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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0節:番外篇:六月星球14

2024-12-22 17:22:36 作者: 寒末

  出了鍾離家大宅,兩邊停靠滿了名貴轎車跑車。

  「少爺,剛才的司機有急事離開了,讓我接您回別墅。」司機在大宅門口恭候,見水悠出來了,連忙上前迎接。

  二人沒說話,上了轎車,坐在后座,司機驅車而去。

  車子駛出了偏僻的林蔭道,不一會兒就駛到市區。

  忽然,一把泛著冷光的水果刀架在司機的脖子。[

  「認真駕車,不許發出聲音,播放音樂。」聽雨壓低聲音冷冷道,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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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機一驚,差點沖了紅燈,立刻放唱片播放音樂。

  「寒。」水悠擔心地看著她,和他在一起,總是讓她陷入危險,他是不是該早些放手。

  「後面跟了兩條尾巴,找東西綁住他,領帶也行。」聽雨利索地翻到副駕座,搜了司機的身,找出一把手槍和通訊器。

  三兩下,把司機綁好了,拖到后座,換了聽雨駕車。

  聽雨打開通訊器,響了兩聲,就傳出一道聲音:「去九街酒吧地下車庫,放聰明些,別被發現!」

  「呵呵,侄子,你五叔不喜歡這種見面方式。」聽雨懶懶地笑道。

  「你?」驚訝的聲音。

  「沒空跟侄子你聊天了,拜拜。」說完,她把通訊器扔到車外。

  水悠開了車門,把被綁成粽子的司機踹了出去,司機翻滾了幾圈,不知是死是活。

  「大少爺,坐穩了。」聽雨看了看他,綠燈一亮,車子極速地飆了出去。

  馬路上的車流量太大了,不好擺脫,於是直接開往回別墅的路。

  後面的兩輛車子窮追不捨,一場激烈的賽車展開了。

  追逐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還沒擺脫後面的尾巴。

  「不如直接解決他們。」聽雨看了看鏡片,這樣追逐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解決他們,你專心開車。」他見她這樣的車速,嚇得心跳都幾乎停止了,這裡是黑漆漆的山道,很容易出意外。

  話音剛落,就傳來槍聲,打在轎車後殼,好險。

  他開了車門,還了兩槍回去,砰砰兩聲,其中一輛車子失控了,撞上了山壁,他的槍法還是很準的。

  另外的車子極速追了上來,不停地開槍。[

  「水悠,關車門,給我手槍,扶穩。」聽雨拿過他的手槍,然後緊急剎車。

  啊,猝不防及,他整個人撞在椅背上,幸好椅背夠軟。

  後面的車子一下子就飆上來了,就在超過轎車時,聽雨給了司機一槍。

  嘭的一聲,司機應聲而倒,車子撞上了山壁,又被反彈出去,轟的一聲巨響,車子滾出了山道,爆炸了,火光沖天,墜下了山崖。

  聽雨眨了眨眼睛:「替我問候上帝。」

  「水悠。」聽雨叫了一聲,透過鏡片,不見了他人影。

  回頭一看,見他倒在那一動不動。

  「喂,你怎麼了?」她立刻下了車,打開后座的車門,推了推他。

  他臉色慘白,雙目緊閉,渾身冰冷,還好像沒有呼吸。

  她心中一緊,搖了搖他,還是沒有反應。

  「喂,水悠,你醒醒。」她探了探他的呼吸,手按在他的心臟,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喂,你醒醒!」她吼了一聲,她都還沒動手,他怎麼可以先倒下?

