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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邪祟出【二合一】

2024-04-27 10:29:10 作者: 風凌天下

  微嘆息。

  風印雖說是兩世為人,嗯,現在該當說是三世為人了,但按照尋常的住世理念而論的話,相比較於第一世的住世甚暫,幾近夭亡,第二世的修行超脫,漸離人息,反而第三世,也就是歷練紅塵的那一生,才算最為貼近生活,真正的來過,活過。

  蒙方半生精彩,一路軍旅,無疑威風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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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細究其麾下將士死亡的,卻又何止百萬?

  十個人的小部曲,有時候打完一仗,就需要再補員七人進來,傷亡比例何等之高?!

  率領百萬大軍縱橫天下的時候,打完韓國就已經減員二十萬;若非一路補充兵源,所謂百萬大軍,早早名不副實。

  就這般的不斷地有老兵戰死,又不斷的有新兵加入,新兵變成老兵,幾場戰爭後,卻也葬身沙場。

  許多新兵,甚至還都來不及變成老兵,甫才第一次上陣,就丟了性命。

  這樣的例子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不勝枚舉。

  說到那些一路跟隨蒙方的老部下,到最後還沒死,還能入朝受封賞的,說是鳳毛麟角也不為過。

  所謂憑君莫問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可蒙方手下,卻又何止萬骨枯?

  百萬千萬,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將士戰死了,就是戰死了,但他們的家眷,兒女,卻都還活著,需要繼續生活、生存下去,他們還有一輩子好活。

  可他們失去了頂樑柱,日子過得有多麼悽慘,是可以想像的。

  吃絕戶,在任何時代,任何社會制度之下,都是有巨大市場的!

  有無數的人在做。

  就只因為,箇中利益太大,稍一過手,已是喜笑顏開,哪管當事人的死活存繼。

  「你說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喜歡吃絕戶?」董笑顏對這一點很憤慨。

  「這還真是沒辦法的事情。女人,自古以降便是弱勢群體,太多太多的時候,女人都是撐不起一個家的,千萬莫要被話本小說騙了,信什麼為母則強的鬼話。」風印感喟。

  「你看不起我們女人?為母則強怎麼就是鬼話了?」董笑顏橫眉怒目,怒不可遏,幾乎就要手撕風印了。

  「真不是看不起你們女人,我也相信,初為人母的母親,絕大多數都是剛強的,可以為她們的子女付出所有一切,但這不妨礙她們敗給生活。生活,從來就是一門大學問,浩瀚莫測,無可測,不可測。」

  風印心下悵然,他下意識的想起了前世。

  哪怕是在網絡經濟大爆炸的時候,也仍舊有太多人在吃絕戶。

  何況是現在這種底層信息極度不發達的社會?

  一個男人的企業、遺產,在這個男人去世之後,遺孀想要順利接受乃至維持現狀,比登天還難。

  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希望,都不用說什麼做大做強。

  常言總道雪中送炭比錦上添花難,殊不知落井下石卻是再簡單的不過,還有大把收益到手,如何不為!

  何樂而不為?

  風印道:「偏偏世界便是這樣,為了利益,哪管他人的死活。」

  「之前的同袍,兄弟呢?你們男人之間的情義呢?義氣呢?」

  董笑顏嘲諷問道:「這些都沒了?」

  「絕大多數都維持不了太久時間,便如剛才說的,為母則強,仍舊要敗給生活。」

  風印深沉道:「因為一些個因由而雪中送炭,會去看,會撐腰,會資助,但不可能永遠這樣支持下去。頻率只會越來越少,一直到……雙方都煩,升米恩,斗米仇,豈止是說說而已,這句話,都給予與被給予的,都適用。」

  「一方會感覺我男人還在的時候對你這麼好,你現在這樣子,就是狼心狗肺。而另一方面卻感覺,你男人救過我的命,但我也救過他的命,還有這麼多年的付出,你們竟然還不滿足,還想要更多?難道要我舍了自己的家庭去幫助你養孩子吧?給予一方,一旦超過自己的極限,如何給予,被給予的一方,得到越來越少,早已習慣了被給予,一旦給予的少了,或者不再給予,如何適應?」

