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將完結』我就是想重新愛你一次（5）流產？

  |'將完結'我就是想重新愛你一次（5）流產？

  商千颯把兩個孩子接走後，殷慕的電話剛好過來。沐晚夕坐在沙發的拐角和他說話。

  「怎麼了？心不在焉，不想和我說話？」殷慕聽出她的情緒不佳。

  「不是。」沐晚夕抿唇，手指扣著真皮沙發，遲疑的開口：「今晚颯颯來了，我提起讓歡歡改姓的事。」

  電話那頭似乎說了什麼話，很快一片安靜，殷慕低沉的嗓音悅耳的傳來，「他們兩個人的事你讓他們自己鬧騰，你別想那麼多，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

  「我知道。」沐晚夕說著點頭，察覺他看不見，補充，「明天去醫院做檢查，這兩天好多了！」

  「那就好。」殷慕薄唇勾起笑意，抬起頭看著漫天的星辰，邪邪的問道：「想我了沒有？」

  

  沐晚夕怔了怔，慢吞吞道：「還沒有胎動，等兩個月，你和他說話他大概是能聽到的。」

  「我是問你想我了沒有，又沒問孩子。」殷慕不滿意的抱怨，「老實說想我嗎？」

  隔著電話，沐晚夕的臉頰也是滾燙的，抿唇還企圖轉移話題，「你那邊順利嗎？」

  「你這個傢伙」殷慕咬牙切齒，近乎能想到她在電話那邊臉紅的樣子，明明就是想他，怎麼就死不承認？「說句情話是會死嗎？老老實實的承認想我有那麼困難？還是要我親自回去里里外外確認下你有多想我？！」

  里里外外四個字的音咬的特別重。

  沐晚夕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就有鬼了，心猛的一跳，手指緊緊的捏著話筒，聲音輕`顫，「我要休息了，明天還要去醫院呢。還有」

  頓了下，幾乎用微不可見的聲音道：「想你。」

  啪的下掛掉電話，將話筒一扔就好像扔掉燙手的山芋，不由自主的咬唇，手指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心中一半蜜糖，一半陰霾。

  現在的感情太過溫情，而未來卻是沒有定數的。

  殷慕為了她最後兩個字興奮的一夜未眠，心想著要早早結束景寧這邊的事，早點回到她身邊，每天什麼都不做，只負責逗她！

  翌日，一早沐晚夕起床，吃了點東西。傭人收拾東西，跟著她一起。這也是殷慕吩咐的，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出門。

  醫院很冷清，殷慕早早就為她安排好醫院的事，來了不需要排隊，拿單子什麼的都是傭人去做。沐晚夕只要乖乖的配合醫生做身體檢查就好。

  「沐小姐，你的身體不是很好，體重也比一般的孕婦輕，這樣下去會有危險的。」

  沐晚夕下意識的握住包，眼神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傭人，定神，開口：「我之前一直妊`娠反應，所以吃的不多，體重可能下降，不過這兩天好很多。我注意飲食，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醫生點頭，低頭看著報告，忽然抬起頭看著沐晚夕，深邃而複雜

  「還有什麼問題？」沐晚夕輕喃。

  「沐小姐，你還不知道你懷的是雙胞胎。」

  「雙胞胎？」沐晚夕也愣了下，眼神驚喜的看著醫生，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笑容，「你是說我懷的是一胎雙胞？！」

  醫生點頭，「不過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似乎不太合適要雙胞胎。而且你前兩天見血了，是不是？這是有流`產的徵兆……」

  「醫生，我要這兩個孩子。」沐晚夕斬釘截鐵的開口，眼神亮晶晶的看著他，仿佛一下子活過來了，「我現在感覺還不錯，懷`孕初不都是會有小量的出`血，你也說只是流`產的徵兆，只要我好好的保胎會沒事的。」

  「話是如此……」醫生點頭，猶豫片刻，「那你一定要注意身體，飲食、情緒、還有不可以有任何的劇烈運動，一點都不可以，知道嗎！」

  沐晚夕點頭，手指落在自己的腹部，眉宇之間流散著柔光，看著醫生和傭人，「我能不能拜託你們一件事？」

  「這件事先別告訴殷少，我想親自告訴他，給他一個驚喜。」

  醫生和傭人對視一眼，遲疑片刻點頭：「好。」

  沐晚夕先走出醫院，傭人去拿醫生來的一些維生素。手撐著傘站在路邊，手一直護著自己的腹部，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肚子裡竟然是雙胞胎，一點感覺都沒有。

