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買岡村寧次的人頭

  陳莊，天色還沒有亮，李俠就趕緊收起無線電台的天線，雖說五百米內的鬼子基本上已經被清空，但是萬一還有漏網之魚呢？

  又或者萬一被五百米外的鬼子看到了呢？

  戰狼大隊攜帶了無線電台這個事，還是需要保密。

  身為隱秘戰線上的一名百戰老兵，李俠已經養成保密的良好習慣，而且這個好習慣屢屢在關鍵時刻幫了他的大忙。

  不過在收起天線之前，就已經收到司令部的回覆。

  「隊長，這是司令部的回電。」李俠將剛剛翻譯好的電報遞給王野。

  魏大勇、王喜奎、段鵬、林漢還有魏西來幾個骨幹便立刻圍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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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圍？」魏大勇一邊看電報一邊說道，「縱隊主力打算挖一條幾公里長的地道直通安市鎮的底下，然後實施爆破？」

  「不錯，這個法子真不錯。」

  「俺敢說這肯定是團長的主意。」

  「除了團長，沒人能想出這樣的鬼點子。」

  頓了頓，魏大勇又道：「還讓咱們也提前做好準備？」

  段鵬道：「這可怎麼辦？咱們才清理了不到一公里，根本出不去呀。」

  這會王野已經看完全部的內容，也知道了縱隊主力的整個突圍計劃。

  晉西北縱隊的突圍計劃分兩步，第一步是挖一條地道到安市鎮地下，實施爆破，爭取重創第1師團，在日軍的第一道封鎖線上炸出一個大缺口。

  第二步則是化整為零分頭突圍，以小股滲透的方式穿過第二道封鎖。

  這跟日軍15個步兵大隊突入根據地的方式差不多，就是以連排為單位分頭行動，從村莊與村莊之間的空隙中衝出去，能夠衝出去多少算多少，兩百公里長的防線，就不相信日軍的環形防線能夠做到滴水不漏。

  不過王野知道，這個計劃是極其危險的。

  當初日軍的15個步兵大隊之所以能夠把他們晉西北縱隊的防線攪亂，那是因為他們晉西北縱隊兵力不足，而且既便是這樣，最後也攪成了一團亂麻，直到現在滲透進來的那十幾個日軍步兵大隊都還被困在陳莊戰場。

  可是日軍卻根本不存在兵力不足的情況。

  以王野估計，日軍在這次掃蕩戰中前後傷亡了大約六萬人。

  而日軍前後投入掃蕩的兵力有九個步兵師團加一個戰車師團，其中的第1師團還是一個擁有將近三萬人的重裝師團，其他八個師團都是15000人左右的三單位制師團，剩下的一個戰車師團大約為一萬兩千人。

  所以日軍的參戰兵力有16萬人。

  就算傷亡了6萬人，也還剩下10萬！

  所以說日軍根本就不存在兵力不足的情況。

  再來看他們晉西北縱隊的兵力，現在被困在萬馬渡附近的縱隊主力還剩下一萬人，被困在陳莊的部隊大概還剩下七八千人。

  全部加起來大概還有一萬七八。

  兵力已經不足日軍的五分之一。

  那麼以化整為零、分頭突圍的方式來滲透日軍第二道封鎖線，困難將會超乎想像。

  因為日軍在發現了晉西北縱隊的意圖之後，只需派同等數量的日軍化整為零阻擊，就能把局面攪成一團亂麻，這就困住了晉西北縱隊。

  既便最樂觀估計，最終能突圍出去的人數也絕不會超過三千人，而且幹部以及戰鬥骨幹的損失將會超乎想像。

  這還只是最樂觀的估計。

  最大可能會是全軍覆沒！

  這樣的結果，是王野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李俠也看出了這個問題，皺著眉頭說道：「現在的問題不光是我們出不去，只怕是縱隊主力也是出不去。」

  王野沉聲道：「所以旅長才要求咱們做好準備啊，旅長的意思，就是希望咱們戰狼大隊能夠從小鬼子的第二道封鎖線上找出幾條相對容易滲透的突圍路線。」

  魏西來說道：「可是現在咱們都出不了陳莊，怎麼找突圍路線呀？」

  「陳莊？」魏西來說者無心，王野聽了卻心頭一動，從陳莊突圍或許可以？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響起鬼子飛機的引擎轟鳴聲，緊接著就響起孫彬的喊叫聲。

