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7 酒廠boss？

  對於一個身處險境的大人物來說。

  

  替自己準備一個，替身，影子之類的角色，專門用來在特殊時刻進行擋災什麼的，這也不是不可能吧？

  而相應地。

  為自己在乎的人也準備一個，合情合理？

  「……佐野！！！」

  只可惜，沒等佐野再進一步嘲諷，好得以試探出結果。

  那人就咬牙切齒地又繼續沖了上來。

  ……不過看這樣子，佐野估計也大差不差了。

  再不過這看起來合理的一切里，卻是存在一個小問題。

  那就是「估計你也不記得了」。

  見過，臉，身份，仇恨，這些或許都能夠暫且說得通。

  可為什麼會覺得自己不記得很正常？

  有點耐人尋味啊……

  「咔嚓！」

  又一次後撤躲閃，但這一次佐野卻沒能完全躲閃成功。

  ……佐野手中的傘把被砍斷了。

  「嘖。」

  自覺好像有點托大了的佐野，暗中咂了下嘴後把手中握著的那一小節傘把扔掉，轉而握住了上面的杆子。

  緊接著又按下了上面的按鈕，讓傘面收攏後手腕一轉，就將雨傘當作刀槍一般，戳向了對面這人的面部。

  這位替身使者也是腦袋一側，躲開了刺擊。

  然而還沒等其有下一步動作，佐野就又重新按下按鈕。

  傘面立即就又回彈，「砸」在了這位替身使者的臉上。

  傷害倒是不大，主要是遮掩了視線。

  ……該死！

  無奈，替身使者只能連忙往後退去。

  結果下一秒寒光就已經撕碎傘面，沖向面部。

  「嘩！」

  一個後空翻躲開飛刀後，替身使者又接連揮刀打飛三把，再看向前方，佐野的兩手指間各夾著三把飛刀。

  終於。

  在沒了雨傘淋到雨後，佐野開始正式進入反擊階段。

  「森！」

  又是幾把飛刀扔出。

  讓替身使者只能忙於躲閃防禦，甚至還沒能全部解決。

  佐野就已經貼身近戰。

  「叮！」

  細長飛刀和匕首交錯，撞出火星。

  ……明明只是用的這樣的小刀，還是手指夾著的方式。

  居然還能有這麼猛的力道？

  一番交手下來，替身使者迅速落入劣勢。

  ……講道理。

  這人的實力不弱，可能和安室透的水平都差不了多少。

  一般情況下。

  佐野可能也就和其五五開？

  可隨著佐野自身的技術，在潛移默化下逐漸吸收武術繃帶的內在，即便是不提武術繃帶也在跟著京極真的提升而提升，那他也是變強了不少……尤其是在雨天這樣的特殊環境下，靈活屬性占優將更具優勢。

  更別說佐野還直接掏出了，黑麥的專屬近戰模式來。

  面對這樣偏門，甚至可以說是邪門的玩意。

  本就被壓低了不少的實力，能發揮出來的能力就更低了。

  因此。

  在又一次勉強躲開了佐野的刺擊後。

  替身使者毫不猶豫往後瘋狂撤退，同時拔出手槍瞄準。

  「砰砰砰！！」

  子彈飛向佐野，即使根本不可能傷得到他，但也確實是對他造成了不小的阻礙，以至於無法立即進行追擊。

  ……畢竟是雨天。

  儘管說起來佐野受到的影響較小，但多少也是有影響的。

  躲起子彈來，難度提升了不少。

  「玩近戰就玩近戰，居然還掏槍，是不是有點不講武德？」

  開口嘲諷了一句後，佐野只聽到替身使者回應道：「是我不講武德嗎，我就一把匕首，你那刀子甩起來就跟雨一樣，完全就是你先玩賴的開武器掛的好吧？」

  「呵。」

  佐野沒再廢話。

  只是在躲子彈的空隙里，抽空又扔了一把飛刀出去。

  結果自然是被輕鬆躲過……只可惜。

  這一次佐野扔的，可就不是一把普通飛刀了。

  「轟！」

  飛刀突然炸開。

  不算太大的威力，雖然並沒有給替身使者造成什麼太大的實際傷害，卻也還是對他的動作造成了一定影響。

  特別是灌入耳中的衝擊力。

  會不會聾還不好說，但至少就當下來講，是一陣耳鳴。

  以至於整個腦袋好像都變成了一團漿糊，頭暈目眩的。

  佐野抓住機會，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了搖搖晃晃的替身使者的胸口上，幫助想睡睡不了的對方成功躺下。

