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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京都風雲起,張靖辭官!力保許清宵!

2024-05-07 15:33:21 作者: 七月未時

  京都沸騰了。

  這一次,依舊是因為許清宵而沸騰。

  只是這一次,是許清宵被人找麻煩了。

  以前都是許清宵找別人麻煩。

  大魏京都沸騰,但凡認識許清宵或者是與許清宵關係好的人,無一不變色。

  一位大魏的親王,親自狀告許清宵修煉異術,這種事情足夠震撼整個大魏,甚至不出半日,全天下人都會知道。

  異術,這個東西對於天下人來說都是禁忌,不管是誰,不管是出於任何目的,只要你修煉異術,你就要遭到天下人唾棄,王朝,仙門,散修都會去追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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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無他,修煉異術者,終會成魔,到時一旦魔種蛻變,你實力越強,魔種就越強,到時候難以壓制,會製造無數殺孽。

  而且異術無解,至少目前來說,可沒有聽說過誰修煉異術能善終的。

  刑部之下。

  懷寧親王靜靜立在刑部之外。

  他目光平靜,手中依舊拿著卷宗。

  刑部無人敢說話,畢竟這件事情涉及太大了。

  如果是三個月前,懷寧親王這樣做,他們保證第一時間過來接案。

  可三個月後,許清宵如今成為了大魏天字一號風雲人物。

  現在的許清宵,在大魏完全可以成為螃蟹,橫行霸道的那種,沒有人敢招惹許清宵。

  六部的財主,武將的希望,大魏的救星,文壇的萬古,百姓的信仰。

  換句話來說,就算許清宵現在做了一些錯事,也沒人敢找許清宵麻煩。

  「本王懷寧,今日狀告大魏戶部侍郎許清宵修煉異術。」

  「刑部,為何不受理?」

  懷寧親王的聲音響起,質問刑部為何不出面受理。

  刑部上上下下有些沉默,倒不是別的意思,他們不敢接案啊,王爺親自過來報案,必須要由刑部尚書來接案啊。

  他們配嗎?

  說實話,真不配。

  只是隨著懷寧親王的聲音響起,刑部依舊是無動於衷,張靖沒有出現。

  雖然不知道張靖到底在想什麼,但所有人都知道,張靖已經表態了。

  一位王爺親自過來告狀,張靖一直不出現,這就是在支持許清宵,他已經站隊了,相信許清宵。

  反倒是其餘五部尚書陸續趕到了。

  率先出現的是戶部尚書顧言,他的步伐最快,火急火燎地出現在懷寧親王面前。

  「見過懷寧王爺。」

  顧言開口,朝著懷寧親王一拜。

  而後者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出聲回答。

  看見對方不語,顧言立刻走了上前。

  「王爺,這隻怕是個誤會,許守仁乃是正儒,怎可能會修煉異術,老夫懷疑這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許守仁。」

  顧言開口,他身為大魏的戶部尚書,一品官員,可謂是位極人臣,但面對懷寧親王依舊恭敬,王爺是皇室,與品階無關。

  「是不是誤會,有沒有誣陷,輪得到你開口嗎?」

  然而,懷寧親王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顧言,一句話冷冰冰說出,讓顧言頓時沉默。

  他雖一品,可面對這位王爺,還是不能直言什麼。

  可就在此時,陳正儒的聲音響起了。

  「王爺,不知老夫之言,王爺可否一聽?」

  陳正儒出現了。

  他以最快速度趕到,懷寧親王的聲音,響徹半個京都,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哦?原來是丞相來了。」

  「陳大人之言,本王還是要聽一聽的。」

  懷寧親王開口,嘴上顯得有些恭敬,但面容神色卻沒有半點恭敬之意。

  「見過懷寧王。」

  陳正儒朝著對方一拜,隨後直接開口道:「守仁乃是儒道學子,已是六品正儒,再者我等大儒也看過守仁之氣,如若他修煉異術,我等早就察覺異樣。」

  「所以,下官可以保證,許守仁絕沒有修煉過異術,否則的話,有大魏文宮在此,他怎敢入京都?」

  陳正儒的聲音,經過浩然正氣加持,也傳遍了整個京都。

  他在為許清宵解釋,畢竟異術之事涉及太大,不管是誰,只要牽扯到了異術,都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

