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許攸投誠,被曹操戲耍?
2024-05-07 15:53:57
作者: 恆安德佩
「報—!」
正在這時,殿外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劉辨抬眸望去。
但見,朱彤推門而入,欠身拱手道:「陛下,從襄陽方向送來捷報,說孫堅已經拿下了樊城,下一步便要與蔡瑁會獵於漢江。」
「哦?」
劉辨原本還有些不以為意。
畢竟,他可從來沒有把樊城放在眼裡,當真以為增加點牆壁厚度,就能阻擋伏火雷霆了?簡直是笑話!
而樊城這樣小城,又豈能禁得住孫堅這頭猛虎的踐踏,只要破開了城門,占領樊城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但是......
劉辨怎麼也不敢相信,朱彤接下來的話,是孫堅要與蔡瑁會獵於漢江,而非自己當初預測的退兵,以長江為天塹,與自己劃江而治。
「你確定是要會獵於漢江?」
劉辨終究還是不願意相信,蔡瑁這傢伙居然能做出這樣愚蠢的決定。
即便想要守住襄陽,也不至於以這種方式送死,畢竟長江、漢江雖然全都是江,但兩者可是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恩。」
朱彤卻是極其肯定:「沒錯,正是漢江。」
劉辨淡笑,唇角微揚起個弧度:「蔡瑁啊蔡瑁,讓朕如何說你好呢?」
荀彧則是捏著頜下一縷鬍鬚,跟著附和:「荊襄雖然有水陸兩軍,但其陸軍完全不是咱們的對手,只有在水軍上,想點辦法。」
「漢江乃是襄陽的屏障,如今揚州、益州皆在關注此戰,臣以為,蔡瑁只是想小勝咱們一場,好以此為藉口,勸說劉繇、劉焉聯手對抗朝廷。」
劉辨仔細想想,不得不承認,的確有這種可能性:「文若言之有理,咱們的水軍目前僅僅成立一年,的確經驗不足。」
「但是......」
話鋒一轉,劉辨依舊是自信滿滿:「即便如此,也絕非荊襄水軍可比,既然他想見識一下咱們的水軍,那便一次打到他沒有還手之力。」
水戰中雖然戰法是比較重要的一個環節,但是戰艦對於戰局的影響更盛,南陽水軍的戰艦雖然大都是中型、小型戰艦,但也絕非荊襄水軍的艨艟、樓船可比。
當然了!
南陽漢庭不是沒有巨型戰艦,只是巨型戰艦不在南陽,而在豫州、徐州兩地,遠水解不了近渴,因此只有中型、小型戰艦。
按照原本的計劃,打荊襄有這些東西就足夠了,只有在打揚州的時候,才需要配合巨型戰艦,是以綜合考慮之下,南陽才沒有巨型戰艦。
荀彧欠身拱手,跟著言道:「陛下,此一戰既然意義非凡,那麼臣建議,咱們應該命令程普將軍,將徐州海軍從長江入海口,朔江而上。」
嘶—!
劉辨驚詫,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文若,你的意思是......」
荀彧跟著解釋道:「劉繇相對比較謹慎,張昭賴在徐州不走,原本也有借孫堅之手震懾劉繇的意思,既然如此,那麼咱們就應該把戲做足。」
「目前程普的戰艦已經打造完成,海軍數量達到了三萬餘人,徐州外的海寇已經被盡數降伏,也是時候展露一下咱們的實力了。」
劉辨饒有興致地點點頭,輕聲道:「文若啊,沒有想到,你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
荀彧淡笑,一揖作禮:「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揚州地廣,越往南,越是山高林密,想要靠兵馬戰而勝之,實在太過費勁,不如這樣省心。」
「恩。」
劉辨自然非常滿意荀彧的意見,輕聲道:「既如此,你便給程普飛鴿傳書吧,孫堅戰敗蔡瑁很快,想來對方必定會退守長江,屆時兩軍合一,威懾更盛。」
荀彧欠身拱手:「陛下放心,交給在下即可。」
旋即。
躬身離開大殿。
*****
冀州,邯鄲。
州牧府。
偏殿。
袁紹跪在蒲團上,手抓起一抔黍稷梗,丟在火盆中,整個人臉上沒有半點精神,彷佛被九幽冥界的小鬼兒鉤了魂兒似的。
伴隨著一縷青煙升起,劈里啪啦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袁紹抬眸凝望著上方的牌匾,聲聲悠悠地道:
「父親、叔父,是紹無能,辜負了你們的希望,南陽漢庭的劉辨實在是太厲害了,此前還有很多士族與之對抗,但不過一個冬天而已,冀州士族已經紛紛叛變。」
袁紹總以為,只要南陽漢庭持續性的私田公有化,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世家大族,加入到討伐南陽的隊伍中。
但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劉辨絕非王莽,雖然他擺明了是在奪取世家豪族的土地,但卻給了世家豪族另外一個出路,讓他們獲得了更大的收益。
土地股權交易樓!
