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壽宴（上）

  壽宴的日子很快就來臨了，冷顏在閨房裡收拾完畢，等著上官啟吩咐馬車來接自己。今天的的冷顏依舊是一襲白衣，只是臉上的妝容和頭飾稍比平時多了些。沒有刻意打扮的傾國傾城，不算引人注目，不想太露鋒芒。這身集打扮的不失宴會的莊重，又不覺得她與平常的不同突兀。而且現在的上官啟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所以現在還是只能靠自己保護自己了。

  「小姐，可以了，馬車在外面等著了」

  「嗯，我們走吧」

  冷顏起身看看銅鏡這身打扮相當滿意，就出了閨房。

  走到大廳，上官啟，上官青雲，上官玲，還有大夫人陳氏，都已經在等候了。上官啟溫和的對著一笑，上官青雲瞬間眼裡閃現出驚艷，上官玲和陳氏依舊是擋不住的憎恨的目光對著冷顏，不過礙於上官啟不能太過明顯。五個人三輛馬車，上官啟一個人一輛，上官玲還是和陳氏一輛，而我也正好和上官青雲一輛。正樂得我心意，不用和那對母女一起。馬車在路上大概一個時辰就到了皇宮門口，有很多太監和掌勢宮女專門等著迎接各個官員。下了馬車由一名太監和宮女帶至御花園，壽宴的地方。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溫暖，微風拂面，白雲朵朵，映的天空更加的白。

  洛王朝也算是盛世皇朝了，四海歸一，天下太平，皇宮建造的壯觀宏偉，紅磚碧瓦，雕欄玉砌，金碧輝煌，既富麗堂皇又不失皇家威嚴。隨著太監一路走來，之間每座宮殿都有禁軍把手，三五步一哨，把守的格外森嚴，這還是白天，要是到了晚上會變成怎樣的銅牆鐵壁。

  由於距離宴會還有兩刻鐘，除了一些一品大臣和皇親國戚，其他都到齊了，坐在自己位置上，冷顏遠遠望去只見眾人職位都已擺好，主座是在御花園最中間的亭子裡，亭子四面掛滿了粉色輕紗，微風拂面，輕舞飛揚。主座一下的位子是各位皇子和公主的位子，盡顯尊貴，上官啟是二品官員，坐在中間位置離主位不遠不近，上官啟和上官青雲坐在前面，冷顏和上官玲陳氏坐在後面，很明顯的男尊女卑。

  

  幸好坐在後面，冷顏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量每個人的表情。冷顏百無事事，左看看右看看，不一會兒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楚沐笛。皇宮宴會應該不會有江湖中人參與才對，看來皇帝的確有心拉攏玉笛山莊。而且位置是和我們對面的，地位還不低。

  楚沐笛坐下發現冷顏，微笑點頭，以示打招呼，冷呀也回一個淺笑。撇眼看見旁邊的上官玲正兩眼睛瞪著我，心裡無語。

  「皇上駕到，太后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太子，四皇子，七皇子，九公主，雪燦太子，凌風二皇子駕到……」小太監尖細的嗓音吧冷顏從失神中拉回來。

  趕緊和眾人一起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子殿下，四殿下，七殿下，九公主，雪燦太子，凌風二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異口同聲的大喊，冷顏徹底無語了，這禮節。

  「平身」皇帝威武的聲音響起。

  「謝皇上」眾人又是異口同聲。

  眾人起身落座，冷顏一抬頭看向對面，一排的美男子。視線落在主位下第一人太子洛耀，一身淺明黃裝束，狹長的雙眼半眯著，透著狐狸般的狡猾。直覺的不喜歡這個人。

  下坐是雪燦朝的太子雪無痕，一身深紫色裝束，等等，這人怎麼這麼面熟，高挺的鼻樑，劍眉蒼勁有型。是他？救了他一大早就逃跑的黑衣人，居然是雪燦朝太子，一看外形就是一個霸道無比的人。

  他旁邊的是凌風朝的二皇子風子軒，白衣黑髮，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清澈無比的眼神，一臉淡然的表情仿若世外桃源般無拘無束的氣質。