  更何況是一位親王開口,狀告許清宵修煉異術。

  六部尚書那個不是人精?大魏權貴又哪一個不是聰明人?一位親王沒有必要出來噁心許清宵,肯定是掌握了一定證據,至於是真是假,這個另說。

  但親王敢開口,真實性極大,否則沒必要鬧得這麼大,完全可以暗中調查。

  說直接點,沒有真正的證據,就敢直接找許清宵麻煩,別人不知道,但懷寧親王一定不是這種人。

  「陳大人,你不覺得正是因為他修煉了儒術,所以才敢出現在大魏京都的嗎?」

  「陳大人,你是文宮大儒,這方面本王或許不該質疑你,但想要真正的辨識,或許還欠缺一些。」

  懷寧親王說到這裡,而後聲音冷冽了一些。

  「陳大人,本王還是勸你一句,你是文宮大儒,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參與,否則的話,對你有莫大的影響。」

  懷寧親王說到這裡,已經帶著一些警告。

  他不是威脅陳正儒,而是警告陳正儒,自己手頭上已有證據,而且絕對能讓許清宵解釋不清的證據。

  也就在此時,兵部尚書也出現了,他先是朝著懷寧王爺一拜,隨後努力擠出一些笑容道。

  「王爺,許清宵是我們兵家的人,這裡面肯定是有些誤會的。」

  兵部尚書出面,他的出面也意味著一些不同意思,幾位國公還是不太相信許清宵會修煉異術,所以讓周嚴出面,希望懷寧親王能夠休寧生息。

  只是,懷寧親王沒有任何一點生氣,反而是笑了。

  「呵呵呵......本王實在是難以想像,區區一個許清宵,竟然能讓四位尚書如此偏袒。」

  「周嚴,本王問你,兵家的人,就可以修煉異術嗎?」

  懷寧親王冷意十足,他既然來了刑部,就是要徹底將許清宵給剷除。

  雖然自己也成為了別人的棋子,可那又如何?大家的目標是一致,屬於暫時合作。

  「王爺言重了。」

  兵部尚書周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低著頭說一聲言重了。

  只是陳正儒的聲音立刻響起。

  「王爺,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也不能一口咬定守仁修煉過異術。」

  陳正儒提醒道。

  懷寧親王一口一口的修煉異術,說到底也只是一種猜測,再沒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的確有些不妥。

  「那就請刑部尚書,出面接案。」

  「張尚書,本王知曉你與許清宵關係不錯,但你身為刑部尚書,更應該大公無私。」

  「張尚書,你還不露面嗎?」

  懷寧親王再次開口,只是這一次,他渾身上下爆發出極為可怕的氣勢,一條紫色龍形真氣在他身後盤旋,足足百丈。

  懷寧親王是一位四品大圓滿的武者。

  王者圓滿。

  擁有極致力量,紫龍出現,滔天氣勢淹沒整個刑部,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壓,雙腿顫抖,忍不住跪在地上。

  懷寧親王已經撕破臉了。

  要求刑部尚書接案。

  刑部。

  尚書房內。

  張靖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威壓,他深吸一口氣,緊接著緩緩起身,推開房門。

  「此事!荒誕無稽,本官不受。」

  張靖的聲音響起。

  他不想要受理此案,無論這件事情是真是假,他做不到去審理此案。

  因為不管最終真相如何,許清宵都會蒙受不白之冤。

  異術!

  這是禁忌,真正的禁忌。

  誰碰誰死。

  即便是許清宵當真沒有修煉異術,他也不能接受此案。

  更何況他猜得到,許清宵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因為前日,他隨著許清宵一同離開皇宮時,他一直不說話,許清宵也一直沒有說話。

  按理說許清宵一定會跟自己閒談幾句,但許清宵全程不語,從那一刻開始,他就明白許清宵有心事沒有說。

  所以他才會不接受此案。

  如若那天,許清宵跟自己說了幾句話,哪怕是閒扯幾句,他對許清宵都不會有任何懷疑。

  但現在,他並非是懷疑,而是不敢接此案。

  許清宵之才華,朝堂百官有目共睹,這樣的人才,能給大魏帶來多大的好處?

