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戳穿
2024-05-07 09:23:13
作者: 雲吱
洛清筱佯裝猶豫不去接手康輝手中的錢袋子,實則是在繼續拖延時間,讓徐英儘快拿到東西,免受蘇陽的刁難。
康輝以為洛清筱嫌少,又加了幾張銀票:「這些總夠了吧?」
蘇陽手掌壓在洛清筱的肩頭,暗自用力,意味深長道:「小兄弟,貪心不足蛇吞象,還是見好就收吧。」
洛清筱擠出一抹笑來,襯著她那張棕暗色的臉也亮了起來,忙不迭接過:「多謝蘇大人為小人主持公道,多謝蘇大人,小人沒齒難忘!」
蘇陽也懶得和這麼個小人物掰扯,隨意的擺手,洛清筱故作千恩萬謝離開。
想著徐英應該已經得手,便返回北鎮撫司。剛踏進房間,便被坐在小几旁的人嚇到。
洛清筱猛然瞧見蕭慕懷,不自覺的心虛:「大大……大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蕭慕懷將手中的杯子放下,掀起眼皮淡然道:「這裡是我的房間。今日你去哪裡了?」
今日在南鎮撫司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蕭慕懷,洛清筱眼神閃爍不定,試圖搪塞道:「大人,屬下沒去哪裡,隨便轉轉罷了。」
蕭慕懷眼神如炬,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今日下午,南鎮撫司,你,徐英,以及蘇陽,還需要我在說得清楚些嗎?」
洛清筱心中一震,一瞬間身體都有些僵硬,自知是瞞不過去了,便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幫助徐英的事情交代出去。
又擔心徐英會被蕭慕懷責備,洛清筱主動承擔責任:「大人,您別怪徐大哥,是我不想見他被蘇陽為難。」
蕭慕懷嗤笑:「我為何要為難徐英,洛校尉未免想的太多。」
洛清筱麵皮漲紅,這反倒是她自作多情了,瞧著蕭慕懷杯中茶水只剩一半,洛清筱又殷勤的添滿:「是是是,大人您說的都對,是屬下多慮了。」
蕭慕懷抿了一口茶水,提醒道:「以後少去南鎮撫司,免得捅出什麼簍子。」
什麼叫會捅婁子,她一直安分守己,從未做出過什麼出挑的事情。
洛清筱心中腹誹,臉頰兩邊鼓得像是河豚一半,嘴上卻不情不願應下,咬著牙一般:「是,屬下知曉了,以後定會繞著南鎮撫司,一步也不接近。」
雖然洛清筱的話聽起來不對味,但是蕭慕懷點點頭,十分認可的樣子:「嗯,你知道便好。」
第二日,洛清筱醒來已是寅時,出來就見蕭慕懷一身繡著仙鶴與猛虎的華服,顯得整個人十分貴氣。
往常這個時候,蕭慕懷應該在外面鍛鍊習武才是,今日卻罕見的沒去,還穿了官服。
一般而言,文官武官,比輪是幾品,他們的官服上只能繡上一種動物才是。而蕭慕懷身上的這件卻繡了兩種,可見皇上對他的器重與偏愛。
洛清筱疑惑道:「大人,您今日為何如此隆重?還換上了官服。」
蕭慕懷雙手負在身後,無甚表情:「今日乃是進宮覲見之日,當然要身穿官服。」
洛清筱一拍腦門,是了,今日是十五,確實到了蕭慕懷進宮的述職日子。都怪她近日太過忙碌,才會問出這樣白痴的問題。
稍微用些早膳之後,蕭慕懷便停下了筷子,坐上轎子前往皇宮,臨走之時,還不忘提醒洛清筱:「我不在的時候,不要招惹是非。」
洛清筱臉上笑容不變,心中不停吐槽蕭慕懷事多,嘴上卻十分聽話:「好的,勞煩大人您費心了。」
「算了,你跟我去吧。」蕭慕懷走到門口又忽的頓住腳步來了這麼一句,洛清筱雖然愕然,但還是忙抬腳跟了上去。
蕭慕懷到了乾清宮,皇上揉著額角,似乎有些疲倦,像是強打著精神精神一般:「蕭愛卿,郡主的案子可還有進展?」
提到這個,蕭慕懷跪地請罪:「微臣無能,雖發現了點星線索,但是至今依舊未尋到郡主,請皇上恕罪。」
皇上也知道讓蕭慕懷短時間內找到郡主,也是痴人說夢,擺擺手:「起來吧,這件事也不怪你辦事不利。不過,郡主之事不可再拖延,蕭愛卿,你明白嗎?」
蕭慕懷起身頷首:「微臣明白。」
這時福公公忽然進殿,語氣雖還算是平緩,但是臉上焦急的神色是騙不了人的:「皇上,後宮出現了命案!」
皇上眉心緊皺,怒道:「什麼?究竟發生了何事?」
福公公擦把汗,將事情娓娓道來:「今日在御花園那裡,發現了一具太監的屍體,死因不明。而兇手也跑的無影無蹤,至今還未查到。」
不消一會兒,又進來一個老嬤嬤恭敬道:「陛下,太后娘娘有請。」
不用問皇上也是知道太后過來尋他何事。寬袖一揮,皇上震怒道:「蕭愛卿,正好你隨朕一道過去瞧瞧。朕倒要看看是誰的膽子這般大,竟然在皇宮中加害他人!」
「是,臣領命。」
出了大殿,蕭慕懷眼神示意洛清筱跟上。
到了御花園中,這裡已經被太后的人牢牢把守住,而在御花園開的最艷的那朵芍藥花那裡,一具身著太監服飾的男子身體稍微彎曲,臉色透著青白色。
蕭慕懷越過花叢,到了那具屍體的旁邊,稍微按了兩下頭部,便發現他的後腦有個血洞,應該是被石頭砸出來的,初步可以判斷是失血過多而亡。
等蕭慕懷仔細檢查屍體的時候,從旁協助的洛清筱卻又從死者的面部發現了一個異處,「大人,您看,若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死亡,那麼死者面部已經是蒼白的,可是他卻透著一種不正常的青。」
蕭慕懷目光掃過來,微微點了點頭,沉聲道:「看樣子這人應該是先被兇手用東西捂死,而後再用石頭擊打腦後,偽裝成失血過多的樣子。」
洛清筱側著身子,帶著疑惑反覆端詳死者的的面部,在其後耳處,發現了兩道極細的紅痕,目前可以推定為是女子的絲巾所致。但只因這一點,也還無法斷定兇手就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