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可怕的對手

  「睿哥，好臭！」清晨，天剛蒙蒙亮，呂睿就帶著曹家眾小與夏侯霸一起前往博望坡探查，呂睿對於困在博望坡的陳到是如何逃離的，十分感興趣。

  「恩，仲權，這是怎麼回事？」呂睿也捂了捂鼻子，博望坡這裡到處可見排泄之物，難道劉備軍都是在山道之中大便，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睿哥，這個，霸也不清楚，霸只知道劉備軍在博望坡之中蓄水，然後掘開了封口，大水就順著地勢流入了我們的南北軍營。」夏侯霸將自己知道的稟報呂睿，博望坡發生的一切太不可思議了。至今，自己還沒有回過神來。

  「蓄水？此地附近可有河流？」

  「有，距離此處不足三里有一條白河，我軍分南北兩部，屯駐在河邊，扼守谷口與谷尾！」

  「原來如此！」呂睿點了點頭，諸葛亮恐怕是利用了地形，將白河之水引入了博望坡，博望坡中的劉備軍不是修築防禦工事，而是修築了兩道簡單的河堤。

  那麼這滿山道的糞便到底是巧合，還是諸葛亮的傑作？

  

  「仲權，除了這些糞便，還有什麼異常之物？」

  「異常之物？」夏侯霸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開始回憶起來。

  「睿哥，還有一物，霸不知是不是異常。」

  「是何物？」

  「在此山道之中，我們還發現了大量的新制的簡易木桶。」

  「簡易的木桶？」

  「不錯，這些木桶應該是劉備軍用來裝排泄之物的，裡面還有不少的殘渣。」

  「殘渣？」呂睿愣了一下。劉備軍還真清閒。竟然做木桶來裝排泄之物？滿山遍野的。哪裡不可以解決？難道這和夏侯惇遭遇的一切都有關係？

  「睿哥，我們還是離開此地在商議，如此惡臭之地，我都想吐了，母親說我身體虛弱，不能舊聞惡臭之物。不然會生病的！」曹沖不滿地嘟了嘟嘴巴，向呂睿抱怨。

  惡臭？生病？難道諸葛亮的謀劃是那個？軍中的馬匹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染上了疾病？

  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呂睿的腦海之中形成了。諸葛亮將這些裝有木桶的糞便是故意放置在山道之中。然後再利用白河之水將其沖刷出來，糞便遇上河水，四處隨流，滯留在某一地帶，很有可能產生病菌，難道這才是諸葛亮的謀劃？！

  想到這裡，呂睿倒吸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諸葛亮就發動了一次古代的生化戰，雖然可能是無心插柳。但是其威力是巨大的，若是發生了瘟疫。恐怕十萬，不！數十萬的曹軍都會面臨沉重的打擊。

  「睿哥，快走，回營再商議。此事結果等父親前來再稟報也不遲。」曹沖可是受不了了，連忙拉著呂睿，要離開這裡。

  曹操到來？曹沖一句無意的話提醒了呂睿，不可能是利用這種方法製造瘟疫，如果諸葛亮曉得這種方法，一定不會這麼快就使用，起碼要等候曹昂的後援軍隊抵達之後才使用，這樣的殺傷力更大，諸葛亮與龐統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原來如此！」呂睿笑了笑，看來諸葛亮是利用這些糞便，然後做了一些手腳，導致夏侯惇軍中的馬匹無力，這應該才是諸葛亮的真正的謀劃。

  「好，沖弟，我們走，仲權，我們去看看戰馬！」呂睿拉著曹沖就離開了博望坡。

  返回軍營之後，呂睿就帶著曹家眾小來到了後營，馬匹所在之地。一入軍營，一股惡臭又撲鼻而來。

  「仲權，這是怎麼回事？」呂睿愣了一下，曹操軍紀嚴明，對於馬匹更是有管理的規章制度，十分地嚴格，對於馬匹的放置地要保持乾淨。但是呂睿一進後營，就發現了馬匹的糞便隨處都是，這是嚴重違反軍規的。

  「睿哥，霸也是沒有辦法，你看，馬匹都成這樣了。」隨後，夏侯霸向呂睿介紹了馬匹的情況，自從博望坡泄水以來，這幾日馬匹都是大小便不斷，拉到脫水了。四肢無力，更別談騎馬打仗了。