  斬番商,開官商,光是這兩件事情,就讓空虛無比的國庫,盈滿起來了。

  鬧刑部,殺郡王,這是多少人想做而有不敢做的事情?

  起初,他的確討厭許清宵,甚至是厭惡。

  但許清宵用他的才華,征服了自己,這是一個真正的大才,是大魏黑暗時代的一束光芒。

  哪怕這一束光也有屬於自己的黑暗,可他不在乎,他要的是大魏之昌盛,百姓之安康。

  自此,他不受理!

  也不會受理。

  可下一刻,懷寧親王的聲音響起了。

  「張靖!你可知罪?」

  「身為刑部尚書,你拒案不接,此乃天大的罪過,若告上朝堂,陛下必罷你之官。」

  「本王給你一次機會,接此案,其他與你無關,否則,本王必彈劾於你,若你還能坐穩這個尚書之位,便是本王無能。」

  懷寧親王大聲喊道,他的氣勢更加強盛了,向前走了一步,壓的刑部所有建築再顫抖。

  他已經說到了這個程度,若是張靖不接受此案,這個尚書之職,也到頭了。

  然而,刑部尚書房外,即便是面對如此之威壓,張靖依舊面無表情。

  他望著一洗如碧的天穹。

  深深嘆了口氣了。

  「懷寧王。」

  「本官今日便告訴你,你於刑部,如此放肆,以武道之力,壓我刑部,也已犯法。」

  「至於此案,本官說不接,便不接。」

  「今日,即便是陛下親臨,本官也不受理此案。」

  「如若懷寧王要彈劾本官,那本官現在便告訴你。」

  「張某,今日主動辭去大魏刑部尚書之職。」

  張靖的聲音也異常洪亮。

  這一刻,刑部上下凝聚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這是大魏國運之力,演化成一頭白虎凶獸,朝著紫龍怒吼。

  氣勢上完全是碾壓。

  刑部!

  是大魏六部之一,擁有大魏國運,懷寧親王以勢壓人,然而張靖調動大魏之國運,與之抗衡。

  「你!」

  「好!好!好!」

  「本王沒有想到,這許清宵竟有如此之大的魅力,竟能讓你這位刑部尚書主動辭官。」

  「可你真以為不接受此案,就沒事了嗎?」

  懷寧親王向前走了一步,他無懼這刑部白虎,他是一位王者,也擁有一部分的國運加持,既是大魏的王,也是武道的王。

  他向前走去,步伐雖顫巍,但每一步都顯得殺氣騰騰。

  「王爺!」

  「王爺,有話可以慢慢說。」

  「王爺,此事還有餘地,沒必要走到這一步。」

  顧言三人在同一時刻開口,他們不希望局面如此僵硬,想要勸說。

  「閉嘴!」

  然而,懷寧親王的一道吼聲響起,鎮的三位尚書氣血翻滾,頭暈目眩。

  哪怕是陳正儒,也不由在在第一時間運轉浩然正氣,穩固這種威壓,周嚴還好他本就是兵部尚書,自然習武,最慘的是顧言,第一時間咳血,臉色漲紅。

  好在周嚴第一時間凝聚真氣,打入顧言體內,幫他穩固氣血,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他一步一步走來。

  已經不想要浪費口舌了。

  刑部之中,所有人看著懷寧親王,他們恐懼與害怕,但眼神之中卻充滿著憤怒。

  懷寧親王太囂張了,無視刑部,更是直接重傷大魏尚書,這......完全就是無法無天。

  與懷平郡王相比,懷寧親王的囂張,更令人可恨。

  尚書房外。

  張靖絲毫沒有半點畏懼,他望著一步一步走來的懷寧親王,眼神之中只有平靜。

  他是大魏刑部尚書,是大魏的一品官員,執掌刑罰,怎可能會被氣勢所壓?

