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世事無常

  「等一下！」

  蔣明煥被許棠棠險些拽了個趔趄。

  好不容易站穩了，他回頭瞪了一眼許棠棠，沒好氣的訓斥道。

  「你這小丫頭真是沒大沒小的！」

  許棠棠好不容易掙脫了閆志明的桎梏，幾步跑到了蔣明煥的身邊，湊近了他耳邊，低聲說道。

  「蔣哥，一會兒你進去了，幫我個忙，好不好啊？」

  蔣明煥被許棠棠一聲蔣哥叫得骨頭都快酥了。

  

  面前的小丫頭不但長得好看，笑起來的時候也明耀燦爛，不勾人，但是像太陽的光芒，讓人不捨得看見她被拒絕之後的失望表情。

  他的耳根子泛紅，從許棠棠的手裡抽走了自己的胳膊，對著她說。

  「你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站直了！」

  許棠棠立刻乖乖站直了。

  「哦。」

  蔣明煥這才問她。

  「要我幫什麼忙？能幫你辦的一定幫你辦。」

  許棠棠從口袋裡找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蔣明煥。

  「這是我外公十多年前的照片，他已經失蹤很久很久了，聽說這一次一群小姑娘里還有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我希望您能幫我把他帶出來！」

  蔣明煥垂眸，看著許棠棠盈滿淚光的眼睛，不由得嘆了口氣。

  「你放心吧，要是看到我一定幫你把你外公救出來，你別亂跑，要聽你們家隊長的話！」

  說完，蔣明煥就走了。

  一行人悄無聲息潛進了紅星鋼材廠之中。

  許棠棠站在閆志明的身邊，聽著從他耳機里傳來的各方傳來的各種消息。

  「潛入完畢，暫時沒有發現目標。」

  「紅星鋼材廠周圍已經排查，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發現目標！」

  「發現了13號廠房有目標16人，看守四人，帶熱武器，預估數量9把，申請支援。」

  聽到這一聲，閆志明立刻看向了現場無人機傳回來的圖像，果然就看見了一層的位置，地上蜷縮著十來個女孩子，衣服破碎襤褸，身上都髒兮兮的，眼睛無神嘴唇發乾，看起來嚴重脫水的樣子，擠在一起恐懼的低著頭。

  而四個看守就坐在她們不遠的位置，四個人圍著一張方桌，似乎是在打牌。

  熱鬧與冷寂形成極大的反差感，帶著諷刺。

  蔣明煥擰了擰眉，手中的望遠鏡再次逡巡了一圈，低聲自言自語道。

  「沒有啊。」

  身邊的隊員低聲問他。

  「蔣老大，找什麼呢？」

  蔣明煥嘆了口氣。

  「幫人找個老頭。」

  那個隊員笑了笑，對著蔣明煥說。

  「哪有什麼老頭呢，都是漂亮姑娘，行了，如果有的話，等我們突入了，肯定是能看到的！」

  蔣明煥點了點頭，收起瞭望遠鏡，衝著耳麥那頭的閆志明問道。

  「指令！」

  閆志明問他。

  「能突擊嗎？」

  閆志明冷笑一聲。

  「可以，就四個小嘍囉，小事情！」

  雖然聽見蔣明煥這麼說，但是閆志明心底還是不知道怎麼的有些不安。

  他衝著蔣明煥囑咐。

  「小心點，保持聯繫。」

  蔣明煥輕笑了一聲，招呼自己手下的人。

  「兄弟們，干/他丫的！」

  一聲之後，幾個人直接沿著勾在天台上的鋼索滑行而下。

  幾乎同時，朝著打開通風的窗子裡扔進去了幾個煙霧彈。

  煙霧彈剛剛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那幾個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裡打牌的哥們兒才反應過來。

