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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為何只見豹騎,不見狼騎?

2024-05-07 15:56:30 作者: 恆安德佩

  希吁吁—!

  鮮卑眾將士急勒韁繩,坐下戰馬昂首嘶鳴,不絕於耳。

  徐晃扭頭望去,鮮卑前排的騎兵,向前奔馳片刻,隨後急勒韁繩,抓緊調轉方向。

  戰馬群一旦奔馳起來,想要停止是比較困難的。

  因此,需要前排的騎兵,繼續向前奔馳,等後方的騎兵速度降下來,才能完成最終的集體降速,調轉方向。

  而徐晃,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轉!」

  一聲令下。

  徐晃等人齊齊勒馬,準備調轉方向。

  畢竟,他們沒有戰略縱深,調轉方向是非常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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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跋拓彪眼瞅著徐晃兵馬的動作,頓時驚呆了,一雙眼珠子幾乎要瞪爆,他完全看不懂,南陽騎兵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等他們調轉方向,準備撤退的時候,徐晃的騎兵同樣完成了轉向,而且順勢更換好箭匣,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眼瞅著跋拓彪的隊伍開始撤退,徐晃立刻勒令追殺,嗖嗖嗖,一波箭矢攢射打過去,殺傷效果立竿見影,成片的鮮卑騎兵紛紛倒下。

  畢竟,這一次,對方是背對著自己,即便扭頭回望,視野也好,動作幅度也罷,全都受到了明顯限制。

  「沒錯,就這麼打!」

  「給我狠狠地打。」

  徐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樣的進攻方式,居然真的可以實現。

  若是自家兵馬內部,肯定能想到破解辦法。

  現在,打得就是對方對這種戰術的不懂、不適應:「不要在意箭矢,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打出最大的傷害。」

  按照軍中士兵的配置,一個騎兵共計可以裝備十個箭匣,一個箭匣滿負荷是五支弩箭,十個箭匣便是五十支箭。

  保守估計,一個箭匣可以殺死兩個騎兵,那麼十個箭匣,便可以誅殺二十個騎兵,兩千騎兵下來,便是四萬騎兵的殺傷力。

  當然!

  這種情況屬於理想狀態。

  實際上,士兵與士兵選擇進攻對象會重合,四萬騎兵的殺傷力,應該算是一個頂峰估值,但饒是如此,依舊可以大幅度地誅滅對手有生力量。

  君不見,兩撥箭矢襲殺下去,鮮卑騎兵死傷不可勝數,到處都是戰馬與士兵的屍體,有些更是被踏成了肉泥,死狀慘不忍睹。

  鐺!

  跋拓彪手持馬刀,磕飛一支飆射而來的弩箭,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騰得竄到了嗓子眼裡,滿嘴鋼牙緊咬著,彷佛恨不能將徐晃咬成碎片。

  「該死!」

  跋拓彪暗罵一聲。

  本想著一波箭雨襲殺,好讓對方長長記性。

  但眼瞅著對方稀鬆、單薄的列陣,箭雨襲殺不過是個浪費資源而已,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得已之下,跋拓彪只能再次下令:「弟兄們,後隊變前隊,隨我一起進攻,這次務必要將南陽漢軍,誅殺殆盡,一個不剩!」

  「殺—!」

  鮮卑騎兵同樣憋屈了一團怒火。

  他們不由分說,立刻勒馬降速,準備調轉方向。

  希吁吁—!

  戰馬的嘶鳴聲中,似乎帶著一絲憤怒與憎恨,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它們似乎也被鮮卑將士玩得很是不爽,這才剛調轉方向不久,又要調轉方向,而且勁兒使這麼大,你馬爺爺的脖子,都快被拉長了。

  「徐晃狗賊,有種與我決一死戰!」

  跋拓彪的舉起手中的馬刀,扯著嗓子,憤怒嘶吼。

  可惜......

  徐晃可聽不懂鮮卑話。

  不過,他從對方齜牙咧嘴的模樣中,也能判斷出對方嘴裡,必定沒什麼好話。

  當然了,徐晃不在意,戰場之上,你死我活,能有好話才怪。

  不過這也證明,對方已然被風箏戰術激怒,而越是這樣,對方就越是難以仔細思考,就越是難以擺脫風箏戰術的粘性。

  「速退!」

  正鐺跋拓彪引兵轉向時。

  徐晃再次下令,調轉方向,準備迎戰。

  嗖!嗖!嗖!

