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8-一個訣竅

  說起來還算是有緣，韋恩記得很清楚，克里斯多福-諾蘭的整個職業生涯，基本上都捆綁在華納兄弟身上。甚至幾次讓他在圈內地位極速提升的項目，也全都是因為受到華納兄弟的鼎力支持，才成功製作出來的。

  相比於這位十幾年後，鐵桿粉絲量眾多的導演，扎克-施耐德就明顯要苦b多了。他從接手DC宇宙系列電影開始，就不斷的受到華納兄弟高層的指手畫腳，可以說哪怕給他諾蘭的待遇和權力，很多事情也不會搞的那麼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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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韋恩心裡十分清楚，就算克里斯多福-諾蘭肯加入自己的團隊，要不了多長時間，這位才華橫溢的導演，也會尋求更好的發展。

  可現在吉爾莫，已經獨自去忙碌籌備《生化危機》相關的事情了，他迫切需要一個與自己理念相近的副導演。

  《超人》的拍攝還好說，畢竟不管是扎克-施耐德，還是華納兄弟體系中的知名製片人查爾斯-羅文，都已經提前做了幾個月的準備工作，哪怕正式拍攝工作開始了，扎導也能給他分擔一大半繁瑣的工作。

  可接下來《超人》結束後，緊接著就是製作DC第一階段的收尾作《正義聯盟》，到時候根本就不可能，繼續讓扎克-施耐德再以副導演的身份，幫助韋恩管理劇組正常運作。

  那麼，此時出現的克里斯多福-諾蘭，毫無疑問就成為了最好的人選。

  稍晚一些，韋恩這邊也接到了對方打來的電話，在得到副導演職位的承諾後，克里斯多福-諾蘭也如願加入了這個團隊當中。

  時間已經到了三月底，沒有任何休息的空隙，在奧斯卡結束後的第三天，韋恩再次一頭扎入了《超人》劇組。趕在四月份到來之前，韋恩帶領著劇組坐上了離開洛杉磯的飛機，趕往罪惡之都芝加哥。

  經過漫長而繁瑣的前期籌備工作，這部萬眾矚目的超級英雄，正式開始了拍攝工作。

  清晨，伴隨著還沒消散的霧氣，一輛輛汽車組成的車隊從酒店出發，駛往芝加哥郊外的拍攝地。隨同在劇組車隊後面的，還有各種車輛組成的記者們，這是一個受到整個北美關注的項目，想要在無聲無息中開機，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不過充足的前期籌備時間，給拍攝工作做出了良好的準備，車隊在停到一片墓地旁後，各部門迅速開始了拍攝前的準備工作。

  「我們什麼時候放那群記者進來拍照？」

  查爾斯-羅文找到指揮機位布置的韋恩，指了指圍在劇組車隊外圍的一群記者，問道：「這群傢伙簡直快要瘋了，最好儘快將他們打發走。」

  「扎克，扎克！」

  聽到製片人反應的問題，韋恩輕輕皺了皺，揮手對著正在與燈光組交流的扎克-施耐德喊道：「你來主持拍攝第一條鏡頭，按照拍攝計劃，拍攝完第一條鏡頭，放那群記者進來拍照、採訪，然後儘快將他們打發走！」

  「沒問題，頭兒。」

  當聽到韋恩的吩咐時，即使明知道拍攝正式開始後，會有自己大展身手的機會，扎克-施耐德還是一陣驚喜，要知道，這可是正式拍攝的第一條鏡頭素材。

  周圍的很多工作人員，也全都聽到了韋恩的喊聲，很多人看向扎克-施耐德的目光，帶著各種各樣羨慕的情緒。

  「我可不可以認為，這樣的安排，會是今後拍攝的主題。」

  與韋恩並肩往導演位走著，製片人查爾斯-羅文看著身邊的男人，低聲問道。

  「這樣說也沒錯。」

  沒有任何遮掩，韋恩回到導演位之後，掃了一眼導演監視器，直接說道：「查爾斯，這個劇組是扎克和你組建起來的團隊，而且，我信任扎克的能力。我可以幫他抗下所有壓力，但不可能一直幫他扛。

  我可以給他想要的拍攝指揮權，當然，前提是他千萬不要犯那些愚蠢的錯誤。否則......」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查爾斯-羅文雖然有些意見，但也能夠理解，畢竟韋恩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

  他現在就已經能夠想到了，《超人》這個項目的拍攝過程中，恐怕會有大部分鏡頭，是在扎克-施耐德的指揮下進行。只要扎克-施耐德不犯錯，就能得到一個導演大部分權利，但前提是不犯錯。

  「燈光？」

  「ok！」

  「攝像？」

  「準備好了！」

  「...」

  就像韋恩說的那樣，當他一屁股坐到導演監視器後面，就再沒起來過。一整個早上的拍攝準備工作，基本上都是扎克-施耐德在主持，甚至就連還是一頭霧水的克里斯多福-諾蘭，也在盡力配合扎克-施耐德的工作。

  第一條鏡頭正式拍攝前，扎克-施耐德湊到了韋恩身邊，低聲再一次確認道：「頭兒，第一條鏡頭真的我來？」

  「去吧，扎克，向我證明你的能力。」

  其實按照制定好的拍攝計劃，前幾天的拍攝任務都很輕鬆，特別是第一天。這個場景十分簡單，路易斯-萊恩順著線索，找到了這片克拉克-肯特父親所在的墓地，然後逼迫克拉克-肯特現身。