  「老王，你快上來。」孫彬的聲音從地面上的警戒陣地傳導下來，「有情況，鬼子飛機正在往陳莊戰場空投給養。」

  「空投給養？還有這事？」

  王野趕緊帶著幾個骨幹上到地面上的觀察哨。

  結果還真是，只見十幾架運輸分成幾個梯隊，從陳莊上空掠過。

  在運輸機飛過之後，天上便冒出來一個個的降落傘，在每個降落傘下面還吊著一口木板箱，裝的估計就是給養。

  這四個晝夜，不光他們八路軍餓著肚子，鬼子也一樣在餓肚子。

  但是因為中日兩軍完全攪成一團，外面的給養輕易又送不進來，所以日軍就想出了空投給養這麼個法子。

  這個法子有好處，但是也有壞處。

  好處是可以安全的將給養送進來。

  壞處就是給養也可能落在八路軍的手裡。

  不過兩害相權取其輕，日軍方面顯然是覺得，讓部份給養落在八路軍手裡，也好過讓陳莊戰場的日軍被活活餓死。

  王野又把望遠鏡的視野對準前方的一個村莊。

  只見已經有兩個降落傘吊著木板箱落在了村莊外面的苞谷地中。

  苞谷地中的苞谷已經被村民砍倒，這是堅壁清野計劃的一部份，不光苞谷被砍倒，地瓜還有土豆等莊稼也都拔光。

  要不是因為這個，他們吃苞谷棒、地瓜就好，哪用得著餓肚子？

  兩口木板箱晃晃悠悠的落在了苞谷地中，遂即便有兩個鬼子從附近的散兵坑竄出，試圖拖走這兩口長木板箱。

  然而遺憾的是，沒等這兩個鬼子靠近木板箱，便聽得兩聲槍響。

  槍聲響過，那兩個鬼子往前一撲，便倒在苞谷地中再沒有動靜。

  開槍的顯然是附近的八路軍戰士，這麼近的距離根本就是送死。

  過了片刻，又有兩個身影竄出來，這次卻是晉西北軍區的民兵，他們頭上戴的雖然是軍帽，但是身上穿的卻是短褂，很好認。

  這兩個民兵警惕性很高，走的是之字形路線。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他們同樣沒能靠近木板箱，就被不知道從哪個方向打過來的罪惡的子彈命中，當即倒地沒有了動靜。

  從始至終，王野都沒看到開槍的人躲在哪裡？

  局面就這樣僵住，日軍不敢去撿箱子，八路軍也不敢。

  也有不少的箱子落在陳莊村口的野地，孫彬當即說道：「咱們這裡已經清理過一遍，應該不會有危險，我這就帶人去撿箱子。」

  說完，孫彬就從觀察哨上滑下去，準備帶人去撿箱子。

  就在這時，王野卻忽然心頭一動，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或許可以瞞天過海？這個瞞天之海要是成功了，突圍的把握就會大增！

  當下王野低喝道：「老孫，先別去！」

  孫彬頓步再回頭，愕然道：「老王，咋了？」

  「反正你先別去，聽我的。」王野也不多做解釋。

  孫彬無奈，只好又縮回來，他對王野是言聽計從。

  王野則又把魏大勇幾個叫到跟前，如此這般吩咐一遍。

  魏大勇幾個聽了連連點頭，隨即滑下觀察哨，又從地道分散到了陳莊周圍。

  片刻之後，陳莊村口的一個散兵坑中便響起一個宏亮的聲音，說的是日語：「對面的八路聽著，我們能不能暫時休戰？」

  接著一個生硬的聲音翻譯成漢語。

  再然後不遠處響起八路軍的回應：「休戰可以，但是給養必須分給我們一半！」

  再然後又響起八路軍的蹩腳日語，將剛才的那句話翻譯成日語，聲音還挺大，幾百米外的八路軍還有日軍都能隱約聽個大概。

  「戰場」上便沉寂了下來，日軍估計是在商量。

  沉寂了大約十幾秒鐘之後，之前的日軍大聲道：「可以，給養分給你們一半，現在你我雙方各派兩個人出去搬運給養，記住不准攜帶武器！」

  日軍喊完話後過了幾秒鐘，八路軍大聲回應道：「同意。」

  緊接著，陳莊戰場就出現了很「和諧」的一幕，只見兩個八路軍和兩個日軍從兩個散兵坑中鑽出來，都沒有攜帶武器，互相看了一眼之後，便快速跑向野地里的木板箱，然後各自抬起一口箱子回到了己方陣地。

