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諸葛亮出山之策

  半月之前，諸葛亮的農莊之內。

  「夫君，該你落子了！」諸葛亮對面，一名頭戴紗巾的女子，正在與諸葛亮對弈，此人正是諸葛亮的妻子黃月英。

  

  「哦？」諸葛亮手中的黑子一落，跌入了棋盤之中，正好落在了一個死位。

  「呵呵，夫君，你又輸了！」黃月英將一圈黑子收入盒中。

  「唉！夫人？」諸葛亮又輸了，輸了的代價就是為夫人更衣與畫眉。諸葛亮無奈的揮了揮手，示意不用再比了。

  「夫君，若是心有雜物，豈可贏得妾身？」黃月英收拾著棋盤，瞟了諸葛亮一眼。

  「夫人？」諸葛亮無奈地望了黃月英一眼，劉備已經超過一月沒有來找自己了，難道劉備已經得到了高人指點，或是劉備因為自己的高傲而觸怒了劉備，劉備不願意用高傲之人？

  「夫君，若是劉備沒有肚量，此君不輔也罷。」黃月英收好了最後一顆棋子，拍了拍諸葛亮的手，安慰一下諸葛亮。

  「夫人不必擔憂，為夫才學必有可用之處！」諸葛亮心中已經做好了打算，再等三月，若是劉備不來，自己就要另尋主公了。

  此時，新野太守府上。

  「唉！」劉備扔下竹簡，搖了搖頭，自己翻閱各種策略，始終沒有找到為自己脫困的方法，難道諸葛亮早已經找到一條讓自己脫困的計策？服了，這一場我劉備可能真是輸了。

  「來人，傳簡先生前來！」劉備眯了眯眼睛。已經做好了請諸葛亮出山的準備。不過要在諸葛亮出山前。劉備要做些事情，先手壓制諸葛亮。

  「諾！」門外的親衛聽到了劉備的命令，大喊一聲，便去找簡雍了。

  「見過主公！」簡雍得了劉備的傳召，很快就來到了劉備的書房。

  「憲和，過來!」劉備揮了揮手，示意簡雍耳語。

  簡雍馬上靠近劉備，聽著劉備的耳語。不時還點了點頭。

  「憲和可曾聽明白了？」

  「主公放心，雍曉得，此事一定辦得妥妥帖帖的，不會讓人發現馬腳。」簡雍拱了拱手，就離開了。

  第二日，新野孩童之中傳誦著這樣一個歌謠：

  臥龍諸葛亮，滿腹才華藏，未得君王賞，埋於新野末，皇叔鎮新野。方得出深淵！

  除了這一個歌謠之外，還有不少雷同的歌謠在新野傳誦。主要的內容就是諸葛亮懷才不遇。一直遇到了劉備，才得以出山。其中還有另外一個歌謠是三顧茅廬，表示劉備求才若渴，聽聞諸葛亮的賢明，三股茅廬而求賢才。

  「臥龍諸葛亮。」又過了七日，劉備再次來到諸葛亮的農莊，一路走來，都是劉備命簡雍散布的歌謠，劉備來到莊前，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左將軍劉備再拜諸葛先生！」劉備在大門之前高喊了一聲。

  「左將軍。」書童打開了大門，愣了一下，前兩次除了劉備之外就是劉備的幾名親衛了。可是這次，跟隨劉備之人居然不下數百人，好像劉備的文武與荊州的士達都來了。

  「左將軍，先生請您進屋！」書童定了定神，指引劉備進入了莊園之內。

  此時，在莊園的最高處，一座箭塔之中，一位老者捋了捋鬍鬚，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賢婿，你還是太年輕了！」

  「左將軍，亮有禮了！」諸葛亮見到劉備，馬上起身行禮。

  「先生不必多禮，備苦思多日，未得解困之法，此次前來是求先生解惑！」劉備連忙扶起來諸葛亮，主次分座。

  在劉備扶起諸葛亮的那一瞬間，諸葛亮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劉備沒有想出解決之道，他諸葛亮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先生，備今日特來求解困之法，請先生賜教！」劉備恭敬地向諸葛亮一拜，表示了自己的誠意。