  可以說第一天的拍攝安排就這麼多，拍攝背景也只是這片墓地，當然了，之所以會安排這麼寬鬆的拍攝任務，就是要給記者們，留出拍照、採訪的時間。

  「打個賭嗎，韋恩？」

  在扎克-施耐德興奮的轉身離開後，查爾斯-羅文搖搖頭，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了韋恩的身旁。「我打賭，要不了一個月時間，你就會收回所有權力，無奈的親自指導拍攝所有鏡頭。」

  「哈，查爾斯，我們之前可是合作過，你應該來了解我的性格...」

  笑著掃了一眼身邊的製片人，韋恩嘀咕道：「只要沒人故意挑戰我的權威，我從不是一個自私自大的劇組權力野獸。」

  「no，我說的不是這個。」

  查爾斯-羅文掏出香菸，抽出一支後，將煙盒扔給韋恩。「你知道扎克和你相比，最大的區別在哪裡嗎？」

  顯然他沒想要韋恩的回答，自顧自的點燃香菸後，繼續說道：「暴脾氣，是控制不住的暴脾氣。無論你的劇組碰到什麼困難，你都能一直保持清醒的腦子解決問題，可是他的脾氣...」

  說到這，查爾斯-羅文搖了搖頭。《超人》籌備這幾個月時間以來，他已經見識過了無數次。很多時候都能看的出來，扎克-施耐德並不想發脾氣，可當有工作人員出現愚蠢的錯誤時，他又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很多導演都是暴脾氣，包括卡車司機詹姆斯-卡梅隆，更是一個圈內人盡皆知的暴脾氣。不同的是，那些導演的暴脾氣發作，通常能夠讓劇組更加認真的工作。

  而據查爾斯-羅文觀察，扎克-施耐德發脾氣，只會讓工作人員們變得小心翼翼，越發放不開手腳。

  「ok，賭了...」韋恩聳聳肩，他不相信自己坐在這裡，扎克-施耐德還會延續自己的暴脾氣。「賭注就一瓶好冰酒吧，怎麼樣？」

  「狗屎，道具！別告訴我這裡你們檢查過，f**k，最好給我一個充分理由，否則......」

  然而還沒等韋恩的話說完，就聽到了扎克-施耐德的怒吼聲，打臉來的如此之快，查爾斯-羅文差點笑完了腰。韋恩也是一口煙憋在了嗓子裡，瘋狂咳嗽了好幾聲。

  「你確定不去看看。」查爾斯-羅文攤開雙手。

  韋恩臉上的肌肉，止不住的崩崩挑動，不得不找藉口。「你知道的，這只是小問題，每個劇組都會出現的小問題。」

  時間不長，一直在片場晃悠的尼娜湊了過來，蹲在韋恩的身邊解釋道：「那塊喬納森-肯特的墓碑，就是克拉克-肯特父親的墓碑，道具組弄反了生日。」

  「啪。」

  韋恩抬手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這樣破事，別說扎克會發脾氣，就算是自己在主持拍攝，恐怕也很難忍得住。

  不過就像他說的那樣，這是一個超過兩百人的劇組，每天都會出現類似各種各樣的小問題，這裡就是一個小社會，根本就沒辦法杜絕這些破事。不過這只是小問題，類似的道具準備了不止一塊，只要不全是錯誤的，就不會影響到正常拍攝。

  首個鏡頭非常簡單，在韋恩的觀察下，攝像機清晰的給到了墓碑兩秒鏡頭，隨之轉移到了一身休閒裝扮的本-阿弗萊克身上。

  「cut。」

  很快，扎克-施耐德就喊了過，基本上這種交代背景的簡單鏡頭，只要拍攝角度沒問題，也不存在什麼重來幾次的事情。難得是，接下來男女主角的對戲。

  「扎克。」

  趁著各部門準備的間隙，韋恩對扎克-施耐德招招手，再次將對方叫了過來。

  「怎麼了，頭兒？你對這個鏡頭不滿意？」

  「鏡頭很好，沒問題。」

  韋恩稍稍想了想，特意放低了自己的聲音，說到：「扎克，想要掌控一個大型劇組，讓所有部門都興奮起來，光靠暴脾氣可行不通，我這裡有個訣竅，你想不想聽。」

  扎克-施耐德詫異的張大了嘴。「what？」

  此時，就連一直圍在旁邊的尼娜和查爾斯-羅文，乃至克里斯多福-諾蘭，眼中都透露出來的感興趣的神色，他們幾人不動聲色的豎起耳朵，想要聽聽所謂的訣竅到底是什麼。

  「閉上你的嘴巴，扎克。第一步就是閉上你的嘴巴。」韋恩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看著面前一臉問號的扎克-施耐德說道：「在任何與工作無關的時間，都閉上你的嘴巴，哪怕工作需要，也先告訴自己閉上嘴巴，將要說的話，在你的腦子裡轉一圈再說出口。」

  「這樣真的有用？」扎克-施耐德半信半疑。

  「你有的是時間去嘗試一下。」

  「好吧......」

  看著嘀嘀咕咕離開的扎克-施耐德，韋恩的臉上滿是笑意。

  終究還是尼娜沒忍住，看向自己的老闆，問道：「boss，我怎麼感覺你在調侃扎克？保持沉默真的有用？」

  「當然有用。」

  咔嚓一聲，韋恩再次點燃了一支香菸，隨口解釋道：「親愛的克萊因女士，你要知道，就連狗都是這樣劃分的，更何況是人？你覺得「不叫的狗才咬人」，只是一句簡單的諺語嗎？我告訴你，這是東方上千年的歷史中，人們總結出來的經驗！」

  聽到他隨口的解釋，不光尼娜的臉色十分古怪，就連查爾斯-羅恩與偷聽的克里斯多福-諾蘭，臉上都一陣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