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二十八章 死了
2024-05-07 17:09:15
作者: 月下魂銷
厲岩炤和厲岩炔來的很快。
厲岩炤直接進了重護病房,厲岩炔在看到唐笙的時候,下意識的多看了兩眼後,也跟著進去。
「楚恆,歐陽不會有事,對不對?」唐笙紅著眼睛看向龍楚恆,仿佛他的回答,就是結果一樣。
「厲家的雙胞胎在,不會有問題的。」龍楚恆堅定回答。
唐笙的眼眶更紅了,但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死死的盯著ICU病房。
這會兒,探視窗的視線已經阻隔,她不知道裡面什麼情況,只能在這裡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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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感覺,太糟糕了。
時間,在夜裡,一點點過去,帶著凝重而沉悶的氣息。
唐笙就這樣木木的站在那裡,一雙眼睛,幾乎眨也不眨的盯著。
她的手死死攥著,越來越緊,指甲嵌入掌心的肉里都不自知。
直到……門被打開。
「歐陽還好嗎?」唐笙上前,下意識的抓住厲岩炤的衣袖,仿佛那是一根海面上漂浮著的救命稻草一樣。
厲岩炤先是看了眼抓住自己衣袖的那雙手,紅白相間的視覺透著緊張下的顫抖。
「厲醫生?」龍楚恆也上了前。
厲岩炤先是看看他,最後看向唐笙,聲音有著屬於醫生獨有的「平靜」和「冷靜」開口:「他身體裡之前被注射了藥物,因為有 伏期,加上手術期間無法針對性的化驗,所以……」
「所以什麼?」唐笙的聲音因為太過緊張,發出來的字好似破碎的硬擠出來的一樣。
「死亡時間,凌晨兩點十七分。」厲岩炤說道。
唐笙仿佛瞬間身體裡有什麼被抽離,好似抓著救命稻草的手,也失去了力量的無力垂落,還沒有支撐的胳膊晃動了幾下。
她後退一步,整個人空洞的看著厲岩炤,機械的搖著頭,「不,不……不會的……」她努力的抗拒著這個結果,「你們明明說,手術很成功的!」
「節哀!」厲岩炤輕嘆一聲,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厲岩炔看著唐笙那崩潰前的平靜,也是沉沉一嘆的跟著厲岩炤離開了。
「小炤……」厲岩炔有些壓抑。
「誰也沒想到。」厲岩炤實話實說。
厲岩炔沒說話了,只是,整個人沉悶的不行,甚至,有些自責。
「這不怪你。」厲岩炤睨了他一眼,「對方應該是下了死手,預防了身上的傷有可能會被救治。」
其實,那樣的傷,如果不是他和小炔一起,是真的回天乏力。
沒有小炔的藥,歐陽淥根本撐不下來一台手術,他只會更快的死在手術台上。
「啊——」
突然,走廊那頭,崩潰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是無法接受,惶恐又自責下無法原諒自己的大哭聲。
厲岩炤和厲岩炔雙雙停了腳步,回頭看去,就見唐笙已經崩潰的無法自已。
龍楚恆蹲身在她身邊,將她攬入懷裡,也是一臉的悲傷。
「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沒有死?卻害死了人?」
「該死的是我……」
「是我啊!」
唐笙崩潰的大哭著,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讓她甚至覺得不夠。
是她!
是她害死了歐陽!
歐陽是因為她才死的……
啊——
唐笙大哭著,她只覺得心口被人不停的拿著刀在插著。
「楚恆,你告訴我?」唐笙哭得已經是滿臉糊了眼淚,「我就是個災星,對不對?我的出生,害死了媽媽,我又害死了爸爸,現在,我又害死了歐陽……」
「笙笙,不是這樣的!」龍楚恆擰眉,難過的看著唐笙,「這些都是意外。」
「不是,不是!」唐笙一把推開了龍楚恆,自己也因為慣性跌坐在了地上,「都是我,都是我……就是因為我的存……在……」
唐笙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在落下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兩眼一黑,人,因為悲傷過度,昏厥了過去。
『轟』的一聲,在深夜裡傳來,打破了夜的沉寂。
悶悶的雷聲,就好似要懲罰誰的靈魂一樣,撕扯著,叫囂著。
石墨晨聽著厲岩炔的匯報,一雙絕美的俊顏漸漸有悲傷的情緒籠罩,最後在眼底深處,化成了無法言說的沉痛。
這一刻,他甚至想要不管不顧的去醫院,將她抱在懷裡。
歐陽淥的死,將會是 笙笙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要如何自處和活下去?
石墨晨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眼睫和眼瞼都在 著。
手,漸漸握起,那一瞬間,他從未有過的恨自己的身份……
……
『啪!』
重重的一巴掌, 的扇在了唐笙的臉上,將她打的臉都偏到了一側的同時,嘴角,更是有一絲血跡,緩緩溢出。
龍楚恆當即蹙眉,甚至身體微動的想要上前,可最終,還是忍住,只是看著瞪著猩紅的眼睛看著唐笙的歐陽媽媽。
「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我兒子!」歐陽母親說著,哭了起來。
歐陽爸爸攬過老婆,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看著唐笙的視線,充斥著氣憤下複雜的情緒。
唐笙輕 動著眼睫,『撲通』一聲重響,人已經跪在了二老面前。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流著淚。
「你還我兒子……啊……」歐陽媽媽悲慟的捂著胸口,如果不是歐陽爸爸拉著,怕是又一腳踹到了唐笙身上。
指責謾罵的聲音,充斥著每個人的神經。
唐笙就這樣默默的聽著,眼淚也一直流著。
從歐陽淥死了後,除去昏迷的時候,她幾乎大多數時間都在哭。
眼睛早已經腫的和核桃一樣,眼白也被紅血絲覆蓋,完全看不出一絲的白。
「我不想再看到你!」歐陽媽媽咬牙說道。
唐笙抬眸,「阿姨,叔叔,我能不能送歐陽最後一程?」
「你不配!」歐陽媽媽惡 的說道。
歐陽爸爸想說什麼,最後化作沉嘆,什麼也沒說,擁著老婆離開。
二老,帶著歐陽淥的骨灰,回了磻城。
葬禮是在三日後舉行的。
那天,磻城的天氣很好,春日暖陽,舒怡的讓人只想找個地方,懶懶的窩在那裡看看書,喝喝茶,小憩一會兒。
可就在這樣祥和的天氣下,磻城東郊的墓園裡,因為環境,因為那一身的黑,還有抽噎聲,變得格外荒蕪和淒涼。
唐笙一身黑衣,手裡抱著白色的馬蹄蓮,站在遠處,直到歐陽家的人都走完,才緩步上前……
淚,在這一瞬間,又不受控制的落下。
隨著她的腳步。
站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歐陽淥那帶著厚重黑框眼鏡,看著有些憨憨的,卻很精明的笑,唐笙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將花束放下。
「歐陽,我餘生不久,不僅僅是爸爸,現在,也因為你……」唐笙起身,視線對上墓碑照片上的「視線」,緩緩的,堅定的說道,「我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