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8 琴酒：錢掙來就是花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

  一下操控三個身份難度果然還是太高了，尤其是這邊的半自動，有好有壞，以至於佐野儘量都是讓它划水。

  「呼。」

  思索中，佐野讓實體惡靈停下了腳步。

  扭頭看去，琴酒四人組正灰頭土臉地坐在地上抽菸。

  旁邊則是耷拉著幾堆降落傘。

  「喲，又墜機了啊琴酒大人，你這新到的貨也不行吶。」

  聽到佐野的嘲諷，琴酒嘴裡菸頭頂端的紅點暗淡了一下。

  

  「……怎麼這麼慢。」

  琴酒轉移話題似的反問了一句。

  剛好這個時候，貝爾摩德也是姍姍來遲。

  佐野立馬調轉槍口：「她不也是剛到的嗎。」

  「嗯？」

  貝爾摩德一臉懵逼。

  「她好歹還幹活了，你可是什麼都沒做。」

  琴酒這話一出，佐野頓時好笑地說道：「好好好，行行行，這麼說是吧，合著你讓我必要時刻再吸引火力去當炮灰，結果沒那個機會，還能怪我了是吧？」

  「我沒怪你沒出力。」

  琴酒正色道：「我只是怪你沒出力，還這麼懶散而已。」

  「懶散？」

  佐野撇嘴道：「我哪有懶散了，來遲了一些也只是因為我剛在想著，是不是能夠找機會做掉庫拉索好吧。」

  「哦？」

  琴酒眯起眼睛：「庫拉索沒死？」

  「嗯，別說是庫拉索了，就是你的那個好弟弟也沒死。」

  佐野這麼一說，讓琴酒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哼，算他命大。」

  琴酒吐出一口煙：「然後，庫拉索呢。」

  「也還活著。」

  「你沒動手？」

  「怎麼動啊，早先在她身上裝的炸彈都被拆了還能咋的？」

  「……你在庫拉索身上裝了炸彈？？」

  佐野這話一出，包括琴酒在內的一群人同時扣了個問號。

  「對啊，不是你跟我說要是有機會帶走或者滅口的話，那就直接行動的嗎，我這不得給個兜底的手段嗎。」

  佐野理所當然地說道。

  卻是讓琴酒以外的幾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在琴酒看來，以佐野的偵探身份，不動聲色地和失去記憶的庫拉索接觸一下，自然沒什麼好奇怪的。

  能接觸，那自然就能留下炸彈。

  當然，這是以琴酒對佐野的能力，抱著絕對無上限的角度來說的，其他的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不說，那伏特加就算知道他另一個身份，不也還是滿頭冷汗。

  ……此時此刻，伏特加通過長期以往的相處交流，和佐野之間所建立起的那點信任，僅僅因為那麼一句話。

  突然就蕩然無存了。

  總感覺，好像又回到了最早時的那種，仿佛隨時隨地有可能會暴斃，無時無刻不在刀尖行走的恐怖狀態。

  危機感正在瘋狂刺激著大腦。

  ……而對於其他人來說。

  那就比伏特加所受到的刺激更大了。

  幾人雖然腦迴路沒伏特加奇特，但也沒信息差優勢在。

  只知道眼前的黑麥。

  居然在沒有任何已知的接觸之下，就在朗姆的強力心腹身上，神不知鬼不覺地裝了一顆炸彈，那自己幾個？

  沒等幾人轉過腦筋來，佐野就又笑道：「並且為了防止行動里忽然有人叛變，我也一樣都做了兜底的手段。」

  「……」

  一瞬間。

  在場的幹部們只感覺頭皮炸裂，幾乎下意識地就摸向了自己的後脖子，此情此景，讓佐野仿佛回到了當初剛剛晉升幹部成員，首次參與到集體任務行動中的時候……比較可惜的是，伏特加這次沒再看褲衩子。

  「咳。」

  還是琴酒比較了解佐野，知道這傢伙純粹就是惡趣味上來了，故意嚇唬人，但他也沒有說不給其他人面子，問道：「在確定背叛的時候再按下炸彈的開關，確實是個不錯的法子……所以，你這樣都沒有成功？」