僅僅只是一張加蓋了朝廷印璽的紙而已,居然可以令世家豪族的土地兼併,發生近乎於質的變化。
大家不必再擔心沒有人耕種,不必擔心田畝荒廢,更不必擔心收不上來糧草,一切全都由朝廷在操作,令朝廷、農民、世家,三方力量,得以和諧共存。
了不起!
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土地股權證的價格飛漲,得以令世家豪族的資產,進行快速擴張,這可比他們花大價錢土地兼併,還要暴利!
如果僅僅只是暴利,還自罷了,更令袁紹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切的背後,有南陽朝廷的官府信譽背書,竟然將土地兼併合法化。
此前,袁紹哪怕只有一個冀州,心中也絲毫不慌,畢竟有冀州的士族在支持自己,不論是人口、賦稅,還是兵馬,他隨時可以保證自己的力量。
但是現在......
伴隨著土地股權證交易暴富之事,在冀州大陸上的發酵,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士族,暗中拋棄了袁紹,轉而投入了南陽的懷抱。
這對袁紹而言,簡直堪稱是釜底抽薪!
加之麾下大將被抓,智囊謀士敬而遠之,袁紹已經徹底喪失了鬥志,整日裡自怨自艾,只等著最終的刀斧,強加於自身。
「我該怎麼辦?」
「我到底該怎麼辦?」
此刻的袁紹,已經徹底喪失了信心。
正在這時,殿外忽然響起個聲音:「主公,逢紀有事求見。」
袁紹立刻擦乾眼淚,長出口氣,強行讓自己回復過來:「讓他去會客廳等著。」
門外侍從回應:「喏。」
跟著,袁紹緩緩起身,接連大喘口氣,感覺自己已經恢復地差不多,方才轉身出了偏殿,直奔會客廳。
「元圖。」
果然,來到會客廳時,逢紀已然在等候,袁紹擺手示意其一旁落座:「你此時前來,可是又有何情況嗎?」
「主公,我......」
逢紀皺著眉,欲言又止。
「沒關係。」
袁紹端坐在上首,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有什麼事,儘管說,難道還有比現在,更艱難的時刻嗎?直言便是,我不會有事的。」
逢紀思索了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老實交代道:「是許攸。」
袁紹皺眉:「許攸?」
逢紀頷首點頭:「恩,是他。」
「莫非......」
袁紹一臉的不敢置信。
畢竟,許攸可是從雒陽時,便一直跟隨著他,比逢紀的資格還要老:「他離開了邯鄲,投奔了兗州的曹操?」
許攸是自己的好友,同樣是曹操的好友。
如今袁紹已經是窮途末路,他在這時候離開,也只能投靠曹操。
「恩。」
逢紀點點頭,儘量用平和的語氣道:「聽說是連夜離開的,而且還帶走了咱們很多關鍵的情報,想來是要以此為晉身之姿。」
袁紹只覺得心口一陣劇痛,彷佛被人狠狠地戳了一刀,他儘可能地忍著憤怒,但不爭取的雙眸,依舊迸發出騰騰的怒火。
「主公勿急。」
逢紀自然察覺到了袁紹的憤怒,急忙勸諫道:「在下已經安排張郃、高覽、韓猛、淳于瓊等將軍,及時調整防務了,許攸帶走的東西,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
袁紹這才鬆了口氣,但被自己信任的人所傷,依舊讓他感覺到一陣心悸:「公則,連許攸都走了,你有沒有考慮過離開?」
「主公!」
逢紀急急起身,欠身拱手,作勢便要表衷心,卻被袁紹提前揮手打斷,輕聲道:「其實,我不會在意的,現在別說是你們了,便是我自己,都沒有信心。」
「主公......」
逢紀凝視著袁紹,只覺得這一瞬,袁紹似乎又蒼老了許多。
曾幾何時,那個意氣風發,企圖建立雄圖霸業的袁紹,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一個蒼老且待死的軀體而已。
「弘農王手段厲害啊。」
袁紹感慨一聲,嘆口氣道:「明明就是把世家豪族的土地全部奪走了,但卻沒有人反抗,甚至如今都影響到了咱們冀州的士族,簡直不可思議。」
「主公,您別想太多。」
逢紀自然清楚弘農王的手段厲害,更明白如今冀州士族的想法。
不得不承認,如今冀州的情況的確是比較兇險,可謂是內憂外患不斷,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甚至牽連家族。
