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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憨憨立功

2024-04-27 10:29:38 作者: 風凌天下

  紫帝嘿嘿一笑:「我現在半點嚇唬你們意思也欠奉,以你們的閱歷,只要想深一層,不難判斷我所說的都是真的。」

  眾人神色剎那間變得空前沉重,半晌寂然無聲。

  修為高的人神識未必強,但是神識強的人卻必然修為高!

  這是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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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印亦是沉吟良久,卻突然開口道:「既然這位深淵之主如此厲害,那他為什麼不直接出來?左右我們這些人,在你口中,在他手下,都是隨意可滅的螻蟻了!」

  聽到風印的聲音,紫帝殘魂直接就打了個哆嗦,眼神中也流露出來徹骨恐懼和忌憚。

  這個聽起來很溫柔的聲音,對於紫帝來說,卻是這整個天下之間,第一可怕的惡魔低語!

  他現在對於風印的恐懼程度,甚至超過了深淵之主!

  「怎麼?」

  風印笑眯眯的道:「紫帝大人不屑於和我說話?」

  「不不不不……」

  紫帝連聲否認,急忙開始回答:「因為深淵之主眼下還出不來。」

  「嗯?那是為什麼?」

  風印納悶:「化整為零,不就可以很輕易的出來了麼?那麼多星空惡靈都能出來,偏偏他們的首領深淵之主出不來?」

  「這可能攸關它的根本之秘,它自然不會提及,但據我猜測,若是它能這麼出來,那麼早就出來了,又豈會等到現在!」

  紫帝道:「但你讓我說個為什麼,根本原因,我實在不知。」

  看到風印皺起眉頭,眼中露出凶光,紫帝急忙叫道:「我是真的不知,知道一定告知!」

  風印皺起眉頭,心下念頭百轉,難以理順。

  幻蠶的神識適時而來:「個中因由,我倒是知道。」

  風印釋然一笑,道:「那我明白了,你們繼續問吧……哎,紫帝大人,這麼緊張幹什麼?咱們可是好朋友呢。」

  聽到「好朋友」這三個字,紫帝的殘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將腦袋低了下去。

  好朋友?

  可不敢!

  我特麼要是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我立即自殺都嫌太晚!

  隨後,青冥等繼續探尋其他的問題,林林總總,可謂事無巨細。

  而紫帝也真的是相當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有半點不耐煩。

  而風印則退到了一邊角落裡,幻蠶無聲無息無形無影的落在他手上,開始以神識傳音的方式,展開對話。

  「你知道?那什麼深淵之主的事情?」

  「自然。」

  「為何不出來?」

  「太大了,出不來。」

  「…………」

  風印心下一片無語,頓了一頓又道:「不都是星空惡念組成的嘛?再次化整為零,不就出來了?出來後重新組合,難道還晚了?」

  風印對此相當不解,他自認自己的理解認知沒有錯。

  「不是這麼回事。」

  幻蠶解釋道:「那星空惡靈無疑是星空之下最最微小的靈魂粒子,相對的,實力也是極之孱弱,比之人類世界裡的尋常螻蟻只怕還要不如,唯有通過吞噬,才能漸漸壯大。」

  「星空惡靈本身,只有身體吞噬了相當體積的生靈之後,才會具備吞噬同等體量的能力,也就是說,吞噬類似於小貓這麼大小的普通深淵生靈之後,才具備吞噬同類一個的資格。」

  「再類比吞噬低階深淵修煉者,大約可以融合十個同類。但一般的深淵惡靈,在遭遇抵抗的時候,是極難,或者不可能吞噬掉深淵修煉者的。」

  「就算是相互結合起來之後,將對方吞噬掉,未來到了分裂的時候,也還是會分裂開來的。」

  「分裂?」

  風印若有所思:「便如今日,它們吞噬了一百個至尊山弟子,占據了身體,難道說還要分裂?」

  「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但這種附體狀態,他們可以維持十天左右的時間,而在這十天時限之中,可以不斷的吞噬任何看得到的,低於這些至尊山弟子,或者說同級的存在……待到了分裂時限之後,就會將吞噬到的力量平均分配,這個身體也會瞬間碎裂,永久湮滅……」

