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牛魔王離開

  夜裡，牛魔王最後一次回望蓮花島。

  

  「你要走了嗎？」

  一個聲音忽然想起。

  牛魔王嚇了一跳，轉過頭，孫悟空就站在海邊。

  「既然捨不得。」孫悟空說道：「你就留在花果山吧。」

  牛魔王臉色一冷：「你什麼時候知道我來了這裡？」

  孫悟空沒有回答。

  牛魔王感到憤怒：「你知道了卻不揭穿，這般羞辱我，我怎麼還能留下來！」

  孫悟空搖頭：「我不揭穿是因為我知道這樣做你肯定會走，所以才會現在出現在你面前。」

  牛魔王已經學有所成，通過了學業考核，馬上就要離開花果山了。

  孫悟空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挽留一下。

  「再過幾年，花果山就會有一座浮空的王城。」孫悟空說道：「到時候，花果山會頒布第二次的招賢令。」

  「和上次不同，這次我要的不再是凡人，你是我需要的人才。」

  孫悟空向牛魔王發出邀請：「你學業考核只有六十分，還需要工作鍛鍊，不應該現在就走。」

  月光下的牛魔王氣得惱羞成怒。

  這傢伙怎麼知道自己考了六十分！

  他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接著冷哼一聲：「我可是玉帝下令抓拿的妖魔，你敢留下我嗎？」

  「只要你願意，我會為你爭取天宮的原諒。」

  孫悟空說道。

  這句話讓牛魔王感到非常的意外。

  他看著孫悟空，孫悟空的眼睛就和當年邀請他的時候一樣溫和。

  「我輸了。」

  牛魔王心裡想著。

  在花果山生活了這麼多年，他逐漸明白了孫悟空是什麼樣的存在。

  孫悟空並不是妖界的叛徒，而是一位真正擁有智慧的妖仙。

  他在做的事情，未嘗不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拯救妖族。

  牛魔王微微嘆了口氣。

  「孫悟空。」

  牛魔王第一次稱呼孫悟空的名字：「我當年小看你，這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孫悟空挑了挑眉。

  「但我不能留下來。」

  牛魔王接著說道：「你這樣心善的人，肯定會毀了妖族。」

  孫悟空的做法實在太善良了，他教化萬妖，讓妖怪們得到天宮認可，融入這個世界。

  但牛魔王和孫悟空不同，他不相信天宮。

  「我並不心善。」孫悟空說道：「只是，我採用了最好的方法。」

  牛魔王笑了起來：「那還真希望見見你的其他方法。」

  孫悟空笑了：「你不會見到的。」

  牛魔王看著孫悟空那雙明亮的眼睛，心裏面微微嘆息。

  他和孫悟空從來就沒有這麼說過話，也許當初如果不是有那麼多的偏見，他們本來可以當很好的朋友。

  但現在後悔也晚了，當年他拒絕了孫悟空一而再的邀請，現在也拉不下臉面，只能各走各的。

  牛魔王向孫悟空拱手，懷著一絲悵然，轉身就走。

  「來接你的蛟魔王在六福島。」

  孫悟空看著牛魔王的背影，提醒道：「他身上有戾氣，告訴他，離開的時候不要給我惹事。」

  牛魔王身體一僵，然後點了點頭。

  牛魔王來到六福島，找到了蛟魔王。

  「恭喜大哥學業有成。」

  蛟魔王領著小妖們在夜市上遊玩，看見牛魔王，連忙過來賀喜：「等我給其他賢弟買完特產，就和大哥一起回積雷山擺宴慶祝。」

  牛魔王點頭，有些高興，又有些感嘆：「沒想到會用這麼久的時間。」

  花果山的知識實在太多了，他考了幾次才勉強通過考核。

  「大哥，我打算水淹花果山。」

  蛟魔王買完特產，和牛魔王一起走向海邊：「正好給那猴王一個教訓。」

  「不許輕舉妄動。」

  牛魔王眉頭一皺：「那猴王早就發現你了！」

  在他的提醒下，蛟魔王最後還是沒有水淹花果山。

  孫悟空在山巔看著兩位妖聖帶著他們的小妖離開。

  「牛魔王倒也不是不講理之人。」

  鎮元大仙撫須說道：「那蛟魔王性子暴躁，要是真的水淹花果山，你會怎麼做？」

  「拔了它的皮。」

  孫悟空回答。

  沒有人能打花果山的主意，不管是誰。

  他念了個咒語，一道金光從遠方飛來，落在他身上不見了。

  「你的毛是越來越厲害了。」

  鎮元大仙羨慕的說道：「沒想到灌注功德之後，就連牛魔王也沒有發現和他說話的只是一具分身。」

  孫悟空笑了笑，在沒有戰鬥的日子裡，他也只有用這種方法去驗證自己的神通了。

  同樣掌握七十二變的牛魔王看不穿他的分身，證明孫悟空這些年的修行沒有荒廢。

  「這要多謝大仙的指點。」

  孫悟空感謝鎮元大仙，他在花果山的試驗和修行上齊頭並進，最大的功臣就是鎮元大仙。

  鎮元大仙沒有傳授他道術，但兩人長年累月的論道，相互之間都精進不少。

  「你如果真謝我，就再給我一些毛髮。」

  鎮元大仙說道：「我拿來做把拂塵。」

  孫悟空馬上拒絕了。

  接著，又過了三年，劉啟要走了。

  臨走前，年輕的太子最後一次來水簾洞拜訪孫悟空，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你明白為什麼我只讓你待三年了？」

  孫悟空看著少年，笑道：「你是漢朝太子，不能忘記你有該盡的責任。」

  劉啟擦乾淚水，雖然只在花果山待了三年，但這裡的一切都刻進了他的記憶里。

  他明白，孫悟空不讓他在花果山待更久，是因為這裡的日子過於美好，待久了他就會離不開。

  「你在花果山結識了一些朋友，如果他們願意，你可以帶他們離開。」

  孫悟空說道：「他們雖然只是小妖，但對於你們人類，應該也是有幫助的。」

  劉啟連聲道謝，然後強忍著不舍，再三行禮之後離開了水簾洞。

  「我能理解他。」

  鎮元大仙看著劉啟的背影，忍不住嘆道：「花果山好吃好玩，就連我也有些不想離開這裡了。」

  「那就不要離開。」

  孫悟空笑著說道：「你回去把你的弟子們都叫來，在花果山重新建一座五莊觀。」

  「這……」

  鎮元大仙有些心動：「我的人參果樹該怎麼辦？」

  「一起遷過來。」

  孫悟空說道：「你可以把人參果樹一起遷過來。」

  以鎮元大仙的神通和人脈，遷移一棵人參果樹是再簡單不過了。

  鎮元大仙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兒。

  「只要賢弟給我做一個拂塵，我也不是不可以答應。」

  「免談。」

  孫悟空不給鎮元大仙絲毫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