  琴酒這才想起來佐野的說法順序。

  「嗯，可能是她恢復記憶發現了給扔了，又或者是被其他的某個人給發現，處理掉了，反正是沒反應。」

  佐野點頭確認。

  琴酒則是皺起眉頭：「那就沒再嘗試其他的路子了嗎。」

  「還能有什麼路子？」

  佐野聳肩道：「大哥，人家那邊幾個隊友給力又靠譜，還有一大堆後援軍，咱這呢，飛機飛機墜了，隊友隊友全跑了，你當我什麼啊，天神下凡一打千啊？」

  ……一打千那不是你的常規操作嗎。

  琴酒扯了扯眼皮，卻也沒有揪著這塊不放。

  「那有知道庫拉索接下來的去向嗎。」

  「不清楚，再不撤搞不好就撤不掉了，怎麼可能會多留。」

  得到佐野這個不出預料的回答，琴酒點點頭並未多說。

  「撤了。」

  「……怎麼撤？」

  正當其他人都在點頭的時候，佐野卻是忽然發了問。

  「你們幾個坐飛機過來，根本就沒開車，貝爾摩德倒是有開車，但也擠不下這麼多人，還是說打車呢，那應該是可以報銷的吧，雖然任務已經結束並且失敗了。」

  這聽著讓在場幾人總感覺，滿是嘲諷意味的話說著說著，佐野突然就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掏出了小本本。

  「對了，剛好這是不是也該給我報銷一下了啊琴酒大人。」

  「……」

  特麼的，任務失敗，丟了一架新到手還熱乎得的飛機。

  褲衩子都快賠進去了，還得報銷？

  琴酒面無表情地接過小本本，翻到最新頁，剛入眼的就是一堆標註於今天的餐費，再看備註，正是佐野晚上到了遊樂園之後才有的消費，不論是數量還是質量，明顯都遠超於正常情況下所該有的餐費標準。

  「……你怎麼吃這麼多？」

  琴酒有些懷疑地看向佐野，差點就沒把「你是吃貨嗎」這幾個大字給寫在了臉上——講道理，他倒並沒有懷疑過，對方是在故意虛報價格，畢竟能做假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沒必要在這種不合理的地方動手腳。