  「而由這具身體所聚集而自身的惡念之間,則會展開互相吞噬。所以為了不被同類吞噬,這些惡靈都會在同一時間裡,向著四面八方分散。」

  「也就是說……這個大陸上就瞬間多出來百千萬這種無形無影靈魂狀態的惡魔。」

  「一旦接觸到人類或者野獸或者妖獸或者妖族聚集地,他們其中一個,就可以在幾天時間裡,無聲無息滅絕一座城。真到了那種時候,就基本沒有什麼可以克制的方法了……」

  「一般來說,到了他們主動分裂的時候,就再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制約了。畢竟是瞬間出去千百萬個……無形無影無聲……就算是修煉有成的高手,也難以察覺,便是察覺,也有掛一漏萬之嫌,一點錯漏,但=便是淪陷。」

  「更有甚者,星空惡靈演變至今,個體往往也是有智慧的,它們可以為了積累而會深入地底,亦或者荒山野嶺,先從螞蟻等小東西開始吞噬……而這種累積過程更加難以發覺的……」

  「這千百萬星空惡念,雖然細碎,只要有一個成長成了氣候,整片大陸,便再難以復存!」

  「而一旦散出去千百萬,可以成氣候的,又豈止一個!」

  風印臉色沉重:「原來如此,原來這才是深淵惡靈的本質。」

  「嗯,這深淵之主之所以不出來,便是因為如此。」

  「它不是出不來,而是出來的前提乃是分離自身,一旦化整為零,實力就會蕩然無存,想要重複的機會微乎其微,絕大機會淪為其他的最初惡靈一般,這就是他能夠出來,但選擇不出來的根本原因。」

  風印頓時放心了:「原來如此,原來這才是真相!」

  同樣的四個字,但說到這一句原來如此的時候,卻比上一句的原來如此要輕鬆得太多了。

  「其實對惡靈而言,最困難的乃是最初積累,一旦積累有成了,就絕對不會再次化整為零的;因為這涉及到根本,與一開始的融合合作全然不同,積累有成的惡靈,已是完整的身體,獨立的個體了!」

  幻蠶細細解釋。

  風印皺眉道:「可按照你之前的說法,惡靈的根本仍舊是吞噬,既然這位深淵之主,已經成了氣候,那麼他為何不直接吞噬其他的深淵生靈?那樣豈不是可以更迅速的精進,同樣可以橫推星空啊!」

  「是天地創建法則限制了它。」

  「它的吞噬本能,與天地萬物刑克,不容於天,不同於地,不容於世,不容於生靈,唯有同樣不容於天地人三界的深淵,才予他一線生機,一條活路。反過來說,亦是天地以此隔絕了它;而今,積累到極限,亦或者說是瓶頸的它,想要更進一步,卻需要先脫出桎梏,也就是必須要脫離深淵才行。為達目的,它自是不惜一切代價,還有蠱惑紫帝也是這個原因,當然,唯一付不起的代價就是解離自身,一旦解離分散,它就不再是它了!」

  風印皺起眉頭。

  他能感覺到,真正原因多半不是幻蠶所說的這樣。

  因為,對方的吞噬異能實在太強悍,當真吞噬了整個深淵世界,便擁有一界之力,這樣的實力積累之下,如何不能直接打穿地表出來。

  退一步來說,即便是採用深淵生靈養蠱的方式,也可源源不斷的吞噬……

  積累了幾億年下來,也完全可以達到以一己之力突破地表的程度。

  但對方卻始終都沒出來,那這其中就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卻不知是幻蠶也不知道還是不願意透露給自己呢。

  另一邊,對於紫帝的審訊還在繼續。

  對於一個未知種族,實在有太多需要問的了。

  太多太多的問題,已經問得紫帝時常瞠目結舌,應接不暇,『這點真不知』這句話幾乎成為了口頭禪。

  而旁邊作為記錄員的董滄瀾,已經記錄了厚厚的一大本。

  此刻正咬著筆頭,無聊的看著場中。

  「真沒別的了。」

  紫帝很無奈的央求道:「讓我死吧,讓我死了吧。」

  青冥大尊頗有幾分頭痛的皺起了眉頭。

  問題暫時問完了,但接下來需要面對的這個問題,還是難以決斷。

  紫帝現在能死嘛?

