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大地是個球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整個人出現的了……」

  長孫無忌下意識開口回答。

  「哦？孫伯伯，真的如此嗎？」

  李晟看著長孫無忌，淡淡一笑。

  「難道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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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話剛剛說出口，自己卻猛然愣住了，嘴巴張開呆在原地。

  「不對。」

  李世民也同時陷入了沉思，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這道理，便如日出一般，先是曙光、再是缺圓，最後才能升起。若是按照這個道理，人也應該是從頭到腳，依次出現的。」

  李晟聞言，微微點點頭。

  轉頭看向長孫無忌，但見後者已然面露苦笑之色。

  「看來，孫伯伯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

  李晟輕笑一聲。

  「是老夫想當然了。」

  長孫無忌苦笑一聲：「此事的確雖說只是常識，但如果真的細細想來，卻也的確是這麼回事兒。不過，這和我們剛才聊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

  李晟解釋道：「這第一，人從地平線出現，如果是從頭到腳依次出現的，那麼說明什麼道理呢？」

  「什麼道理？」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齊齊對視一眼，都是一臉懵。

  「說明……」

  李晟眯著眼，伸手指著腳下的地面，開口道：「咱們腳下的大地，不是平的！」

  此話一出，整個庫房之內，瞬間鴉雀無聲。

  足足愣了兩秒鐘。

  房間中爆發出轟然大笑！

  「哈哈哈！」

  「哈哈哈！」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同時哈哈大笑起來，甚至直接笑的捧腹起來，前仰後合。

  李晟卻也不急，就這麼看著兩人狂笑不止，自己也跟著淡淡微笑起來，順手還倒了兩杯茶水給兩人。

  良久。

  「不行了，我笑不動了。」

  「妹夫，我也得歇歇，這事兒實在太可笑了。」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足足笑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終於平靜下來，一個個肚子都要笑得抽筋了。

  「爹，孫伯伯，喝杯茶。」

  李晟將茶水分別遞過去：「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們而言，的確很令人難以置信，但是這就是人生啊，意外總是在不經意間出現。」

  比如自己喝著咖啡加著班，就穿越了。

  長孫無忌無奈道：「你這孩子，就好說些個聳人聽聞的言論。」

  李世民結果茶杯，無奈著伸手指指李晟，調笑道：「這大地不是平的，難道是彎的不成？」

  李晟沒有說話，淡淡點頭：「不僅僅是彎的，而且還是個球！」

  噗！

  咳咳咳！

  聽到李晟的話，倆人直接被嗆住喉嚨了。

  一時間憋得面紅耳赤。

  「這孩子今天怎麼了？」

  李世民下意識地摸摸李晟的額頭：「這也沒發燒啊，怎麼淨說胡話呢？」

  「莫不是招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長孫無忌也是一臉憋笑。

  李晟直接翻一個白眼：「爹，孫伯伯，我清醒著呢。你們倆想像，我什麼時候在你們面前說過胡話？」

  這……

  李世民聽到這裡，頓時臉色微變。

  長孫無忌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淡了下去，眼神逐漸凝重起來。

  的確。

  眼前這孩子雖然好開玩笑。

  但是一向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從無假話。

  難道，他真的沒開玩笑？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頓時相互看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神色中，看到了一絲驚疑不定。

  李世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李晟，聲音沉悶：「晟兒，你知道你現在說的話，代表著什麼嗎？」

  「當然明白。所以我才說給你們聽啊。」

  李晟嘴角一撇：「要是換成其他人，這麼大的事情，我可不會說的。」

  這件事代表著什麼，李晟自然是一清二楚。

  這可不是什麼區區一個世界觀、天。體論的問題。

  這背後涉及的，乃是對整個大唐現有知識體系、倫理體系的衝擊！

  在古代中國，整個社會是圍繞著「天圓地方」這一概念，進行世界解釋的，雖然有「雞子論」「混沌論」種種解釋，卻依舊離不開天圓地方的概念。

  而儒家所遵循的天地倫常，也是從這個角度進行闡釋的。

  乃至道家、佛家，也都並無區別。

  如果就這麼直接大肆宣傳「天。體論」，李晟用腳指頭想想都能明白，絕對會激起那些堅持儒家倫常世界觀的衛道士們，猛烈抨擊。

  雖然儒家沒有大燒烤這種極端手段，但少不了蓋一個離經叛道的帽子。

  萬一被皇帝知道了。

  那自己還怎麼當官發財？

  老爹還等著自己去考進士呢！

  李晟不是哥白尼，更不會布魯諾。

  他可不打算為真理獻身。

  「也就是說，這件事，你還沒有跟其他人說過？」李世民聞言，心中一動，一把抓住李晟的袖子連忙問道。

  冥冥之中，李世民隱約察覺。

  李晟剛才所講的事情，恐怕將會將自己、將大唐，帶向一個未知的方向。

  這是獨屬於李世民這個皇帝的第六感。

  即便是長孫無忌，都沒有察覺到。

  「那肯定啊，我又不傻。」

  李晟點點頭：「再說了，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除了爹和孫伯伯愛聽，別人也懶得聽我扯淡啊。」

  「……」

  李世民嘴角一扯，什麼叫只有我倆愛聽你的扯淡？

  這是扯淡嗎？

  這……

  這他娘還真就是扯淡。

  「既然如此，那你跟爹保證，這件事不准和任何人再說。」

  李世民趕緊囑託道。

  「爹你放心，我嘴巴很嚴的。」

  李晟說著，一臉狐疑地看向老爹：「不過我能保證自己不說，爹你能保證嗎？」

  「我當然能！」

  李世民毫不猶豫地撒謊，臉皮都不帶紅一下的。

  「所以，你剛才所說的地球是圓的，可有證據？」李世民緊接著問道。

  「證據？」

  李晟眨眨眼：「人是從頭到腳以此出現的，這還不算證據嗎？」

  「這…… 不夠！」李世民搖搖頭。

  雖然他已經隱隱感覺，李晟所言或許真的可能是真的。

  但是潛意識裡，李世民還是依舊不敢相信。

  他需要更多的證據。

  「不夠？」

  李晟聞言，啞然失笑：「那好，我再講幾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