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人呢?
2024-12-23 11:52:00
作者: 殷尋
我丈夫人呢? 她的話引得梅姐淺笑,「行啊,還會開玩笑,說明你的鬥志還在,這種樂觀挺好。」
莊暖晨小口抿著咖啡,唇稍染上一絲笑意,良久後輕嘆了句,「能做這類的活動是我一直的心愿,奶奶的去世讓我感觸良多。」
梅姐看著她,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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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稍稍吹亂了莊暖晨的髮絲,抬手輕撫,露出精緻的臉部輪廓,又抬眼看向梅姐,臉頰的弧度優美柔和,「你會幫我的吧。」
梅姐在她手背上重重拍了兩下,「放心,只要需要我的地方我必然會幫忙。」
「謝謝。」她由衷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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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是中午,陰沉沉的天空終於開始淅瀝瀝地下起了雨,秋雨如綿,絲絲縷縷的雨水氣繞進了呼吸之中,順著喉嚨徘徊在胸腔上下。
夏旅撐著傘走向了停車場,上了車後沒立刻發動車子,從包里拿出一張化驗單仔細看了半天后唇角泛起笑意,耳畔剛剛醫生的話似乎還在迴蕩著:夏小姐,恭喜你懷孕了。
初為人母的驕傲一下子衝上了心頭,她伸手,輕輕撫摸著b超單子上的畫面,雖說現在還看不出什麼來,但她似乎已經看到了孩子的可愛。
從坐上程少淺的位置那天她每天都在忙碌,近乎沒時間來觀察自己的身子,已經好久都懨懨的,全身又使不上勁來,她誤以為是工作太累的緣故,使得身體透了支,今天與客戶談完項目合作後順便路過了一家醫院便進來做個檢查,她原本是想著看看腸胃,沒料到醫生建議她來婦科瞧瞧,仔細想著她才愕然,生理期似乎已經遲了太久了。
她從沒想過懷孕以後的事情,剛聽到醫生給出的結果後著實嚇了一大跳,正處於事業高峰的她忙得脫不開身,所以也沒想過一旦有了孩子未來的日子該如何打算,但從醫院一出來,等再將檢查結果拿到手中看著上面的數據後,心中那種天生的母性光環就開始滋生,這是種什麼感覺她品味不出來,只覺得胸腔之中是滿滿的自豪和滿足。
腦海中第一個竄過的人影就是孟嘯,最想第一個告訴的也是孟嘯。
拿起手機,近乎顫抖著手指撥了他的手機號碼,撥通,心口意外地上躥下跳,他會喜歡小孩子嗎?
他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從未談論過孩子的問題。
對方很快接通了手機,慵懶的嗓音如故。
「你什麼時候回來?」夏旅將身子懶懶地倚靠在車座上問了句。這段時間孟嘯被邀請到外地做一台手術,因為病患的病情反覆,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
「想我了?」孟嘯嘻嘻笑著。
她抿唇,「沒工夫跟你貧,就是問你什麼時候回北京。」
「還得三四天的樣子吧,病患的傷口總是發炎,他的皮膚自我癒合的能力很差。」說起工作他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夏旅耐心聽著,唇角始終掛著笑,等他終於「嘮叨」完畢,輕聲道,「總之你一結束工作就趕緊回吧。」
「怎麼了?」孟嘯察覺出她是有事。
「也沒什麼,就是等你回來跟你說件事。」
「現在說吧。」
「等你回來吧。」
「什麼事這麼神秘?非得當面說不可。」孟嘯笑了。
「總之是件很重要的事,不能在電話里說。」
「好好好,那就等我回去再說。」孟嘯主動投降。
夏旅笑了,又寒暄了幾句後掛斷了通話。
秋雨大了起來,霹靂巴拉地打在擋風玻璃上,雨刷瞬間清晰了前方的路況,但又很快又被秋雨蒙上了一層雨霧。夏旅啟動了車子,慢慢地開出了醫院,她從未這么小心過,只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想著這段時間是不是不要再開車了,當然,也不只是這段時間,在懷孕期間她要如何安排?還有等寶寶出生後又該如何安排?
不知怎的,她突然覺得這麼長時間的爭鬥真是累了,也許,她可以為了這個孩子停一下腳步了,安心待在家裡養胎。
近乎是越想越下定決心,不由暗嘆女人一旦懷了孕有了孩子,似乎以往堅持的一切都會發生原則性的改變。
忍不住笑了,直到——
一輛黑色房車倏然擋在了她的車前!
「吱——」夏旅一個激靈趕忙踩了剎車,車子在近乎「吻上」房車的瞬間停了下來,她的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該死的!