  倒不是惑於故舊之情,或者其該不該死的問題,而是之後再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呢?不明白的事情呢?

  到那時候問誰去?

  誰能保證現在問得就已經全面了,沒有遺漏了?

  而現在紫帝自身所面對的問題則是,被風印和小松樹聯手控制,再加上又是殘魂狀態,便是想自殺都不成!

  雖然高端修者也還是需要吃東西……

  但特麼殘魂又不用吃東西,所以,絕食也是死不掉的!

  總而言之一句話:眾人不出手宰了他,他就死不成!

  那麼求死的方式,就只能是青冥大尊中的任一人,出手徹底了結了他!

  而青冥大尊等人頭疼的也在於此,之前確實答應了人家紫帝了啊。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讓其痛快就死。

  現在人家已經履行了承諾,自己等人難道竟要食言?

  大家都是九色至尊以及差不多級數的角色,事後食言這種事,不但栽面而且還好說不好聽啊!

  「紫帝大人若是死了,豈不是世上一大損失?」

  自認為後生小輩的風印給大家解了圍,只見他笑眯眯的走了過來:「我和紫帝大人還沒有親熱夠!交給我吧。」

  紫帝驚恐大叫:「你答應過的!你們答應過的!」

  他瘋狂嘶吼:「風印!你不講信用!君子一諾千金,一言九鼎!」

  「不講信用!?信用是留給好人的!你算好人嗎?」

  風印笑眯眯:「反正我從來都沒認為我自己是好人,我什麼時候說,我是好人,我是君子了!退一萬說,我怎麼不記得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只要你說了就讓你死的?」

  他臉色往下一拉,道:「看來殘魂狀態的紫帝大人,不但記憶缺失嚴重,連記性都不好了?我可是很清楚的記得,我當時跟你說,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想要得到情報,而我只想折磨你,情報不情報的無所謂……對了,這句話紫帝大人可還記得嗎?」

  「所以……你說我不講信用?從何說起啊?」

  「我和你之間,從未有過承諾,焉有信用可言?」

  紫帝驚恐嘶吼:「青冥!你,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

  青冥大尊正要說話,風印就截口道:「青冥大尊答應你又如何?你可是被我擒下的。桎梏你的小松樹也是我手下,青冥大尊憑什麼決定你的死活?現在是我不想讓你死,你就得活著!青冥大尊地位崇高,但也得講理吧?這話是不是這麼說的,道理是不是這麼講的?」

  眾人登時好一陣的無語。

  只聽這貨又自恬不知恥的道:「擒獲你紫帝殘魂這事,九成九都是我的功勞,卻讓他做生死決定,天底下那有這樣子的道理,別說青冥大尊不是我的對手,就算他打得過我,道理他也說不通啊,反正這事得我說了才算!」

  紫帝絕望的呻吟,語無倫次的爭辯:「我不信,我不信青冥打不過你,拳頭大才是道理大……」

  「信不信由你,但是你從現在開始給我老實點,再敢多嘴一句,我讓你再輪迴去!一次性十次!每天都有新花樣,眼下還都是畜類,不知道跟鳥糞一起翱翔在天際的滋味又是如何?要不等下就試試?!雖然紫帝生為人,現為魂,皆有飛天翱翔之能,但隨著禽鳥共舞,再與其污物現世,仍是全新的體驗嘛!」

