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

  「薇薇，起床！」該死的，又有人拍打我的小屁股。睜開眼，不用猜，一定是我老公龍興，因為只有他會叫我「薇薇」而且還會拍打我的屁股。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才早上七點。

  「今天不是要參加開學典禮嗎？」他提醒道。

  對啊，今天開學了！八點開學典禮就要開始，坐公車需要近四十分鐘。不是要遲到了？「怎麼現在叫我？」跳下床打開許久未動的衣櫃，制服呢？該死，上次搬家，一併搬到老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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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制服？」

  真該死！早知道昨天晚上就應該給他說，把制服帶來了。現在……一定晚了。我泄氣般坐在我的小床上。嘆了口氣：「放在家裡了！」

  「我已經給你帶來了！」說完，老公笑著將衣服遞給她。

  「哈！不虧是我老公，都已經幫我想到啦！」真是太感激他了，不然一定遲到。我輕拍他俊臉道：「多謝老公！今天老公真帥。」

  語畢，我動手解開睡衣的扣子。感覺到異樣的眼光。

  「老公，你能不能暫時消失？」畢竟，我們也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老公龍興不語不動。

  看他的樣子是不會消失，那麼只好由我消失。我只好抱著衣服去浴室了。誰叫我是比較害羞的女孩呢！

  換好制服，打開浴室，老公龍興低著頭坐在我小床上。

  「今天專程為我送制服？」我梳著頭隨口問。

  「昨天，我說過今天送你去學校！」口氣比較低沉。

  他昨天在電話里說過的。從家裡到這裡的車程需要一小時左右。他起床還挺早的。看來他昨天睡得不錯嘛。昨晚一定沒有想我，我白想了他一晚。心裡酸酸的不是滋味。

  「快走吧，不然我真的要遲到了。」我梳洗完畢拉他走出房門。

  「起來了？吃了早餐再走吧。」老媽已經準備好早餐。老爸吃著早餐招了招手。

  恩，民以食為天，先吃吧。好久沒有吃過老媽的早餐了。拉下身側的老公龍興。快吃！

  老公龍興優雅吃著早餐跟狼吞虎咽的我相比，就好比王子跟乞丐同桌。匆匆吃完早餐，胡亂抹抹了嘴，不等老公龍興吃完，就拉起他往外沖，「老媽，老爸，我們先走了！」幹嘛吃得那優雅。哼，我就不讓你吃完。