  「將軍速速請起！」諸葛亮見劉備行了如此大禮，連忙將劉備扶起，左將軍皇叔之尊，居然跪一名白衣之人，這份誠意與面子足夠了！

  「請先生賜教！」

  「將軍，亮之第二問已經將將軍之勢優劣告之，雖然將軍之實力為諸侯之末，不過將軍之才，將軍之兵卻可稱得上諸侯之首！」

  「諸侯之首？先生，此言過大了，若是讓天下諸侯知曉，恐怕。」

  「哈哈哈哈！將軍，難道你以為亮是一個滿口雌黃之人？不知將軍領兵多年，可知兵之貴在何處？」諸葛亮將一支短箭投入了遠處的一個箭葫之中。

  「貴在何處？」

  「兵貴於精，精兵千錘百鍊，以一當百，得一精兵可抵百餘新兵。精兵可為長，又可為死士，心之堅韌，忠之當國，萬眾之兵，可稱無敵之師！」劉備不愧是作戰多年的領兵之人，一下子就說出了精兵的好處。

  精兵千錘百鍊，可以作為什長訓練新軍，又可以是作戰勇敢的死士。精兵是作戰多年，心理素質超強，堅韌不拔，而且對於主公又忠心，若是有一萬精兵，可以稱為無敵之師了。

  「將軍之言未言重點！」諸葛亮搖了搖頭，似乎劉備的回答並不令他滿意。

  「先生之意？」劉備又愣住了，自己領兵多年，這麼好的心得，竟然被諸葛亮說成未言重點之言？

  「將軍之言，只是精兵之論，並未言明兵貴於何處，雖然兵貴於精，但精兵又豈是容易求得之士？依亮看來，兵有二貴，精為其一！」

  「那其二是？」

  「將軍，聽聞將軍年輕之時也好投壺，不知將軍可否試試？」諸葛亮沒有直接回答劉備的問題。而是將一支短箭遞給了劉備。

  「先生？」

  「請將軍投標！」

  「好！」劉備接過短箭。手腕一轉。投出了一條美麗的弧線。

  好優美的手法！諸葛亮也是名投壺高手，但是姿勢與劉備相比，差太遠了。

  鐺地一聲，短箭與壺口失之交臂，碰到了壺口並未進去。

  「這？」劉備失望地望著壺口，扭了扭手腕，多年征戰，手上有舊傷。年紀也大了，勁力不如年輕一般好掌握了。若是二十年前，自己閉著眼睛都能投入！

  「將軍，兵之二貴，貴於時！」諸葛亮將手一揮，指了指旁邊的水漏。

  「貴於時？」

  「不錯，將軍，孫子兵法有雲，天時，地利。人和。不知將軍可只天時否？」

  「當然知曉，天時乃軍勢之際遇。無奈可遇不可求，若非如此，曹操焉能雄霸北方？」劉備一聽諸葛亮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若是自己起兵的時候有曹操的際遇與財力，北方霸主就不一定是曹操了。

  「將軍所言只對一半，天時非不可改耶，只要人力所及，天時尚可為人所用！」諸葛亮雙手撐起，向北方一指，意氣風發！

  「先生？可改天時？」劉備愣住了，諸葛亮難道有鬼神不測之力？

  「哈哈哈哈，將軍，亮乃凡人，豈可改天時？只是順應而為！」

  「將軍，天下諸侯多起於董卓之亂，手下精銳士卒身經百戰，相於普通士卒來說，以一當十，甚至以一當百尚未不可！曹操虎豹騎，孫權解煩軍，袁紹大戟士，公孫白馬從義，西涼馬氏鐵騎莫不是如此。」

  「嗯！」劉備點了點頭，天下諸侯都有自己的一支精銳的核心部隊，甚至像曹操這種諸侯還有好幾支核心的精銳。除了虎豹騎外，張頜的大戟士，徐州的丹陽死士，江東的百越蠻兵，西涼鐵騎的餘部現在都在曹操的掌握之中。

