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天機不可泄露，道上的事兒，你少打聽

  等等！

  

  狐狸的尾巴。

  所以懷卿和望月卿的關係是……

  答案呼之欲出，但又總差那麼點兒。

  我

  晚嬙眸色晦暗下來，「香蘭，你在這兒陪著懷卿，我去去就回。」

  香蘭：「姑姑，你要去哪？」

  懷卿：「師傅，我這胎記有什麼問題嗎？」

  晚嬙根本沒有搭理他們，直接結印開鬼門，大步走了進去。

  晚嬙實力超群，開的鬼門位置都是隨心所欲的。她出現的地方剛好就是酆都大帝宮。

  說來也巧，度淮好像知道她會來一樣，剛好又在泡茶。

  晚嬙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那風度翩翩，猶如神邸……哦，不對，度淮就是神……

  她看著他，紅唇微動，「知道我要來，泡了我喜歡的茶？」

  度淮沒有應聲，只是將茶杯推到對面。

  晚嬙大大方方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好喝，不愧是帝君親手泡的茶。」

  「阿免，阿諛奉承不適合你，以後莫要做了。」度淮說話間也抿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你又為懷卿而來？」

  晚嬙：「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陪我下一盤棋。」度淮目光認真的看著晚嬙，「下完棋，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晚嬙意味深長的看著度淮，「我記得你已經很久不下棋了。」

  「嗯，只是今天格外想。」

  晚嬙：「那便下吧。」

  度淮衣袖一揮，一盤棋的殘局出現。

  晚嬙盯著那殘局看了幾秒，恍然間想起那是當初渡劫前，因去除妖，她和度淮未下完的那一局。

  「你竟然一直留著……」

  字裡行間，都是吃驚。

  度淮「嗯」了一聲，「六千多年了，總算能下完這一局。」

  接下來，度淮和晚嬙你來我往，黑子白子棋盤上陸續落下。

  一炷香的功夫後，棋局已定，勝負已分。

  度淮拱手，笑意清淺，「阿免，承讓了。」

  晚嬙：「棋下完了，說說望月卿和懷卿的事兒吧。」

  「你的性子還是這麼急躁，一點都沒變。」度淮邊說邊將棋盤收起來。

  「我想了好些可能，始終無法參透。這種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還是頭一回。度淮，別賣關子了，你快說呀。」

  度淮不疾不徐的又喝了一口茶，才再道：「望月卿破封印而出後，十分嫌棄半妖的身份，決心要成為真正的九尾狐，懷卿就是他強行分離出來的半人之魂。」

  晚嬙聽得差不多目瞪口呆了。

  「半人半妖的望月卿能把身體裡的半人之魂分離出來？度淮，你確定沒跟我開玩笑麼？」

  從古至今，半妖多的是，但能分離半人之魂，徹底妖化的從未有過……

  「更何況，就算那望月卿真能分離出半人之魂，它也無法輪迴才是，懷卿的天生道骨，怎麼可能會是……」

  「因緣際會，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度淮打斷晚嬙的同時，手一抬半空中浮現了電影般流暢的畫面。