  急救,急救,他應該只是休克了,進行心肺復甦急救。

  她立刻在他心臟按了幾下,然後給他渡氣。

  急救了十多分鐘,他還沒醒,她生氣了,怒了,用力地搖了搖他,吼道:「你醒醒!」

  山道的夜風格外涼,冷卻了指尖。

  「寒、寒……」他緩緩地張開眼睛,裡面映著她的臉孔,竭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愣了一下,任由他抓著,遲疑半晌,說道:「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我已經沒事了,我們回別墅,別墅也有醫生。」他不喜歡留在醫院,那裡只有藥水味,她也不喜歡藥水味。

  「好。」她不知神使鬼差,還是什麼,就是不想拒絕。

  回到別墅後,叫來了醫生,折騰到半夜,他才睡下。

  …………[

  次日,天微微亮,即使在炎夏,半山腰的清晨還是有點涼。

  他很早就起床了,看了看日曆,六月二十三日。

  他如平日>

  早餐後,一起去花園散步,她會抓只蚱蜢捉弄他。

  「寒,你的全名叫什麼?」他鍥而不捨地追問。

  「不能告訴你。」她還是這個回答。

  「告訴我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他像個認真保守秘密的孩子,真誠地說道。

  「你也沒機會告訴別人。」

  「你到底怎麼才願意告訴我?」他十分挫敗,沮喪地問道。

  「你就那麼想知道?」

  「當然,和你認識那麼久,連你的名字也不知道,我實在太失敗了。」他連哄帶騙,什麼招數都用盡了。

  「伸出你的手心。」她停下腳步,說道。

  「嗯?」他疑惑,但還是乖乖伸出手心。

  她在他手心上寫下三個字,道:「我的名字。」

  他驚喜,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默念了千百遍,還是覺得不夠。

  日子不慢不緊地流淌,他病發了三次,送了三次醫院,每次都不夠一天就回來別墅了。

  六月二十八日。

  水悠和聽雨在房間裡下棋,已經很晚了,一盤棋遲遲還沒結束。

  聽雨速戰速決,她贏了。

  「寒,晚安。」他笑了笑。

  「晚安。」她也笑了笑,然後回隔壁房間。

  夜,深沉。

  房間裡沒有開燈,很幽暗。

  一個金髮碧眼的男子懶懶地坐在椅子上,他等待了有一段時間。

  她開了燈,不悅地看了男子一眼:「我討厭不請自來的人。」

  「抱歉,若要等你請我來,估計這輩子也無法來。」標準的英文,幽默的語調。

  「廢話少說,沒事就滾。」她有些煩躁。

  「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提醒你,你的任務期限還有兩天。」他看了看腕錶,笑道。

  「用不著你提醒,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她冷冷道。

  「謝謝,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這次你玩出火了。」他的藍眸看著她,有意無意地說道。

  「是嗎?」她不甚為意:「別以為你很了解我。」

  「確實,我還有待進一步了解你,過兩天我再來看你,當然,我希望不用來這裡看你。」他勾了勾唇,語畢,像狐狸一樣消失了。

  夜,沉寂,陷入了黑暗之中。

  …………

  次日早晨,他昏迷了半天,被送進了醫院,傍晚的時候又送回來別墅。

  「何姨,聽雨呢?」他冷冷問道,翻遍了別墅都找不到她,他慌了。

  「不知道,天色不早了,少爺要用晚餐嗎?」何姨一臉溫婉,常規性地問道。

  他沒有搭理,一步一步地上樓去了,去了她的房間,她的東西還在,她還會回來嗎?

  若她要走,她根本不會帶走這些東西,明天是最後一天,只要他還活著,她就會回來。

  他有些疲倦,於是睡到她的床>

  他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直到第二天深夜才醒來,昏睡了一整天。

  就快十二點,過了十二點就是七月了。

  他驚慌了,她不回來了?