  紫帝殘魂緊緊的閉上了嘴巴,滿臉的怨毒,滿臉的憋屈,還有滿臉的恐懼。

  風印指揮著小松樹將紫帝收了起來。

  然後拍拍手,輕鬆道:「看,多簡單,這不就解決了?何必贅言,浪費口舌!」

  眾位大尊一臉苦笑。

  青冥苦笑:「終歸是食言了。」

  風印翻個白眼,道:「我怎麼記得你們當初說的是,問完了話就讓他死,現在問完了嘛?」

  藍丹大尊愣呵呵的道:「問完了啊。」

  「既然問完了剛才你們為何不動手?」風印問。

  「這不是擔心還有遺漏麼?」藍丹。

  風印嘆氣:「那不就還是沒有問完嘛?」

  眾人:「……」

  風印一錘定音:「既然都沒有問完……哪裡就食言了啊?」

  眾人齊齊瞠然:……

  風印樂呵呵道:「我們都是君子,怎麼會做食言的事情呢?對吧?」

  眾人一頭黑線。

  這反反覆覆的……還能這麼繞回來?

  等等,剛才誰說自己不是君子,更不是好人來著,怎麼好像聲猶在耳呢?

  ……

  「至尊山方面的人怎麼辦?」

  眾位大尊在商量,顯然是頗有幾分拿不定注意。

  最終還是青冥大尊一錘定音。

  「人生在世,皆是選擇,現在的至尊山,沒什麼存世的必要了,散了吧。」

  一句話,直接宣判了至尊山的命運。

  至尊山的所有高層,皆因為這一句話宣判而得到了死刑。

  不說往日善惡,只是這一次與紫帝合作,就是死有餘辜,死不足惜!

  至於那一百位至尊山已經被附體的至尊山弟子,不論初衷為何,已經成為了實驗體。

  在看過那些惡靈附身之後的情況,不會有人憐憫。

  婦人之仁,只會敗事,累人累己!

  至尊山的名號,亦是從這一日起,自江湖人間徹底抹掉了。

  至今仍在山門的數萬弟子,盡數遣散,所有在鈞天手追殺榜單上的,一個不留的盡數被誅殺。

  對此,秦皇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就只說了一句話。

  「至尊豈存在於山?」

  但亦是從這天開始,紫宸湖的霧,越來越顯濃重了。

  負責鎮壓陣眼,輪流上陣的三位絕頂高手,對此都有最清晰的直觀。

  而其他的裂縫位置,每一天都在變幻位置。

  目睹那噴出來的濃霧,越來越濃,幾近凝成實質。

  而且越來越頻繁。

  越來越濃郁。

  顯然,對方那位深淵之主對於紫帝被抓,也感覺到了危機。正用了某種方法,加速釋放邪靈惡念。

  也是從那一晚開始,在紫宸湖上空,時刻呈現濃郁綠氣與紫宸湖的白霧相互糾纏,互相消融的跡象。

  風印每天更是巡視樹林好幾遍,不斷地點化,增強原有樹植的根基底蘊,又不斷的栽培新生樹植,擴充己方陣營實力。

  而所有高手則是不斷地往這邊運送大樹,嗯,沒幾百年以上樹齡的樹植,根本就沒資格過來。

  只是……隨著眾多高手的努力,附近方圓兩萬里的大樹,基本都被搬空了。

  再想要找來更多大樹,勢必要去更遠的地方籌措。

  這一來一去,可謂十分耗費修為能量和時間。

  但沒辦法,也只能這樣。

  現在這等多事之秋,存亡危刻,多辛勞一點也是情願,畢竟比起生死相搏,可是一個天一個地。

  三天後,風印很乾脆的放寬了條件:不用刻意尋覓千年年古樹,只要超過三百年樹齡的樹就可以搬過來。

  這一下,擴張起來就容易了許多,而相對的,需要的點化力量自然水漲船高。

  相對於挪移樹木便利許多的眾高手,風印的辛勞可就數以倍計,數以十倍計了。

  畢竟底蘊不同。

  要知許多樹植本身不具備長壽的根底底蘊,難承點化造化,往往一指頭點化點上去,反而直接就枯了,這是過猶不及的最直觀體現。

  而指望這些樹所生出來生命之氣,往往需要點化十次以上,方能令其脫胎換骨,易換先天底蘊,而按照一次兩天來計算,卻需要二十天的周期。

  可二十天的周期實在太漫長了,基本等不及,難以派上用場。

  或者說……也許是等不及的。

  但是風印這麼做,則是因為自身猶有餘力,希冀個萬一,若是能夠趕得上最好,即便真趕不上,仍有另一層面的好處,畢竟這樣作法……也是在修煉化靈經。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化靈經,又要突破了!