  另外就是一定的虛假，琴酒能容忍。

  到底是一群犯罪者，難免會不怎麼講規矩。

  只要不觸及到原則性問題，琴酒向來都是秉持著能不管就不浪費力氣的作風，有那時間去處理這種小事。

  錢都不知道賺回來多少了。

  否則真要細查，還不知道得揪多少人出來。

  這裡尤其點名某兩個金毛。

  當然太多了不行，那屬於貪污，中飽私囊，已經涉及到原則性問題了，再當然多少算多，那又得視人而定。

  可在這種時候，抱著這種心情。

  即便是面對佐野，琴酒都忍不住有點想要上綱上線。

  上趕著往槍口上撞，怪誰？

  然而對此佐野卻是輕描淡寫地扣著耳朵，回答道：「誰讓我這一整天，都在為庫拉索的事忙前忙後呢。」

  「……」

  琴酒無言以對，因為從庫拉索出事，準確來講是簡訊發出之後，在場的所有人，就沒有哪個是不忙的。

  佐野雖然說起來是幹活時間最短的。

  可出力之多，卻也是最大的。

  從收到命令開始，就以和找了半夜的貝爾摩德差不多的速度，找到了庫拉索，並且還先一步確認了失憶。

  之後又和貝爾摩德一塊將安室透綁走。

  儘管後面又確認安室透沒問題……當然現在就又不好說了，但至少確實是做了，此外就是先一步預料到了庫拉索可能會有的反叛，並提前做好了應對措施。

  再儘管失敗了。

  琴酒甩了甩腦殼，終究還是鬱悶地撕下了這一張紙。

  ……清理了三個臥底，搭進去一個假高級幹部以及一架最新型號的飛機，都虧這麼多了，還缺這點錢嗎。

  「等著吧。」

  琴酒揮了揮手裡的紙就往路邊走。

  「哎，不是，不分配一下誰打車，誰蹭車嗎。」

  對於佐野的問題，琴酒不屑一笑道：「全打車我報銷。」

  ……不就是打車嗎。

  打！

  往最貴的打！

  他堂堂琴酒，酒廠運營資金負責人，還差這點錢不成？

  本來特麼的就是心情不好，還要在這種地方扣扣嗖嗖的？

  錢掙來就是花的！

  花小錢，買好心情，怎麼，虧待自己幾個了？

  一想到自己平日裡辛辛苦苦，還得節儉，這幾個不是划水摸魚，就是廢物得要死，還特麼花錢大手大腳。

  琴酒就更加堅定了自己也得跟上節奏的心。

  ……

  庫拉索一事之後沒過兩天。

  佐野突然收到了緊急聯絡。

  黃毛失蹤……準確來講，是被人綁走了。

  於黑色死神大本營，東京區的中心區域內，被一夥持槍分子給強行抓走的，當時和黃毛在一塊的還有不少黑色死神成員，這些人也並不是完全沒能派上用場。

  至少是拖延了一些時間的……只是就結果上來說的話。

  並沒有什麼意義。

  徒增傷亡罷了。

  不過黑色死神這邊，其實也是可以同樣拔槍反擊的。

  ……雖然在場有配槍的，就只有黃毛一個。

  其他特攻隊的成員，則並不在旁邊。

  可那群人的實力並不怎麼樣，也就是經驗豐富了一些，心態和膽量上厲害一些，黃毛要是真往死里拼。

  再依靠於炮灰的人數優勢，最後的結果是鹿死誰手。

  還真不一定了。

  可如果真那樣做，會引來不必要的，並且無法摘除的麻煩，所以作為現場指揮者的黃毛沒有選擇這麼做。

  因此，結果就是黃毛沒了，黑色死神死傷十來個人。

  基本都是槍傷，再輕也不會輕到哪去。

  比較幸運的是救治及時，沒有死人出現。

  「目前警方已經關注了這件事，我們要做些什麼嗎。」

  「不用做，安靜呆著，我來處理。」

  武裝偵探社辦公室，換上了黑死馬甲的佐野如此說道。

  「可是……」

  小三欲言又止，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憋屈，以及憤怒。

  ……作為一個團體，尤其是特攻隊，萬事屋這樣的小團體，而不只是黑色死神這樣的大家庭，小三和黃毛的關係，或許可以說是所有人里最好的那一個了。

  因此，黃毛被綁，小三自然會憤怒。

  而發生事情的時候，自己並不在旁邊，那就更為憋屈。

  尤其是在黃毛是為了顧全大局的前提下，幾乎選擇了主動投降，這種感覺，屬實不太好受——被拿捏了。

  這是萬事屋一群人的命脈。

  受各種因素影響，這群人永遠不可能會淹沒於黑暗中。

  特攻隊需要一個身處光處的身份。

  當然這也說不上什麼翻車不翻車的，大夥又不是傻子。

  怎麼可能會沒提前考慮到這一步？

  就像是佐野早就明了，會有某些盯上自己黑死馬甲的人，會想通過順藤摸瓜的方式，找上黃毛等人一樣。

  甚至這種事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兩次。

  只是在佐野進行過了核心化區域劃分後，這就是個小問題了——一般的手段，無論是想殺死還是活捉，難度基本都是大幅度提升，特別是後者更為重要。

  哪怕是被抓走了，那在黑色死神大本營的追蹤速度。

  也會快到超出想像。

  基本很容易就會抓到尾巴。

  所以哪怕成功抓獲，能不能保住是個問題，會不會被直接順藤摸瓜地找到大本營，就又是另一個問題。

  換句話說，就是讓人知道了，不會成功，有害無益。

  這就已經避開了百分之九十九的風險。

  當然，要是有某些瘋子有實力，願意做出同歸於盡的事來，又或者是培養出了那種即便事情鬧得再大，也絕對不可能會被牽扯到的死士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此外還有更高一級別的。

  綁了人，還能夠悄無聲息地避開找人網，隱藏起來的。

  說直白點，還是實力問題。

  可現在的問題在於，有這種實力的，全霓虹有幾個呢？

  佐野心思翻轉，看著地圖上的紅點眯起眼睛。

  琴酒對佐野的黑澤井馬甲覬覦已久，而眾所周知黑色假面和黑死，是一對英雄組合，雙方關係絕對不淺。

  琴酒會從黑色死神著手，並不奇怪。

  只是當下的這個時機，卻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這對英雄組合可能，或者說絕對是新黑衣組織成員的說法，明面上是只有正方的極少數人知道的。

  源頭是柯南。

  安室透，霓虹公安，赤井秀一，FBI。

  這是柯南目前有所接觸，準確來講是接觸較深的兩大情報組織，如果說前者是根，那麼這兩個就是最早也最粗的枝丫，而酒廠儘管沒有那兩邊有根的優勢。

  可營養在那塊，自行生長出另一棵樹又怎麼會差了？

  當然比較靠譜的，能擺在檯面上的證據，拋開小黑的鎖定追蹤，所顯示出來的黃毛的定位，正是佐野所知道的，酒廠在東京最大的一處地下據點裡面以外。

  更重要的還是庫拉索的說明，對於她被黑色假面救走後，卻又被介紹加入了進了黑貓的動物園團隊這件事。

  庫拉索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