  一波箭雨打過去。

  猝不及防的鮮卑士兵,再次如割麥般倒下一茬。

  跋拓彪憤怒,下令追殺,拼盡全力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一波箭雨罩過來,卻只有零星數人躺在地上,完全起不到破陣的效果。

  反觀徐晃大軍。

  接二連三的箭矢襲殺,不僅僅間隔短,而且準確率高,往往一波箭雨打下來,至少也有數百具屍體躺倒,被踏成肉泥。

  完全不成比例的戰損比,宛如一柄森冷的刀鋒,狠狠地扎在跋拓彪的心坎里,他已經從最開始的憤怒,逐漸演變成了恐懼。

  因為!

  當他準備敗走離開時,卻發現南陽漢軍的騎兵,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死死地黏住自己,不斷以神鳶強弩,射殺本部的有生力量。

  以至於,從最開始的絕對數量優勢,一路變成了持平,而現在已然少於徐晃大軍,成為對方口中,驚慌逃竄的獵物。

  「該死!」

  「簡直該死!」

  「南陽漢庭到底耍的什麼戰術?」

  「咱們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見到過?」

  跋拓彪心裡頓時萬馬奔騰。

  這馬不是普通的馬,而是大名鼎鼎地草泥馬。

  原本,他還想以絕對的優勢,將對手直接碾壓,殺個一乾二淨。

  可到頭來看,自己甚至連對方的兵馬都沒碰到,便被反殺了個一乾二淨,雖然時間拖延的比較久,但卻是以眾將士的性命為代價。

  尼瑪!

  太憋屈了。

  身旁將士喊了一句:「將軍,咱們該怎麼辦?若是照這樣下去,咱們非得全軍覆沒不可。」

  跋拓彪當機立斷,鏗鏘言道:「速速退往後方,我還真不信了,徐晃兩千兵馬,真敢一路殺過來?抄襲我軍後路?」

  「弟兄們。」

  跋拓彪厲聲呼喊:「速速回軍,不得有誤。」

  眾將士匆忙應了一聲,絲毫沒有最開始的囂張勁兒。

  他們紛紛把身子扶在戰馬上,一手握著韁繩,隨時調整前進方向,一手握著馬刀,隨時堤防徐晃大軍的箭矢攢射。

  轟隆隆—!

  徐晃引軍追殺了許久,望著前方冒起的硝煙。

  顯然。

  他已經意識到對方的想法,就是想考步度根的大軍,來讓自己知難而退。

  徐晃不得不承認,對方辦到了。

  他把手一招:「速速停止追擊,轉向西南,襲擾對方進攻軻比能的兵馬。」

  眾將士齊聲山呼:「喏。」

  下一秒。

  紅綠旌旗閃爍。

  雁行陣立刻脫離追殺狀態,轉道西南。

  正在指揮戰鬥的步度根,眼瞅著敗北回來的殘兵,不由為之一愣:「這怎麼可能,徐晃只有兩千兵馬而已,如何會是跋拓彪的對手?」

  「闕居!」

  步度根大聲呼喊:「闕居何在?」

  不多時,闕居從後方策馬趕來:「單于。」

  步度根瞪著眼:「這到底怎麼回事?」

  闕居吐口氣:「跋拓彪說,徐晃有種奇怪的布陣方式,而已以神鳶強弩為主要兵器,在不斷的蠶食他的兵馬,若是退得再晚一點,可能全軍都要覆沒了。」

  「該死!」

  步度根才不管那麼多,暗自嚼碎一聲,厲聲道:「你也清楚,目前咱們的進攻,已經進入到最關鍵的時候,絕對不能停止。」

  「現在徐晃轉向西南,勢必會威脅咱們進攻軻比能部的節奏,他若在外圍,以箭矢襲殺為主,與軻比能裡應外合,咱們一定拿不下軻比能。」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我擊潰徐晃,即便難以戰敗,也需要將其隔離開來,不能打擾我軍進攻。」

  闕居自然明白當前的局勢,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就算是要全軍覆沒,也得拼盡全力,畢竟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放心吧。」

  闕居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已經派人跟著徐晃,以防禦、驅逐為主,等商量好對策,一定將其消滅,不會打擾咱們進攻的。」

  「不過單于......」

  闕居極目瞭望戰場,依稀可以聽到伏火雷霆的聲音,心中不爽:「你這裡也該加快速度,否則徐晃沒有攻進來,白馬義從也會趕來!」

  「屆時西有徐晃,東有白馬,雙方合兵一處,與軻比能裡應外合,咱們的兵馬即便再多,恐怕也難以扭轉頹勢,只能敗北,一旦如此,滿盤皆輸!」

  步度根又豈能不知闕居的意思,但他卻沒辦法回懟,畢竟這裡拖延的時間,的確更久,而且短時間內,拿下的可能性也不大。

  「你放心。」

  不得已之下,步度根只能態度強硬地保證道:「今日太陽落山之前,一定攻克軻比能部,但在此之前,絕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到我。」

  闕居吐口氣,冷聲道:「放心,西面有我在,東面有慕容在,我們不會讓別人打擾到你,但也請你快點,抓緊時間。」

  *****

  轟隆隆—!

