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冬節祭天大典前遷都雒陽?
2024-05-07 15:55:28
作者: 恆安德佩
「什麼?」
「吳懿這傢伙又來了?」
朴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辦法。
他太了解劉焉帳下的這幫將領了,尤其是作為劉焉骨灰級的老部下吳懿,更是一個傲嬌到骨子裡的人物。
這樣的人,沒有在當場發飆,已經很了不起了,現在居然還能厚著臉皮,再次上門,當真是顛覆了朴胡的三觀啊。
「沒錯。」
侍從肯定地點點頭:「吳懿正在寨外,如果家主不願意見,小人這便回絕了他,就說家主您有事在忙,不方便見客。」
侍從原以為朴胡不願意見吳懿,但誰曾想,朴胡當即擺手打斷,臉上綻出一抹饒有興致的譏笑,反問一聲道:
「這是咱們的待客之道嗎?」
「啊,這......」
侍從被問得有些懵逼,乾脆直接詢問:「家主,您的意思是......」
朴胡面帶微笑,唇角微揚:「讓吳懿進來吧,他既然能厚著臉皮過來一次,就肯定能有第二次,咱們已經拒絕過一次,沒必要進行第二次。」
「哦。」
侍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人明白了。」
旋即。
躬身離開。
朴胡冷哼一聲,深感南陽漢庭的那個小皇帝,當真是個足智多謀的牛人,他可從來沒有跟吳懿打過交道,卻能把對方的性子,掌握到這種程度,簡直不敢置信。
益州好歹也有上百萬的人口,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發現南陽漢庭的陰謀,依舊沉寂在一夜暴富的夢幻之中。
「這就是命啊!」
朴胡長嘆口氣,轉身返回議事廳中。
不多時。
侍從便帶著吳懿來到廳中。
吳懿朝著朴胡拱手,面帶微笑地道:「吳某不請自來,還望朴當家別見怪。」
朴胡瞥了眼吳懿,發出一聲不屑的譏笑,擺手示意其一旁落座:「你人都來了,再說這個還有什麼用,若怕叨擾,那便回去。」
「啊,這......」
吳懿好不容易進來,又豈能就這樣離開。
他臉皮厚厚地坐在一旁,依舊腆著臉,含笑面對:「朴當家,我知道咱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不過近些年來,雙方已經停戰,咱們現在全都是益州人。」
「有些事情呢,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我也會跟主公說,爭取咱們和諧共存,永遠保持現在的關係,雙方互不干涉。」
「朝廷對於荊南的本土居民,不也正在嘗試令其自治嗎?說不定將來,咱們同樣可以如此這般,所以也沒必要把關係搞得太僵。」
朴胡簡直佩服吳懿這厚臉皮的勁兒,冷聲回懟:「朝廷讓我等自治,那是朝廷對我等的恩惠,與劉焉何干?」
「當年的事情,爾等既然已經做下了,就休想一筆勾銷,我朴胡可沒那麼容易糊弄,不是你親自上門兩次,就要腆著臉,給你們當狗的。」
嘶—!
吳懿心中驚詫。
即便是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濃濃的火藥味。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倒也正常。
想當年,劉焉進入益州,想要快速做出政績,就必須藉助益州本土的士族,對黃巾展開近乎於滅族式的打擊。
而板楯蠻中,很多人都是信奉黃老學說的,此前是太平教,現在是五斗米教,歸根到底是一個學派,一個類型。
因此,劉焉等人對於板楯蠻的打擊,也是近乎於瘋狂的,殺得他們再次退回了閬中,隱遁在山林中,多少年都不敢出來。
據說朴胡的父親,便是死在與劉焉的鬥爭中,這種殺父之仇,即便是非漢族,也是不共戴天之仇,又豈能說泯滅,就泯滅。
「吳某不是那個意思。」
吳懿趕忙擺手致歉,腦海中不斷思考對策。
可是......