實際上,許攸離開袁紹,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多少有些有悖「忠義」二字罷了,像許攸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非是我想太多,而是目前便是這樣。」
袁紹抬眸望向逢紀,眼神中充滿了失落。
「實在打不過,咱們便走。」
逢紀皺著眉,試探性言道。
「走?」
袁紹自然也考慮過這一點:「可是,往哪裡走?有劉虞在,連烏桓都不會幫咱們,鮮卑內部混亂,更不會有人接納咱們。」
「去扶餘、高句麗,甚至是倭國皆可。」
逢紀自然也否定了烏桓、鮮卑,他只能選擇其餘勢力。
「哼!」
袁紹輕哼一聲,搖了搖頭:「那種苦寒之地,如何可能再殺回來?不過是活命而已。」
逢紀立刻補充道:「主公,只要能活著,咱們就還有機會。」
袁紹輕聲道:「全族都被消滅了,苟活著,又有何意義?」
逢紀皺著眉,聲音鏗鏘:「想當年,楚雖三戶,但卻可以亡秦,主公英明神武,又何必妄自菲薄,只要能保下命,一切皆有可能。」
「我今年四十六了。」
袁紹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可比不了當年的項羽,逃亡外地,甚至連落葉歸根都辦不到,我已經折騰不起了。」
「而且,弘農王已經徹底把我袁家的名聲搞臭了,我袁紹最大的依仗已經沒有了,逃亡外地,恐怕只能客死異鄉而已。」
逢紀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在這一瞬,徹底咽了回去:「......」
沉默良久,袁紹乾脆擺了擺手,示意郭圖退下:「走吧,全都走吧,奔個前程去吧。」
*****
兗州。
東武陽。
濟水河橫貫東郡,將其一分為二。
東郡濮陽在河南岸,東武陽在其北岸,與清河、魏郡接壤。
曹操將自己的主力大軍安在北岸,直面袁紹的兵馬,就已經做好了隨時進攻的準備。
只是,即便是他也沒有想到,就在即將開春前,自己的好友許攸會趕來投靠。
「你說是何人?」
曹操抬眸望向侍衛,不由愕然:「南陽許攸?」
侍衛欠身拱手道:「沒錯,正是許攸,將軍若是不願意見,小人可以將其攆走。」
程立輕聲道:「將軍,聽說您與這個叫許攸的,可是幼年之交啊,他此刻趕來,極有可能是來遊說的,否則早應該過來了。」
然而,曹操咧嘴一笑,扭頭瞥向程立:「仲德雖然足智多謀,但卻不熟悉許攸此人,他若早些過來,極有可能是來遊說,但此時前來,必是投誠,而且手裡還有情報。」
「哦?」
程立皺眉:「何以見得?」
曹操沒有正面給出解釋,而是笑了笑:「你若不信,咱們召見一番,便可知其來意。」
程立欠身拱手:「將軍既然不懼,吾又有何懼?」
曹操昂首,極其自信:「放心,陛下沒有那麼昏聵,忠與奸,陛下分得清楚,我曹操何懼之有?」
「去!」
當下,曹操對侍衛言道:「帶許攸進來。」
侍衛拱手:「喏。」
旋即。
躬身離開大帳。
不多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趕來中軍大帳,趨步上前,欠身拱手,畢恭畢敬道:「南陽許攸,見過曹將軍。」
「哈哈!」
曹操故意裝作才知道,騰得起身,繞過帥案,轉入帳中:「還真是你啊,子遠,我還以為侍衛報錯人名了呢,你不是在本初那裡......怎麼......」
許攸神色略顯尷尬,長出口氣道:「孟德啊,實不相瞞,此次攸從冀州趕來你的大營,真正目的是投誠的。」
「投誠?」
曹操佯作驚詫,卻轉而瞥向一旁程立,順便打個眼色,言外之意很簡單:「你瞧,我是不是猜對了?」
程立同樣頷首點頭,暗自驚嘆,那眼神分明就是再說:「將軍果然料事如神,我程立這回是真的服了。」
「沒錯。」
許攸厚著臉皮,肯定地點點頭:「袁家陰謀造反,罪大惡極,人人得兒誅之,我許攸自然要棄暗投明。」
「況且,如今的冀州人心惶惶,世家豪族已經紛紛捨棄了袁紹,轉而青睞南陽,尤其清河崔氏,現在更是全然不理袁氏的號令。」
「再加上沮授、田豐離開袁紹,目前的袁紹已經徹底失去了民心,即便朝廷不發動進攻,恐怕他支撐不過半年時間。」
雖然,許攸說得是天花亂墜,但在曹操的眼裡,不過是他在為自己的不忠不義,尋找一個恰如其分的理由而已。
這種人,曹操最是厭惡,哪怕許攸曾是自己的好友,照樣如此,如果許攸當真要投誠,那麼早在朝廷發布袁家謀逆,就應該背叛,而非是現在。
很明顯!