  聚靈,點靈,開靈……已經全部圓滿。

  接下來,便是塑靈了!

  所以風印很期待,自然汲汲營營的設法縮短這一過程,而更多的點化樹植,是風印目前所能想到,最直接最簡單容行的方式方法。

  唯有化靈經更進一步,才能更增自己在之後對上深淵惡靈的底氣底牌!

  在剛得到化靈經的時候,風印一方面有些敝帚自珍,但是更多的也是因為不能太張揚,暴露了會有滅頂之災。

  所以點化並不是很勤。

  但是隨著修為提升,點化也是越來越多,到了現在,已經可以說是廢寢忘食了。

  以他現在的修為和神魂強度,每天還都會點到自己感覺虛空的程度。

  「我已經是鞠躬盡瘁了。」

  手指頭在一棵棵大樹身上啪啪啪的點過去。

  認真而專注。

  每一棵樹,都能感覺到他真心的愛護。

  同時也感覺著,體內的靈氣,在不斷地增加,修為的瓶頸,在緩緩接近,並且衝擊。

  而化靈經第四關的瓶頸,也在逐漸鬆動中。

  但是風印現在依然很有遺憾,因為他對於開天九式第三刀,依然是有些艱澀的感覺。

  對於第一刀混沌一刀,與第二刀橫斷蒼穹,都已經很熟練了。

  唯獨第三刀,招式,方向,步法,身體配合,都感覺很到位。

  但是威力卻不如前兩刀。

  這讓風印心裡很不得勁。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這第三刀,一刃橫天,問題在哪?

  刀子傳來的記憶影像,風印沒事的時候,就看。

  看了已經千百遍。

  始終沒有頭緒。

  於是在點化之餘,到處找人練刀。

  雖然大家都在研究那些邪靈的對付方法,但是閒人依然是不少。

  尤其是董笑顏,風影,這倆傢伙最閒。

  這倆是最最看得開的人。

  反正跟著風印走。

  別人知道怎麼對付邪靈了,自己也就知道了。

  如果所有人都研究不出來,讓我倆去研究更加白搭。

  躺平已經成了習慣。

  風印戰鬥邪靈勝利了,咱們跟著慶功,繼續過日子。

  如果失敗了,一起死就是——風影和董笑顏的思想很淳樸。

  頗有一種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味道。

  君生我亦生,君亡我就死。

  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然後就是藍丹黑雲暗刀黃風夢魂,這五位大尊天天閒的蛋疼,對於探究怎麼對付邪靈,一點耐心都沒有。

  每天湊在一起打麻將。

  偏偏還多了一個。

  於是開始抓鬮,抓到「無」的那一個,今天就不准上場。

  藍丹大尊手氣特別好,每天都能抓到『有』。

  但是,這位大尊情場得意賭場失意,逢賭必輸,人菜癮大,有些生牌不考慮就打出去,每一天都被其他三位大尊罵的狗血淋頭幾百次。

  幾天下來,極品靈晶輸了三四萬。

  一邊輸錢一邊挨罵,還樂此不疲。

  「東風!」藍丹神色凝重的打出。

  牌桌還剩下一張牌了。

  「槓!」

  暗刀大尊一把抓來,隨即一拍,哈哈哈大笑:「槓上開花,海底撈月,大四喜!給錢給錢!」

  其他兩人氣的鼻歪眼斜!

