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利刃當出鞘
2024-05-07 11:26:22
作者: 耳豐蟲
魏若沒有反駁,如今的她已經不在意許禾右這重身份被揭穿了。
「看來范老闆依舊老奸巨猾,一上來就試圖套我的話。」魏若道。
「我確實有套話來確認你身份的用意,但是……」范承旭頓了頓,又鄭重地對魏若說:「睿王妃,我希望你能慎重地考慮一下我前面所說。」
魏若沒有回答。
謝瑩見氣氛不對,便打岔換了個話題。
謝瑩上前挽住魏若的胳膊說:「不說這些事情了,我還沒見過言哥兒,快讓我見見!」
魏若看向謝瑩,又瞥了一眼眉眼含笑,仿佛已將一切掌握的范承旭,轉頭吩咐下人招呼范承旭,帶范承旭四處逛逛,自己則帶著謝瑩入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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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哄睡了言哥兒之後,魏若讓秀梅將他抱了下去。
接著魏若和魏瑾亦一如往常一般,洗漱、解衣、就寢。
床榻之上,二人相擁著,但誰也沒有真的睡著。
「二哥。」忽然,魏若開口,主動打破了這份寧靜。
「嗯?」
「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吧。」魏若道。
「若兒所說何事?」
「報仇,為父皇。」
「若兒,我們如今這般很好,是你嚮往的生活,我不想破壞它。」魏瑾亦道。
「可是二哥心中是想要報此仇的。」魏若篤定道。
對於不曾見過的徐皇后和徐國公一家的仇恨,魏瑾亦都想要報,更何況是皇上的呢?
他對皇上是有真真切切的記憶的,是真實地感受過父親的關愛的。
魏若繼續對魏瑾亦道:「今日范承旭與我說了許多蒼生黎民的事情,我都不以為意,我從未有過拯救蒼生那麼偉大的理想,我只是恰巧知道了一些派得上用場的知識,恰巧有了那麼一項能幫助到大家的能力,能幫多少是多少,我從不覺得自己一定要做成什麼。」
魏若接著道:「但是有一點我很肯定,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事擱誰身上都一樣。我不認為我們應該咽下這口氣。我也不會讓你一直帶著這樣的遺憾和愧疚生活下去,我不會也不能。」
魏瑾亦抱著魏若的手臂緊了緊:「若兒……」
魏若將頭貼在魏瑾亦的胸膛上,繼續說道:「這幾日我們看似如往常那般,但我心知肚明,你的心裡藏著事,你不告訴我是怕我會為此擔憂,因為你想要維護我如今這樣安寧的生活。」
魏瑾亦將頭埋在魏若的脖頸處,輕聲道:「我一意孤行地讓你成為睿王妃,給你這重身份的時候我便已經想好,不會讓你卷進朝堂爭鬥當中,也不會讓你成為被困宮牆之內的人,那非你所願。」
「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這麼踐行著。可是二哥,你我之間並非只有你能為我讓步,我也能如此。朝堂爭鬥宮內生活非我所願,但我願意為了你讓步,我希望在你我中間找到一個平衡點,而非你一味的遷就於我。」
「而且今日范承旭說的一點是沒有錯的,楚瀾既然走出了弒君奪位這一步,後面我們也不能奢求他會多仁慈,我們如今在薊遼的事情京城裡的人都是知道的,你我對他而言肯定會是一個威脅。他能弒君自然也會殺我們,只不過時間早晚的問題。」
「我是喜歡田園生活,我是不願受宮牆束縛,但這和我們的性命相比,和你的殺父之仇相比,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我們得先活下去,才能去思考如何活得更好。」
「至於這之後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呢?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處理好眼下的事情。真到那時候,我真的厭倦了那樣的生活,那我再去想辦法解決那時候的問題。」
魏瑾亦低下頭,親吻了魏若的額頭。
「若兒,謝謝你。」
魏若仰起頭,迎上一吻。
「二哥,我會陪在你身邊。」
初見時,他是一把生鏽的刀,她是他的磨刀石,因為她,他變得鋒利。
而後,他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而她是他的刀鞘,為了她,他收起鋒芒。
如今,刀要出鞘,為父報仇,刃指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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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花園中,魏若和謝瑩並肩走著,邊走邊聊著三年來發生的事情。
謝瑩還不知道魏若的打算,只當魏若聽了她的建議,留在薊遼不回京城了。
所以她打算在薊遼這邊住幾天和魏若好好敘敘舊之後再回京。
這時候,秀梅抱著言哥兒來了。
「娘親!」看到魏若,言哥兒掙扎著從秀梅的懷裡下來,然後跌跌撞撞地跑向魏若。
還未接觸到魏若,便被謝瑩搶先一步抱了起來。
然後謝瑩看著軟軟嫩嫩的小糰子,沒忍住在他的後腦和脖子上親了好幾口。
「嗚嗚嗚……嗚嗚嗚……」
言哥兒發出「嗚嗚」聲,並向一旁的魏若投來了求救的眼神。
魏若笑笑。
謝瑩也很快就把言哥兒塞回到了魏若的懷裡,她怕給小糰子弄哭了。
歸還了小糰子後謝瑩忍不住誇讚道:「太可愛了,若若,言哥兒軟軟的香香的,真是可愛極了!」
魏若笑道:「既然這麼喜歡,你也與范老闆生一個去。」
說著魏若伸手把了把謝瑩的脈,「你身體健康,氣血充足,要有孕不難。如此的話可能需要瞧一瞧范老闆的身體了,為何會三年不孕了。」
「那倒不必,我二人還未圓房呢,自是不會有孕的。」謝瑩嘀咕道。
魏若有些詫異,但緊接著想到自己與二哥也是成親許久之後才做了名副其實的夫妻的。
看來她們倆不僅在性情上有些相似之處,竟在婚姻大事上也有一樣的情況。
魏若沒往下問,謝瑩自己說了起來:「你知道的,我本不想嫁人的,奈何年紀一天天大了,即便父母兄長還有我祖父再疼愛我,也沒法一直留我在家中。」
「我便想到了你那時候想過的法子,找一個將死之人將自己嫁了,而後自己做當家主母,屆時便無人能管我了。但後來一想,以我祖父爹娘的性子定是不會讓我嫁那樣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