  這一次，陣地上再沒有響起槍聲。

  無論是日軍，還是八路軍都遵守了之前的約定。

  有了這次成功的示範之後，周圍的八路軍和日軍也紛紛效仿，跟著瓜分給養，十幾噸給養很快被瓜分完，期間竟然沒有發生一起流血事件。

  ……

  陳莊戰場的和諧一幕很快反饋到了日軍司令部。

  「有這種事？」岡村守次訝然道，「被困在陳莊戰場上的皇軍竟然與八路軍暫時達成休戰並瓜分了給養？」

  「是的。」水原拓也點頭道，「雙方都非常嚴格的遵守了承諾。」

  「呵呵，這倒是個有意思的現象。」岡村寧次道，「雖說皇軍損失了一半給養，但如果能讓陳莊戰場維持一個短暫和平的局面，倒也可以接受。」

  水原拓也道：「大將閣下的意思是，與陳莊戰場的八路軍協商，爭取達成休戰？」

  「是的，爭取達成暫時休戰的局面。」岡村寧次道，「被困在陳莊戰場的八路軍已經與外界失去聯絡，他們很可能仍然抱有幻想，期望三八六旅主力能夠前往陳莊解救他們，所以大概率也不會拒絕與皇軍達成暫時的休戰。」

  「畢竟，有誰會拒絕活下去的機會？」

  頓了頓，岡村寧次又道：「那麼這樣一來，被困在陳莊戰場的近萬名皇兵就能獲得寶貴的喘息之機，只等皇軍主力剿滅了三八六旅主力就能回過頭來解決陳莊戰場的八路，那麼這近萬名皇軍將士就能保住了。」

  水原拓也道：「大將閣下英明。」

  岡村寧次道：「那就派個人去跟八路協商吧。」

  說到這，岡村寧次似笑非笑的看著水原拓也。

  水原拓也頓時心頭一凜，心說不會是想讓我去跟八路軍協高吧？這個卻是萬萬不能從命的，去陳莊戰場實在太危險。

  可遺憾的是，終究還是躲不過。

  岡村寧次道：「水原君，這個艱巨的任務非你莫屬。」

  站在岡村寧次的立場上，這個安排可以說最為合理。

  首先水原拓也的能力足夠出色，而且還是個大阪人，最擅長跟人討價還價，所以派他前去跟八路軍協商再合適不過，其次這傢伙是個情報販子，事實上已經背叛帝國，所以既便是協商失敗被八路軍給幹掉了，對於皇軍也沒有什麼損失。

  至於說水原拓也會不會背叛日本並投靠八路，岡村寧次卻是壓根就沒想過。

  怎麼可能呢？水原拓也販賣情報只是為了求財，並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所以投靠八路是絕對不可能投靠八路的。

  投靠八路軍，水原拓也能得到什麼？

  這明顯不符合大阪商販的一貫作風。

  「大將閣下。」水原拓也苦笑道，「我怕擔不起這個重任，萬一……」

  「噯，水原君不要妄自菲薄嘛，你的能力還是很出色的。」岡村寧次拍了拍水原拓也的肩膀，笑著說道，「我相信你一定出色的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記住，一定不能讓八路軍察覺到皇軍的意圖，要給他們活的希望。」

  意思就是必須去，不允許拒絕。

  「哈依。」水原拓也只能頓首。

  ……

  在陳莊，地下掩蔽所里。

  空投在陳莊方圓五百米區域以內的給養一共有二十多箱，這二十多箱給養已經被魏大勇他們搬回來。

  為了給外圍的日軍造成陳莊仍處於中日兩軍對峙的假象，王野還特意讓一半的戰狼隊員換上鬼子的軍裝去搬運給養。

  鬼子的軍裝，則是從鬼子屍體上脫下來的。

  所以在外圍的日軍看來，陳莊附近仍舊還有不少的日軍在堅守。

  但其實，以陳莊為中心的方圓五百米內已經沒一個鬼子，而這，就是王野的瞞天過海之計，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他們戰狼大隊以及被困的部隊將繼續以陳莊為中心，向外圍發起滲透攻擊，一點一點清理掉周圍的日本鬼子。

