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他的懲罰是,撲倒他?
2024-05-07 13:17:39
作者: 端木搖
北影寒的鳳眸冷得懾人:「既然有膽子辱罵本座,那就應該有勇氣承擔後果。跟本座走!」
華錦兒盯著月輕衣,得意非凡,好似在說:賤人,這回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月輕衣笑如春風,手指微轉,走出涼亭,跟上去。
華錦兒正想縱聲大笑,忽然嘴角一痛,被一支銀針刺中。
是誰暗算她?
她想拔出銀針,雙手卻動彈不了,而且,她想開口說話,也張不開嘴,好像被冰凍了似的。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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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怎麼了?」華繡兒見她表情古怪,便問道,「你的唇邊為何有一支銀針?」
「咦,怎麼回事?」沈如萍也疑惑地問。
華錦兒使勁地使眼色,要庶妹把銀針拔了。華繡兒終於弄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拔出那支銀針。可是,不知怎麼回事,那支銀針好像長在肉里似的,怎麼用力也拔不出來。
華繡兒蹙眉道:「大姐,好奇怪,為何拔不下來?」
沈如萍走上前道:「我來試試。」
然而,她和其他幾個閨秀都試了,就是拔不出來。
太神奇了。
被一支小小的銀針給製得死死的,華錦兒狼狽不堪,氣得快爆炸了,又憋得小臉紅彤彤的,怒火焚燒得她失去了理智,好像要把人生吞了。
華繡兒等人憂心忡忡,束手無策,只要去找華家長子來幫忙。
而月輕衣這邊,她亦步亦趨地跟在北影寒身後,來到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
以他暴戾的性情與神經質,一定會想出奇葩的方法折磨她。方才她之所以在那些名門閨秀面前辱罵他,只不過是想過過嘴癮,她當然知道他會聽見,反正她已經豁出去了,再糟糕的下場,她也承受得住。
北影寒忽然止步,她連忙頓足,離他三步遠。
月輕衣抬眸看他,他那張冰塊臉瞧不出喜怒,那雙鳳眸深幽無底,更是瞧不出什麼。
他動怒了嗎?看著又不大像。
她做好被揉藺的準備,無所謂道:「大都督想怎麼懲罰我,悉隨尊便。」
「本座只罰你做一件事。」他的眉宇似暖色溢開,「過來。」
「大都督要我做什麼?」她上前兩步,心裡多少有點忐忑。
「曾有兩次,你輕薄本座……」北影寒眸光微抬,仿佛是賞賜她一樣寶物,一副傲嬌的樣子,「本座允許你……還不快點?」
「啥?」
月輕衣不明白他的腦迴路,他要自己輕薄他?這光天化日的,如何輕薄?從哪裡輕薄?
他瞪她一眼,催促道:「磨蹭什麼?」
她訕訕地笑,「大都督,我實在不明白你什麼意思,可否說明白一點?」
北影寒鳳眸微轉,心裡鬱悶,感覺舌頭轉不過來,惱怒道:「那次在藥潭……在長公主府……你不記得了嗎?你的腦子被狗吃了嗎?」
月衣努力回想,那次在藥潭,她的確是輕薄他,還麼麼噠了,在長公主府也是,趴在他身上猛親……等等,他所說的輕薄,是要她在朗朗乾坤下 他?
「大都督,你確定你的腦子沒進水?」她的後背竄上幾縷寒氣,眼前這個男子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混蛋加秦獸嗎?
「你……」
他氣得臉都黑了,眸光如劍,似要射穿她的腦門。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把這個不知好歹的醜女人拍飛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月輕衣心裡疑惑,「你要我在這兒親你?你沒發燒吧。」
說著,她踮起腳尖,伸出小手去摸他的額頭。
北影寒一手拍飛她的手,鬱悶得快吐血了。他都允許她親自己了,她竟然不領情,不知死活!
她斷定,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蛋一定還有後招,不可能這麼便宜她。
不過,她才不想占他便宜,他可是女皇陛下的前任男寵!