  「特麼就那麼一張了,你連摸牌的機會都沒了,還沒聽牌,居然把東風打出去了!黃莊不好麼你這個豬玀!」

  藍丹大尊振振有詞:「我怎麼知道?」

  「你腦子呢?!」

  「這把你包了!」

  「憑什麼我包了……大家一起輸的;我就摸到了東風而已,手氣不好,這能怪我?」

  「放你大爺的屁!這都是虱子頭上的禿子了,你這個豬!你以後別叫藍丹大尊了,你叫藍丹大豬吧!」

  「咳……我老婆也這麼叫我……」

  眾人:「……」

  你真的很優秀啊大哥。

  「繼續?」

  藍丹大尊一臉討好的看著其他三人,利索的數出自己輸的一份遞過去:「開始開始……」

  嘩啦嘩啦推麻將。

  其他兩人有氣無力。

  但是還要玩啊,下一把說不定就是藍丹給自己點呢?

  也挺爽不是嗎?

  一邊沒輪上的夢魂大尊抓耳撓腮,急的腳丫子都在痙攣:「換我上吧換我吧,藍丹你休息,我幫你回本。」

  「你今天沒抓到有你上個屁!」藍丹寸步不讓,認真的抓牌,一絲不苟的排列整齊。

  「我幫你回本啊……」夢魂大尊都開始哀求了:「我贏了也全給你,我不要!」

  「我有錢!」

  藍丹大尊一口回絕:「身家豐厚,不怕輸!」

  夢魂大尊:「……」

  特麼的棒槌!

  輸死你拉倒!

  風印飄然而來。

  「夢魂大尊?閒著呢?」

  「啊,風神醫有什麼指示?」

  「哪敢指示大尊,修煉上,有些招式總感覺不到位,特意請大尊指導一二。」

  「那,切磋一下?」

  「正要請大尊指點。」

  夢魂正閒的無聊,別人打牌自己看,已經看了兩天了,伸著脖子瞪著眼睛,急的一顆心都在油鍋上,偏偏毫無辦法。

  正是打瞌睡來了個枕頭。

  頓時興沖沖的站起來:「走!」

  兩人並肩而去。

  藍丹在後面叫:「回來的時候記得規矩,不准療傷!」

  「呵呵……」

  遠遠傳來夢魂大尊傲然的聲音:「你以為我是你們這四個垃圾……」

  聲音漸遠。

  黃風看著夢魂興沖沖離開的樣子,撇撇嘴,淡淡道:「真以為咱們這麼有麻將癮……這特麼陪著風神醫練功,簡直是世界上第一的……嘿嘿嘿……」

  「賭場外!」

  暗刀大尊拿出來五千極品靈晶。

  「我賭夢魂回來的時候,頭上五個包!」

  「我賭三個!」

  「我賭六個!」

  「那我只要壓四個。」

  四人約定,只能壓『三四五六』四個數字。

  別的不准押。

  頓時一堆極品靈晶放在一邊,閃閃發光。

  藍丹大尊一次性壓了一萬!

  就指著這把回本。

  麻將贏不了,難道這個也贏不了?

  ……

  另一邊。

  風印正不斷地發出『一刃橫天』。

  夢魂大尊竭力招架。

  一次比一次感覺累。

  「這一招威力很大啊……還練什麼?」

  「那你嘗嘗這刀?」

  一招橫斷蒼穹呼嘯而來。

  夢魂大尊一聲大叫,狼狽的翻滾出去,額頭上多了一個包。

  站起來,一臉幽怨。

  「這是第二刀,而剛才那不斷修煉的是第三刀,大尊明白問題了吧?」

  「明白了。」

  夢魂垂頭喪氣。

  想回去看著打麻將了。

  「還請大尊指點。」

  風印翻來覆去。

  夢魂大尊打起精神,全神貫注,一方面要招架,一方面要分析,總不能弱了大尊的名頭。

  說啥咱也是這個大陸頂尖的人物。

  連續四五十次之後……

  夢魂大尊得出了一個結論:「招式沒有任何問題,出招,更加是流暢靈活;氣勢也不缺,那麼唯一還能出問題的地方,就是在心境上。」

  「心境!」

  風印收刀皺起眉頭。

  這一節,他曾經考慮過很多次。

  但是卻始終把握不准,這一招的心境,應該是如何。

  因為那刀子傳來的影像上,很簡單。

  甚至沒有敵人。

  就只有一個魁梧如山的身影,拔刀出鞘,大步往前,一步,就讓滿頭長髮呼的一聲凌空倒卷。

  似乎面前遭遇了颶風。

  隨即一擰腰,一刀出手。

  整個天空,一片刀光驟然橫亘在那裡,刀芒閃爍,整片天地,都在刀光映射之下!