  風印道:「所以……義氣,情義,這玩意……不能說沒有,但擁有這種德行且將之貫徹到底的人,便是放眼古今也是極少,極少的。」

  「正因為少,所以才能成為傳說,又或者是話本小說。如果義氣很普遍,成了大眾貨,也就失去了被大家高度讚揚的意義。」

  「而基於這種現狀,所以我準備專門建一個莊子,或者說城鎮吧。」

  「如果願意,任何人可以都到這城鎮來生活,大家都是一樣的際遇,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也無遠近親疏之別,所有人都處於一種平等平衡狀態,至少在初期的時候,氛圍會好很多。至於這種日子能夠持續多久,能過到那一步……還得看命了。」

  「這樣嘗試一番,也好。」董笑顏頷首。

  風印嘴上這樣說,但心裡卻很有把握。

  如果自己出錢,意欲建立一個這種地方,用來安置當年的陣亡舊部家眷,恐怕這個地方,會得到大秦全方位的優待和扶持。

  那麼,那些個可憐人,想要不過好日子都不成。

  這也算是自己為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雖然,這種生活氛圍仍舊有時限,只不過,風印已是遠超尋常生命的存在,確保這些遺孀遺孤安然生活一世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至於再之後,若是他們本身不能立起來,這些遺孀遺孤的後代可就不關風印的事了!

  風印依稀能夠感覺得到,體內的蒙方之魂,嗯,或者說蒙方的生命印記,在自己做出這個決定後,便即心滿意足的徹底消散了,再也不復存。

  下半夜。

  風印將徐家兄弟叫來,交給他們一個空間戒指,裡面全都可以治療雲端之下修煉者本源的丹藥,整整一萬顆。

  又再囑咐其如何操作,造成神醫曾經回來過的樣子。

  限制了一批次最多放出去五十枚的上限,這樣就可以維持大概二百輪次。

  至少可以支撐個十幾年,一點問題都沒有。

  然後風印又為徐家兄弟以及其妻子,還有兒子孫子孫女兒,分別點化了一下。

  一家人,自然全都靜靜的昏睡了過去。

  風印沒有提前告訴他們,經過點化之後,身上會分泌……

  然後風印和董笑顏就悄然離開了。

  而徐老三兄弟曾經經受過好幾次點化的,一醒過來,自然明白自己又給了好處了。

  那肯定又要感謝又要磕頭那啥的……

  風印已經把徐氏兄弟一家當作了自己人,自然不想看那種場面,乾脆離開。

  我當你自己人,才給你好處。

  既然是自己人,又怎能承受你的大禮?

  你忠心對我,我義氣對你。

  便是如此簡單。

  風印離開徐家,本想著跟著就去找不偷天,卻意外的沒有找到。

  不偷天不在家,而且據他特意留下的老管家交代說,他已經十幾年沒回來了。

  「這貨去哪了?」

  風印皺著眉頭回憶,終於想起來當初在自己離開岳州的時候,不偷天曾經說去仙陽等自己。

  但後來自己又回到岳州附近屠魔了。

  按照時間推算,他大抵就是自那個時間點消失的。

  誰知道不偷天這會轉悠到哪裡去了?

  不過,雖然尋故人不遇,風印卻也不會為他太過擔心。

  不偷天的情況跟徐氏兄弟迥異,別人或許會遇到什麼危險,活的不怎麼舒心,但是不偷天一定不會。

  老於世故如他,無論在任何地方,任何環境下,都能生活得很好。

  在低調隱忍這方面,不偷天做得比自己還要好。

  你看,風印等於風神醫,等於殺手溫柔的事情,自己隱瞞了這麼久不還是暴露了?

  但是不偷天,天下盡盜,唯天不得,這麼欠揍的名頭……到現在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估計仍舊只限於自己吧?

  完全沒暴露過一絲一毫啊!

  這等謹慎小心法,你說能出啥事?

