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搖錢樹
2024-05-07 09:47:04
作者: 一級小火箭
要說還是沈大壯精明,人情好事都讓他占了,到錢上的事,他又一聲不吭了。
至少是堵住了沈大壯這張聒噪的嘴,沈珂還是很知足的。
江昭官平平穩穩地放下徐氏的傷腿,墊在了一隻枕頭上,和沈珂講說徐氏的病情:「伯母的腿傷的不嚴重……」
沈大壯沒譜的插話:「不嚴重?不嚴重那就好,不嚴重過幾天就還能下地幹活了!」
沈珂心煩的斜了沈大壯一眼,倍感無奈:「爹,人還在說娘的病情,您先別插話了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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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壯反而像受了天大的憋屈一樣,委屈地向牆邊靠了靠。
江昭官笑容尷尬,悻悻繼續說:「沒事,我接著說,伯母的腿傷不嚴重,也沒有傷到骨頭,接骨應該是不需要了,不過需要喝些藥,然後慢慢休養才行,所以下地幹活,應該是不行了。」
「啥?不能幹活了?」
沈大壯最聽不得這個,如今是一點都忍不住了:「人家摔了,也沒聽說有這麼大的事,還不能幹活了,那家裡的地可怎麼辦啊!你這大夫到底懂不懂醫術,咋可能摔一下子就不能幹活了?」
江昭官從一來一往中看出了沈大壯不是一個能講道理的人,所以話都是瞧著沈珂說的:「伯母倒也不是不能幹活了,只是農田裡的活太重,對腿不利,如果不好好休養,以後就只能癱在床上了。」
其實沈珂也明白這個道理,上了年紀的人就是怕摔,哪怕沒有傷到骨頭,也很可能以後都幹不了重活,否則就是日以繼夜的折-磨,連陰天都熬不住。
沈珂點頭:「那我明白了,你把需要的藥告訴我吧。」
沈家沒有什麼紙筆,江昭官只好口述:「需要透骨草,生筋草,艾葉,制草烏,最好還有一些澤蘭。」
沈大壯臉色不好,聽的唧唧歪歪:「哎,那可不行,這些藥材都得去城裡的藥鋪買,可不少錢呢!要不這腿就甭治了,慢慢養著它還能不好?」
沈大壯這人一向小氣,可以和他談別的,但只要提錢,那就是想都別想。
徐氏氣的大罵他:「你說你在城裡掙了這麼多的錢,從來不往家裡拿也就算了,竟然連抓點兒藥才都捨不得,我真是看透你這個人了!」
沈大壯誰都不怕,偏就怕徐氏,被罵的耷拉著腦袋:「那你說你吵什麼,還有外人在呢,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不是捨不得給你抓藥,是這藥實在是太貴了,你也不看看家裡現在是什麼條件,上哪兒弄來這麼多錢買藥去?」
得知徐氏的腿傷沒有大礙,沈珂鬆了口氣:「人沒事就好,藥的事可以慢慢研究,再不濟,不是還能去山上采嗎?」
徐氏的病還需要慢慢養,那就是需要很長的時間都得服藥,算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錢,如果沈珂真要做這個善人,那沈珂就必須得犧牲自己家裡的日子。
除非……
有什麼划算的交換。
「爹,娘,你們就別吵了,我倒是有個想法。」沈珂忽然開口說,「其實這些藥材也用不了多少錢,我可以出,但是正好娘你以後都不能下地了,爹,你又要在城裡務工,不如把家裡這幾畝地交給我打理,你們看怎麼樣?」
沈大壯哪能答應,甚至有些憤怒:「你這丫頭怎麼連你弟弟的東西都要惦記?你都已經嫁給人家李家了,要是農田給了你,那不也成了別人家的嗎?怎麼連這點兒帳都算不明白,不行,我不同意!」
沈珂就猜到了沈大壯不會那麼輕易的答應,於情於理都得為他們夫婦好好解釋一下:
「怎麼了,爹,當初你讓我改嫁給裴公子的時候,怎麼沒覺得我已經嫁人了呢?在我看來,我們還是一家人,我管理自家的農田,好像也沒什麼吧?當然,如果您實在不肯答應的話,那您就只好從城裡回來,打理咱家的農田了。」
沈大壯自然也不肯答應。
沈大壯為難的神情,實則也在沈珂的意料之中。
他沈大壯在城裡掙的錢並不能算多,但究竟往不往家裡拿錢,徐氏一般不會管,所以沈大壯可以偶爾給自己打一壺酒,或者去賭場中走一走,可謂是無比的自在。甚至還有從城裡回來的同村人說,沈大壯挺巴結一個城裡的寡婦,甚至還要時不時給人家買點禮物,討好一二。
要是老老實實的回了沈家集,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日子了。
就在沈大壯為難之時,徐氏把他叫到了身邊兒,不知道是提醒了他些什麼,沈大壯竟然改口答應:「成吧,誰讓你也是咱自家的女兒呢,這農田可以交給你打理,只不過贍養你娘的事兒就得靠你了。」
這就相當於,其實是沈珂花錢買了自家的農田,不過價格十分的低廉,也不算是一件虧本的買賣。
但沈大壯突然答應的這麼爽快,還是讓沈珂有點不是那麼放心:「那這田契也該交到我手上保管吧?」
沈大壯乾脆的答:「給你給你,都給你!」
沈珂道:「那我先去看看。」
沈大壯一口答應:「爹帶你去看,省得你這些年沒回家,都忘了家裡第在哪了!」
這讓沈珂確定了,八成是田有什麼問題,否則沈大壯絕不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不過那田只要不是太離譜,就沒什麼大問題。
出門前,沈珂認真的叮囑李荀和小錦:「你們在這兒乖乖待一會,我很快就回來,你們不認識這裡的路,不要亂走。」
其實只憑藉著原主那些碎片的記憶,沈珂也記的不是特別清楚,但正因如此,她才不放心讓李荀父女兩個出去走。
李荀笑眯眯地點頭答應:「我和小錦一起乖乖的,等珂兒回來,對不對?」
「對,等回來了咱們就先回家。」
沈珂笑說。
她和沈大壯一起走出了家門,兀然發現她這個爹竟然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
不像是在看女兒,倒像是在看一顆行走的搖錢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