  忽然,房間的門開了。

  沒有開燈,水悠站在窗戶邊,冷冷地看著來人,那個和寒跳舞的男子。

  「你在等她?」標準的英文,陰冷的語調,他抽出手槍,在手中把玩,仿佛隨時會開槍。

  「她在哪裡?」水悠冷冷道。

  「不知道,所以,現在我接替了她的任務。」他的手槍瞄準他的額頭,邪笑道。

  「她答應了?」水悠心中一緊,他的命是她的。

  「不知道,十二點之前你不死,她會受到處罰的,你知道『神話』的規則嗎?」

  「什麼意思?」

  「神話,就是沒有失敗,因為任務失敗的結果是死亡。」

  組織里活著的每一個人都是神話,不管什麼原因,只要任務失敗,首領就會賜你一杯毒酒,或賞你一槍,所以,是用死亡來威脅你完成任務,不是獵物死,就是自己死。

  「神話一旦被打破,就會受到處罰。」他的藍眸幽暗下來了,涼涼說道。

  水悠臉色慘白,處罰就是死亡,他看了看壁鍾,11:30,還有半個小時。

  「所以,神話是不能被打破的。」藍眸一暗,摩挲了一下扳機,這是死神的聲音。

  「是的,還有,我討厭別人多管閒事。」一陣風拂過,房間裡多了一人,她的手槍指著金髮男子。

  「呵呵,我還以為你不來,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金髮男子看了看她,但沒收起手槍,仍然指著水悠。

  「滾出去!」她冷冷道,槍口逼近了他幾分,仿佛要打在他金色的頭髮里。

  「OK,我在別墅外等你。」他笑了笑,收起手槍,然後出了房間,順便關上門。

  房間陷入了沉寂。

  她的眼睛很幽深,深不見底,沒有一絲表情,手槍冷漠地指著他,槍口對準了他的心臟。

  他看著她的眼睛,仿佛回到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的眼睛是深邃的,照不亮的,誰才能照亮她的眼睛?

  砰的一聲,血,染紅了白色的襯衣,不知是夜色太暗,看不清,還她的槍法不太準,子彈打偏了一點。

  他扶著窗台,任由血淌流,笑得愉悅:「寒,抱一抱我,好不好?」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她不知是太冷漠,還是麻木了,如木偶般站在他面前。

  他上前一步,抱住了她,已經沒有力氣支撐了,身體慢慢地滑落。

  她伸手抱住他,坐到地上,臉上還是沒有一絲表情。

  水悠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比他還要冰冷,天生的冰冷,聽說手涼的人涼薄。

  「寒,若有下一世,你愛上我,好不好?」他看著她,幾乎哀求地說道。

  她沒有說話,沉寂得可怕。

  「好不好?騙我也行。」他看著她的眼睛,希望能找到一點情緒,她的眼睛很幽暗,無法窺探。

  她看著漫延開的血跡,瞳孔仿佛被染紅了,左眼的眼角凝聚了一滴淚,無聲無色地滑落。

  「寒,若有下一世,你愛上我,好不好?你騙我一次吧。」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只剩下無聲的哀求。

  不知過了多久,他伏在她身上,聞著她身上的氣息,身體漸漸冷下去了。

  壁鐘上的所有指針都指向12,是結束了,還是開始?

  血,染紅了夜色。

  …………

  七月初,紅蓮初開。

  陰暗的地下室。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懶懶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高腳杯,桌面有一瓶紅酒。

  「任務完成了?」男子看了看來人,說道。

  「第一天就完成了。」她坐到他對面,舒適地靠在椅背上,倒了一杯紅酒,淺嘗起來。

  「哦?很簡單?」男子挑了挑眉。

  「半夜入室,直接往床>

  「呵呵,不像你的作風,你不是喜歡和獵物玩嗎?」男子笑道。

  「浪費時間。」

  「那你一個月都幹什麼去了?」男子不解地看了看她。

  「去L國玩了大半個月,挺無聊的。」她懶懶地撐著頭,搖著高腳杯里的紅酒。

  「僅僅是去了玩?不是去做了什麼?」男子劍眉一挑,背叛的組織的結果是死,紅蓮是個叛逆的人,他總感覺她在策劃些什麼。

  「我能做什麼?倒是你做了什麼?」她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懶懶地笑道。

  「我更沒能做什麼。」男子認真地看著她,仿佛是欣賞,是等待。

  「怎麼了?」她看了看他。

  「我在等待你長大。」他道。

  「難道我還很小?」她挑眉。

  「不,我在等待你長到二十歲。」他笑道。

  「哦?為什麼?」她連自己都不知道能否活到二十歲。

  「我要做你第一號情人。」他半開玩笑地說道。

  「呵呵,你有命活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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