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為大唐賀

  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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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間，真有那麼多賢才嗎？

  每一個賢才，都是經過多年讀書培養出來的。

  一般的家庭，能吃飽飯就算不錯了

  哪裡有機會去讀書？

  即便真的出了一個讀書種子，想讀書、能讀書，但去哪兒找書呢？

  稍微珍貴點的書籍，都掌握在世家手中。

  百姓想讀書都沒得讀！

  如此情況下，即便有人願意參加科舉，可質量又能有多高呢？

  科舉就像是無根之土，作用似乎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大。

  理想圓滿，現實骨感啊。

  李世民喟然嘆息一聲。

  「沒有人才，難道不能培養人才嗎？」

  李晟突然道。

  「孩子，加印書籍、培養人才，哪裡有那麼簡單。」

  李世民又是一聲嘆息，微微搖頭：「一個人才，需要大量的書籍餵養才能出現。而珍貴的書冊，都被世家珍藏，普通人根本看不到的。」

  「敝帚自珍罷了。」

  李晟疑惑道：「他們世家的藏書再多又如何，難道能有皇宮的、國子監的書多？」

  「世家門閥的藏書種類，可比國子監的數量多得多。只是國子監的書類多一些罷了。」

  李世民齜牙點頭。

  這就是為什麼他苦惱的原因。

  想培養人才，卻連書籍都不夠，這怎麼辦？

  「這有什麼難的！」

  「只要有一本書，我就能變出千本、萬本！」

  李晟輕笑一聲。

  這根本沒有什麼難度好吧。

  後世任何一家圖書館的數量，都絕對比這些所謂世家門閥的多。

  「一本變千本？怎麼可能，你知道一本四書得抄多久嗎？」

  李世民翻一個白眼。

  當年還在太原的時候，自己為了替觀音婢祈福，沒日沒夜地抄了不知道多少佛經道經，手腕都快抄廢了。

  「手抄？幹嘛要手抄，那效率也太慢了。」

  李晟鄙夷地看著老爹。

  咱們聊了這麼長時間，怎麼思路就不能開闊一些呢？

  「不手抄，那用什麼辦法？」

  李世民愣住了。

  書不都是手抄的嗎？

  不手抄，難道用法術變嗎？

  「用印刷術！」

  李晟雙臂抱胸，輕笑一聲。

  作為四大發明之一，印刷術在唐朝已經開始出現了。

  這可是文化傳播史上的一個大殺器，其意義不亞於紙的出現。

  印刷術的傳播，以及科舉的興盛，直接扼死了世家門閥的咽喉，讓他們徹底消失在了滾滾歷史長河之中。

  「印刷術？那是什麼東西？」

  李世民懵逼了。

  他壓根沒聽說過這東西。

  長孫無忌沉思一番，緩緩開口道：

  「印刷一術，老夫略有耳聞。」

  「乃是將文字翻刻在雕版之上，刷之以墨、印之以紙。一版雕出，則可以無限印刷。東市書店內，就有不少佛經，便是用此法製造。」

  「雖然不如手寫美觀，但印刷數量增多，卻也的確方便。」

  「還能這樣？！」

  李世民聞言，頓時大開眼界。

  這麼好的東西，不用來印書，竟然用來印什麼佛經？

  這也太暴殄天物了！

  「這樣一來，只要把國子監的書冊，統統雕成雕版，然後大規模印刷複製，就再也不用擔心百姓們缺書看了！」

  「若真如此，那就印十萬、百萬、千萬本！」

  「到時候，人人有書讀、人人可科舉！」

  李世民激動萬分，蹭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一把抱住李晟，一雙虎目逐漸變紅。

  連科舉的最後一個漏洞，都徹底堵上了！

  憋屈了這麼久，自己終於找到解決世家門閥的辦法了！

  啥也別說了，你就是朕的親兒子！

  李世民哽咽不已。

  他貴為皇帝，卻被世家門閥踩在頭上拉屎，卻毫無辦法。

  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小小少年給解決了！

  此子，莫非是上天派來幫朕的嗎？

  長孫無忌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也是默默抹淚。

  有了印刷術，原本世家門閥壟斷的知識教育權，將直接被擊潰，百姓中註定將湧現出無數的人才。

  配合科舉制，大唐再也不缺人才可用了！

  「爹，孫伯伯，你們這麼激動幹嘛？」

  李晟看著激動萬分、差點眼淚都落下來的李世民和長孫無忌，滿臉的莫名其妙。

  聊個天而已。

  至於這麼激動嘛？

  「孩子，你還年輕，你不懂啊！」

  「科舉、印刷一制，如果能順利推行，影響如此巨大，那是要名留青史的！」

  「大唐也將因此而邁出全新的一步！」

  長孫無忌又哭又笑，激動萬分地看向李晟：「我們這是為大唐的未來，感到高興啊！」

  「若能定為國策，大唐定能千秋萬代啊！」

  「為大唐賀！」

  李世民高舉一隻酒杯，吶喊一聲，止不住地喜悅之情。

  長孫無忌同樣高舉一杯酒，嘶啞著喉嚨吶喊：

  「為大唐賀！」

  為大唐賀？

  李晟聞言，腦中閃過一片轟鳴。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三個月了，每天就是吃飯玩樂，如同一個過客一般，在冷眼旁觀著這個世界。

  雖然老爹的出現，給了自己一絲親人的感覺。

  但他終究還是，沒有真正地融入這個世界。

  不論是之前的預測雪災、旱災，還是現在的科舉、印刷。

  李晟都只是單純的，當作酒桌上的吹牛而已。

  更多的時候，李晟依舊把自己當成一個後世的穿越客，為大唐的風土人情感到好奇。

  而沒有真正地感受到，自己是一個大唐人。

  但現在，看著眼前的老爹、孫伯伯如此激動，為大唐的未來感到激動，這讓李晟的靈魂，感受到了觸動。

  為大唐的危機憂心、為大唐的強盛驕傲、為大唐的未來自豪！

  他們是真正的大唐人。

  後世，大唐是唯一一個，能與炎漢相提並論的強大盛世。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言必稱漢、語必論唐。

  這是一個讓後世無數國人，為之嚮往的特殊時代。

  或許，自己也能為這個大唐，再增一番色彩？

  「為大唐賀！」

  李晟笑著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站起身來，與老爹、孫伯伯一起碰杯。

  「俺也來一個，為大唐賀！」

  迷迷糊糊睡了大半天的黑漢子尉遲恭，聽到碰杯聲，也醉眼矇矓地站起來碰杯。

  杯酒下肚，四人相互環視，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