  那老管家倒是請風印留下拜貼什麼的,但風印卻不想留下太多痕跡,也就沒說什麼,就此飄然而去。

  世事玄奇,有緣自會再見。

  無緣的話……那就無緣吧。

  紅塵歷劫之餘,風印對於緣法二字,感觸尤深,甚至緣法因果,強求不得,強求不但費心費力費時,更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甚至作繭自縛,莫如深其自然,自然而然。

  從不偷天府上出來,一路漫步而過,前面乃是繁華街道,乾坤樓和良心雜貨鋪所在。

  雜貨鋪今天指定是開不了門的,一家子都睡得呼呼得呢……

  何必去這會早已經調回京城,這老爺子的身體狀況雖因風印之故,大有好轉,壽元亦增,但因為大秦天下一統,彩虹天衣的負擔直線下降,已處於退養狀態。

  倒是豹老還在乾坤樓坐鎮。

  現在的乾坤樓,幾乎是半官方的人族妖族信息溝通機構,畢竟,深淵隱患,最終可能波及非止妖族,而是整個安平大陸,若有需要,已經大一統的大秦帝國,給予支援還是相當有必要的。

  這時,馬蹄聲乍然響起,一路兵馬向著這邊走來,為首者乃是一位騎白馬的年輕公子。

  一看雜貨鋪關門,頓時不悅:「怎麼關門了?不是說不關門的嗎?去個人,將老闆叫來。」

  帶路的老衙役聞言嚇了一跳,上前一步道:「公子,可能是東主有喜,要不咱們還是明天再來吧。」

  年輕公子明顯新來的,頓時皺起眉頭:「早聽說這裡有許多好東西,本公子今天第一次來,難道要落個掃興而歸?去叫人!」

  良心雜貨鋪兩邊,好多正在默默等待站著的路人們,聽聞此說,其中好幾人的臉色盡皆一寒,手已經握住刀柄了。

  那老衙役都快哭了,尤自盡力攔住,湊上去小聲說話,顯然是在分說這「雜貨鋪」非止雜貨鋪而已,卻被那年輕公子一腳踢開:「滾開!區區一間商鋪能有什麼大背景?居然這麼大的架子?居然還不能惹?豪門惡霸不成嗎?本公子就不慣他毛病。」

  旁邊有人冷笑一聲,道:「啥公子?什麼大背景?這麼牛逼?居然要強行叫雜貨鋪開門?太子不成?」

  旁邊有人就笑了:「太子?就算是太子也不成啊……」

  有人陰陽怪氣:「這是誰家公子,恁的大膽,來到岳州這一畝三分地,居然沒有人給介紹介紹什麼叫良心雜貨鋪?這不是坑人嘛?」

  「說的也是,這個小二逼鐵定是被坑了,來這第一站就到良心雜貨鋪來撒野,不是被坑了還是啥,不,這是要害命啊,要整死他的節奏啊,不過貌似這套路,幾十年前就已經沒人中招了吧?」

  「確實確實,這套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中招了,這小二逼肯定有些來歷,才這般的目無餘子,惹人嫌哪!」

  「錯非如此,得多腦殘才能做出來的事情。哈哈哈。」

  「……」

  年輕公子似乎意識到自己捅了馬蜂窩,臉色有些發白,強自鎮定,低聲問:「這是什麼來頭?」

  有人低聲迅速地說了幾句話。

  才片刻後,那年輕公子已是忙不迭的掉頭而去。

  灰溜溜的,一路沒回頭。

  頭低低的,不敢抬起來。

  風印直接就笑了。

  他本來還想著自己是不是站出來,來一波裝逼打臉劇情,結果……根本沒用自己出手,這貨就撤了。

  旋即聽到有人竊竊私語。

  說這公子是新調來的什麼官員的兒子啥啥的……

  而這事怎麼也不能算完,就算良心雜貨鋪不追究,那兒子老爹也好不了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

  可是,這類似套路,幾十年前就沒人用了,不想時隔幾十年竟又有人中了這麼淺顯的套路,造化弄人啊!