  在逐步清理鬼子的同時，繼續讓部分戰士冒充鬼子去搬運給養，繼續給更外圍的鬼子造成整個區域仍處於對峙狀態的假象。

  直到基本清理完區域內的鬼子，陳莊的封鎖線也就宣告打通了。

  以王野估計，陳莊這一團亂麻也是日軍第二道封鎖線的一部分，他不太相信，在陳莊身後的平安縣、崞縣以及安化縣城一線，還會有日軍的第三道封鎖線。

  所以說，只要縱隊主力穿過第一道封鎖線，到陳莊與他們會合，他們就有很大的機會從天打崗或者雲起鎮方向突破鬼子包圍。

  而這，就是王野的瞞天過海之計！

  王野在腦子裡完善他的瞞天過海之計，

  魏大勇、魏西來他們幾個則聚在一起開盒。

  尤其是魏西來，盯著那幾十口木板箱，哈喇子都已經流了下來。

  第一口木板箱很快就被撬開來，但讓魏西來感到極度失望的是，箱子裡邊裝的居然是飯糰，雖然包了紫菜，可魏西來還是不喜歡。

  魏西來不明白，這種飯糰又有啥好吃的？

  鬼子為什麼就喜歡吃這種飯糰？真是有病。

  緊接著，段鵬那邊也把第二口木板箱撬開來。

  「這裡裝的啥？」魏西來湊過來只看了一眼，便大聲歡呼起來，「是罐頭！哈哈，竟然是牛肉罐頭！給俺，給俺一個罐頭。」

  一邊說，魏西來已經扒落出兩個罐頭。

  再拿刺刀撬開一個罐頭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嗯香，真香。」魏西來一邊叭唧嘴一邊連聲道。

  魏大勇他們也沒阻止，小灰灰就是全大隊的活寶，包括隊長王野在內，所有人對魏西來都溺愛得緊。

  「隊長，給你。」魏西來沒有隻顧著自己一個人吃，而是把另一個罐頭塞給王野，一邊叭唧著嘴道，「可好吃了。」

  「你吃。」王野把罐頭推回給魏西來。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魏西來還在長身體，正是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候，所以這兩個牛肉罐頭還是留給魏西來吃吧。

  兩人正在互相謙讓時，王喜奎忽然跑進來。

  「隊長，外面來了個打著白旗的鬼子軍官。」王喜奎道，「正在陣地上到處轉悠呢，還說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建議雙方十天內暫時休戰。」

  「啥？還有這種事情？」魏大勇目露凶光，「俺去幹掉這狗日的。」

  說完，魏大勇就抄起腳邊的步槍就往外走，王野也趕緊跟了上去。

  兩人從通道上到地面，再順著梯子爬到隱藏在祠堂頂上的觀察哨，便果然看到有個鬼子軍官打著白旗在外面轉悠。

  舉起望遠鏡一看，竟然還是個中佐。

  「嘿，竟然是個中佐。」王野笑著說。

  「中佐？隊長，這是俺的，你不許跟俺搶。」

  一邊說，魏大勇一邊就已經舉起了三八大蓋。

  「等等，先別急著開槍。」王野壓住魏大勇的步槍，說道，「聽聽他說什麼。」

  只見這個鬼子中佐用生硬的漢語說道：「前面的八路聽著，我是大日本皇軍華北方面軍司令部作戰課課長，水原拓也。」

  「是他？」王野的嘴角綻起一抹笑意。

  「水原拓也？」魏大勇道，「販賣情報的那個？」

  「嗯，就是他。」王野笑道，「這小鬼子怎麼跑到陳莊來了？」

  兩人說話之間，水原拓也接著高喊道：「我奉了岡村寧次大將閣下的命令，前來與你們協商，我們的大將閣下是一位正直的軍人，本著人道主義精神，願意給貴軍提供給養，但前提條件是暫時休戰，十天內不許互相攻擊！」