「賤人,你做什麼?」
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頭望過去,但見晉陽郡主怒氣沖沖地奔過來,宛若一團火焰飛速飄過來。
當即,北影寒的鳳眸暗了幾分。
鳳雲嵐衝到他面前,一把推開月輕衣,聲色俱厲地喝道:「賤人!你膽敢勾引寒哥哥!」
「郡主,我沒有。」月輕衣小臉一冷。
「我明明看見你摸寒哥哥的額頭,還說沒有?」鳳雲嵐怒目而視,滿目戾色。
「郡主誤會了,其實我是跟大都督說郡主出身高貴、花容月貌,迎娶郡主,定能前途似錦。郡主,我可是真心實意地撮合你和大都督呢。」月輕衣才不想當「第三者」,更主要的是,離北影寒遠遠的,不要有任何瓜葛。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嗎?你當我三歲孩童嗎?」鳳雲嵐刻薄地冷笑,「蠢貨!」
「郡主不相信,我也無話可說。那不打擾郡主與大都督談情說愛了。」月輕衣轉身欲走。
「站住!」鳳雲嵐喝道,「我讓你走了嗎?」
月輕衣站住,心裡冷笑,這個晉陽郡主還真不是好惹的雌性動物。
鳳雲嵐揚聲喚來兩個侍衛,冷酷地下令:「把她的右手砍下來!」
月輕衣小臉一寒,看向北影寒。他無動於衷,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靠人不如靠自己,她一向信奉這句話。
兩個侍衛走過來,拔出腰間的配劍,鳳雲嵐又道:「等等,這衣衫是我的,你竟敢 入後院偷我的衣衫穿!你好大的膽子!你們兩個,先把她的衣衫扒了!」
他們面面相覷,當眾扒了名門閨秀的衣衫,太不厚道了吧。不過,他們素來知道晉陽郡主驕縱蠻橫的性情與說一不二的行事作風,只有聽從主子的命令,準備扒月輕衣的衣衫。
「郡主,這衣衫的確是你的,不過並非我偷來的,而是鄭國公拿來給我穿的。之前我不當心落水,要換一身衣衫,這才不得已穿了郡主的衣衫。」月輕衣四支銀針扣在指間,隨時準備發出去。
「就是你偷了我的衣衫!我好心好意邀請你來參加我的生辰宴,沒想到引狼入室,招來個竊賊!」鳳雲嵐的柳葉眉絞擰起來,「還不動手!」
今日請這個賤人來,只不過是製造機會收拾她罷了,她還真以為她有資格來嗎?
兩個侍衛領命,就要動手,而月輕衣也做好開打的準備,卻聽見北影寒悠緩道:「本座在此,你們也敢放肆?」
這聲音,粗粗聽來,並不覺得可怕,可仔細一回味,覺得這番話冰寒、嗜血得可怕。
雖然兩個侍衛在瑞王府當差,可是對這個心狠手辣的大都督早有耳聞,在他面前,自然不敢放肆。當即,他們不敢動手。
「寒哥哥,你為何幫這賤人?」鳳雲嵐撒嬌地撅唇。
「既然你請她來,她便是瑞王府的客人。你這個主人家,借衣衫給客人穿,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與禮數。再者,你在府里砍了客人的手,是瑞王府嫡女該有的教養與氣度嗎?你這暴戾、嗜血的性情,傳揚出去,以後誰敢來瑞王府做客?誰還敢與你交朋友?」
北影寒這番話,雖然語氣不重,但字字誅心,句句戳中要害。
月輕衣悄然看他,他竟然出手救自己,太神奇了有木有?
他知道她在看自己,卻不看她一眼,眼高於頂,目下無塵。
鳳雲嵐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委屈地嘟嘴,「好吧,寒哥哥,我聽你的。」她瞪月輕衣,「看在寒哥哥的面上,這次我就饒了你。還不滾?」
月輕衣帶著疑惑轉身離去,唔,今日北影寒的一舉一動太出人意料了,從假山那件事開始,每次都給她非一般的驚喜,不,是驚嚇才對。
鳳雲嵐不開心了,撒嬌問道:「寒哥哥,你為何幫那賤人?」
北影寒的目光追隨著那抹倩影,淡漠道:「郡主這般驕縱、狠辣,不顧他人的生死,只怕會給自己招惹禍端。」
「禍端?我才不怕,我父王是瑞王,誰敢得罪父王?」她得意地揚眉,一副視芸芸眾生為螻蟻的高傲樣兒,「再者,我姑母是當今陛下,誰敢得罪我?敢得罪我,我就把她抽筋扒皮,砍斷她的手腳,最後剁成肉醬去餵狗!」
他不語,懶得浪費唇舌教導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姑娘,「你兄長找本座,本座先行一步。」
鳳雲嵐沒有強留他,只是盯著他的背影,眸光越來越陰冷。
寒哥哥和那個賤人之間,一定有事!
……
日頭漸西,熱氣被晚風一吹,散了不少。西天的雲海氣象萬千,晚霞紅艷,壯美瑰麗,灑下一片片金紅色的霞光,將瑞王府妝點得金碧輝煌。
所有來賓都集中在前院開闊之地,丞相府華家小姐,大將軍府陸家小姐,御史大夫秦家小姐,其他的官家小姐所在的家族根基比不上這三家深厚。除了名門閨秀,瑞王還邀請了幾個出身名門的青年才俊。因此,今日的瑞王府,可謂勛貴雲集,高朋滿座。
華家、陸家和秦家的閨秀、公子所站的位置靠前,靠後的是其他官家小姐,在這些靠後的家族裡,月家和沈家排在靠前的位置。月輕衣和幾個姐妹站在一起,掃了一圈,北影寒、鳳凌天、唐若宣等人並不在這兒,估計是和瑞王長子豫章郡王在一起。
眾人竊竊私語,不知晉陽郡主把所有人集中在這兒所為何事。
忽然,月輕衣聽到一道歡快的叫聲:「輕衣姐姐,原來你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