朴胡又豈能給他機會,張嘴便是一聲叱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吳懿吐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朴當家,今日吳某前來,不過是想與您做筆生意而已,咱們儘量不要涉及到政局。」
「哼。」
朴胡輕哼一聲,身子往前一探,不屑道:「做生意?好啊,你們漢人講究買賣,那我告訴你,兩百金一隻金絲靈猴,你若能買得起,那就來啊。」
「朴當家,生意可沒你這麼做的。」
吳懿簡直無奈了,面對這樣的無賴型選手,簡直夠嗆。
「那你就去找別人。」
朴胡大手一揮,壓根不慣著你丫的:「別人我不知道,反正在閬中,只有我朴某人,有養金絲靈猴的習慣,其餘人都沒有。」
「你樂意去跟誰做買賣,那你就去找,我也絕對不干涉!」
「來人!」
朴胡的目光越過吳懿,望向廳外。
正當他準備下逐客令的時候,吳懿再次打斷:「朴當家,您最好再考慮考慮,我們可以出一百金的價格收回,兩百金的確有些太貴了。」
「一百金?」
朴胡發出一聲蔑笑。
不管怎樣,價格總算是比五十金,翻了足足一倍。
不過,距離皇帝陛下的要求,終究還是差了一點:「如果是別的什麼人,或許我還真就心動了,但是你們,少了一枚五銖錢,我都不會賣!」
「來人!」
當即,朴胡大手一揮:「送客。」
從外面轉入的侍從,立刻擺手道:「您請吧。」
不得已之下,吳懿只能起身,長出了口氣:「既如此,吳某暫且告退,不過朴當家,生意歸生意,恩怨歸恩怨,某些時候,還是要分開一些好。」
「這種事情,不必你來提醒。」
朴胡絲毫不給對方面子,再次喝道:「我朴胡心裡清楚得很。」
這可不是客套話,而是朴胡的心裡話,否則他也不會與南陽漢庭取得聯繫,想要歸順南陽漢庭,真正過上如同五溪蠻一樣的生活。
從來就沒有好戰的民族,大家從內心深處,全都是嚮往和平的,那些慫恿戰爭的,永遠參合著極個別人的私利。
吳懿自知不會有結果,長出口氣,旋即拱手離開。
朴胡發出一聲蔑笑:「豬一樣的東西,看我不羞辱死你。」
吳懿離開沒多久。
忽然。
屋外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報—!」
朴胡抬眸望去。
但見,自家侍從急匆匆趕來,將手中的飛鴿傳書,遞了過去:「家主,從南陽方向發來的飛鴿傳書。」
「哦?」
朴胡大驚,急忙招呼:「快,呈上來。」
侍從頷首點頭:「喏。」
朴胡接過信箋,展開瀏覽,眼珠子上下一翻滾,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半個月後,準備降價到一百五十金?」
雖然,朴胡有些不太理解皇帝陛下的用意,但這些東西,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他自然也不會反對,只是多少有些好奇而已。
畢竟能多賺,誰都不願意少賺,一旦這些金絲靈猴賣出去了,勢必會招來益州士族們的反噬,甚至因此大打出手。
換言之,留給自己做充足準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必須要在半個月內,把閬中打造成一座堡壘,以防益州士族的反撲。
「來人。」
「在。」
「立刻派人到羅家、杜家去,就說我朴胡,有要事相商。」
「喏。」
*****
「家主,情況如何?」
吳雲湊到跟前,試探性問道。
今日的吳懿,面色比起之前的狀態,還算是不錯。
吳雲感覺今日應該會有一些進展,可誰能想到,最終的結果依舊不盡如人意:「別提了,最終還是被朴胡這傢伙給攆出來了。」
「啊?」
吳雲頓時一愣,滿目駭然:「攆出來了?」
吳懿點點頭:「沒錯,是攆出來了,而且一點價格都沒降,還是兩百金。」
「這......」
吳雲喉頭滾動,不由咽了口口水:「怎麼會這樣?在下觀家主今日,面色比起之前,可是要好上不少啊。」
「哎呦,居然被你瞧出來了?」
吳懿絲毫不惱,反而綻出一抹淡笑。
「莫非......」
吳雲太清楚自家家主了,對方這般模樣,一定還有好事發生:「家主還有什麼好事,沒有跟在下說嗎?」
吳懿吐口氣,捏著頜下一縷山羊鬍:「好事談不上,但比起之前,應該算是有些進展,至少從目前的效果上看,對方是可以出手的,他只是在賭氣而已。」
「最為關鍵的是,我今日已經做好吃閉門羹的準備,但朴胡還是見了我,想要羞辱我,撒撒心中的火氣。」
「只要讓他撒足了火氣,我想咱們的生意還是能夠繼續談的,但想要低價把金絲靈猴收回來,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人家張嘴便是兩百金,而自己已經給開價到一百金,即便再便宜,又能便宜多少呢?可以降價的空間,的確是比較有限。
不過......