  聽罷這說法,風印又有新的認知,良心雜貨鋪今時今日的地位,真正的很不低啊!

  乾坤樓二樓上。

  豹老側頭看著這邊,壓根就沒打算下來。

  因為他知道不用自己出手,官方自然會妥善的解決這件事,就當個樂子看,畢竟類似的事情,已經好些年沒有發生過了,都可以算是一景了。

  但他眼神遊盪之瞬,陡然亮了一下,因為他看到了兩個人,貌似是……

  那……不會是自己看錯了吧?

  此念一生,豹老甚至來不及做進一步思考,手已是一按窗邊飛身而下。

  瞬間就到了大街上,落在風印面前。。

  嘴唇顫抖,滿眼儘是不可思議之色,一時間竟不敢開口,唯恐認錯,希望落空。

  「豹老別來無恙?」封印微笑的說道。

  「真的是你回來了?」暴老激動的渾身有些顫抖。

  「是啊,一晃這麼多年過去,難得岳州城依然如昔。豹老身體康健,今日得見故人,真是恍如隔世。」

  風印頗有幾分感慨的說道。。

  「老夫倒是沒什麼,倒是風神醫這麼長時間在外漂泊,想必辛苦得很吧。」

  豹老仔細打量著風印。目光中有著欣慰之色,輕聲道:「吾風神醫容顏不老,俊秀依舊。董姑娘絕代風華,風采更甚往昔,兩位此等神仙眷侶,當真是羨煞旁人!」

  「今日既然回來了,不妨上來一坐,如何?」

  「正要叨擾。」

  兩人之間的交流對話都是以傳音的方式進行,倒是不虞被外人聽見。

  說笑間,三人逕自走進了乾坤樓。

  豹老殷勤帶路,伸手肅客,滿臉笑容,褶子都幾乎樂成了一朵花,如同迎接尊崇貴客一般,一路彎著腰。

  這態度可是令到圍觀眾人萬二分的詫異。

  放眼整個岳州地界,若說良心雜貨鋪第一,岳州官方第二話,第三就得數到乾坤樓,而且還是在雜貨鋪跟官方都很有面子的那種。

  而乾坤樓的主人豹老,乃是何等人物!?

  曾經相助拯救岳州城的大功臣,而且是超階強者。

  便是良心雜貨鋪的徐氏兄弟都得在其面前執後輩之禮,今天怎麼對這一對小年輕這般的客氣?

  不,這已經不能說是客氣了,根本就是尊敬,亦或者說是尊崇。

  那這一對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來歷背景?!

  要知道,就算是皇太子在豹老這,也未必有等這地位吧?

  乾坤樓豹老待客密室之內,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豹老與風印說道起來暌別這些年的許多變化。

  自從那次大戰之後,吳鐵軍就率領軍隊離開岳州,東征西討,征伐天下,不復此地久矣。

  但彼此卻沒有斷了音訊,基本隔幾個月就會來封信,而來信的必有內容則是詢問是否有風神醫的下落。

  還有費心語也獨自成軍,率軍出征,亦是威名赫赫,絲毫不在吳鐵軍之下。

  何必去則是在早些年間調離了岳州,回到京城彩虹天衣總部擔任要職,又或者說是榮養。

  但是這些人對岳州的故舊之情,卻是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

  尤其是風神醫的存在下落讓他們始終掛在心上,這些年裡面不斷遣人打探,還多次託付豹老:一定要注意留神風神醫的下落。

  如果風神醫回來了,一定要第一時間讓他們知道。

  便是有了風神醫的消息下落也一定要讓他們知道。

  這態勢,便說是翹首以盼也是絲毫不為過。

  至於江湖人來打探風神醫消息的,那就更多了。

  岳州的城建規模幾乎逐年擴張,人口更是增加了很多,故人卻也是星流雲散,各散東西,太多太多的界別不同,不復往昔。

  風印忍不住心下又有良多感慨叢生。

  兩人這番敘舊,談論了好久好久,說起江湖掌故,以及秦皇吞沒六國的過程。

  卻又難免提及許多故人故事,諸如那位燕國皇子文書墨,出口便是一首詩,生性率真正直,當真可算是妙人一位。

  早早篤定立場,不以出身行事,以皇子之尊,行鈞天手殺手之道。

  心中正義凜然,剷除天下不平,真真可說是一代人傑。

  可憐如此人物,到了到了,仍舊選擇了故國,為燕國殉葬,著實是可惜了!