  「很遺憾我沒興趣去了解你的事，但我也不會殺了你，因為你的事與我無關，你殺了人，我會送你進去。」

  「……不，你不會的。」

  可當替身使者稍微緩過了一些，眼神變得清明了之後。

  卻是如此說道。

  「嗯？」

  佐野剛挑起眉頭，就感到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哎，不對。

  這裡又沒信號，自己怎麼會接到電話？

  詫異剛起，被佐野踩在腳下的替身使者就笑了起來。

  「不接嗎。」

  「……」

  佐野看著替身使者，眯起眼睛。

  「哪位。」

  佐野還是接通了電話。

  「是我。」

  電話那頭，是很明顯的變聲器聲音。

  ……據佐野所知，某個二把手好像就習慣於用變聲器。

  嗯……

  所以這傢伙其實還是跟酒廠有聯繫？

  這倒是也並不算多麼奇怪，畢竟這傢伙本就是酒廠高層之一創造出來的玩意，原本的「頂頭上司」沒了之後，和更上面的人產生了聯繫，姑且是合情合理？

  不過讓佐野有點不理解的是。

  既然是跟朗姆有聯繫，那麼他應該很清楚僅憑這個替身使者是不可能幹得過自己的才對，那為什麼還要……

  私自行動？

  那朗姆就更沒必要幫忙兜底擦屁股了吧？

  還是說這傢伙，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更重要的作用？

  心思流轉間，佐野故意反問一句：「你是誰？」

  電話那頭則是沉默了幾秒，無奈道：「……我是你老闆。」

  ……老闆？

  這下輪到佐野沉默了。

  ……本以為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朗姆，結果現在卻說。

  是酒廠boss？

  這傢伙不是都「隱退」多少年了嗎，怎麼這下冒了出來？

  詭異的沉默下。

  佐野也懶得搞那些彎彎繞繞的了，直接開門見山道：「所以，我的好老闆，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要先安排人來盯著我，後又讓這傢伙跑來挑釁跟我單挑嗎。」

  「不，我並沒有安排人去盯著你，你應該知道的，我已經很久不摻合組織的內務了，至於後者我也並不知情，剛剛才收到他發來的定時留言，這才聯繫你。」

  而面對自家組織boss誠誠懇懇，異常耐心的，解釋。

  佐野挑起眉頭，只是笑了下。

  「所以，你到底是想說什麼？」

  「放他一命。」

  「我需要一個理由，憑什麼。」

  「沒有理由，我也並沒有說一定要你饒了他什麼的，只是單純地想做個公平交易……如果你願意放他一命，那麼後續你和朗姆的爭鬥，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另外就是我們遲早要見面，那時候這小子將會是你所想知道的，真正的真相中的其中一環，他現在是生是死，僅由你一念決定，我不會強求。」

  又是一番耐心的說明。

  這樣商量的語氣，還是挺讓佐野舒心的。

  特別是這位boss的利弊說明，也確實是有那麼點道理。

  佐野和朗姆的爭鬥。

  儘管說起來兩邊完全不對等，朗姆其實壓根不需要太講規矩，但佐野到底也不是真的就是一個普通幹部。

  因此朗姆只能走流程。

  找到佐野的破綻，然後「依法處理」。

  而佐野要做的，則是不讓朗姆找到破綻直到最後讓其自行露出破綻——但兩人又有所不同，所以根本上的破綻，就不是一個意思，簡單來講就是他必須得不被發現自己不講規矩地，來上了一波不講規矩。

  這一塊佐野個人覺得難度不是很高。

  畢竟身上的外掛那麼多，也不全是毫無作用的擺設。

  只是既然這位boss現在提出來了。

  那就表明即便是佐野做得滴水不漏，恐怕在那也過不去。

  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說法。

  就有那麼點耐人尋味了……佐野抬手抹了下額前的雨水。

  「什麼限度？」

  「內鬥為限。」

  那頭給出的答案讓佐野有點驚訝。

  這就表明哪怕後面佐野毫無理由地，以黑麥的身份堂而皇之地殺掉朗姆，但只要能夠說服一部分人挺他，讓事態不會發展到自己背叛組織，在根本立場上和組織處於對立面，那麼最後的結果都會傾向於他？

  ……好歹也是堂堂二把手，換算成籌碼這麼無足輕重？

  佐野又看了一眼腳下的替身使者。

  還是說，在那位boss的眼裡這傢伙的籌碼價值太高了？

  「……你剛才說他是真正的真相中的一環，是什麼意思？」

  佐野又問了一句。

  可這次boss沒再說多餘的話，只是丟下了一句「你自己看著吧」，然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讓佐野有點無語。