只要能收回來,那便是極好的。
吳懿扭頭瞥向吳雲,試探性問道:「你那裡的情況怎麼樣?」
吳雲欠身拱手,極其鄭重地道:「家主放心,今日的金絲靈猴收購價,又漲了十金,對方要的似乎比較迫切,應該跟雒陽皇城的進度有關。」
「在下仔細打聽過了,經過長達半年的施工,雒陽皇城已經出具規模,甚至某些宮殿,已經在進行最後的漆工。」
「或許,是皇帝陛下急於要搬遷,因此各項材料的價格,全都有了一定的漲幅,甚至一些奇珍異獸,也在各處收購中。」
吳懿深吸口氣,緩緩點頭:「皇帝陛下從南陽返回雒陽,這叫有始有終,對於整個大漢而言,有著戰略級的意義,陛下不可能不重視。」
「工期催得緊,各項材料價格增長,倒也在情理之中,這的確是咱們最後一次機會了,若是在此之前,拿不下朴胡,怕是真要錯過了。」
雒陽乃是東漢的帝都,從光武帝劉秀開始,便是這樣,如今北疆既然已經平定,那麼返回雒陽,便是勢在必行。
吳懿捫心自問,自己若是皇帝陛下,也巴不得要儘快返回雒陽,好讓大漢的列祖列宗們瞧瞧,自己瘦弱的身體,是可以撐得起大漢這一片天的。
或許......
在別人眼裡,早回一會兒,晚回一會兒,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對於皇帝陛下,絕對是有不同意義的。
「報—!」
正在這時,殿外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吳懿抬眸望去。
但見,自家侍從急匆匆入殿,將飛鴿傳書遞了上來:「家主,從南陽發回來的情報。」
吳懿大手一揮:「快,速速呈上來。」
侍從頷首:「喏。」
旋即。
便將飛鴿傳書雙手奉上。
吳懿接過情報,展開瀏覽,眼珠子上下一翻滾,露出驚異的神采:「這麼快嗎?」
吳雲不由愣怔,試探性問道:「家主,發生了何事?」
吳懿吐口氣,將飛鴿傳書遞給吳云:「你自己看吧。」
吳雲接過飛鴿傳書,目光粗略掃過信箋,頓時眼神驟亮:「陛下準備在今年祭天大典前,遷都雒陽?」
吳懿點點頭:「是啊,有些出乎意料。」
吳雲長出口氣:「家主,這對咱們而言,可是好事啊。」
吳懿捏著頜下一縷山羊鬍:「的確,陛下遷都越早,金絲靈猴的價格便會暴漲,咱們的確可以賺一筆大的,但不知為何,我這裡心裡忽然感覺有些不安。」
不安?
吳雲沒有絲毫不安,只是越來越興奮。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朝廷收購金絲靈猴的人,價格會在短時間內,飛速上漲,原來是想要趕在皇帝遷都之前,把該準備的全部準備齊全啊?
如此說來,目前一百四十金的價格,根本不是頂價,還是會繼續飆升的,恐怕能夠升到兩百金,甚至更高也不一定。
「家主!」
吳雲欠身拱手,極其鄭重地道:「現在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將價格談到兩百金,咱們接下來的目標,便是全力進攻朴胡,爭取在短時間內,將其拿下,以免夜長夢多。」
呼—
吳懿長出口氣,緩緩點頭:「是啊,這件事不能拖得太久,否則定會有變故發生,咱們應該趁熱打鐵,爭取拿下朴胡。」
「這樣如何。」
吳懿當即做出決定:「過些天,你親自跟我去閬中,拿不下朴胡,咱們就不回來了,反正最近我也沒有太多事情。」
吳雲大喜,欠身拱手:「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哦對了,貸款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家主放心,正在辦理當中,恐怕得壓上全部的資產。」
「恩,只要把金絲靈猴全部收購回來,便可還上貸款,不必擔心。」
「好。」
「......」
*****
蜀郡。
州牧府。
八角亭中,盧玥捧著張魯送來的家書,嫣然淡笑。
她是真的不敢相信。
皇帝陛下居然會允許五斗米教,進入中原傳教,而且朝廷也會參與進來,今年的冬節祭天大典,還要按照道家的流程來走,比往年更加盛大。
作為一個依靠劉焉庇佑,而令五斗米教發揚光大的女人,盧玥深知背後有靠山的重要性,即便浮屠教在中原再牛逼,沒有朝廷的庇佑,基本上也就是一條死路而已。
何況,浮屠教昌盛的徐州,那也是道教非常興盛之地,盧玥非常有信心,只要五斗米教進入中原,發展速度絕對不會比當年的太平道差。
「太好了!」
「真的是太好了!」
盧玥只感覺五斗米教迎來了昌盛的曙光。
以後,或許盧玥就不必依靠劉焉,反過來講,劉焉甚至可能要依靠盧玥了,反客為主,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妙了。
「阿玥,你這是怎麼了?」
正當盧玥為之興奮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是劉焉。
盧玥立刻判斷出來,下意識將信箋收起來:「啊,那個,沒什麼。」
劉焉太清楚盧玥的性子了,他皺了皺眉,伸出手:「拿出來,讓我瞧瞧。」
雖然,盧玥感覺自己可以反客為主,但畢竟,目前還在劉焉手中活著,不得已之下,她只能順從,乖乖把信箋拿出來:
「這是阿魯派人送回來的信箋,目前中原,有從西域傳進來的浮屠教,甚是猖獗,朝廷處於要保護本土教派的想法,想要令五斗米教入中原傳教。」
盧玥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信箋內容和盤托出,以近乎於平和的語氣,不帶任何臆想的口吻敘說,目的是不引起劉焉的懷疑。
但偏偏......