憤怒「蹭」地一下竄了下來,伸手護住了小腹,幸虧她反應及時,否則非得撞到肚子不可,正想著要落下車窗衝著房車怒罵的時候一下子又想到了肚子裡的孩子,趕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壓下怒火,準備調轉車頭避開這輛房車。
奈何,這房車似乎就衝著她來的,再次擋住了她的去向後車停了,從上面下來兩個人來,高大嚴肅。
夏旅一愣,再看車子已經被卡在角落裡出不來了,眼睜睜看著這兩人上前後落下車窗,不悅厲喝,「你們幹什麼?會不會開車?」
「夏旅是吧,跟我們走一趟吧。」其中一男子冰冷冷說了句,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濺射出重重寒氣。
夏旅一愣,良久後開口,「我為什麼要跟你們走?你們是什麼人?」第一個念頭就是搶錢的,但轉眼否決了這個念頭,他們知道她的名字。
「我們是知道夏小姐做過所有事的人。」
夏旅皺眉。
「夏小姐,請吧。」那人直接打開了車門。
夏旅見自己已沒了退路,只好下了車,跟著他們兩人一起上了房車。
黑色房車很快消失在雨霧之中。
秋雨,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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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雨停了。
簡單地備了些晚餐,沖完澡后庄暖晨看了一眼時間,已是晚九點了,想了想拿起電話打給江漠遠,對方關機。眉梢遲疑了一下,他怎麼關機了?
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無盡的夜色,朦朧的是長窗外的路燈。
江漠遠去哪兒了?
正想著手機響了,是個座機號,以為是江漠遠打過來的,趕忙接通了手機後聽到對方的聲音後面色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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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暖晨時常在想,究竟是怎樣的緣分能令兩個原本陌生的人長著一張相似的臉,這倒沒什麼,重要的是使得這兩人愛上了同一個男人,以至於這兩個女人總有扯不斷理還亂的糾結。
打從一開始,她就承認很討厭沙琳的存在,這是人性的自私在作祟,如果沒有沙琳,也許她和江漠遠之間就不會存在那麼多的誤會,但也是如果沒有沙琳,她和江漠遠亦不會認識;而沙琳呢?如果沒有她莊暖晨的存在,沙琳和江漠遠這兩人是不是還會在一起?
世間的事有太多說不清楚,沒有明確的定義誰對誰錯,尤其是愛情這種事,有的人來得很遲,卻不早不晚地合適,有的人一早就在座位上等候,卻只是徒勞時光,誰能說清楚誰是前者和後者?
說不清楚。
當然,這世間始終還有這麼一種人,縱使時光荏苒物是人非,卻總想攥著手底的最後一點過往的回憶死死不放,最後受傷的是誰莊暖晨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在這一刻有點受傷了。
因為開門的是沙琳,所以莊暖晨受傷了;
因為沙琳在電話里說江漠遠在她這兒,所以莊暖晨受傷了。
這套房子是沙琳買下的還是租下的她不得而知,總之是第一次來,更重要的是離她買的新房小區並不算太遠。當沙琳開門時,她背後是大片的白色芙蓉花,其實,莊暖晨也喜歡白色芙蓉花,高潔柔美。
「進來吧。」沙琳稍稍側身。
莊暖晨站在門口,手緊緊攥了攥包帶,良久後才邁進了屋子。
房門在她身後緩緩關上。
她低頭,在換鞋的時候竟發現了一雙男式皮鞋。
心臟倏然間像是被錘子狠狠砸扁了似的,大腦瞬間空白了一下。
是,江漠遠的皮鞋。
她認得,他獨愛的高級手工定製的皮鞋,只認一家。
沙琳拿來了一雙女士拖鞋,遞給她,故意忽略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黯然。
心裡不是滋味兒的換了鞋,看著沙琳,莊暖晨又想起那晚在夜總會的一幕,這麼久了,她從未主動盤問過江漠遠這件事,因為在她心裡始終相信,漠遠能夠很好地處理他和沙琳的關係,是他說的,他跟沙琳不可能,那麼她就真的相信了,他和她不可能。
直到她如今已經來了沙琳家,看見玄關擺放著江漠遠的皮鞋後她還是相信……相信他,但,為什麼是隱隱的失落呢?
失落他竟來了其他女人家裡?
「漠遠人呢?」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後,莊暖晨看向沙琳,目光平靜。
沙琳沒立刻回答,看著她半晌後笑了笑,「我沒想到你這麼鎮定。」
「我丈夫人呢?」莊暖晨沒接她的話茬,重新一字一句強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