  但家國天下,血脈相連,豈是說舍就能捨得?!

  他彼時做出那樣子的決定,至少在風印看來,殊不為奇。

  因為那始終是他的出身故國,他的家園所在。

  最終求仁得仁,或許就文書墨的本心來說,是死而無憾的吧!

  只是自己於世間又少了一個朋友,難免唏噓不已。

  豹老又重點提及吳鐵軍的老草被小牛吃,以及費心語老草被小牛師妹吃的趣事。

  其實這倆事,風印作為蒙方實有親身經歷,所見所聞比豹老更詳盡,但作為風印,聽豹老以第三方角度轉述此事,仍是興致盎然,倍覺趣味。

  而在風印與豹老談話的期間,乾坤樓陸陸續續的進來了好幾撥人。

  其中有兩撥人,更是專門來見豹老,打聽風神醫的下落。

  「豹老,敢問這段時間可有風神醫的消息嗎?」

  豹老嘆了口氣:「沒有消息呢。」

  「哦哦。若是有了消息還望豹老大慈大悲通知一聲,小弟永感大德。」

  「應該的,應該的。」

  豹老將人送出門去,回來對著對面的風印苦笑:「風神醫,您可是看到了,老夫這些年裡面幾乎別的事兒都沒幹,每天都要應付這些人。」

  「天天就是『沒見到』、『好的好的,一定通知你。』『肯定不會忘的』這幾句話翻來覆去已經說了幾百萬遍,這可都是您給我留下的活兒啊。」

  風印大笑道:「豹老您真的是辛苦啦。」

  「辛苦倒是談不上,只是一直沒有消息,感覺對不起朋友的心情卻是難免。」

  豹老看了風印一眼說道,言下若有所指,其意昭然。

  風印淡淡道:「難道我就不是豹老的朋友?」

  豹老哈哈大笑:「當然當然,那是老朽的榮幸。」

  風印笑了笑道:「豹老現在身體狀況如何了?」

  豹老感激的道:「托神醫的福,估計老夫還能有個幾千年好活。」

  風印哈哈一笑,隨手遞出一個玉瓶,道:「豹老辛苦了這許多年,區區幾顆丹藥不成敬意,還請收下。將來良心雜貨鋪也少不了豹老您的照拂,拜託了。」

  豹老驚喜的手都在顫抖,他如何不知道風印拿出來的是什麼。

  就這一個小瓶,在如今的天下來說可說是無價之寶。

  「嗯,大抵從明天開始,良心雜貨鋪又會有一批藥出來,成色自然比不得給豹老的這些,卻也不俗。」

  風印微笑的看著豹老。

  「吾之醫道在這些年間略有突破,以往的丹藥桎梏,已不復存,兼之這些年積攢下許多靈材,是故這次給的多了點,大約可以支撐雜貨鋪十幾年之用,應該不是沒什麼問題。」

  豹老震驚了:「這麼多?竟然有這麼多?」

  風印微笑:「你懂得。」

  豹老心領神會:「老夫理會的,理會的。」

  故人敘舊之餘,自然少不了喝酒飲宴,豹老真心的不含糊,幾乎將岳州城翻了個遍,籌備出了了岳州城近五十年以來最高規格的一桌酒宴。

  飯後,風印與董笑顏飄然而去,衣袂飄飄,不帶走一絲雲彩。

  次日一早,莫名關張一天的良心雜貨鋪發布公告,一則瞬間震動了整個岳州的公告。

  震驚了整個天下才對。

  「神醫重渡紅塵,再練靈丹妙藥,非但可以治療雲端之下所有本源創傷的丹藥。

  即日起每月售賣一天,限售50枚。以排隊順序為準,規格從前,資格從前。

  希望諸位江湖同道,協助雜貨鋪規範紀律,保證丹藥安全。

  此次神醫給藥不少,足堪支撐相當一段時間。

  再之後什麼時候有了新的藥,仍舊放在雜貨鋪售賣。

  而神醫本人,已經再次啟程,去尋找下一批藥物的藥引子。

  祝福神醫平安。

  祝福諸位江湖同道安康!」

  公告出來,岳州瞬間沸騰。

  隨著這勁爆消息的公告,無數的傳訊靈鳥騰空而起,向著四面八方的遠方飛去。