  「你以前也老是這樣！」他喃喃自語，嘴角微翹。

  「什麼？」他聲音很低，沒聽清他說什麼。

  「沒什麼，快遲到了。」

  啊？快到八點了，「還呆著幹什麼，開車呀！」別遲到哦，別遲到。

  老公龍興聞言，起動，出發。

  因為不想別人知道我現在身份是已婚，所以在離學校有一段距離時，我下車步行到學校。

  「薇兒，你怎麼才來，快開始了！」夏麗向我招招手。

  我拉拉身上制服。走到她身邊。

  開學典禮開始了。首先，講話的我們偉大的校長大人，滿頭白髮，但身體壯如牛，聲洪如鍾。只見他上唇不停與下唇張合。上面講得津津有味。下面也講得如火如荼。

  「小薇，你知道嗎？」夏麗神秘的低聲道。

  看有什麼八卦內容。八卦，我最喜歡。我滿臉好奇將耳附向她：「什麼？什麼？」

  「聽說，我們學校來個轉校生！」

  「帥不帥？」嘿嘿，這是最重要的！

  「聽說，不帥，但……」

  未得她說完，滿臉失望。不帥就代表沒有什麼八卦而言。「不帥那還八卦什麼？」

  「聽我說完嘛。」夏麗很不滿我打斷她的話，「但聽說，他很漂亮哦！」她兩眼一閃一閃著興奮。

  「真的？」漂亮的美男子？我喜歡，哈哈哈。「高几的？」

  「聽說，是高二的，而且還轉到我們班上哦，嘻嘻」不愧是t中第一八卦女王夏麗是也。

  「真的呀？」美男子，美男子。美男子。我喜歡，我喜歡，我喜歡。

  「啪啪啪―――」看樣子，校長大人已經講完了，我跟夏麗也跟著拍手，反正不知道他講什麼，跟著別人拍手就對了。然後，又是什麼校導主任之類開始發言。

  「你知道嗎？」八卦女王又有話講。

  「什麼，什麼？」熱愛八卦的我，當然要集中傾聽。

  「老處女懷孕了！」

  「什麼？老處女會懷孕？」尖酸刻薄集於一體的英語老師。

  夏麗臉色沉重的點點頭。

  「不會吧？她沒結婚吧？」就是因為三十幾歲的女人還是未婚，所以我們私底下稱她為「老處女」。

  「先上車後補票了。」她一臉不屑。

  平時她總對我們說，女孩子要自重，要潔身自愛。沒想到，她倒給我們做一個榜樣！

  「＇老處女＇請產假，不會繼續上我的課。」夏麗一臉解脫。夏麗也是深受老處女毒害其中之一。

  「真是太棒了，我老早就受不了她。」每次上英語課她都會針對我，哼，不就是嫉妒我比她年輕漂亮嗎。「那誰來上我們的英語課呀！」千萬不要來個跟老處女一樣的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校方太保密了！」

  「i服了臭夏麗你吊我胃口啊。」

  「不敢，小的我真的不知道！」

  「好嘛，看在你真不情，哀家恕你無罪，收你的東西回家種田吧。！」我裝腔作勢道。

  「去你的！」語畢，狠狠掐了我一下。痛得我咬牙切齒。

  「啪啪啪―――」校導主任也講完話。退下。又上來位不知道是什麼領導繼續。我與夏麗仍然繼續八卦。

  「聽說……吳某某跟李某某在交往哦！」八卦女王神秘道。

  「真的？」聽眾口應道。

  「聽說……」

  「真的呀？」

  「不會吧！」

  「你少騙人啦！」

  聽眾越來越多，更加熱鬧。

  班主任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朝我們走來，嚴肅道：「夏同學，林同學，典禮完後，請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語畢，狠狠瞪了我倆離開。

  完蛋啦！我與夏麗心有靈犀同時轉頭對視。剛才聽得津津有味的同學們投以同情的眼神。大家都乖乖閉上嘴。台上的領導仍然滔滔不絕。聽得我們昏昏欲睡。

  「薇兒，別睡呀！」身側的人兒推了推我，輕聲道。

  因為昨天沒有睡好，真想能好好睡上一覺。「幹嘛？」我閉目養神道。

  「你知道嗎？」語氣透露著八卦。

  「什麼？什麼？」瞌睡蟲立刻跑得精光。八卦怎能少了我。

  我倆如兩隻小老鼠般唧唧喳喳重操舊業——八卦。

  最後，班主任忍無可忍，氣極道：「夏麗，林薇兒，立刻馬上跟我到辦公室。」

  死定了！ 看來難逃一頓訓。嗚嗚嗚，沒有想到開學的第一天，就被老班捉包。

  我倆垂頭喪氣跟在氣勢高揚的老班身後，同學們都投以同情的眼神，大家都知道老班的打擊別人是本校出了名的。

  到了辦公室，老班準備好茶水，坐好，開始：「新學期才開始，你們就給我出難題嗎？」這算難題嗎？不就是講講小話嘛，這有什麼難，我心裡嘀咕著。

  「你們從典禮開始就講不停，你們這不是擺明不把我這老師放在眼裡嗎？……」我們是從沒有把你放在眼裡，像個老雞母咯咯不停。

  「你們的尊師重道學到那裡去了？難道你們的父母沒有教你們嗎？……」換言之，說我倆沒有家教，這該死的老禿驢。

  「如果你們並沒有心想學習，就回家去！在以前，你們家裡有田，還可以回農村種田，現在，生活在城裡，沒有田可種。你們不讀書幹什麼？檫皮鞋嗎？……」老班越說越興奮，我們越聽越冒火。檫皮鞋，也是勞動，也是靠自已雙手賺錢，沒什麼丟臉的。自認為是高級知識分子就了起啦。我氣得暗咬牙。

  「你們還小，不知道以後社會的競爭有多大，我這也是為你們好！……」為我們好？這比罵我們還難受，可惡的「地中海」。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我聽得耳都快起繭了。……伊？斜對面那男人的背影，怎麼這麼眼熟？挺像我家那口子。他應該送我到學校，就回去了吧，怎會出現在學校？轉頭讓我看看。轉頭，轉頭。

  「林薇兒！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老班氣極了重重直拍桌子。嚇得我沒站穩腳。好在夏麗及時扶住我。

  拍得這麼響！你不怕痛嗎？禿頭，地中海。我強忍怒意，恭敬道：「有，學生一直都在聆聽老師的孜孜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