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故人相見

  盤澗從閣樓里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估計著時間應該宴會已經快要結束了，不禁加快步伐。到了一個走廊的拐角處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撞了過來，盤澗想要急剎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沒事吧」盤澗想要扶起少女，看到少女的容顏時愣住了，「蘭昭」她怎麼在這裡。

  「小姐，你是小姐嗎？」和盤澗對視，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的關係，沒有注意到盤澗的口誤。

  盤澗知道目前不能和蘭昭相認，不然姬釋殿知道自己是誰，那麼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對不起小昭，將臉上的詫異收起，盤澗搖了搖頭，「姑娘，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說的小姐，您剛才沒事吧，有沒有撞到？」

  少女細細打量盤澗，發現眼前的少女只是和小姐相似之分，失望的垂下眸子，「對不起啊，我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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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姑娘，我和你說的那位朋友很像嗎？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呢？」

  「她，死了，被我害死的」少女站起身，淚光閃閃，苦笑道，「要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落入懸崖，一切都是我不好22仲孫卿瑤呀，仲孫卿瑤，你還妄想小姐能夠活過來嗎？呵

  盤澗看到蘭昭因為自己的離開如此的內疚，不禁安慰，「姑娘，你想開點，人死不能復生，好好保重，我想你家小姐重來沒有怪過你」小昭，真的，她從來沒有怪過她。所以你要幸福呀。

  「謝謝你」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和一個陌生人聊得如此的開，但不可否認，她的心情好了很多。「我叫仲孫卿瑤，夏之國的公主，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玩，對了我家小姐都叫小昭，你也可以這樣叫我」剎來已的。

  「是嗎？小昭，謝謝你，有空見」凝視蘭昭離去的背影，盤澗心底感慨頗多，對她更多一重佩服，她貴為一國的公主，卻心甘情願的跟在姬樺殿的身邊為奴為婢，這會姬釋殿來到了秋之國，那麼姬樺殿也應該會來，小昭，你可要幸福呀。

  拿好糕點在，在附近看到盤澗發呆，解語疑惑，「小姐，你在看什麼呀，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嗯」

  「小姐，你怎麼啦，還在為蚊子的事情苦惱嗎？」坐在宮家準備的馬車裡，解語小心翼翼試探著看起來很生氣的小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小姐被蚊子咬了一口後，臉色風雲變化，一會晴一會陰，讓她感覺怕怕的。

  「沒事，你怎麼這麼問？」盤澗收起下回見到某人要狠狠教訓他一頓的想法，微笑道。「我的表情很奇怪嗎」

  「沒有，很好很美」只是只是…美的恐怖，尤其是笑的如此溫柔，給人笑裡藏刀的感覺。都說美麗的女人是不好惹，看來那隻「蚊子」讓小姐很不高興呢？到現在為止還如此失常。為了轉移話題，她僵硬的轉了轉脖子，「小姐，今天玩得開心嗎？」我想覓得如意郎君，本來應該的不錯的吧，卻被「蚊子」影響了心情，蚊子啊蚊子，你往哪跑不好，為什麼咬了小姐。哎

  「挺不錯」不錯的想殺人。碰上姬釋殿那無賴，她快要吐血了。

  「是嗎？小姐，剛才我去拿糕點的時候，姬殿下給我一個請帖，約你去郊外玩，您去嗎？」小姐和姬殿下，當時表情美死了，一個白衣，一個紫衣，相應對稱。不知羨煞多少人。原本以為赫連公子已經夠帥了，沒想到姬公子也如此的優秀，小姐配那樣的男子搓搓有餘。

  「解語？」盤澗看到某個丫頭手心的那個請柬，眯起眼睛，「你什麼時候和姬釋殿的關係那麼好了，老實說，你是不是被他收買了呀。嗯？」

  知道瞞不過小姐，某個丫頭決定乖巧狀的投降，「小姐，人家不是故意的，那東西實在是好吃了」之前一不小心被食物勾引了，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軟，哈哈，所以請柬她就拿回來了。

  盤澗面對某女的撒嬌，特別的無奈，仰天長嘆，「小解語，你就為了吃的吧，把你家小姐賣了呀」

  「小姐，話可不能那麼說呀，姬公子英俊瀟灑，和小姐天生一對，解語覺得姬公子小姐應該答應才對，不然被其他的小姐搶走那就可惜了。小姐，您說是吧」

  「是嗎？」姬釋殿被人搶走嗎？不過那又如何呢？他從來不屬於她不是嗎？

  「您就考慮一下吧，小姐不是一直覺得呆在府里太悶，出去好好逛逛吧」

  面對某丫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盤澗無奈的嘆息，末了，她道，「考慮一下」

  是夜，涼如水。銀色月光照著大地每一個角落。

  一身白衣的盤澗在窗前，如水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襯托著她額前的硃砂越加的妖饒。