  「哦？」呂睿聽了夏侯霸的描述，更加確定諸葛亮的計策就是讓夏侯惇的騎兵癱瘓。但是如何解救這些馬匹，呂睿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三國時期根本沒有什麼專業的獸醫，一些馬匹的疾病都是依靠有經驗的老兵來治療的，這方面，就算呂睿是穿越之人，也是毫無辦法。

  「睿哥，快走，這裡也是不好聞的！」曹沖問道惡臭，又忍不住了，就要拉著呂睿離開後營。

  「沖弟！等等，為兄再看看！」呂睿沒有理會曹沖的意見，而是繼續巡視後營，希望從中發現一些東西。

  「睿哥，你不就是想知道這些馬匹得了什麼病？我知道，你快回營，我告訴你！」曹沖實在是忍不住惡臭的多重打擊，拽著呂睿的衣袖，拽向軍營之外。

  「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病症？」呂睿愣了一下，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曹沖居然知道？

  「沖弟，不可胡說！」曹丕在一旁訓斥起曹沖了，曹沖深得曹操的寵愛，平時可以頑劣一點，但是辦正事的時候曹丕絕不允許。

  「我哪裡有胡說？」曹沖瞪了曹丕一眼，一臉不服的樣子。

  「倉舒，此時不是胡言亂語之時，若是你說謊，可知後果？」呂睿這是奉命調查，若是曹沖因為忍受不了惡臭，而說謊了，那麼後果是很嚴重的，曹操在律法面前可是六親不認的，當然，這是指正事方面。

  「睿哥，我當然知道，只要你離開這裡，我保證據實相告。若是有假，軍法處置！」曹沖昂了昂頭。向呂睿表示自己的決心。

  「好。既然如此。就聽倉舒的，我們回去！」呂睿看到曹沖的樣子，不像是撒謊，那就試試看，畢竟曹沖是神童，說不定真能知道馬匹所染的疾病。就算不是，呂睿也可以乘機鞭策一下曹沖，畢竟曹沖公子的身份。不能太隨意了。必要的警告還是需要的！

  「好，睿哥！」曹沖一聽，高高興興地來著呂睿離開了後營。

  此時，白縣北面二十里的一處平原地帶，正有一支怪異的曹軍在此地駐紮，說此軍怪異，怪異之處就是俘虜居然比士卒還多。這支軍隊正是劉備統領的大軍，部分士卒換上了曹軍的服飾，而其餘的士卒則是化妝成了俘虜。

  「參見主公！」軍帳之內，劉備正坐主位之上。文武分列左右。

  「軍師？事情都安排好了？」劉備見到諸葛亮，滿心歡喜。前些時日還是被夏侯惇的先鋒大軍搞得焦頭爛額，現在居然跳出了曹操的包圍圈，十萬曹軍還傻傻地在新野想圍困自己。

  「回稟主公，事情都安排好了，只要我們依計行事，半月之後，我們一定能抵達河北，到時候主公就可重立基業了。」諸葛亮也是意氣風發，沒有想到北上會如此的順利，前方洛陽一帶居然是曹軍的真空地帶，只要過了洛陽就是黃河岸邊，渡過黃河，就可以抵達河北了。

  「軍師，我們如此裝扮，真的能攻入孟津港？」關羽疑惑地望著諸葛亮，自從諸葛亮救出了陳到之後，關羽與張飛的態度就改變了許多，起碼他們二人是沒有辦法救出陳到的，諸葛亮設計救出，就說明諸葛亮的謀略確實厲害。

  「關將軍放心，自從亮決定輔助主公之後，就開始謀劃北上之計，如今的洛陽已經不是昔日的洛陽，只是一座荒城，孟津港的守軍也不多，憑藉我們的兵力，一定可以攻破孟津港，渡過黃河。」諸葛亮自信地微微一笑，他的這個計劃可是醞釀已久的。

  如今的洛陽已經不是大漢的國都，而是一座蕭條的城市。自從董卓亂政，火燒洛陽之後，洛陽已經是繁榮不在，現在的洛陽都只是剩下一些斷壁殘垣了，剩下的居民也就是區區的萬戶而已。四周的守備也十分地空虛。