  如星河一般閃爍。

  這一刀,我想落哪裡,就落那裡。

  沒有人擋得住!

  甚至,這一招滅世,也只是在我一念之間!

  但就是這種心境,風印始終把握不到!

  「再試試!」

  「好……吧。」

  夢魂大尊表面上很是瀟灑,很痛快。

  心裡一片發苦!

  明天老子就是作弊,也要拿到『有』。

  再也不來受這種折磨了!

  這簡直是單方面的毆打!

  ……

  幾個時辰後,風印再次去巡視樹林。

  夢魂大尊頂著一頭包,帶著渾身包,回到了牌桌前!

  四個人一擁而上。

  也不打麻將了,直接將夢魂大尊按住。一動也不能動!

  夢魂大尊與其他四人都是伯仲之間,四人一起上,直接沒有還手之力就被制住!

  「幹什麼幹什麼!」

  夢魂大尊憤怒大叫:「不要欺人太甚!」

  四人哪裡管他。

  仔細的數頭上的包。

  一聲歡呼響起:「是六個!果然是六個!我贏了哇哈哈哈……給錢給錢,一人一萬!」

  藍丹大尊贏了!

  這讓眾人都氣歪了鼻子。

  這小子又贏了……

  這特麼每天都用這種方式回本真的是讓人太不服了……

  ……

  風印回去樹底下,一邊點化,一邊思量。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

  風影和董笑顏來到天劍雲宮研究邪靈惡念的地方。

  看到的是眾人一片愁眉苦臉。

  面前是一個個泛著綠光的小燈籠一般的東西。

  足足數百個。

  乃是生機包裹著邪靈惡念。

  董滄瀾等一個個或者皺著眉沉思,或者低著頭,或者抓著自己頭髮,或者負手踱來踱去。

  都是一籌莫展的神色。

  對於董笑顏進來,都沒人說話。

  「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董滄瀾沉著臉,道:「我女婿好不容易想辦法抓來這麼多,你們連處理辦法都想不到,豈不是丟人?」

  眾位太上長老眾位長老都是一臉的鄙視。

  這特麼怎麼說的跟你的功勞似的?

  合著你就想出辦法了?

  董笑顏看到氣氛沉重,躡手躡腳走到母親身邊,正要坐下。

  董夫人皺著眉轉頭:「你到現在還沒懷孕?」

  董笑顏:「????」

  「這都多少年了?」董夫人怒道:「老娘不會生了你這麼個不會下蛋的吧?」

  董笑顏:「……」

  我就不應該來!

  頓時嘟起了嘴。

  風影在董笑顏懷裡,若有所思的抬頭看看董笑顏,然後眨眨眼低下了頭。

  心思活動:「不能下蛋?嗯?如果換成我……哼哼,這時候得好幾十窩了吧……」

  「鄙視之……」

  「看來還要抓緊!」

  董夫人一扒董笑顏:「去去去,連生孩子都不會,別在這裡礙眼!耽誤干正事!」

  董笑顏只感覺胸膛要爆炸。

  我可是你親生女兒,哪有這麼說的。

  氣呼呼的來到一團綠光前面,看著裡面在綠光映照下,灰濛濛的霧氣邪靈,怒道:「就這東西,我男人都給你們弄來了,居然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你們天劍雲宮真沒用!」

  眾人抽搐著臉轉頭。

  董滄瀾臉上已經黑了,就要揚起手來。

  董笑顏也是一肚子氣,直接手一揮,一團火落入綠意包裹的灰影中,道:「一把火連天劍雲宮一起燒了得了!」

  眾人紛紛拍桌子:「放肆!」

  便在這時。

  突然董平疆一下子站起身來,兩眼發直:「這這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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