  到達宮府快要一個時辰，忙碌了一晚上，解語那丫頭早早去休息了。

  夜色越加的深遂，最後一隻燭光也隨著消滅，盤澗在等待，或許是說她在考驗，考驗作為宮家給她配的暗衛。

  「怎麼樣？」向預料之中出現在室內黑色人影問道。

  「小姐……」黑影面容掩藏在夜色下，單膝跪地，作為宮家最優秀的百里月之一，他此刻的腦袋卻垂下。「屬下沒有辦法查到當年的事情」

  「沒有查到嗎？」雖然心裡有了準備，但是還是多少有些失望。之前在皇宮的時候，聽見皇后的喃喃自語，盤澗知道櫻穎羅和宮堇蘇關係詭異，很肯定還有一個天大的原因，沒想到卻如此的難。

  「是」動用大量人力，卻沒有任何消息，背後隱隱有股強大勢力阻撓「百里月有罪」

  「罷了，也不能怪你，你作為宮家的百里月，我讓你去查主子的事情，難為你了，既然他們刻意的隱瞞，我也強迫不得，時間不早，你早點下去休息吧。」

  「可是小姐…」按照宮家的規定，百里月沒有完成主人布置的任務是要受懲罰的，與其讓他人來動手，還不如…想到這裡，手伸進了衣袖裡。黑色的眼睛裡划過訣別。

  盤澗只覺得百里月方向光芒閃動。一道鋒利的匕首在空氣里發出冷冽的光芒。那是…思緒一直，電光火石間，縱身一躍，纖細兩指夾住匕首。

  她瞪著他，不就是沒有完成任務嗎？那麼簡單的事情用的著這樣嗎？就差一秒，他的小命就沒有了。他當這是開玩笑嗎？小小的年紀如此的輕視生命。

  百里月做好了負死的準備，瞌上冰冷眸子，用力的將手裡匕首朝著脖子抹去，那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然就在匕首離頸間一厘米的時候被一股力道阻止。他詫異睜開冰冷眸子，對上一張絕色的容顏。

  「小姐……」沒想到她纖細雙手竟然能夠阻止自己，這……太神奇了。小姐不是從來沒有練過武的嗎？跟在她的身邊怎麼久，真正相處時間還沒有今天多。都說宮家的三小姐絕色非凡，其實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夢幻，紅顏易逝…就剛才的一瞬間，他猛然發現對於自家小姐了解的實在是太少了。她身上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盤澗雙指握住匕首，一個巧勁，將他的匕首打落。早在剛才百里月出神的剎那，手裡的力道就鬆了不少。

  暗光匕首落在地上，發出「當」的一聲，給緊繃的室內添了些許的複雜。

  她閃身離開，看著窗外，憤怒未平，竭力將情緒壓下，淡聲道，「別輕易傷了自己，每個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你不知道有多少想要活，卻又痛苦無比，有多少人因為活命，做出各種各樣的事情。他們只有一個目的，生存。」

  百里月愣愣看著落在地上閃著銀色光芒匕首，還沒有從剛才驚愕中回神，隱約聽見耳邊傳來一道低不可聞的聲音，心裡震撼著。

  別輕易的傷了自己，每個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

  落在地上匕首，削鐵如泥，沾上了塵土，也無法掩飾它的光芒。作為宮家百里月，有記憶以來都是為了保護主人，無論多麼殘酷廝殺，他都一一的闖過來了。一直無所謂活著，每天舔著刀口走過來，曾經他也有夢想，希望給父母過上好的生活，希望自己開心快樂，可是沾染上鮮血的那刻，溫熱的心就麻木了。

  第一次覺得…即使是螻蟻，也好好愛惜生命。他們為了能夠讓自己活下去，所以不斷的努力，不斷的掙扎，今天…第一次有人這樣告訴他，生命只有一次。無論怎樣，都要愛惜生命，好好的活下去。

  像是想通了生命百里月黑色眸子閃出熠熠生輝的光澤。「小姐，我知道怎麼做了，從今往後屬下願為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見他恢復了一貫的冷漠，她點點頭。「沒事就下去吧，早點休息。」

  「是，小姐」

  夜晚慢慢的來臨，相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皎潔的月光被烏雲籠罩，黑雲壓壓，一個破舊但隱秘的地方，暈黃的燭火搖搖欲滅。薄薄的紗窗後，隱約看見兩個高大的人影在談話。其中一名身形偉岸的男子對著跪在地上的男子道，聲音低沉而魅惑，「暗影，查到如何？」

  「屬下，據屬下調查，此女姓宮名瓔珞，是當朝秋之國丞相的千金，被稱為秋之國帝都的第一美女和才女，一年前，因為安以墨安世子悔婚，宮小姐離家出走，據說近期才回到宮家」

  「是嗎？一年前出走，近期回宮家，多巧的時間呀，她這一年去哪裡，你查到了嗎？」

  暗影垂下眸子，「屬下無能」

  「罷了，你下去吧」

  「殤，你怎麼看？」姬釋殿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道。

  殤好像幽靈，突然從某處出來，手裡依舊抱著那把劍，聲音冰冷無情，「要我去看嗎？」

  「不了」姬釋殿笑道，「我覺得了，既然宮瓔珞如此的神秘，我就親自去會會她？明天就上門拜訪」

  「嗯」殤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