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官逼民反
2024-05-07 10:28:35
作者: 慢慢爬
蘇老二向工友交代完,回去的時候,看到鋪子外面有不少行人圍觀。
他心裡一咯噔,拔腿就往店裡跑。
還沒進門,就看到店裡被砸了個稀巴爛。
而她當寶貝似的護著的妹妹,正被兩個男人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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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二看不過去,想要進門,卻被在門外把手的官兵用劍戟擋在了外邊。
他只能焦急地隔著門眼睜睜看著蘇梓桑在裡面被官兵刁難。
一個男人厲聲責問道:「說!你把帳冊藏在哪兒了?」
蘇梓桑被他逼得連連後退,邊退邊解釋道:「帳冊都是交由帳房保管的,他這會兒不在,煩請稍作等候,他應該就快回來了。」
那人卻並不買張,「你唬誰呢?這兒就你一個人,快給我交出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蘇梓桑無奈,「我這兒真沒有,您要是等不及,要不然這樣吧,晚點兒我給您送過去成不成?」
說話間,她已經被那兩人逼到牆角,退無可退。
他們卻並不打算放過蘇梓桑,目光不懷好意的從她的脖頸上往下掃去。
「我看,就是被你藏起來了!」其中一個人說。
蘇梓桑有苦難言,「這兒你們都已經搜遍了,我還能藏在哪兒啊?」
另一個人陰惻惻地笑了笑說:「你身上不是還沒搜過嗎?」
他的同伴也配合的和他唱著雙簧,「就是,肯定是被你藏起來了!」
說著就要伸出手往蘇梓桑的身上摸。
蘇梓桑慌忙環抱住自己,將自己蜷成一團。
到了這會兒她哪兒還能不明白,他們想要的根本就不是帳冊,他們是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她,讓她再也不敢打開門做生意,再也不敢抬起頭來做人。
她只能盡力將自己摟得緊一點,開口時聲音里已經帶了哭腔。
「真沒有,我身上真的什麼也沒有!」
「沒有?沒有那你自己脫啊!」官兵嘻嘻哈哈地說。
仿佛逼問她,是一個多麼有趣的遊戲。
他們的動靜鬧得不算小,吸引了不少圍觀群眾的視線。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她都說了帳房一會兒就來,等一會兒又能怎麼樣了呢?」
「不是吧,官兵怎麼能這麼明目張胆地欺辱民女啊?!」
「嘿,說不定她真的藏在身上了呢?我倒是要看看這小娘子脫/光了能不能掉出帳冊來!」
「你那是想看帳冊嗎?我都不好意思說你!」
「唉,真是世風日下啊!也就是許知縣帶的兵才能做出這種事了。」
「…………」
旁人尚且看不過眼,更何況是蘇老二?
他瘋了似的衝破官兵的阻攔,闖進去一手滴溜起一個官兵扔了出去,順勢解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蘇梓桑身上,將她緊緊護在身後。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引來了圍觀群眾的一片叫好。
為首的那名官兵沉著臉過來,讓手下的官兵將兩人團團圍住。
「敢毆打官兵,你知道這個行為的性質嗎?」
蘇老二冷笑一聲,「為兵者,為國為民,上保社稷,下安/黎庶,欺負一介弱女子,也配叫官兵!」
這話一出,又引來一片叫好聲。
為首的那名官兵面兒上多少有些掛不住,只能讓守在門外的官兵以武力威脅圍觀群眾,才堪堪讓大家閉上了嘴。
他見蘇老二這麼護著蘇梓桑,便不由得想起了上頭吩咐下來的話,說一定要把蘇梓桑的情郎往死里整。
他問蘇老二:「你就是她的情郎?」
「啊呸!」蘇老二啐了他一口,「我是她二哥!」
說完又強調了一遍:「親哥!」
官兵嘴角抽了抽,「親哥……親哥那就說明你們是一夥兒的!說!帳冊是不是在你身上?」
蘇老二白了他一眼,「沒聽我妹妹剛才說嗎?帳冊在帳房那兒,關我個看門的什麼事兒?」
他邊說邊解褲帶,倒把官兵看得嚇了一跳。
「你你你!你這是要作什麼?!」
「按你們的尿性,難道不要搜身嗎?還是說你們的搜身是只針對女子的?敢問官爺,這律例寫在了那一條律法里啊?」
蘇老二問道。
「你好大的膽子!」官兵怒不可遏,「毆打官兵,隱藏物證,罪不容誅!」
「官爺!」蘇梓桑打斷了他的話,「我二哥何時毆打官兵了?他只是將人拉開了,並沒有和別人動手,何來毆打一說啊?
至於帳冊,是真的不在,您在等一等,帳房馬上就回來了。
更何況,我在商行掛了商號,過了文書,繳了稅款,生意樁樁件件清清白白,又何談罪證呢?
無憑無據的,還望官爺莫要血口噴人,污我清白。」
毆打官兵、隱藏罪證,這兩個罪名,她是一個也不會認的。
「牙尖嘴利!」
話音剛落,蘇梓桑和蘇老二兩人立即被身邊的官兵架了起來,動彈不得。
為首的那名官兵走到蘇梓桑跟前,一隻手捏起她的下巴,另一隻手高高舉起,又重重落在了蘇梓桑的臉上。
一巴掌下去,蘇梓桑的臉就紅了一大片。
她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裡也有一股鐵鏽的味道。
看到妹妹被打,蘇老二差點兒發狂,但手腳都被人按著,他根本掙脫不出。
「啊……!」
嘶喊聲破碎沙啞。
蘇老二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這麼崩潰過。
從小護到大的妹妹被人肆意欺凌,自己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此刻他多痛恨自己無權無勢。
如果他是韓將軍一樣的人物,他一定不會讓蘇梓桑受此等委屈,也一定不會有人敢欺負蘇梓桑。
如果他早早博出一番功名,他的家人又怎會平白受了這麼多的欺辱?
先是妹妹被迫養蠶,緊接著父子三人一齊下獄。
再然後妹妹又是被調/戲,又是被逼婚,現在她只是想安安生生做個小生意,官兵還要上門找茬。
這一切的一切,只因為他是民,而知縣是官。
民不與官斗,官卻逼得民反!
蘇老二嚴重萃了毒,含了恨,染上了無邊的怒意。
但匹夫之怒,在他們眼裡什麼都不是。
就像現在,他即使再憤怒,也依舊保護不了自己的妹妹。
蘇老二目眥欲裂,嘶吼聲憤怒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