  是數千年前，玉藻前生下望月卿時候的畫面。

  只見玉藻前將一顆閃爍金光的珠子餵給瞭望月卿，並道：「這是娘親最後能為你做的事了。你定要好好長大。」

  「那是什麼東西？還有那玉藻前，為何同我曾經見過的九尾狐仙白芊那麼像？」

  晚嬙感覺這真相太炸裂了。

  縱然是她見慣了世面，也多多少少無法接受。

  「白芊就是玉藻前，玉藻前就是白芊。她當年為瞭望月陸生，自願墮仙成妖，遠赴櫻花國。」度淮的聲音毫無波瀾，「她餵給望月卿的東西叫上古玄靈丹，九尾狐一族代代相傳。」

  「……」晚嬙：櫻花國的九尾妖狐竟然來自盛國？而讓望月卿分離出半人之魂，助半人之魂輪迴成了懷卿的東西，居然是只在傳說中出現過的上古玄靈丹。

  怪不得懷卿天生道骨。

  那可是上古玄靈丹啊，傳說中凡人吃了能羽化成仙的靈丹妙藥。

  晚嬙遲遲不說話，度淮也不催她，他喉結滾動，再道：「白芊雖然墮仙成妖，可九尾狐族到底是上古神族，她的血脈加上上古玄靈丹，懷卿的出現是偶然，也是必然。」

  「半妖之魂妖化成了新的九尾妖狐，半人之魂完全吸收了上古玄靈丹，輪迴成了天生道骨的小道士，一正一邪，生死對立，都是宿命。」

  宿命二字，沉甸甸的。

  晚嬙呆滯了數秒後才嘆息道：「懷卿現在是不是沒有退路了？他註定要親手殺掉望月卿，對麼？」

  度淮答非所問，說：「白芊化名玉藻前，在櫻花國多年都沒有被九尾狐族找到，直到望月卿出世，她將上古玄靈丹用給他。」

  「莫非玉藻前死於九尾狐族之手？」晚嬙問。

  度淮點頭。

  如此一來，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玉藻前早早預料了結局，才不惜以犧牲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為兒子博得一線生機。

  懷卿的出現，證明她的犧牲值得。

  她終究還是逆天而為，改變了人妖結合生的孩子不得善終的機會！

  懷卿天生道骨，還有了藍婉兒這樣的天定良緣，他永遠永遠，跟墮仙成妖的白芊（玉藻前），扯不上半分關係了。

  「度淮，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度淮說的送晚嬙，是真的送。他一襲西裝革履，完全以一個現代男人的裝扮，和她一起去見了懷卿。

  看到他，懷卿有些懵，「師傅，這位是？」

  晚嬙看了一眼身側的男人，有些尷尬地說：「還是讓他自己介紹吧。」

  晚嬙話落，度淮邁步向前，手指落在懷卿的眉心處。

  下一秒，懷卿腦海里有畫面浮現，是冰天雪地里，度淮抱著尚在襁褓之中的懷卿，對他說：「以後，你就叫懷卿，是我度淮的養子。」

  畫面停止，度淮收回了手，「受你娘親所託，看顧你一二，不必驚訝。」

  話落的同時，度淮將一個看起來就很高端大氣的捲軸放在懷卿掌心，「你的娘親死於櫻花國九尾妖狐之手，你是時候該為她報仇了。」

  懷卿更懵比了。

  度淮睨著那捲軸，再道：「好好練，趁早殺了那九尾妖狐。」

  話剛說完度淮就憑空消失了。

  「？？？」懷卿本能地看向晚嬙，問：「師傅，他……」

  真相已經攤開來。

  晚嬙震驚之餘，緩緩開口打斷懷卿未說完的話，「酆都大帝的俗名，便是度淮。」

  「他既讓你練，便好好練，你的殺母之仇，為師同你一起去報。」

  從沈家離開回到酒店後，香蘭一臉疑惑地問晚嬙，「姑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懷卿？」

  「你看出來了？」晚嬙反問香蘭。

  香蘭點頭如搗蒜，「姑姑，你和酆都大帝耀懷卿要去殺的，不只是九尾妖狐吧？」

  「嗯……」也是另一個他自己。

  只是這後面的話，晚嬙沒有講出來罷了。

  「小香蘭，天機不可泄露，道上的事兒，你少打聽。」

  翌日！

  晚嬙一大早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的來電，對方自稱是快魚APP的負責人，想要和她簽約。

  「簽約？」晚嬙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有什麼好處？」

  「公司將支付你一筆不菲的簽約金，以及之後收到的禮物七三分。」對方說。

  晚嬙聽到有錢，興趣漸濃，「哦？這麼好的麼？你展開說說。」

  對方見有的談，便開始喋喋不休，跟晚嬙詳細介紹了起來。

  晚嬙壓根沒怎麼聽，除了那句『簽約金八位數起步，以後的禮物你七公司三』。

  她現在是個人主播，和快魚APP禮物五五分，如果是七三分，那一萬塊軟妹幣到手就能多二千五。加上八位數的簽約金，怎麼聽，這都是一筆好買賣。

  「好，我跟你們簽約。」

  對方沒想到晚嬙如此痛快，一時間語氣也激動了起來，「晚小姐，你想好了嗎？」

  「嗯，想好了。」

  「那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我們見面，簽個約？」對方又問。

  晚嬙看了一眼時間，試探性地問對方，「你現在過來找我？」

  對方：「……」

  第一次見到這麼急的主播……有億點點不習慣呢。

  快魚APP負責簽約晚嬙的人叫韓東，是快魚內部最牛叉的主播經紀人，晚嬙給了他地址，他馬上開飛車過來酒店，將準備好的合同遞到她面前，「晚小姐，這是合同，你先看看，如果沒問題的話，就在這個地方簽字。」