  精兵下能練新兵，上能為死士。奠定了天下諸侯均勢的基礎！

  本來劉備從涿州騎兵，本來也有一支精銳的軍隊，但是多年征戰，已經不剩幾人了。不過在汝南，劉備得到了一支精銳，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白耳精兵，統領是汝南陳到！

  「將軍，若是二十年前，亮相信，將軍必能投入此壺，為何今日不可？亮向將軍解惑，唯青年不在，精力不足耶！天下諸侯之兵皆有此禍。」諸葛亮微微一笑，這就是諸葛亮能讓劉備再次逐鹿的根本。

  「禍？」劉備愣住了，自己精力不足關天下諸侯什麼禍？

  「將軍，亮說過，天下諸侯皆起於董卓之亂，天下諸侯之兵也多起於董卓之亂，董卓亂政已經多少年了？少少算來已經差不多二十餘載了，士卒之精氣可在？兵雖精，人卻老，天命之事，豈是凡人可為？」諸葛亮微微一笑，向劉備做了一番解釋。

  現在天下諸侯之兵大多是在董卓之亂時候招募的，這也是現在天下諸侯精兵的來源，也是諸侯維護統治的一大根本。但是董卓之亂已經差不多二十年了，一名精銳士卒二十年恐怕就是大限了，古人兵役一般是十五歲開始，二十年後，就是三十五了，過了四十恐怕體力就不能勝任士卒了。（古人壽命一般在四十左右，醫療條件不足，就算不戰死，病死或者老死的也很多）

  「先生高論，備佩服！」劉備聽了諸葛亮的話，頓時茅舍頓開，再聯想自己與曹操的博弈，心中越來越佩服諸葛亮了。

  按照諸葛亮的說法，人的年紀是天命，青年力壯，隨著年歲的增加而減少，這是規律，不是凡人可以改變的，天下諸侯之兵多在董卓之亂時募集，就算身經百戰，但是也抵擋不了歲月的侵蝕。這不單單是精兵之禍，也是全軍之禍。

  劉備多年與曹操交戰，自從汝南之敗後，劉備一直覺得曹軍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經過諸葛亮的指點，劉備想通了，曹軍面臨著新老交替，青黃不接的處境，精兵雖猛。但是曹軍主體已經被年歲侵蝕了。

  「將軍想必已經清楚了天下諸侯之禍。相比之下。將軍之兵既得貴，又得時，將軍之兵豈不是天下之首？」劉備四處逃亡，手下兵將不多，但是貴在於年輕二字，劉備軍的主體都是年輕力壯之士，只要經歷了戰火的多重洗禮，不出十年。就是精兵，到時候天下諸侯都在操練新軍，劉備的崛起就有了資本。

  「先生高見，但是只得精壯之士並不能與天下諸侯相抗衡？」劉備按住了內心激動的心情，又發了一問，沒有一個穩固的根據地，就算有精兵也無濟於事。

  「將軍，亮曾言語將軍大樹，無土也無水，亮尋得一地為將軍求土保水！」諸葛亮此時已經是水到渠成了。只要將自己的戰略講出，劉備一定會請自己出山。

  「先生可是指荊州？」

  「將軍差矣。本來荊州是良地，可惜孫權敗退柴桑，荊南又是孫家起勢之地，若將軍留此，二虎相爭，曹操得利而已。」本來諸葛亮的戰略是四分天下，北方有曹操與袁熙，南方有劉備與孫權，劉備借道荊州入蜀，但是現在江東二郡被曹操所奪，孫權恐怕短期之內難以奪回，這樣荊州這塊肥肉就顯得更加突出了。

  孫堅本來烏程侯的爵位就是在長沙平亂時候得的，在荊南，孫氏是土豪，不然劉表不會設計對付孫堅了。孫權雖然丟了二郡，但是兵力折損不多，荊州已經成了必爭之地，若是孫劉開戰，只是為曹操送大禮而已。

  既然荊州不行了，諸葛亮就想到了一條為劉備選擇的新路，重返河北，投效袁氏！劉備手下謀臣與將領大多是河北之人，根基尚在，而且中山靖王的墓碑也在中山，這對於劉備是很有好處的。