  終於,懷寧親王來到張靖面前。

  他沒有動手,而是眼神平靜道。

  「張尚書,本王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這案,你是接,還是不接?」

  懷寧親王望著張靖,這般詢問道。

  「荒誕無稽之案,不接。」

  然而張靖只是看了一眼懷寧親王,便毫不猶豫說出自己的想法。

  「好。」

  「好啊,張尚書當真是有骨氣,可惜的是,這一次你註定會後悔。」

  懷平親王出聲,他沒有憤怒,反而露出一種說不出的異樣。

  但下一刻,他直接出手,想要擒拿張靖。

  只是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了。

  「懷寧王。」

  「你若是敢動張尚書一下。」

  「許某今日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哪怕是生命,也再請聖意,誅你賊心。」

  平靜的聲音響起。

  可這聲音當中,又顯得無比堅定。

  是許清宵。

  他出現了。

  實際上他早聽到見了懷寧親王狀告自己之聲。

  只是許清宵做了幾件事情,有些耽誤。

  不過還好,來的及時,沒有釀出什麼大錯。

  然而當許清宵來到刑部時,三位尚書極力的拉住許清宵,他們雖然不知道許清宵到底有沒有修煉異術。

  可這蹚渾水許清宵不能蹚啊,尤其是張靖明擺著包庇許清宵,更讓他們明白這裡面肯定有一些什麼問題。

  只是三位尚書攔不住許清宵。

  而許清宵也不會讓三位尚書攔住自己的。

  他不希望張靖因為自己而受傷,亦或者辭官。

  自己的事情,許清宵希望由自己來解決。

  刑部當中。

  張靖看向出現的許清宵,眼神極為複雜,他也不希望許清宵出現。

  可當許清宵出現時,他心中還是充滿著激動,並非是因為其他原因,而是許清宵既敢出現,就證明許清宵沒有修煉異術。

  這是他的想法。

  至於懷寧親王。

  當他聽到許清宵這般聲音後,並沒有任何生氣,也沒有顯得憤怒。

  只要許清宵出現,他就滿意了。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

  一道聲音隨之響起。

  「陛下有旨!」

  「宣,許清宵,懷寧親王,諸百官入朝,審查異術之案。」

  太監的聲音響起。

  這聖旨往往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而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懷寧親王一語不發,他杵著拐杖,朝著皇宮走去,臨走之時,他看了一眼許清宵,沒有任何神色,只是很平靜。

  難以言說的平靜。

  懷寧親王走了。

  幾位尚書也在第一時間走來了刑部。

  他們看向許清宵,眼神皆有些複雜。

  「守仁,到底發生了何事?」

  陳正儒第一個開口,他第一時間動用儒道神通,觀看許清宵,但發現許清宵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異術氣息。

  「守仁,你告訴我們,你到底有沒有修煉異術。」

  顧言則有些關心則亂,甚至主動詢問許清宵有沒有修煉異術。

  但別人說不出這番話,他說的出來,因為在他眼中,許清宵太重要了,即便是修煉異術那又如何?

  他顧言拿命也會保住許清宵的。

  三位尚書都有些焦急地看著許清宵,而許清宵卻搖了搖頭道:「三位大人,陛下召了。」

  他開口,沒有去解釋,而是提醒三位去皇宮。

  此話一說,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守仁,你隨我進來,三位大人,你們先去宮中吧。」

  此時,張靖開口了。

  他向與許清宵單獨聊一會。

  三位尚書當下也冷靜下來了,他們點了點頭,隨後先行告退。

  而張靖則獨自走進房內。

  許清宵跟了過去。

  他面色平靜,將房門關上。

  兩人沉默。

  許清宵沒有開口說話,而張靖也沒有主動出聲,兩人安靜了許久。

  終於,張靖動了。

  他提起筆來,沾染墨水,而後在白紙上龍飛鳳舞。

  過了一會,他緩緩落筆,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待落筆之後,他反過身子,拍了拍許清宵的肩膀。

  他沒有說什麼了,直接離開。

  房內。

  許清宵望著桌上白紙。

  而白紙上也赫然寫著一句話。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這一刻,許清宵明白張靖的想法了,他要力保自己,而這句話卻充滿著幾重意思。