許攸是在確定袁紹已經沒有前途,這才決定離開。
雖然是出於保命,但這樣的行為,依舊令曹操感到不恥:「既然是投誠,子遠應該趕往南陽才對,不應該來我這裡。」
這倒不是曹操不接納許攸,而是天下人共知,南陽朝廷是考課取士的制度,哪怕是舊臣,依舊需要經過考課,才能上崗。
投靠曹操?
按照常理,這是不允許的,更是在給曹操找麻煩。
當然,曹操有此一問,自然已經猜到了,許攸此番前來,手裡一定掌握了某些東西。
果不其然,許攸長出口氣,輕聲言道:「南陽朝廷的規矩,我許攸焉能不知,只不過,咱們可是好友,有些東西,你或許能用得上。」
「哦?」
曹操佯作驚詫:「子遠莫非帶來了情報?」
許攸點點頭,極其肯定地道:「沒錯,的確帶來了些情報,事關袁紹麾下的兵力部署,對於孟德你,一定是大有裨益。」
言罷。
許攸便脫下身上的衣袍,從後背內襯那裡,哧啦撕開個口子,從中取出一封帛書,遞給了身前的曹操:
「便是此物。」
曹操接過這封帛書,卻沒有展開,而是將其丟給了一旁的程立,輕聲道:「仲德,將其燒掉吧,順便飛鴿傳書給朝廷,說冀州的兵力部署,極有可能發生變動。」
程立自然清楚曹操的意思,頷首點頭:「喏。」
這一瞬,許攸頓時愣在原地,眼珠子瞪得像個鈴鐺:「孟德,你......你這是......你這是何為啊?」
「怎麼?」
曹操雙目灼灼地盯著許攸,冷聲言道:「你還不明白嗎?」
許攸驚詫,喉頭滾動,只感覺一股恐怖的氣勢,陡然間強壓上來:「我......我怎麼知道?」
「愚蠢!」
曹操惡狠狠瞪著許攸,「愚蠢」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可知你今日投誠,毀掉我們多少前期的計劃?」
「當真以為,袁紹的戰略部署,能夠瞞得住我們?我告訴你,校事府早已經掌握了袁紹的一切動靜,包括其兵力部署。」
「可是......」
話鋒一轉,曹操怒火滔天,咬牙獰聲:「你今日前來投誠,必然會驚動袁紹,只要他不是個傻子,自然會秘密調動兵馬。」
「如此一來,我們去年的戰略部署,便會被打破,必須要跟著袁紹的調動,而再次發生調動,你可知此事干係有多大嗎?」
曹操的聲音越來越重,彷佛像是一柄千斤重的巨錘,狠狠地砸在許攸的心坎上,嚇得對方心頭巨震,一臉懵逼,不知如何開口應對。
原以為,自己怎麼也算是立下了功勞,可以不必參加考課,就能成為南陽朝廷的一員,或者極有可能就近安排,成為曹操麾下的幕僚。
但是......
許攸怎麼也不敢相信。
自己如此小心翼翼獲得的情報,不僅沒有幫上南陽漢庭的忙,甚至還攪合了他們的大事,這豈非偷雞不成蝕把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該死!
該死!
真該死!
此刻的許攸悔得腸子都快青了,他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畢竟,許攸也是從軍打過仗的人,自然清楚其中的干係,極其重大,糧草的運輸線路,藏匿地點,甚至是軍隊的行軍路線,很可能全部需要變更。
如果這僅僅只是一路兵馬,還自罷了,但偏偏涉及到了五路大軍,如此工程量,對於南陽漢庭而言,的確是個不小的難題。
沒錯。
正如曹操所言,自己沒有立功,反而闖禍了。
許攸陰著臉,喉頭滾動,吞了口口水,他急急求救道:「孟德,你可千萬要救我啊,你應該清楚我的,我絕對沒有闖禍的意思,我是好心辦了壞事而已。」
「子遠啊!」
曹操毫不猶豫地撒開許攸,搖了搖頭:「我雖然是陛下麾下統帥,但當真幫不上你,我今日接見了你,就已經被你拉下水,你可害苦我了。」
「孟德,你......我不是故意的。」
許攸何嘗不知曹操的意思,他現在有種摑自己兩巴掌的衝動,但終究還是沒有動手,只是一個勁兒地求曹操:
「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我知道,你從小就聰明,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嗎?」
「孟德,咱們可是同窗好友,你可千萬不能見死不救啊。」
曹操背對著許攸,回頭瞥了眼那張可憐兮兮的臉,長出口氣:「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我可幫不了你。」
許攸眼珠子骨碌一轉,當即明白了曹操的意思:「孟德,你說吧,讓我如何做?我許攸一定照辦,絕不討價還價!」
「好。」
曹操豁然轉身,親手將許攸攙扶起來:「能救你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回去,回袁紹那裡去,戴罪立功!」
許攸懵逼了:「啊?回去?」
曹操極其鄭重:「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