  曹操雖然在年初的時候頒布了一道詔令，重新修築洛陽城，可是各地的民夫都不願意前來洛陽修築，曹操只有在各地俘虜的叛賊與敵軍遣到洛陽，作為苦力，重建城郭。

  諸葛亮也是將計就計，將劉備的士卒化成被俘虜的士兵，通過洛陽的防區，直撲孟津港。

  「恩！」關羽見諸葛亮如此自信滿滿，自然就不多問了，畢竟諸葛亮出山以來的表現，確實讓關羽有了尊敬之意，諸葛亮與龐統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倉舒，你說說，我軍的馬匹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原因是什麼？若是你說不出來，可不要怪我了。」一回到軍帳之中，呂睿就把曹沖拽到了面前，質問曹沖，軍政大事是不允許曹沖亂來的。

  「哎，睿哥，這可是你府上的書籍，你怎麼問起我來了？好，就讓我給你說說。」隨後，曹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呂睿。

  原來在古書的記載上有一種馬蚊，這種馬蚊就是蚊子的一種，身在荊州的南部地區，最喜歡叮咬馬匹的身體，往往會導致這些馬匹腹瀉以及四肢無力。

  最初的記載是在秦朝後期的趙佗在防禦南下的秦軍之時發現的一種方法，就是這種馬蚊可以讓騎兵短期之內迅速失去戰力。後來，趙佗身為南越王之後，又經常利用這種方法對付南下的漢軍，最後，被一名醫者發現了醫治這種馬蚊的辦法，就是在荊州南部摘取一種止瀉草就可以醫治了。

  「沖弟，你說我們馬匹就是被馬蚊叮咬之後產生了這種病症？」呂睿愣了一下，難道真的是一群蚊子讓馬匹失去了戰力？

  「睿哥，這可是你府中藏書上說的，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回許都查閱，至於荊州南部的止瀉草，我身上倒是帶有一些，這些都是你府中的華大夫給我的，就是預防我在南方不服水土。」曹沖翻了翻白眼，好像在告訴呂睿，睿哥，這些都是你府中的東西，你還問起我來了？

  「真的？那些止瀉草在哪裡？」呂睿看到曹沖的樣子，當然知道曹衝心里想什麼，呂睿的府上是有不少的書籍，除了在曹家與各大世家中抄錄的之外，其餘一大部分都是呂睿派曹金盜墓所得的書籍。

  呂睿平日也不怎麼喜歡看書，倒是曹沖整日沒事就去呂睿家中翻閱書籍，這份記錄應該是在古書里找到的。

  「就在我軍帳之中的包袱里，睿哥，你可以派人去試試，將止瀉草熬成湯藥，給馬匹服下，按照書上所言，七日之後，馬匹就會恢復體力了。」

  「好，子桓，你與倉舒去試試止瀉草有沒有用！」

  「諾！」曹丕拱了拱手，就帶著曹衝去取止瀉草了。

  很快，止瀉草的結果就出來了。給馬匹食用之後，馬匹的排泄果然被止住了，看來七日之後，食用過止瀉草的馬匹就會恢復體力了。

  曹丕帶著曹沖回來復命，呂睿連忙去請示了曹昂，派人去荊州南部採購止瀉草，畢竟兩萬匹的戰馬，所需的草藥是大量的。曹昂聽了呂睿的解釋之後，馬上派人通知駐守江東的將領，借道東越，前往荊州南部採購草藥。

  「可怕的對手！」夜裡，呂睿獨自在軍帳之中，思考著博望坡諸葛亮設下的計策。

  諸葛亮在民間傳說與演義之中，是名多智近似於妖的軍師。以前，呂睿不以為然，根據三國志的記載，諸葛亮是名內政軍師，至於劉備的成功多半在龐統與法正的出謀之上。傳說中的諸葛亮只是演義而已。

  如今，諸葛亮的表現，讓呂睿有了新的看法，可能諸葛亮是三國內政的第一人，但是其謀略也是不差的，而且諸葛亮那些類似神話的傳說，可能也是有現實依據的。

  古代生化戰？可能諸葛亮是不能呼風喚雨了，但是諸葛亮的才學可能真是三國第一，特別是一些實用的知識。從此戰來看，諸葛亮的謀略可能真的被自己低估了。

  諸葛孔明？一個可怕的對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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