  房內。

  許清宵靜靜坐著。

  他知曉異術之事會暴露出來,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會是這樣。

  莫名之間,許清宵實實在在有些無奈。

  學異術是為了自救。

  從死局到破局。

  如若再讓自己選擇,許清宵還會選擇修煉異術。

  唯一沒想到的是,一切的一切,短短不過半年的時間,自己竟然能走到這一步。

  成為了大魏朝廷的新星,一舉一動都能引起大魏上上下下的注意。

  略有些造化弄人。

  眼下,自己若去了皇宮,面臨的不僅僅只是質問和審查。

  而且還有煉心。

  到時勢必有許多人會選擇幫助自己,也會有許多人選擇落井下石。

  可無論結果如何,說到底許清宵不想連累他人啊。

  其實說到底還是一個原因,許清宵不知道異術到底能不能徹底解決,若可以的話,一切好說。

  可若是不可以的話,那自己的的確確是一個災難,一旦爆發,沒有人能夠鎮壓。

  按照自己的速度,未來極有可能踏上三品,甚至是二品,也有一定可能成為一品武者。

  一個一品武者入魔。

  會造就怎樣的災禍?這一點許清宵不敢去想,一旦深思,難以想像。

  「若我成聖,必能解決異術之禍。」

  也就在此時,許清宵腦海浮現一個信念。

  異術或許的確麻煩。

  但自己如若能成聖的話,必可解決異術之禍。

  再者自己修練異術,也並非是刻意之,而是為了求生,是人之常情。

  甚至如若有朝一日,自己當真無法抵抗異術魔種,那自己也不會拖累任何人。

  想到這裡,許清宵直接轉過身,朝著大魏京都走去。

  走出刑部大殿。

  百姓們已經聚集在各個街道,討論此事。

  當百姓們看到許清宵的身影后,一時之間各種聲援響起。

  「許大人,我等相信你,你肯定沒有修煉異術。」

  「許大人,您一心為民,我們都看在眼裡,不會聽別人亂說的。」

  「不管如何,許大人您做的事情,我們歷歷在目,你放心,我們一定支持您。」

  百姓的聲援不斷響起。

  他們支持許清宵,也無條件相信許清宵。

  這些言語,讓許清宵有些惶恐,但他還是溫和朝著眾人微微作禮,而後快步朝著皇宮走去。

  大魏皇宮。

  大殿之中。

  文武百官全部聚集。

  懷寧親王站在主位,面無表情。

  六部尚書們神色各自不一,武官們也一個個顯得心事重重。

  今日的朝堂,明顯多了不少人,一些侍郎都無法入殿,只能在外面站著。

  文宮來了四位大儒。

  孫靜安,陳心,周民,還有嚴磊。

  與之不同的是,陳心與周民顯得有些異色,眼中藏著事。

  而孫靜安和嚴磊卻莫名有些平靜,再靜等許清宵的到來。

  朝堂顯得無比安靜。

  女帝坐在龍椅上。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只怕要出大事了。

  懷寧親王狀告許清宵修煉異術,能讓一位親王親自出面,這足以證明他有絕對的證據。

  倘若許清宵真的修煉異術,對於大魏來說,不僅僅是一個恥辱,更主要的是,局勢改變。

  許清宵的所作所為,每一件事情都讓大魏再不斷復甦,一步一步都是幫助大魏走向繁榮。

  朝堂當中,六部也好,武官也罷,除文宮部分大儒之外,沒有人希望許清宵修煉異術。

  但以目前來說,天平並不傾向許清宵。

  一旦許清宵被查出真正修煉異術,這才是驚天麻煩。

  殺,大魏失去翻身機會。

  不殺,那大魏便是與天下為敵。

  仙道江湖,天下群雄,只怕會在第一時間揭竿而起,沒有人會容忍一個修煉異術的人活著,尤其這個人還是大魏戶部侍郎。

  這一刻,每個人都很糾結。

  六部官員也好,武官們也好,甚至一些文宮大儒們也很糾結。

  也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了。

  「臣!許清宵,拜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許清宵的聲音洪亮無比。

  他踏入大殿,朝著女帝一拜。

  「許愛卿,免禮。」

  當許清宵出現,滿朝文武不由自主地看向許清宵。

  哪怕是女帝,也不由將目光投向了許清宵。