  「什麼聲音？」

  伴隨著這一聲疑問，煙霧轉身間升騰而起，幾秒鐘之內就已經將整個空曠的空間瀰漫。

  「咳咳咳咳……」

  問到了熟悉的味道，幾個人終於是反應過來。

  「媽/的，是煙霧彈，兄弟們抄傢伙，小心點！」

  一個人的話音剛落，就聽見煙霧之中傳來了一道悶/哼聲。

  「額！」

  緊接著就是肉/體倒在地上的悶響聲。

  那個人轉頭想要從煙霧之中搜尋什麼，後頸被人重重切了一下，眼前一黑，也直接倒在了地上。

  不過短短的十幾秒鐘的功夫，四個人就已經被制服了，一個個都被拷上了手銬扔在一邊。

  窗戶被打開，煙霧彈的煙霧散開，蔣明煥站在通風窗邊上，一隻手靠在窗台上，笑嘻嘻的衝著電話那頭的閆志明吹牛。

  「怎麼樣，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一分三十秒，從開始到結束，就問你牛不牛！」

  電話那頭的閆志明看完了全過程，笑著誇了一句。

  「牛牛牛！你都這麼牛了，那一定要請吃飯。」

  蔣明煥聽到這話，朝著電話那頭的人怒罵了一句。

  「滾你/媽/的蛋！讓你的人進來吧……」

  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隊員驚恐的尖叫聲。

  「有炸彈！快跑！還有十秒，快跑！」

  蔣明煥的臉色頓時一變，衝著耳麥那頭大喊一聲。

  「快撤！炸彈！」

  隨即，他讓開了身子，距離自己這裡最近的隊員趕緊跳窗逃跑。

  「快走！」

  滴答，滴答，滴答……

  生命的倒計時伴隨著滴答的聲音一點一點減少。

  眼看著還有最後兩個隊員沒有離開。

  蔣明煥猛地推了一把一個隊員的背後一下，把人推了出去，另一隻手拎住還在室內的那個隊員的衣領，手臂上的肌肉骨氣，臉上和脖子上的青筋暴突。

  「啊！走你的！」

  他一旋身，將那個隊員從窗戶里丟了出去。

  眼看著那個隊員落地，在地上滾出去好遠，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一腳踩上自己靠過的窗台。

  下一秒。

  滴滴滴。

  引爆器的最後聲音響起。

  轟！

  玻璃震碎，猛烈的氣壓從窗戶里爆出，將來不及趴倒上的人衝出去很遠。

  三層樓搖晃了幾下，徹底塌了下來，將所有一切的罪惡掩埋在其中。

  「蔣老大！」

  別扔出來的小個子男生只有19歲，趔趄著從地上拿起來，臉上還帶著被玻璃刮破的鮮血，滿臉漆黑，他朝著火光烈焰處嘶吼著，想要重新闖進去把他們家老大救出來。

  瞬間被其他的人摁倒在地上。

  閆志明帶著人趕到，看見這樣的現場頓時目眥欲裂。

  「大蔣呢！人呢！」

  他目光在一群人里逡巡了一圈，卻沒有看見剛才得意洋洋和自己吹著牛的那個人，血紅的眼睛裡氤氳著淚水。

  現場有啜泣隱忍的哭聲。

  誰也沒能回答閆志明的問題。

  卻在這個時候，許棠棠瘋了一樣的抓起邊上的一根水管，從頭到腳朝著自己身上淋了個透，沖/進了火場之中。

  「許棠棠！」

  閆志明看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抬步就想要追，卻被人攔住。

  「老大，您是現場指揮，這個時候咱們不能放下這裡的事情不管啊！」

  閆志明狠狠磨了磨後槽牙，朝著許棠棠消失的方向比了個中指，恨恨的罵了一句。

  「許棠棠，你最好給老子沒事，否則老子就要跟你一起死了，到了地下，說什麼都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他轉頭高聲命令所有人。

  「全體聽令，救火！」

  ……

  許棠棠不管不顧的沖/進了火場之中，拼命的在斷壁殘垣之中尋找著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

  「外公！外公！我是棠棠啊，外公，你在什麼地方！」

  可入眼的只有一片荒蕪和火海。

  許棠棠被煙氣熏得拼命咳嗽了幾聲。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火海里傳來了微弱的求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