  心情不可抑止的激動，失去了兩個孩子，沒想到上天已另一種方式把他們送回自己身邊。此刻沐晚夕更加肯定自己當初的決定沒有錯，留下孩子，是對的。

  現在，那個人在做什麼？很想和他說說話。就算還不能告訴他雙胞胎的事也很想聽聽他的聲音，寶寶也會想聽爸爸的聲音！

  沐晚夕從包里拿出手機，撥通號碼，好一會才接通，電波里傳來他低沉的嗓音：「餵。」

  「是我。」

  「我知道。」

  沐晚夕抿唇，聽著他的聲音呼吸，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可也不想掐斷電話。

  「殷慕。」

  「我在。」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沐晚夕問。

  「不是說了，只要是你生的，論男孩或女孩我都會喜歡。」殷慕低啞的嗓音里透著笑意。

  「要是一男一女是不是最好？」

  殷慕沒有立刻回答，反而笑起來，爽朗的笑聲從手機里傳來，沐晚夕皺眉，「你笑什麼？」

  「這個就要等你時間安排。」殷慕手指扣著桌面，「孩子他爹很樂意等你生下寶寶，配合你的檔期繼續造人！」

  沐晚夕猛的的反應過來，額頭的青筋跳了跳，語。這傢伙是很樂意造人時的動作吧！

  「你在哪裡？」殷慕知道她肯定是害羞了，把話題轉移開，不然惹毛了孩子她媽，現在隔著千山萬水，不太好哄！

  「剛做完檢查，在等顧姐開車來。」

  沐晚夕站在路邊，說話時是低著頭，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的靠近，所有的注意都在和殷慕對話中。

  「早點回去，天熱注意別中暑。」

  「我知道，你也要……」

  遠處人行道上飛馳的機車急速而來，只是越靠近是越不對勁，方向是直勾勾的對著站在路旁的沐晚夕，戴著的頭盔，一雙陰翳的眸子陰冷的盯著她，不但沒有減速反而是加快速度。

  「危險……」

  忽然冷冽的一聲呵斥，沐晚夕側頭看向朝著自己撞來的機車，瞳孔猛的放大，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後一股力量將她抱在懷中跌在一旁，機車就從她的腳邊只差零點一毫米的地方飛馳而過。

  手機摔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早在沐晚夕回江城，殷慕就擔心她的安全，特意讓楚貼身保護她，沒想到今天真的就有事發生了。

  沐晚夕被楚緊緊的抱在懷中，腦子一片空白，耳邊儘是「嗡」的聲音。餘光掃到一塊被壓粉碎的手機殼，心驚膽顫，後脊骨被冷汗濕透了。

  完我你次情。剛才若不是楚抱住自己，恐怕

  楚儘量將她護在自己懷裡，只是看到她蒼白毫血色的臉頰還是很不放心，「沐小姐，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沐晚夕似有若的搖頭，眼神茫然的看向他，「你呢？」

  「我沒事。」楚抱著她柔軟的身子甚至捨不得鬆手，可是礙於身份，他不得不將心裡的私念趕走，「沐小姐，我扶你起來。」

  他只是剛動了一下，沐晚夕皺眉，潔白的貝齒緊緊的咬著乾澀的唇`瓣，神色很痛苦，手指捂住自己的小腹……

  「沐小姐，你怎麼了？」楚緊張的問道。

  「肚子……肚子好痛。」沐晚夕艱澀的開口，小腹就好像是被什麼攪動一樣，感覺到下`身一股滾燙的熱流湧來，疼痛一陣陣的席捲而來……

  「沐小姐……」

  楚看到她白色的裙子被染紅時，臉色一沉，眼神里滿滿的全是擔心和自責，自己沒有盡權利保護好她。

  沐晚夕緊緊的攥著他的手，可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意識被抽離，只是覺得比的寒冷，前一刻還在天堂，春暖花開，下一秒她跌進地獄。

  「孩子……」

  沐晚夕倒在他的懷中，昏迷不醒。

  楚反應過來立刻抱起羸弱的她向醫院裡狂奔。

  ******

  殷慕本來和沐晚夕說的好好的，突然斷了聯繫，眼神一冷，立刻回撥過去人接聽，劍眉越皺越緊。

  坐在他對面的程安臣看他這樣子，臉色也不好，「怎麼了？是不是晚夕出事了？」

  殷慕沒有回答他，立刻撥楚的電話，好久後電話被接通，他迫不及待的開口：「沐晚夕呢？我讓你保護她的，人呢？」

  「殷少，對不起……」電話里楚的聲音充滿愧疚，「我沒保護好沐小姐，醫生說她很有可能流`產……」

  不等他話音落下，殷慕臉色陰沉比，揚手直接狠狠的將手機摔在地上，戾氣陰森的嚇人。

  「究竟怎麼了？」看到他這樣，程安臣幾乎可以肯定，是她出事了。

  「她出事了。」殷慕站起來，陰翳的眸子冷冷的盯了他一秒，立刻讓人訂機票，他要立刻回去。

  程安臣跟著也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晚夕出事，他不能在這裡什麼都不做。

  殷慕走向門口的步伐頓了下，回頭見他神色陰沉，態度很堅定，一句話沒說繼續走。

  殷慕和程安臣下飛機直奔醫院，沐晚夕已經從急診室轉移到了病房。整個人毫生氣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卷翹的睫毛安靜的像死氣沉沉的木偶，就連呼吸都是那麼的薄弱。

  楚守在門口，看到殷慕低下頭，「殷少，對不起。」

  殷慕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自顧的走到床邊坐下。牽起她冰冷的手，心都在疼。明明剛剛還好好的，還在和自己說話，怎麼眨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程安臣站在門口並未進去，看躺在病床`上的沐晚夕心裡不是滋味，斜睨了眼楚，「知道是誰做的嗎？」

