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惡值的懲戒

  牌桌上忽然一片安靜，麻四和剩下的一男一女瞪大眼睛看著桌面上的牌，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蕭世離這下悠然地點了根煙，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趣地看著三人臉上的表情。

  「這……這……這真是……好牌……」過了足足有十秒，麻四才說著木木站了起來，費力地咽了口唾沫，他倒是不賴帳，「阿明，去裡面把我的箱子拿過來……」

  一摞摞錢擺在蕭世離的面前，麻四把店裡的家底全算上，再加上剛才贏蕭世離的，才總共八萬多，還差七萬多。

  「兄弟，那個……你看能不能寬限幾天，等我把錢湊齊了，給你電話。」麻四看樣子還沒恢復過來，誰能想到今晚竟然會發生這種事，這樣的天牌就算打一年也遇不到一次，偏偏趕在今天，真是活見鬼了。

  「可以，麻哥的信譽，我信得過。」蕭世離也不計較，本來贏錢就是在自己意料之外的，而且他現在最高興的，是證實了寶鑑的效果。有了它，錢還不是任何時候，說來就來。麻四在這個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手裡也攢下了不少錢，如果要耍賴，除非他不在這個城市混了。

  看看表，已經九點多了，大壯他們也該等急了，蕭世離站起來，開始把桌上的錢收進書包里。

  就在他拿起第一摞錢的時候，背後七八個警察忽然衝進了店裡。

  「統統都不許動！」一群警察在房間裡四周圍成一圈，還沒等屋裡人反應過來，就把場面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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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一個警察，肩上釘著兩枚四角星花，看了眼桌上的錢，一臉嚴肅道，「聚眾賭博，擾亂治安，按照法律規定，這些賭資一律沒收，拿走！」

  兩個警察上來就要拿錢，麻四終於醒了過來，一看這陣勢立馬慌了，今天輸錢輸的還不夠，還要加上條子來查，在自己場子裡被查，扣的錢全都算在自己頭上，欠人家的錢自己以後還是要還上的。

  他連忙湊到那個為首的警察身邊，遞上一支煙，「陳所長，您誤會了，我們只是隨便打打牌，消遣娛樂，沒有賭錢，這些錢是我欠我姐的，正準備讓我外甥給他家裡人帶回去呢。」說著指了指蕭世離。

  陳所長哼了一聲，「麻四，你當我們警察都是傻子嗎？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說完這句，又在麻四的耳旁小聲道，「今天分局的領導下來檢查，我提前給你發了條簡訊，你他媽是瞎了還是傻了。」

  麻四聽了一摸褲兜，腦子頓時就是轟得一聲，心裡大罵自己，才想起剛才上廁所，把手機忘到廁所里了。

  這下真是玩兒大了，一個簡訊沒收著，損失的就是小十萬的人民幣啊。他一個小麻將館的老闆，攢這小十萬也要一兩年，怎麼能不心疼呢。

  麻四一下子慌了，偷偷拉住陳所長的袖子，「陳所長……您看還有沒有補救的餘地，您就再幫兄弟一次，兄弟一定不會讓您白費心的。」

  「晚了。」陳所長扯回胳膊，咳嗽了兩聲，「分局的人一會兒就要過來了，你把事情搞成這樣，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到時候你可別讓別人看出咱倆的關係。」麻四平時給這片兒的派出所「捐」了不少錢，陳所長那條簡訊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最近市里正在對嫖娼賭博進行嚴打，今天正好又有分局領導下來突擊檢查，自己也是實在幫不了他了。

  「喂，你，站起來。」一個警察看到一個戴著眼鏡、身穿校服的學生坐在賭桌旁，手裡還抱著一個大書包，便喝了一聲，同時目光停留在學生懷裡的書包上，剛才麻四說了，這是他「外甥」，書包里裝的是什麼也就不言而喻了。

  這個屋子裡面，蕭世離是最後一個反應過來的，剛剛才沉浸在贏了筆巨款的喜悅里，情況就突然急轉直下，他也沒有這群老賭徒敏感，反應過來後，心想哪有這麼巧，不會是麻四耍花招來誆自己的，直到看見門外停著四輛警車時，才知道驀然意識到壞了。

  「叫你站起來，聽見沒有。」那警察見蕭世離一副恍若未聞的樣子，又喝了一聲，一邊兒伸手就來拽他的書包，「這些賭資，全都交……」

  「交你個老母！」蕭世離猛然醒悟過來，站起身用力推了那個警察一把，然後背起書包，沒命地向門外跑去。

  一幫警察都愣了一下，這裡是自己的管區，平時跟這些賭徒、小偷、站街小姐、混混都熟了，熟到有時候連人都不用抓，哪家丟東西了，事態嚴重的直接打個電話，小偷就把東西送來了。沒想到在自己管區內還有人敢襲警，這還了得！

  陳所長的職業直覺最為敏銳，一下想到此人可能不單純是個賭徒。吼了一聲，「所有人都有，追捕嫌犯！」帶著一幫警察就沖了出去，比起能立大功的機會，查查小賭場就在其次而來。

  而麻四等人愣在門口，一屋子警察迅速消失後，剩下的十幾個賭徒你看我我看你，這情況轉變的實在有些太快了，眾人一時搞不清楚狀況，都傻愣住了。

  「還他媽愣著幹什麼，趕緊收拾東西走人啊！」麻四跳起來叫了一聲，一群人這才驚醒，連忙起手八腳把錢裝了起來。

  這下欠那小子的錢也不用給了，還贏了將近一萬塊，連夜就收拾東西回老家去，以後再也不回來了，不然等那幫條子折回來，非查個底兒掉不可，說不定還要判個幾年！麻四心裡想到，一邊按著突突直跳的心，今晚真是***不正常，不過總的來說自己還算是交了把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