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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交鋒,大仇得報

2024-05-07 13:16:04 作者: 端木搖

  「你好大的膽子!」

  他陡然怒喝,五指微張,一股真氣洪水般涌去。

  月輕衣無法控制地被他的內力吸過去,脖子被他的五指扣住,頃刻間便有扭斷的可能。

  這發生在轉瞬之間,太快了。

  她心神緊繃,面上卻毫無懼色,瞳眸閃著清寒的芒色,「光天化日之下,大都督想知法犯法嗎?」

  此時此刻,他充滿了寒戾、魔性的鳳眸非常可怕,嗜血兇殘。

  「你在本座身上弄了什麼?」北影寒恨不得立即將她撕成兩半,卻又有點欣賞她的膽色。

  「大都督權傾朝野,我哪敢在你身上做手腳?」她整出畏縮的模樣。

  話雖如此,不過方才她為他擦拭濃湯的時候,帕子上抹了不少藥效超級強猛的過敏粉。只要過敏粉抹在衣物上,就會滲透到人的肌膚,接著就會出現過敏症狀,巨癢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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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膳前,他教榮安郡王那一下,就是致她於危境;再者那劈開浴桶之仇還沒報呢,就當作一起報了。

  「本座捏死一隻螻蟻,無人膽敢質疑半句!」身上的癢讓北影寒快瘋了,嗜殺如魔。

  「大都督別忘了,我可是要嫁入長公主府的。倘若我死了,相信女皇陛下會徹查。」

  「意外之死,誰會追究?」

  「大都督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人了。」

  他掐緊她纖細的雪頸,魔性的戾氣在鳳眸浮動。

  月輕衣扯起嗓子大喊:「大都督凌辱女人啦……救命啊……大都督是色魔,凌辱女人……」

  北影寒哭笑不得,色魔?凌辱她?要凌辱女人也不會找她這個醜八怪!

  雖然外頭的丫鬟不敢闖進來,但聽見她的喊聲,他的清譽可就毀了。

  想到此,他猛地鬆開她的雪頸。

  月輕衣一邊咳著一邊往外狂奔,遲走半步,小命就不保了。

  他望著她倉皇地逃奔,鳳眸里像是電閃雷鳴,五指攥得緊緊的,關節啪啪啪地響。

  這死女人,他總會逮到她,讓她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

  不過,她從未提起過在藥潭發生的事,看來她還不知她的身子已經不夠清白。

  ……

  這夜,月輕衣想回府,長公主不讓她走,說明日一早看看郡主的情況再做決定。

  一整日無所事事,她無聊透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到外面曬月光。

  月色寂寂,清霜遍地。

  夜風吹拂,分外涼爽。

  幽靜的月夜,忽然響起一縷笛聲,悠揚悅耳,像是對心愛之人傾訴思慕之情。

  月輕衣循著笛聲找過去,長廊的盡頭,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站在昏黃的燈影里吹笛,臨風的身姿瀟灑軒昂,似一幅意境神秘而優美的古典畫。

  她靜心聆聽笛聲,不知不覺的,一曲畢了,裊裊停止。她望過去,那男子轉身身來--

  居然是那個渣男!

  這就好比,正要吃的一個蘋果,這一面是好的,另一面卻爛掉了,那種鬱悶的心情,太醉人。

  唐若宣看見她站在這兒,臉膛立時冷厲起來,氣沖沖地走過來,「你在這裡做什麼?」

  「郡王半夜吹笛,不怕擾人清夢嗎?」月輕衣冷冷道,剛才的好感瞬間碎成渣渣了。

  「此處是我家,我喜歡半夜吹笛,不行嗎?」

  「那郡王繼續。」

  她轉身要走,卻聽見一道冷喝:「且慢!」

  唐若宣走到她跟前,滿目嫌棄、鄙夷,「在我面前,你耍什麼手段都沒用,我絕不會喜歡你這個醜八怪,更不會娶你!你不要枉費心機!想欲擒故縱,也不看看自己長了一副什麼樣的尊容!」

  說罷,他用鼻子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月輕衣被他的自作多情弄得哭笑不得,手段?欲擒故縱?還能再搞笑一點嗎?

  月冰染在他面前耍了那麼多手段,他眼盲心盲,什麼都看不見,是瞎子中的極品。

  翌日,榮蘭郡主臉上的痘瘡乾癟了,也沒有再長新的,說明這瓶藥露的藥效很不錯。她欣喜得很,要月輕衣在府里多留幾日。

  月輕衣說,家裡還有事,必須回去一趟,明日再過來看她。

  榮蘭郡主心情好,就讓她回去了。

  回到流光別苑,月輕衣問良辰、佳期這兩日是否有事發生,她們說沒有。

  她剛歇了一個時辰,沈氏的心腹陳嬤嬤就帶著一個婆子過來。良辰、佳期認得,這個婆子姓王,跟隨老夫人去寶山修行靜養,不過王婆子怎麼會一個人回京?