  「正在查。」

  程安臣心底有了一個答案，可此刻他沒辦法相信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沐晚夕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做了一個冗長夢，夢裡不斷重複著機車撞過來的畫面，鮮血淋漓，混亂，撕裂，窒息、瀕臨死亡的絕望。

  「小阿呆小阿呆」

  耳邊傳來低低的嗓音，溫暖而熟悉，沐晚夕緊緊的皺著眉頭，手很想抓`住什麼，卻被什麼抓`住了，不能動。很難過，難受極了，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殷慕峻寒的容顏。

  「是我，沒事了……」殷慕湊上前親了親她的額頭，毫不介意肌膚上的汗水，「我在你身邊，不要害怕。」

  沐晚夕空白的腦子終於恢復過來，條件反射的就要坐起來，「孩子……」

  「你別激動聽我說」殷慕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起來，漆黑的眸子明暗不定的閃爍看著她，在她昏迷這段時間，他見過醫生後猶如是在過山車，到現在他還沒辦法平復情緒，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

  他的反應讓沐晚夕心一沉，寒冷鋪天蓋地而來，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蟬，眼神一點一點被絕望吞噬，「孩子沒了是不是？」

  心像針扎的難受，手撫摸`到自己的小腹，得之不易的孩子，真的這樣沒了？

  「你聽我說」殷慕握住她的手，「孩子，還在。」13v。

  沐晚夕呆怔，眸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機械的扯唇，「孩子，還在？」可為什麼她什麼都感覺不到，就好像他們不在自己的身體裡一樣。

  「孩子還在。」殷慕信誓旦旦的開口，讓她相信自己說的是真的。「我們的孩子還活著，醫生告訴我的。」

  「那……」沐晚夕不解，如果孩子還在，為什麼殷慕的表情那麼沉重與肅穆。

  殷慕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深邃的眸子比眷戀痴纏的凝視她，仿佛要將她看進自己的靈魂、骨子裡，再也不要忘記。心裡像是被刀子割著樣痛，剛才他還在遲疑，可此刻他已經決定了，他不能再猶豫不決。

  「晚晚你聽我說」殷慕抿唇，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唇`瓣，每說一個字都覺得是死的煎熬，「這個孩子我們不要了。」

  沐晚夕一怔，娟秀的眉頭緊緊的皺起，被他緊握的手緩慢的往回手。在聽到孩子還在的消息，輕鬆的情緒立刻緊繃，沉重，「殷慕，你在說什麼？」

  什麼叫這個孩子我們不要了。

  殷慕的掌心空了，寒冷集聚撲來，做這樣的決定對他來說是比的沉重與艱難。從很早以前，他就比渴望能和沐晚夕有一個孩子，組成一個很平凡的家庭過著平凡的日子，而現在好不容易要實現了，他卻不得不放棄。

  「晚晚，你的身體不適合懷`孕，尤其是你現在懷的是雙胞胎。」

  醫生已經全告訴他了，她的身體不適合懷`孕，尤其是雙胞胎，幸運點能保住孩子，若不幸運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他不能，也不會拿沐晚夕的命去冒險。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沐晚夕蒼白的神色冷漠下來，清澈的眸子凝視他，「殷慕，你也知道我懷的雙胞胎……」

  你怎麼能、怎麼能忍心說這樣的話！

  殷慕咬唇，喉結上下滾動，眼眶猩紅，沉聲：「沐晚夕，我不要孩子，也不會讓你把他們生下來。」再多的孩子有什麼用，比不過一個沐晚夕。

  比不了。

  「殷慕！」沐晚夕虛弱的聲音往上揚起，尾聲都在顫抖，「孩子是我的，你沒有權利決定他的生死！」

  「我是孩子的父親！」殷慕的態度比的堅定，「我不會讓他們威脅到你的健康。沐晚夕，這一生就算只有我和你，就算子送終，我也認了。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死亡也不可能！」

  「這是我們的孩子」沐晚夕艱難的開口，眼眶也紅了，「我不可能放棄他們。殷慕，你真的忍心親手殺了你的孩子嗎？」

  忍心？怎麼可能忍心？！心都在滴血，孩子和她，是他生命里最後的溫暖與支撐，缺一不可，可現在他必須要有取捨。

  在孩子和她之間，他永遠不會選擇孩子。

  「忍心。」殷慕抿唇，狠著心道：「你忘記了，我不是已經親手殺了一個！」

  沐晚夕的身子驀地僵住。知道他指的是他們第一個孩子，手指死死的揪住床單，「我不同意！殷慕，我告訴你，我不同意！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除非我死！」

  病房裡猶如死般的寂靜，兩個人都猩紅了眸子，固執的不肯退讓。

  「可是你會死。」

  良久後，殷慕幽幽的開口，聲音里承載著數的痛苦。

  如果要孩子，你會死……

  沐晚夕，我怎麼能夠承受再次失去你的痛苦？

  沐晚夕蒼涼一笑，輕喃：「那就我死好了。」

  淚，悄然聲的划過眼角，濕透了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