  「那先生是指？」

  「河北，河北會是將軍的崛起之地！」諸葛亮拿出一副羊皮地圖，用手指了指。

  「河北？」諸葛亮此言一出，劉備內心五味雜陳，河北，自己的家鄉？一位遠離他鄉多年之人豈能不想家鄉，若是能返回家鄉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先生，袁熙此人？」劉備在袁紹軍中許久，當然知道袁熙此人，此人雖然不能說十分出色，但是也是一位人主，在袁紹子嗣中應該是最拔萃的一名。而且袁熙奪權的手段讓劉備也是重新認知此人，難道自己先前看錯了？

  「亮知道將軍之擔憂，袁熙相比袁譚與袁尚確實是一名人主，但是河北之危不是人力所能改變，倉亭之戰後，袁氏已經是元氣大傷，短期之內難以恢復，若是將軍此時去投袁熙，必得重用到時候，以河北雄獅，坐觀天下之變，豈不是一舉兩得？」諸葛亮拱了拱手，向劉備一拜。

  「嗯！先生高見，先生呂望之才，若是屈居於此地，豈不是埋沒大才？請先生出山，助備成大業，爭霸天下！「劉備當然清楚諸葛亮的心思，直截了當地提出了招攬之意。

  「將軍，亮乃一介布衣，不求聞達於諸侯，只想在此躬耕而已。」諸葛亮搖了搖手，示意自己無意輔助諸侯。

  「先生，備乃真心求才，請先生應允！」撲通一聲，劉備居然跪了下來。劉備是梟雄，自然知道諸葛亮的心思，不求聞達於諸侯只是一句屁話，真正是想試探一下劉備。

  「將軍快快請起，亮豈能受此大禮？」諸葛亮也是驚住了，劉備居然一聲不響地就撲通跪了下來，這份魄力不是任何人都有的，連忙上前，扶起劉備。

  「先生若不答應，備決不起來！」

  「將軍？唉！亮本只想躬耕於此，不想將軍之意如此之誠，亮願意輔助將軍！」諸葛亮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既然劉備都如此表態了，那麼諸葛亮再推辭就是無禮了。

  「備多謝先生！」

  「亮參見主公！」

  「好！有先生相助，備如魚得水，只不過中原之地在曹操掌控之中，新野距離河北數百里之遠，備如何能返回河北？」劉備提出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新野與河北之間是中原，通過兗州，曹操的老巢，豈是如此簡單？

  「主公放心，亮早已經有了謀劃，亮先獻上五路伐曹之計，打亂曹軍的部署，到時候，主公便可乘亂返回河北了。」諸葛亮早已經成竹在胸，現在汝南有動亂，這就是劉備返回河北的最佳時機了。

  「五路伐曹？」

  「不錯，主公自然是第一路，只不過我軍是為了突破曹軍的防線，返回河北，第二路就是荊州牧劉表，第三路便是吳侯孫權，第四路是西川劉璋，第五路自然就是漢中張魯了。」

  現在天下大勢已經明了，各路諸侯知道若再不行動，就會被曹操吞併，有了這個前提，五路出兵就不是難事了，至於好處，諸葛亮已經想好了。

  「可是，這五路？」

  「主公放心，亮有足夠的信心讓各路諸侯出兵，請主公書信一封，亮會派人送與河北袁熙，請袁熙出兵南下，為主公掩護！」南北夾擊，讓曹操首尾不能相顧，劉備就可以率領精銳退回河北了。

  「這？」劉備聽了諸葛亮戰略，心中佩服不已，但是此事能不能成功，劉備心中也沒有什麼把握。

  「主公，若只是屈居於新野，不出三年，主公必是曹操之俘，請主公三思！」諸葛亮向劉備一拜，迫切地望著劉備。

  「好！就依先生之計！」劉備一拍桌子，下了決心，既然沒有退路，那就放手一搏了！(未完待續。。)

  ps：?謝謝各位大大的支持！昨晚電腦壞了，今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