  只是不等眾人多想什麼。

  懷寧親王開口了。

  「陛下。」

  「有密報來奏,大魏戶部侍郎許清宵修煉異術,乃是魔道中人,十惡不赦,還請陛下明鑑。」

  「同時刑部尚書張靖,拒絕接案,違反大魏律例,也請陛下徹查刑部尚書張靖,以示天下。」

  懷寧親王出聲,不給眾臣一點餘地,同時還彈劾了刑部尚書張靖一本。

  此話一說。

  張靖之聲也隨之響起。

  「陛下!」

  「懷寧親王因喪子之痛,栽贓我大魏官員許清宵,臣不受理此案,是臣相信許清宵。」

  「如若許清宵真修煉異術,臣甘受牢獄之罰。」

  張靖直接站了出來,他無懼懷寧親王,更是毫不猶豫支持許清宵。

  「可笑!」

  然而懷寧親王冷冷開口,他看向張靖。

  「如若本王真故意栽贓許清宵,有千百種辦法。」

  「再者,本王手中有完整卷宗,足以證明許清宵修煉過異術。」

  懷寧親王出聲道。

  「將卷宗呈現。」

  也就在此時,女帝緩緩開口,她要閱審卷宗。

  但一道聲音卻忽然響起。

  「陛下,此事關乎許侍郎之清白,臣,已經讓人從文宮取來投天鏡,還望陛下恩准,開啟投天鏡,讓京都百姓觀看。」

  「民心之下,百姓之眼,如炬火一般,不會冤枉許侍郎,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是孫靜安的聲音。

  他從右側走出,朝著女帝一拜,而後提出這個意見。

  然而當他說完這話,滿朝文武都不由皺眉,哪怕同為大儒,陳正儒,周民,陳心三人都不由皺眉。

  投天鏡是一件寶物,可以投放場景至外界,一般來說只有一些極為隆重之事,才會投放出去。

  譬如說北伐宣戰,或者是有什麼極為重大的事情,會用上這種東西。

  孫靜安此舉行為,其實就是想要讓許清宵身敗名裂。

  如若許清宵當真修煉異術,天下百姓都知道了,那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拯救許清宵。

  可若是許清宵沒有修煉異術,那也可以杜絕一些流言蜚語。

  只是現在明顯對許清宵有些劣勢,孫靜安主動開口,就是想要讓許清宵身敗名裂啊。

  「陛下,臣,認為不可。」

  「陛下,臣,不同意。」

  「陛下,此事還未徹底調查清楚,用投天鏡,未免有些過了。」

  幾乎是同一時刻。

  吏部尚書陳正儒,戶部尚書顧言,還有兵部尚書周嚴齊齊開口,否決了這個方案。

  可下一刻,嚴磊的聲音不由響起。

  「為何不可?」

  「他許清宵不是一直自稱公正嗎?既然心中無愧,那為何不敢激活投天鏡。」

  「三位尚書此言,是否再擔心,真查出了什麼東西,無法向天下人交代?」

  嚴磊的聲音響起。

  他從左側走出,沒有看許清宵一眼,朝著女帝一拜,同時言語犀利。

  「嚴儒,此事還未到這個程度,請來投天鏡,只怕不太好。」

  陳正儒出聲,他身為大魏丞相,又是文宮大儒,有資格反駁。

  「還未到什麼程度?難道要等到許清宵入魔之後,才請嗎?」

  「陛下,老臣覺得,孫儒所言不錯,嚴儒所言也沒有問題,既然問心無愧,何必害怕?」

  懷寧親王也跟著開口。

  三人的進攻,可謂是咄咄逼人。

  然而,龍椅上,女帝給予了回答。

  「此事,還未有任何結果,甚至連依據都沒有,投天鏡不啟。」

  女帝開口,她選擇偏向許清宵,不允投天鏡。

  「請陛下三思。」

  懷寧親王出聲。

  他的語氣很平靜,只是這平靜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其中。

  他不是與女帝商談,而是一種脅迫,因為女帝破壞了規矩。

  一時之間,朝堂上顯得異常安靜。

  然而,就在此時,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臣,同意孫靜安所言。」

  許清宵開口,他同意開啟投天鏡,但對孫靜安已經沒有任何一絲尊敬了。

  直呼其名。

  孫靜安皺眉,想要訓斥一聲,可想到許清宵的下場,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對一個將死之人,沒必要浪費口舌。