  說到這，水原拓也又搖了搖手中的白旗。

  換了一個方向，水原拓也繼續高聲喊道：「前面的八路聽著，我是大日本皇軍華北方面軍司令部作戰課長，水原拓也……」

  看到水原拓也逐漸接近村口的地道工事，王野對魏大勇說道：「和尚，你帶著段鵬從地道包抄過去，把這小鬼子給我抓回來，記住，要活的，別弄死了。」

  「得嘞！」魏大勇答應一聲，興匆匆去了。

  ……

  安化，日軍的前線指揮部。

  原74師團參謀長柳川幸次已經正式調任華北方面軍參謀次長，軍銜也已經由大佐晉升成為少將，是岡村寧次的推薦。

  柳川幸欠說道：「大將閣下，水原拓也已經進入陳莊戰場深處。」

  「哦？」岡村寧次的目光從地圖上移開，笑問道，「情況如何？陳莊戰場的八路軍有什麼反應嗎？水原君沒出什麼事吧？」

  柳川幸次答道：「八路軍還沒有什麼反應，水原君也沒什麼事。」

  話音還沒有落，一個通訊參謀就匆匆進來報告道：「大將閣下，前沿觀察哨報告，水原君被八路軍抓走了！」

  「啊？抓走了？」柳川幸次頓時神情一冷，「看來，陳莊戰場的八路並不想與皇軍達成休戰協議，那就搶在三八六旅主力還沒有發起突圍前先解決掉他們！」

  說到這一頓，又對岡村寧次道：「大將閣下，向陳莊發起強攻吧！」

  「沒有必要。」岡村寧次卻擺擺手說道，「我本來就沒有指望八路軍真會配合我們，既然八路軍不肯配合，那就還是繼續這樣耗著吧。」

  「啊？」柳川幸次愕然道，「那水原君他？」

  柳川幸次剛從74師團調任，還不知道水原拓也已經留下了案底，所以還在因為水原拓也遭到了八路軍的羈押而生氣呢。

  但是岡村寧次卻不可能因為這個生氣。

  甚至內心深處還有一等輕鬆，不管怎麼說水原拓也也是一名軍人，與其死在自己人的槍口下，那還不如讓他死在戰場上。

  死在戰場上，好歹還能夠入靖國神社。

  說白了岡村寧次就是想借八路軍的刀，殺了水原拓也，僅此而已。

  當下岡村寧次說道：「身為帝國軍人，戰死沙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相信水原君既便被抓，也一定寧死不屈，勇於為帝國獻身。」

  「哈依。」柳川幸次重重頓首。

  ……

  岡村寧次老鬼子想要借刀殺人。

  王野卻覺得水原拓也奇貨可居。

  看到魏大勇將水原拓也押進來，王野便示意眾人出去。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王野才把套在水原拓也頭上的麻袋取走。

  「是你？」水原拓也睜開眼睛就看到王野，有些錯愕的說道，「王野！」

  水原拓也能認出自己，王野一點也不意外，因為直到現在他和李雲龍的畫像都還貼在太原的城門口，而且這些畫像都是水原拓也畫的。

  王野用日語笑著說道：「水原君，說實話我早就期待著能夠與你見一面，但是能夠在這裡以這樣的方式與你見面，真有些出乎我的預料。」

  「你想跟我見面？」水原拓也道，「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一睹潛伏在日軍內部的高級情報人員的風采。」王野笑道，「水原君，你可是著實替我軍提供了不少寶貴的情報，我們晉西北縱隊能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水原君你提供的情報可以說居功至偉。」

  「王桑這話可說錯了。」水原拓也皺了下眉頭，淡淡的道，「我並不是在幫助你們，只是為了錢而已，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迄今為止貴軍只向我購買過兩份情報，而且這兩份情報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情報。」

  「那是你認為不重要。」王野道，「但對我們晉西北縱隊來說卻至關重要。」

  「罷了，不說這些了。」水原拓也擺了擺手道，「王桑，你已經見過我了，現在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畢竟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我現在只是個使節。」

  「不急，先不著急走。」王野笑道，「既然來了，我們不妨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水原拓也哂然一笑說道，「王桑，不是我小覷你，以你們目前的情形，似乎並沒有資格與我進行交易，你有黃金嗎？」

  王野道：「規矩我懂，一條情報一千兩黃金，是吧？」

  「錯了。」水原拓也點頭道，「現在又漲價了，漲到兩千兩一條了。」

  「我給你五千兩黃金！」王野盯著水原拓也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買一顆人頭！」

  「五千兩黃金買一顆人頭？」水原拓也皺著眉頭道，「買誰？你想買哪個人的人頭？」

  「岡村寧次！」王野沉聲道，「我買岡村寧次的人頭！」

  「岡村大將？！」水原拓也勃然色變道，「王桑，你是在開玩笑嗎？」

  說到這一頓，水原拓也又道：「區區五千兩黃金就想買岡村大將的人頭，想什麼呢？」

  王野嘴角便立刻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水原拓也這個反應著實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王野原本只是想借水原拓也的嘴放一顆煙幕彈，籍此擾亂岡村寧次的接下來的判斷，卻沒想到，水原拓也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反應？

  水原拓也的言下之意就是說，只要出得起價格，岡村寧次的人頭也能買，這特麼的就有意思了，水原拓也竟然如此大膽？

  PS:最近大疲勞期，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