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要好好的(44)

  聞紀離查到在河道的偏僻點，有人好像聽到撲通的跳河聲，不過那時風聲太大，他們不知道是跳河聲還是別的聲，就沒注意。

  循著這條線索，卻也要一個半月後，他們才找到陳媽媽。

  那是具被泡得發白髮脹的屍體，屍體從Y市的河流順流而下，江水翻湧奔騰，一直飄了40多天，在深秋刺骨的冷水中，屍體漂過一個又一個城市，直到最後才停下來被人發現打撈，因有了備案，警|察很快通知聞紀離。

  

  而等到陳曉婷和秦靖他們趕過去時，看著被白布蓋著的屍體，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是陳曉婷新買給她的，那紅色趁在泡得發白的皮膚，詭異萬分。

  看著那件衣服，看著早已經發脹得看不清面容的人，陳曉婷連話沒來得及說，連眼淚沒來得及掉，就當場暈倒。[

  秦靖一直呆在陳曉婷旁邊，自從見了陳媽媽的屍體後，她晚上的睡眠一直很不好，總會在半夜驚醒，然後就一直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再也無法入睡。

  秦靖在她旁邊陪著她，偶爾說些話時，陳曉婷就直接摟著她淘哭大叫，一直喊著媽媽，讓秦靖聽了，只直拍她的背，「曉婷，別這樣，陳媽媽看到你這樣，她一定會很傷心的。」可陳曉婷卻一直沒聽到她的話，只摟著她，一直哭一直哭。

  從見到陳媽媽屍體到現在，陳曉婷眼睛就一直腫著，一直哭著，沒有停過一天，藍笑笑請假趕來時，她到太平間見到陳媽媽的屍體，也紅了眼圈。

  前幾個月她還在莫白家裡，吃著陳媽媽做的飯菜，她還贊著陳媽媽的做菜的技術比她母親還好，陳媽媽還給她夾菜，笑著叫她多吃點；她還叫陳媽媽教她剪紙，她粗手粗腳總剪不好，陳媽媽總會捏著她的手，手把手教她，一遍一遍的不厭其煩。

  陳媽媽的音容笑貌一直留在她腦海中，現在，兩個月不見，再次相見時，居然是這樣一種局面，那個慈善溫柔的陳媽媽，已經變成一具泡得發白髮腫的屍體。

  陳曉婷在家由傭人看著，秦靖陪藍笑笑到停屍間的，她轉身抱過藍笑笑，「好了，笑笑，別哭。曉婷還需要我們。」

  「是誰！到底是誰！陳媽媽怎麼會突然掉到河裡！那條河我記得圍欄都有一米左右的高，成人怎樣也不會摔下去的！」藍笑笑用手背擦著眼淚啞著嗓子問。

  那條河的圍欄，確實有將近高，只要有理智的成人都無法摔下去，所以，根據法醫的驗屍結果，陳媽媽這情況，屬於：

  自殺。

  自殺的原因，一直還沒證實，可秦靖猜到，一定是陳媽媽知道陳曉婷為她做過的事，她覺得愧疚和拖累，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深深的吁了口氣，輕拍藍笑笑的背，沒有說話，那樣的原因，是一輩子也沒法說出口的，太過深沉，如果陳曉婷知道陳媽媽是因為那原因自殺的，她一定活不下去。

  到時，就是兩條，人命。

  陳曉婷的事，鄭寧雨和聞紀離也來了，對於他們兩個，秦靖沒有心情去理會，面對鄭寧雨的愧疚，秦靖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

  他應該求得原諒的是，是陳曉婷。

  除了陳曉婷，誰也沒辦法說原諒一詞，可笑的是，如果可以，大家都一致認為，最好永遠不讓陳曉婷知道陳媽媽自殺的原因。

  所以，這份愧疚，只能一直存在大家心中，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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