  大殿內,女帝並沒有答應,只是再沉思。

  過了一會,女帝開口。

  「啟投天鏡。」

  誰都明白,懷寧親王,孫靜安,包括嚴磊,他們想要徹底將許清宵根除。

  如若不答應他們這個要求,只怕三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只能同意。

  下一刻,大殿之外,一面鏡子激射出一道光芒,照耀在大殿之中,很快光芒消散,而大魏京都上空,出現朝堂內的畫面。

  文武百官,除了女帝之外,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得一清二楚。

  「投天鏡已啟,卷宗呈上。」

  女帝開口,她聲音之中有了一絲不滿。

  「請陛下明鑑。」

  懷寧親王將卷宗呈上而上。

  當下趙婉兒接過卷宗,呈現給女帝。

  女帝觀閱。

  與此同時,懷寧親王也開口了。

  「陛下,半年之前,許清宵乃是南豫府平安縣一名普通衙役,因發現南豫府逃犯吳言,被其以異術擊傷,寒氣入體,不可活過十二時辰。」

  「然而當日,許清宵突然消失,造訪平安縣郎中趙平,翌日正午,許清宵又突然出現於平安縣案牘庫之中。」

  「據老臣密探了解,平安縣案牘庫之中,恰好有一份異術,名為金烏淬體術,而許清宵所中之寒毒,急需這般異術自救。」

  「兩個時辰後,逃犯吳言現身平安縣案牘庫,將守衛全部擊殺,可唯獨放過了許清宵,而許清宵也恰好逼出體內寒毒。」

  「並且一夜入品。」

  「許大人,你可否能為本王解釋一番,你是怎麼逼出寒毒,又是如何一夜入品的?」

  懷寧親王將所有細節說出。

  光是他說的這些,就足以讓在場所有人神色變了。

  身中寒毒,活不過十二個時辰,突然痊癒,而且一夜入品,這的確只有異術才能解決,否則的話,怎麼解決?

  然而,面對懷寧親王所言,許清宵面色平靜道。

  「王爺。」

  「當日案牘庫之中,許某的確身中寒毒,的確岌岌可危,然而吳言出現,奪得異術,他當著下官面修煉起來。」

  「下官因寒毒無法動彈,可最終還是鼓起最後一道氣力,朝他擊去,但下官有些不自量力,被吳言反擊。」

  「只是沒想到,吳言運用不同的內勁,打入下官體內,恰好逼出寒毒,也恰好讓下官突破武道境界,所以一夜入品。」

  許清宵依是這番說辭。

  因為這套說辭是最完美的。

  再解釋其他,反而容易被人查出問題。

  「呵,好一個恰好逼出寒毒,好一個也恰好突破,許大人,你莫不是覺得本王是傻子嗎?」

  懷寧親王開口問道。

  「王爺不信,許某也沒有辦法。」

  許清宵也很平靜,光拿這個說辭,讓他認罪這可能嗎?

  「是啊,許大人這番說辭倒也沒什麼問題。」

  「既然如此,陛下,本王帶來了人證,可否宣入大殿。」

  懷寧親王開口,要宣人證。

  「宣。」

  沒有任何猶豫,女帝直接開口,既有人證,就必須要宣入大殿,尤其是現在的一舉一動,百姓都能看見聽見。

  若自己猶豫不決,反而是害了許清宵,給人一種偏袒。

  現在不能去偏袒許清宵,誰幫許清宵其實都是在害許清宵。

  「陛下有旨,宣人證。」

  殿外,太監的聲音響起。

  大約半刻鐘後。

  一道人影走進了大殿中。

  「草民,程立東,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是程立東的身影。

  他跪在女帝面前,重重磕頭道。

  然而女帝沒有任何一絲神色,只是平靜地看著程立東。

  「陛下,此人名為程立東,乃是南豫府捕頭,當初奉南豫府府君之令,前往平安縣追查逃犯吳言下落。」

  「此事他最為清楚。」

  懷寧親王出聲,而程立東也立刻跟著開口。

  「陛下!」

  「六個月前,草民前往平安縣,追查逃犯吳言,而吳言來去無影,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案牘庫消失。」

