興。

  「蕭先生還是無法相信我嗎？」女人的聲音很平靜，儘管對著一個十六歲少年解釋了這麼久，但並沒有不耐煩的感覺。

  「不，我相信。」蕭世離當然不是完全確信了，首先女兒的身份就無法得到驗證，不過他倒像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那就好。」anne像是鬆了一口氣，語氣也微微變得輕快起來，「今天我打電話給您，只是想問您幾個問題，希望您能夠誠實地回答。我們這麼做的目的沒有別的，只是想能夠更好地改進寶鑑，而您作為第一代實驗品的使用者，您的意見會給我們很大的幫助，甚至會影響到最終的結果。」

  對方自稱「我們」，說明在這個女人背後可能還有著另外一個龐大的組織，否則以她一個人的實力，想來也是無法支撐耗資如此巨大的研究的，更無法如此準確地查到自己的底細。陸山雨的五億也許只是一個最低預測，像這樣的研究對錢的需求，很可能是一個永遠都填不滿的無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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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果然只是一個實驗對象，雖然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但此刻一想到還有一群未知的人在背後關注著自己，蕭世離心中還是多少有幾分不爽。

  「當然，我們也不會讓蕭先生無償提供信息的。」女人說道這裡狡黠地笑了一下，「相信蕭先生對於寶鑑的性能和效力還有許多不清楚的地方，其中有一些就算連父親也不是非常清楚，我們可以用這些信息和蕭先生作為交換。

  「成交。」蕭世離沒有過多的猶豫，這一點，的確是自己想要的，而且提供給對方信息，自己也不會有所損失。

  「既然蕭先生同意了，我就開始提問了。」

  「好。」

  「首先，您用寶鑑成功改變過自己或別人的運氣嗎？」

  「當然。」

  「好，請把每一次的詳情都告訴我。」

  蕭世離在說的過程中，anne又間接問了幾個問題，態度非常仔細，甚至包括每一次觸發的時間，地點，最後在說到在一個事件中，善惡值的判獲的點數時，女人卻突然不說話了。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蕭世離不禁問道。

  「嗯……」女人又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我想對於點數的判斷標準，我們在原本的判定上似乎有了新的發現。」

  「說來聽聽。」蕭世離沒有忘記雙方的互利協議。

  「是這樣的，最初我們認為，善惡值增加的多少，取決於事件本身的大小，也就是說，善舉或者惡舉越大，得到的善惡值也就相應越多。」

  「難道不是嗎？」蕭世離自己當初也是這麼想的。

  「但從您的反饋當中，我們發覺，實際情況有時候並不符合，就比如您救了我父親一命，得到的點數卻只有10點，而防止女孩受到色狼的騷擾，卻得到了高達50點的善值。」

  「那這是什麼原因呢？」這個問題蕭世離的確注意到過，但後來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就忘了，經anne這麼一說，他頓時也想了起來，當下連忙問道。

  「呵呵，蕭先生聽說過蝴蝶效應嗎？」

  「知道一些。」對方也太小看自己了，就算不知道這個理論，電影也早就看過了。

  （蝴蝶效應是氣象學家洛倫茲1963年提出來的。一隻蝴蝶抖動下翅膀，都會導致四周空氣或其他系統發生相應的變化，從而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電影《蝴蝶風暴》講述過去一個微小的細節，卻能夠對未來造成巨大的改變。）

  「那我就不解釋了。」anne倒也並不隱瞞，「我覺得，命運作弊寶鑑和蝴蝶風暴的理論，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您說的明白點。」要是讓蕭世離自己想，他花點時間還是能想明白的，但眼前有個現成的解說員，他也就懶得費那功夫了。

  「我舉個例子來說吧。」anne也許覺得對面的人不過只是個高中生，所以一直儘量用比較直白的語氣，「比如您從城管的手中救了我的父親，當時看上去可能像是救人一命，但實際上，也許那幾個城管並不會把對我父親怎麼樣，事實上，就算沒有您的出現，我父親也能安然無恙。」

  「再比如說，您在公車上保護您的老師避免被色狼騷擾，但如果沒有您的出現，事情的結果，也許就不會是簡簡單單的騷擾，那幾個人會對您的老師付諸更嚴重的犯罪行為也不一定。」

  「沒這麼嚴重吧。」蕭世離不相信當初肥龍手下那個幾個小子，還有強姦女人的膽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