  晚嬙點頭，接過一目十行，確定沒有什麼文字陷阱後拿了筆刷刷刷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一式兩份的合同收好一份後，晚嬙認真地看著韓東問：「什麼時候打錢？」

  韓東：「……」

  這晚嬙，掉錢眼了啊。

  他發怔，晚嬙催促，「不方便說？」

  「沒有沒有，方便說。」韓東邊說邊擦了擦額頭的汗，給了晚嬙一個準確的時間，「十二小時內財務會給你轉帳。」

  晚嬙悻悻的「哦」了一聲，「慢走，不送。」

  …

  特安局報導，也就在今日。

  香蘭本來是要跟著去的，但晚嬙想到新成立的特安局肯定不僅僅有當今盛國的玄學界翹楚，還有很多從古至今傳下來的好東西，香蘭雖然不是髒東西，但保不准那些東西會辨別失誤，誤傷了她，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留在酒店最好。

  這就導致了晚嬙出門的時候，香蘭委屈巴巴地說：「姑姑，我會很乖的，你要早點回來。」

  「姑姑，我不會想你的，你不要擔心。」

  「姑姑……」

  「……」

  晚嬙抽了抽嘴角，「好好學習，不要偷懶，不要賣慘，不然我給你布陣讓你修煉了。」

  香蘭果然噤了聲，換上一臉微笑充晚嬙揮揮手！

  晚嬙抵達藍清揚給發的特安局的地址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看著那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荒山山腳，不太確定地給藍清揚撥了電話過去，「藍觀主……哦，不對，是藍局，你確定這荒山是我們的特安局總部地址？」

  藍清揚：「當然了，你到了嗎？我去接你。」

  然後電話被掛斷。

  晚嬙：「……」

  她無語之際，她對面的山壁上出現了一扇門，藍清揚走了出來，「晚小友，快隨我來。」

  晚嬙錯愕萬分。

  這設計，真絕了！

  到底是誰的主意啊？

  藍清揚：「是龍長老的意思，晚小友，我帶你去見見他吧。」

  晚嬙：「好。」

  外頭看，是一處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荒山。

  但這裡頭，卻是另有乾坤。

  布局宏偉，修建特安局的材料，都是邪祟妖魔的克星：千年桃木。

  千年桃木，可遇不可求，這新成立的特安局好大的手筆啊。

  「藍局，這些千年桃木都是從哪兒搞來的？」

  「龍長老掏出了龍家私藏多年的好東西，這才建成了如今的特安局總部。」說話間，藍清揚已經帶著晚嬙站在了一間辦公室門口。

  門上赫然有著『長老辦公室』五個大字。

  藍清揚抬手敲門，「龍長老，我是清揚。」

  「進來。」裡頭傳出蒼勁有力的聲音。

  藍清揚得到回應，推門帶著晚嬙走了進去。

  「龍長老，這是晚嬙晚小友，她是我們玄學界近百年來不可多得的……」

  藍清揚話都沒說完，白髮蒼蒼的老人目光落在晚嬙身上。只是看了一眼，就開口打斷了藍清揚，「清揚，你先出去，我要和她單獨聊聊。」

  藍清揚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多問，只是恭敬地「嗯」了一聲，就退出了長老辦公室。

  隨著長老辦公室的門被藍清揚順手帶上，白髮蒼蒼的龍長老突然起身，噗通一聲跪在了晚嬙的面前，還切切實實地磕了一個頭。

  砰的一聲響，格外清晰。

  晚嬙：「？？？」

  臥槽，這龍長老是哪位啊？第一次見面就對她行此大禮？

  「龍長老，你這是做什麼？」晚嬙伸手扶他，同時問道。

  「老祖宗，我是龍虎山一百三十六代弟子，龍千秋，恭迎老祖宗下山。」

  晚嬙聞言，更懵比了。

  龍虎山？龍千秋？什麼鬼？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

  晚嬙話都沒說完，龍千秋手一抬，半空中浮現了一幅畫像，畫像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晚嬙。

  畫上的人一襲紅衣，張揚艷麗。

  畫上有靈力，是她的靈力，這幅畫……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