  「草民當時便發現許大人有異樣,但並沒有多想,可直到最後一刻,吳言突然襲殺草民。」

  「草民實為困惑,吳言一路逃至平安縣,他的實力不如草民,明明有機會逃去深山之中,雖生還概率不大,可也比襲殺草民要好的多。」

  「直到後面,草民忽然明白,吳言突然襲殺,並非是想要與草民魚死網破,而是想要幫許清宵掩人耳目。」

  「因為吳言乃是白衣門門徒,他身上有重要信件,需要交給白衣門,所以他決然不可能冒險。」

  「而許大人入南豫府後,不僅僅武道修煉極快,並且短短數個月便踏入明意之境,草民斗膽質疑,許大人不僅僅修煉異術,而且還與白衣門勾結。」

  程立東將來龍去脈說出,甚至道出白衣門的事情。

  果然,此話一說,滿朝文武再次有些變色。

  現在好了,不僅僅是異術,連白衣門都牽扯進來了。

  這還當真是罪加一等啊。

  如果許清宵真坐實了這兩條罪名,就算是大魏女帝想要力保許清宵都不可能了。

  「許愛卿,程立東所言,是否如此?」

  但女帝依舊平靜問道。

  她的目光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陛下,臣並不認同。」

  「逃犯吳言,身受重傷,他於案牘庫得到新的異術,自知再逃也是死路一條,所以臨死之前,與程立東拼命,倒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這程立東,他屢次三番來找臣,認為臣得到了什麼東西,提出願意與臣合作,可卻被臣屢屢拒絕,甚至還來過守仁學堂,找臣商談。」

  「這一點,不僅僅是臣的屬下,甚至是一些街坊鄰居也可作證。」

  許清宵負手而立,對於程立東的人證,他絲毫不懼。

  說來說去還是一點。

  拿出真正的證據!

  光靠說,有用嗎?

  果然,此話一說,女帝的目光露出寒意,落在了程立東身上。

  而後者身子有些發寒,這是帝威,不過他沒有害怕,而是還想要解釋什麼。

  也就在這一刻,程立東的臉色不由一變。

  而陳正儒,周民,陳心三位大儒不由皺眉了。

  「此人修煉了異術!」

  下一刻,陳正儒開口,他注視著程立東,目光凝聚浩然正氣。

  自程立東出現之後,他就覺得有些古怪,但看不出哪裡古怪。

  也就在方才剎那間,程立東周圍少了一些東西,也讓他看清楚程立東的古怪之處了。

  一縷縷黑氣自程立東腹部蔓延。

  他瞳孔縮小,身子不斷顫抖,其目光在第一時間望著孫靜安等人。

  「大膽!」

  「竟敢修煉異術。」

  孫靜安的聲音陡然之間響起,這是浩然正氣之聲。

  一瞬間,程立東身上的黑氣徹底瀰漫,他在地上滾爬,發出低沉的嘶吼聲,而目光之中的神情也瞬間消失。

  「嘶嘶嘶!」

  詭異的聲音響起。

  前前後後不到十個呼吸。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黑氣籠罩下,竟然生長出滿身的細鱗,他的雙腿合併在一起,演化成蛇身。

  這!

  是異術之變!

  大殿內。

  許清宵的神色,瞬間變了。

  不是因為異術爆發。

  而是他終於明白,程立東這枚棋子的作用了。

  讓他修煉異術,再朝堂上讓他顯形,從而讓喚醒自己體內的魔種。

  之所以瞬間明白。

  是因為許清宵發現自己體內的魔種,的確開始蠢蠢欲動了。

  這手段當真歹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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