  曠野之上,戰馬疾馳飛奔。

  一桿黃底黑字的大纛旗上,繡著一隻獵豹,這是豹騎的旗幟,下面的「黃」字,乃是其主將黃忠的意思。

  「將軍。」

  軍司馬太史慈策馬上前,雙目凝望著前方隊伍:「咱們已經追上張將軍的輜重隊了,想來距離軻比能部,也沒有多少路程了。」

  黃忠深以為是,緩緩點頭:「可找到主將了?」

  太史慈輕聲道:「曹司馬在找。」

  「報—!」

  話音剛落,就聽前方響起一聲疾促的傳報。

  黃忠抬眸望去。

  但見,曹性帶著陳宮一起,策馬趕來:「黃老將軍,這位是張將軍帳下的長史陳公台,負責糧草、軍械的運輸。」

  正在偷眼觀瞧的陳宮,急忙收回目光,揖了一揖,微笑道:「在下陳宮,見過黃老將軍。」

  「幸會幸會。」

  黃忠沖陳宮綻出一抹淡笑,拱手抱拳道:「陳長史客氣,黃某想問,從此去軻比能部,還有多遠,需要多久?」

  隊伍來得實在太急,他們甚至沒有得到詳細的地圖,只能按照大概的方向,摸索前進,這對於行軍,非常不利。

  陳宮早有預料,急忙從懷中摸出地圖,遞了上去:「黃老將軍,這是在下準備的簡圖,此去軻比能部,大概還有一百二十里,若是快馬加鞭,一日便可抵達。」

  黃忠接過地圖,眼珠子上下一翻滾。

  不得不承認。

  這雖然不是什麼標準地圖,但各個注意點標註的非常清楚,即便是個傻瓜都能明白如何行軍,又何況是身經百戰的黃忠。

  「多謝陳長史。」

  黃忠收起地圖,拱手一禮:「既如此,我等便告辭了,爭取早日抵達軻比能部。」

  陳宮急忙打斷黃忠:「老將軍且慢。」

  黃忠皺眉:「怎麼,陳長史還有別的事情?」

  陳宮的目光掃過眾人,試探性問:「為何只有豹騎,卻不見狼騎?」

  黃忠解釋道:「哦,狼騎就在後面,他們的速度相對慢些,但也不過半日路程而已,相信長史很快便可看到呂將軍。」

  「原來如此。」

  陳宮暗鬆口氣,拱手一禮。

  黃忠頷首:「既如此,我等先行告辭。」

  駕—!

  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

  黃忠親率豹騎,直奔軻比能部。

  路上,太史慈試探性問:「老將軍,陳長史這是何意?」

  黃忠哂然一笑:「很簡單,還是信不過咱們,咱們兵力少,想要從根本上解救軻比能,一定是有難度的,狼騎數千精銳,而且呂布頗有盛名,這裡可是他的主場。」

  「哼。」

  一旁曹性輕哼一聲,臉上帶著淡淡的不屑:「這裡的確是呂將軍的主場,但咱們豹騎,掄起單兵作戰能力,絕不輸狼騎,此戰便讓他們瞧瞧我軍能耐。」

  太史慈深以為然地道:「沒錯,竟敢小瞧咱們,簡直豈有此理,狼騎兵力的確多,但速度太慢,估摸著等他們過去,步度根已經敗了。」

  「咱們再快些,爭取打他個落水狗,徹底滅了步度根一支,好震懾鮮卑各族,讓他們知道我大漢騎兵,是何等的厲害。」

  黃忠早有此意:「既如此,咱們當快馬加鞭,直奔軻比能部。」

  眾將士齊聲山呼:「喏。」

  轟隆隆—!

  宛如一道颶風掃過,豹騎只見其影,不見其身。

  畢竟是精挑細選出來,具有西域焉耆馬血脈的戰馬,在速度上,絕非尋常戰馬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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