還是引起了劉焉的好奇:「哦?竟有此事?」
盧玥頷首點頭:「恩。」
劉焉接過信箋,展開瀏覽。
果不其然。
上面寫得的確是這件事。
但是,他同樣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朝廷的軍隊雖然沒有進來,但不代表沒有任何人進來,甚至於,朝廷的勢力已經在往益州滲透了。
五斗米教便是最好的切入點,畢竟張魯乃是五斗米教的師君,整個漢中地區,也是以教會的形式在執政。
南陽皇帝陛下不費一兵一卒,便成功收服了張魯,讓張魯成為朝廷的鷹犬,未來朝廷如果當真會進攻,漢中、關中連接的蜀道,便形同虛設了。
厲害啊!
實在是太厲害了!
劉焉是千防萬防,也沒有想到,南陽漢庭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將自己的勢力,拓展到了益州,令自己北方的緩衝地,成為了南陽的前沿站。
這是戰略戰術上的碾壓!
最為要命的是......
即便劉焉清楚明白,也沒辦法反抗,畢竟南陽漢庭沒有違約,而自己如果提前要動手,豈不給了南陽漢庭最直接的藉口?
不能!
絕對不能!
此刻,劉焉皺著眉,心底的怒火下意識升騰起來。
盧玥敏銳地察覺到這一幕,試圖安撫道:「君郎,你要相信阿魯,我們只是派人去傳教而已,絕對不會背叛君郎。」
「當然!」
前一秒,劉焉還是心事重重的憂愁模樣。
但這一剎那,便將憂愁掃平,取而代之的是鎮定,面帶微笑的淡定:「我劉焉不信別人,豈能不信阿玥你?」
劉焉話雖然這麼說,但盧玥心裡的憂愁,卻是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越來越重,她非常清楚,劉焉是個疑心很重的人,事情既然發生了,就絕不可能這樣輕易結束。
此刻。
多說無益。
盧玥沒有繼續寬慰,而是給出實質性態度道:「君郎,阿魯若是離開漢中,進入中原,漢中太守的人選,您應該儘早考慮。」
劉焉瞥了眼盧玥,唇角微揚起個弧度,他很清楚,盧玥是想向自己證明,五斗米教只是想傳教,絕對沒有要背叛的意思。
如今,她將漢中歸還給劉焉,就是將蜀道之險,還給劉焉,將其自保的屏障,還給劉焉,好讓對方能夠安心。
「這是你心中所想?」
劉焉心中的怒火,驟減了三分。
「沒錯。」
盧玥頷首點頭,親手替劉焉斟滿茶水,遞了上去:「阿魯這孩子不適合當官,他只適合當五斗米教的師君,現在挺好的,他入中原傳教,漢中完璧歸趙。」
「恩。」
劉焉緩緩點頭,暗鬆口氣:「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盧玥淡笑:「怎麼,莫非君郎以為,阿玥會背叛君郎?」
劉焉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呷口茶,面帶微笑,停頓良久後,方才言道:「此生能有阿玥陪著,我劉焉足矣。」
當然。
盧玥才不會相信劉焉的鬼話。
她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看透了劉焉。
這是個愛江山不愛美人的傢伙,女人在他的眼裡,壓根就是個玩物罷了,所有情話,不過是在哄鬼,根本兌付不了。
不過......
只要能讓五斗米教存活下來,且發揚光大,那時候的盧玥,即便知道劉焉是個什麼東西,也沒有絲毫辦法,因為她需要劉焉的庇佑。
在這樣的世界中,有個靠得住的保護傘,可是比能力要靠譜得多,她才不會相信自己的實力,選擇硬剛整個世界,這是不明智的,也是不理智的。
「來,喝茶。」
「喏。」
二人呷口茶,繼續聊天。
「君郎,聽說皇帝陛下冬節祭天大典便要遷都回雒陽了。」
「回雒陽好啊,回去以後,距離咱們更遠,或許真就把咱們忘記了。」
「若當真如此,那最好不過,妾身願與君郎一起,永遠呆在這天府之國中。」
「如果入冬之前,南陽朝廷還不動手,或許阿玥此願,當真可以實現。」
「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