  「五小姐,出事了。」王婆子滿面憂色。

  「可是老夫人出事了?」良辰問道。

  「幾日前,老夫人到後山走走,不小心摔了一跤,腰椎和腿腳受傷,傷情頗重。」王婆子道。

  「請大夫瞧了嗎?五小姐,這可怎麼辦?」佳期慌了神。

  「寺里的住持請大夫為老夫人醫治了,大夫說,老夫人年紀大了,必須臥榻靜養三五月才有希望復原。」王婆子悲天憫人地說道,唉聲嘆氣,「老夫人擔心五小姐記掛,差奴婢回來稟報一聲,讓五小姐不要過於憂心。」

  月輕衣靜靜不語,面上瞧不出情緒。

  良辰的面色慢慢凝重起來,「要臥榻靜養三五月這麼久?」

  老夫人一直留在寶山,那麼沈氏在府里一手遮天,會出更多的招對付五小姐。

  佳期問:「老爺、夫人知曉了吧。」

  王婆子點頭,「方才奴婢稟報過了。五小姐,老夫人在異鄉臥榻養傷,沒有親人在身邊伺候著,真真可憐,奴婢瞧著老夫人日夜都念叨五小姐呢。在這府里,老夫人最疼的就是五小姐,倘若五小姐願意,不如到寶山一趟,陪老夫人幾日,老夫人一高興,興許傷病就復原得快了。」

  月輕衣秀眸微彎,「這也是應該的。」

  王婆子欣喜地笑起來,「那奴婢就先回寶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夫人。」

  「慢著。」

  「五小姐還有什麼吩咐?」王婆子低垂著眉眼。

  「去寶山這一路,路好走嗎?大概需要幾日?」月輕衣淡淡地問。

  「不太好走,大概需要五日。」王婆子流利地答道。

  「五小姐,奴婢現在就去收拾行裝。」佳期著急道。

  「良辰,抓住她!」

  月輕衣突然冷聲下令,良辰一把就扣住王婆子,雖然並不知道主子為什麼這麼做。

  王婆子驚慌失措地問:「五小姐,為何抓奴婢?奴婢做錯了什麼?」

  月輕衣目色冷冷,「祖母真的摔傷了?」

  王婆子目光閃爍,「這還能有假?」

  「不說實話,你的家人就要受到牽連,尤其是你的孫兒,只怕要離開父母,自小流離失所。萬一被人販子拐了,那可是一輩子都回不到父母身邊了。」月輕衣漫不經心地說著,語氣卻極冷,戳中人最致命的弱點。

  「五小姐,你怎能這樣?」王婆子慘兮兮地哭嚎,孫兒可是她的心肝寶貝。

  「或許祖母受傷了,但傷勢根本不重。」月輕衣疾言厲色地喝問,「是誰指使你報假消息?再不如實招來,你的孫兒可就要遭殃了。」

  「五小姐,你說什麼,奴婢聽不懂。老夫人確實受傷了,差奴婢回京報信。」

  「佳期,派兩個身手好點的去王家。」

  王婆子最疼的就是孫兒,孫兒有事就是要了她的命。見佳期吩咐人去辦事,她嚇得面色發白,連忙招供,說老夫人只是崴了腳,輕傷罷了,而且老夫人並沒有吩咐她回來報信。

  月輕衣逼問:「誰指使你這麼做?說!」

  王婆子猶豫道:「是……夫人……」

  月輕衣早已猜到是沈氏的詭計,把她騙去寶山,就相當於把眼中釘、肉中刺拔除。

  王婆子被家丁帶下去,關在一間暗房。

  良辰很佩服主子的聰慧頭腦,「五小姐如何知曉王婆子報的是假信?」

  月輕衣冷冷一笑,其一,月紹謙、沈氏得知老夫人受傷,卻不安排人去寶山接老夫人回來;其二,即使老夫人受傷嚴重,也不會要疼愛的孫女大老遠地去寶山陪她;其三,王婆子說去寶山的路不好走,要走五日,可是她的布鞋並沒有磨損,面容也沒有風塵僕僕,根本不是步行回京該有的模樣,只怕是坐轎子回來的。

  這齣詭計,早在老夫人剛離京不久就在謀劃了。

  她把這些分析一說,良辰和佳期恍然大悟,對主子崇拜得五體投地。

  ……

  陳嬤嬤匆匆進了小苑向沈氏稟報,沒有看見王婆子從流光別苑出來。

  沈氏百思不得其解,莫非那小賤人沒有上當?

  月冰染尋思道:「娘,那小賤人精得很,王婆子騙不過她。」

  沈氏擺擺手,讓陳嬤嬤在外頭候著,然後憂心忡忡道:「染兒,我看那小賤人不是中邪,而是被妖孽上身。她居然會醫治榮蘭郡主的臉,她不是對醫術一竅不通嗎?」

  「女兒也不知怎麼回事,現在那小賤人很難對付。娘,我看不能再明著對付她,得從長計議。」月冰染嬌艷的小臉也布滿了憂色,好在榮安郡王對自己死心塌地,沒有看輕自己,不然就更愁了。

  「明的不行,就暗的來。」

  沈氏咬緊銀牙,姣好的眉目布滿了狠厲之色。

  今夜,一定要讓那小賤人死!

  月冰染的思緒卻飄到了在長公主府遇見的風雲騎大都督北影寒,這個深受女皇陛下器重、位高權重、俊美傾城的男子,沒有龐大的家世背景,靠自己的本事得到榮華富貴與身份地位,是了不起的真男兒、大丈夫,比唐若宣強多了。

  倘若,嫁給這個不近女色的大都督為妻,前途是不是更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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