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離開他

  「王妃不舒服，暈了過去。」蓮花在一旁解釋。

  「怎麼會這樣？」管家有些驚訝，接著便問：「那孩子……」

  「孩子很安全。」蓮花道。

  管家鬆口氣。

  要是王爺醒來發現孩子有什麼不安全的，那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管家，」文北遙突然叫了聲。

  管家走了過去：「文公子。」

  文北遙看了看他，接著看向床 上的雲傾旻，道：「管家，剛才傾旻醒了。」

  管家一愣，「什麼？」

  他在路上有聽到幾個婢女在討論著什麼『秦姑娘被人拖回房間』的話語，就在猜測是不是王爺甦醒了，原來，真被自己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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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忘了三王妃，還有，似乎把秦涼當成了三王妃。」文北遙繼續道。

  蓮花這時小聲的開口：「王爺醒來的時候王妃剛好出去了，然後秦姑娘突然就闖進來，秦姑娘就假扮了王妃……」

  「這……」管家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王爺竟然把秦姑娘當成了王妃……那，現在該怎麼辦？

  「管家，」文北遙看著他，道：「還希望你去跟王府的人說下，王妃就只有一個，誰要想認別的人，還請早點收拾包袱回家去。」

  「是，這個奴才會去說的。」管家贊同的點頭。

  雖然王妃有點達不到他想要的那樣知書達理，但秦姑娘更加達不到。

  **

  午膳時分，兩人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而侍衛卻是三番兩次的進來請示，無非是『秦姑娘要進來』『秦姑娘要見王爺』什麼的。

  管家聽到也沒有表示什麼，一切由文北遙主意。

  婢女將午膳移到房間裡來，雖然有點失了理，但也是怕有什麼意外。

  幾個人用膳時也不忘看著兩個昏迷不醒的人。

  一個時辰接一個時辰的過去了，天也漸漸暗下。

  蓮花見自家王妃還沒醒，有些擔心了：「醫聖……為何王妃她還不醒？」

  澈爍看了看郭逸雪，又替她再把了把脈，一切正常。

  那麼只有一種情況了。

  是她自己不想醒來。

  「差不多了。」澈爍看著緊閉雙眸的郭逸雪，道：「無論要睡多久，還是得起來面對現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似乎郭逸雪的睫毛有一瞬間的輕顫。

  幾個人繼續留在房間裡，沒有離開。

  侍衛也是時不時就來說秦姑娘要求見見王爺什麼之類的。

  夜裡，澈爍、文北遙兩人輪流著守夜，蓮花在地上鋪了些毛毯子，依冉與她睡在了上面。

  澈爍跟文北遙換了人守夜，文北遙坐在椅子上，手撐著下巴，閉眼休息，澈爍坐在一旁，眸眼一會兒看著郭逸雪，一會兒看著雲傾旻。

  郭逸雪已經清醒了。

  可是她沒有睜開眼。

  她怕她看到了大雲嫌惡的看著自己，親昵的摟著別人。

  她想這樣睡下去。

  可是，似乎被澈爍看穿了。

  她聽到他說：「無論要睡多久，還是得起來面對現實。」

  面對現實，面對大雲的陌生的眼神，面對大雲與別人相擁。

  她知道，可是她還是不想醒來。

  她就這麼繼續『睡』著，直到深夜裡，她才有勇氣起來面對。

  黑夜是最好的掩護，她不會看到大雲的眼神。

  郭逸雪動了動手指，闔上的眼慢慢睜開。

  一室的黑暗。

  沒有點燭。

  全身有些僵硬，她坐起身，眼睛看了看四周，讓它適應一下黑暗。

  「肯醒來了？」

  澈爍刻意壓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郭逸雪一僵，轉過頭去，扯了扯嘴角，乾笑：「你怎麼沒睡？」

  她以為都睡了，畢竟現在可不早。

  澈爍沒有回她，似乎很無奈：「肯醒來就好，有沒有哪不舒服的？」

  「沒有，就是睡太久了，有些僵硬。」郭逸雪低下頭，一手摸著隆起的肚子，小聲道：「抱歉，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澈爍起身，走過去蹲下，手搭上她的脈搏，把了把脈，「恢復得不錯，要是再暈個一兩次，孩子肯定活不成，你自己看著辦。」

  郭逸雪身子僵了僵，手摸著肚子，似乎還能感覺到肚子裡孩子在動：「我……我……」

  她總是控制不了，怎麼辦。

  難道孩子真的會因為自己而失去了……

  「我現在有個建議。」澈爍將她的手放好，道：「先離開他一陣子。」

  「我不要。」郭逸雪想也不想就道，大雲才剛醒，她就要離開，那不就真的被秦涼有機可趁了，她絕對不要。

  「那你能保證不再出現昨天這種情況？」澈爍看著她，語氣冷淡。

  郭逸雪低下頭，「我會儘量控制的。」

  「這話你說過多少遍了？」他冷眼看著她，嘴角輕勾，毫不留情：「也許雲傾旻醒來就會去找秦涼，不屑看你一眼，還讓人趕你出房間，他還會跟秦涼同個房間，秦涼會餵他吃飯，喝藥，而你只能站在一旁生氣，最後導致孩子流去。」

  「……」郭逸雪低著頭，沒有說話。

  澈爍看不見她的表情，卻在下一秒，看到了晶瑩的液體低落在被子上，留下淡淡的痕跡。

  慢慢的，她吸吸鼻子，滿含鼻音：「我不會……再這樣了……」

  即使她會看到他所說的那些，可她也不想離開大雲。

  一點也不想，她要一直粘著大雲，讓大雲時時刻刻都會發現她的存在，她要一直吵著大雲，讓大雲無法再跟秦涼有任何進一步的舉動。

  大雲忘記了自己沒有關係，她沒有忘記大雲便好。

  她會讓大雲記起自己來的。

  她不要離開大雲。

  淚水越來越多，她伸手抹去，手背一片濕意。

  澈爍看著她低著頭，擦著淚，肩膀顫抖著，無聲的落淚。

  他暗自嘆氣，拿出了小手帕子給她：「擦擦吧，不能哭了，對孩子不好。」

  「謝……謝謝……」郭逸雪接過手帕，一邊擦，一邊哭。

  澈爍也沒有阻止，只是從袖中拿出了瓷罐，準備好藥。

  文北遙早在他們談話時就醒了，可是他沒有出聲，依舊閉著眼。

  在聽到郭逸雪壓抑的哭聲時，睜開眼，在黑暗中看清了她的背影。

  三王妃，非她莫屬了。

  誰也不能搶去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