  而再看向滿臉無辜的替身使者。

  佐野咂了下嘴後扔出飛刀，擦著……應該說是正中替身使者的耳朵，插進了下面的泥土裡，漫開點點紅色。

  「好了，給你加點特色，以後就好分辨了。」

  佐野露出嘲諷的笑容……這一下不輕不重，但會讓這位替身使者的耳朵邊上，缺上那麼一塊，哪怕以後這傢伙真的打算冒用自己的身份，估計也不可能了。

  替身使者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

  可是迫於形勢，替身使者倒也沒有強撐面子多說什麼，反而非常能屈能伸地笑道：「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呵，客氣。」

  佐野收回了腳，轉身就直接離開。

  ……後續已經沒什麼需要再處理的了，雨天是個好環境。

  就算是不去擦屁股，也能夠把一些重要的痕跡洗刷乾淨。

  至於那個boss所說的真相。

  佐野多少還有那麼點好奇的——感覺事情的貓膩已經不是那麼簡單的了，但要說他真的有多麼多麼想探究。

  那也大可不必。

  關鍵是幕後之人藏得太深，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人。

  ……就連一個朗姆都還沒找到，更何況是更上面這個。

  一步一步慢慢來吧，總歸是會浮出水面的。

  儘管佐野也可以嘗試，從這個替身使者的身上著手，順藤摸瓜地摸上去，但這傢伙一副傻不愣登的模樣。

  佐野實在是感覺指望不了。

  現在唯一讓佐野感到不舒服的點，就是自己淋了太多雨。

  這種濕漉漉的感覺，是真的難受。

  倒是可以考慮趁機拍上一組，濕身誘惑的寫真賣賣看？

  說不定還能小賺一筆。

  ……嗯？

  佐野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忘了跟那個替身使者要傘錢。

  嘖，該死。

  虧了一把傘是小。

  錯失了一個敲竹槓的機會是大啊！

  佐野心中懊惱不已，於是決定在下次找琴酒報銷的時候，稍微把報銷的金額報得虛高一些——既然上面的boss都願意替這個替身使者，當爹媽擦一回屁股了。

  那麼再擦得乾淨點，也不過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佐野走進了旁邊的旅館訂了間最好的房間，叫來了最豪華的套餐，打算洗洗睡一覺過後。

  再訂上一張一等座回家。

  ……

  當佐野回到東京後，就剛好接到了毛利蘭的電話，無非不就是問他那天又返回，是有什麼事以及現在是不是有回來，而在得到了只針對於後者肯定的答覆後。

  毛利蘭就邀請佐野一塊去旅遊。

  目的地則是一個名為上野縣的小地方。

  ……有點微妙，雖然霓虹人的姓氏本就比較偏向於就地取材，所以和地名撞上也並不奇怪，但這個時間點。

  才死了一個上野，就又要去上野。

  還真是……再雖然那個上野是不是隨口亂說的也不好說。

  正披著黑麥馬甲的佐野咂了咂嘴，手裡拿著開了擴音的手機，看了一眼旁邊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琴酒後，考慮到這邊請完假才剛回來上了一天班實在是不好再繼續偷懶，就還是婉言謝絕了毛利蘭的組隊邀請。

  這讓琴酒滿意點頭。

  「……所以，這趟旅行有收穫嗎。」

  等到佐野掛斷電話，琴酒如此問道。

  「算是有吧，不過對偵探身份沒什麼太大意義就是。」

  「哦？」

  琴酒挑眉問道：「沒碰到案件？」

  「碰到了，一個人受了傷，最後臨抓捕前又死了個人。」

  「……」

  還真是有夠瘟的。

  琴酒默默點菸：「那就是沒什麼技術含量了。」

  「嗯。」

  佐野點頭承認後，看著窗外望了一會呆，然後突然看向琴酒，說道：「boss給我打電話了，用的變聲器。」

  「……嗯？」

  琴酒和伏特加幾乎同時詫異地看向了佐野。

  以至於車子一時間都差點沒失控，撞上一邊的路燈。

  伏特加趕忙回正方向盤，目視前方。

  琴酒也沒去責怪什麼，關注正事：「他跟你說什麼了？」

  佐野眨了眨眼：「你難道就不懷疑一下，可能是朗姆給我的打電話，只是借用了boss的名頭糊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