  再接旁邊的就是洛塵歌，洛塵風，楚沐笛。再看看坐在自己這一邊的女子，基本上都是嬌羞欲滴的摸樣，時不時的抬起頭看看對面的美男。恐怖唯獨只有冷顏明目張胆的掃視眾人吧。突然感覺一道目光射向自己，撇眼過去，雪無痕，心想總算認出來了，枉我還救你一命呢，冷顏也毫不理虧的直視他，兩人就這麼對視，都是面無表情。終於雪無痕敗了，低頭拿起杯子若無其事的喝茶。

  「今日乃太后生辰，眾卿家不必拘泥君臣之禮，君臣同樂就可」換地洛礪終於發話。

  「謝皇上，謝太后，恭祝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又是一起身，異口同聲喊道。丫的，能不能不要那麼麻煩，都說不拘禮又來了。

  「多謝眾位愛卿」這回是太后發話了。

  虛禮過後就是實禮了，眾人都上去送禮，歌舞昇平，鳥鳴樂起，冷顏著實無聊，拿起桌上的糕點慢悠悠的吃起來，歲趕不上自己做的，也還不錯。

  晃眼李都送完了，太后一臉笑容的一一回禮，真實替她感到累啊。

  「今日天氣甚好，不知有沒有哪家千金願意表演助興」終於都正題了，往往皇室擺宴總會給機會那些愛表現的人。

  「臣女願意獻舞一曲」說話的正是李丞相之女，李碧影，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好，久聞李家小姐好才情，朕今日終得一見」皇帝單手輕撫下巴鬍鬚，笑著附和。

  「謝皇上」

  只見李碧影一聲紅裝，手持大紅色飄帶飛旋於眾人之中，妖嬈嫵媚，身段玲瓏有致，還當真有閉月羞花之美。其中還不停的看了好幾眼洛塵歌，原來這位李小姐傾心於四皇子，冷顏見洛塵歌根本一眼都沒看過舞中人。腹想：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曲舞閉想起嘩啦啦的掌聲，沒看出來每個人眼中有多驚艷，但是表面還是一副讚賞的表情。

  接著又有幾位千金上去，彈琴，畫畫，跳舞，就連上官玲也表演過了，也對，她怎麼會錯失這麼好的表現機會呢，看她眼神時不時的瞥向太子洛耀，看來一心相當太子妃了。

  「各位小姐都表演完了，好像上官將軍的三女兒還未登台？」該死，皇后怎麼將矛頭指向我了，此話一出，全場一靜。皇上轉頭看向我，面上略帶疑惑，好像在說從來沒聽說過上官啟還有一個女兒，太后則是威嚴中帶著淺笑，雪無痕一臉玩味的看向我，風子軒還是一覽淡然，貌似什麼都與他無關一樣，就連洛塵歌低下的頭也終於抬起來，看著我若有所思，楚沐笛對我一笑，好似一個加油打氣的眼神。洛塵風打趣對我挑挑眉。

  「皇后娘娘， 臣女不才，難登大雅之堂，剛剛各位姐妹的表演，實在精彩，臣女可不敢再班門弄斧了」冷顏趕緊起身，行禮委婉拒絕。

  「哦？上官小姐太謙虛了，今日是太后壽辰，大家只是隨興而已，相信每個人的表演都是各有千秋，上官小姐不必拘謹，盡可放開來，也讓我們好一睹風采」好個皇后，把太后都搬出來了，不上去就是不給皇后面子，在皇上面前又不能隨便糊弄。

  「那臣女就恭敬不如從命，獻醜了」說完上官玲一臉得意，幸災樂禍的看我一眼，上官青雲上官啟一臉擔憂，會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笑容，就起身前去。

  剛剛好像都是跳舞彈琴吹簫畫畫的，就只有唱歌了，撿一個現代歌曲。

  「懇請李小姐借琴一用」自己本來什麼都沒準備，只好找別人借了。李碧影看一眼冷顏，不願意也沒辦法，只好咬牙切齒的給她了。

  「多謝，那臣女就自彈唱一曲，獻醜了」畫畢，調了一下琴音，一首《青花瓷》變緩緩唱開來。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瞭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煙雨 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 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刻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 雲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