  一場新的靈藥風波,在岳州迅速成型。

  而就在岳州為了靈藥沸騰的時候,風印已經遠在三千里之外,正在向著天劍雲宮進發。

  沿途所見,雖然廢墟瘡痍累累,然但凡有人煙的地方,人們都呈現出一派安居樂業的跡象。

  生活平靜,波瀾不驚。

  太平盛世,已是初見端倪。

  看著村莊裡跑來跑去歡笑的孩子。

  成群結隊的玩耍,歡樂。

  縱使衣衫並不華麗,但一個個小臉上紅撲撲的,在在彰顯其身體健康。

  大秦政令早已施行天下經年。

  大一統的國家對人民的滋養,到了這會已經是頗見成效。

  風印親眼見證這一幕幕,心下登時涌動由衷安慰之意。

  當初蒙大將軍東征西討那無邊的血債,無邊的殺戮,換來了今朝的昇平歲月。

  似乎是值得的。

  沿途有時候在客棧酒樓暫駐的時候,倒也聽到非常多的江湖傳聞。

  諸如江湖中這些年又有了什麼後起之秀,鈞天手殺手榜單的日新月異,有無數的年輕人沾露頭角,顯露鋒芒。

  不可否認的,隨著社會安定,人民富足。

  許多人的貪慾之心也隨之滋生,不可遏制。

  世上好人固然多,但惡人同樣不少。

  這一點不管是盛世還是亂世,如何完善的制度轄制,也是無法改變的。

  而鈞天手殺手的殺戮遏制,令到這個人類社會保持著恐怖平衡。

  始終讓世界的清明一面,對邪惡形成碾壓式壓制。

  但是,相關於妖族的消息,在人類社會底層還是很難打聽到。

  兩人一路風塵前往天劍雲宮。

  風印兩人都很迫切的想要得知妖族,尤其是風影的確切信息。

  ……

  而此刻的某方,大抵就是當初的大燕紫宸山,如今的紫宸湖。

  白一文坐在輪椅上,看著前面波譎變動的紫宸湖,眼中滿是憂慮。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紫宸湖的湖面,在平靜得好似鏡子的內里,內蘊之黑霧在不斷地涌動。

  那是風吹不動的黑霧。

  縱使是連大樹都被颳倒的颶風,也無能撼動紫宸湖的湖面,始終平靜如鏡。

  水面之下,黑黝黝深不見底,充滿了邪惡的感覺。

  而最近的數月以來,已經有超過三千之數的民眾,在黑霧中失蹤,消失不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白一文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這裡。

  「若是我感覺沒錯,這裡將會有驚天動地的變故即將發生。」

  白一文憂慮地說道:「或者會波及整個天下也說不定……」

  「怎麼辦?」

  「上奏朝廷吧,就以我的名義!」

  白一文道。

  「那您……豈不是暴露了?」

  「若是如我判斷,這裡的事絕不會小。一旦這邪惡黑霧有進一步動作,瀰漫天下,恐怕整個人間都會因而遭殃。」

  白一文嘆口氣。

  「就算我輩心懷故國,處處與秦朝廷作對,卻絕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被仇恨遮眼,淪為邪祟幫凶,成為整個天下的罪人。」

  「上報吧!」

  …………

  【請假,稍後有單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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