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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08 16:48:01
作者: 伊水染
看著那相擁而去的兩個人,荀郝煜握在袖中的拳頭不自覺的緊了緊,隨即轉身,淡然的向自己的院中走去。
她和那個師兄是什麼關係,為何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無邊的信任,這種信任讓他嫉妒,嫉妒的想要發瘋。
進了夙柳柳的屋子,夙駿馳輕輕的將夙柳柳放在了床榻之上。
伸手理了理夙柳柳額前有些煩亂的髮絲,嘆聲道:「告訴哥哥,是誰傷了你。」
「我沒事,休息一些日子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肩膀上一次也受過傷,最後不也沒有事。」
「你還知道你上次受過傷,上一次只是入骨半寸,這一次是穿肩而過,你還告訴我沒事,我都說陪你一起回劍宗了,你為什麼要丟下我偷偷跑掉。」既生氣又心疼,一時間,夙駿馳都不知道該用什麼養的心情去對待這個不聽話的人兒。
看著打算秋後算帳的哥哥,夙柳柳有些心虛的挪開了視線,隨即虛弱的叫道:「頭好暈,哥哥,我好想睡覺,我怕你著急,只休息了幾日就急急的趕了回來,現在好累。」
雖然知道妹妹是在轉移話題,也有些誇張的成分,但是,從那蒼白的臉色上不難看出,即使叫的很誇張,事實上也一點不誇張,一時間心疼不已。
「好了,不想說,哥哥就不問,好好休息,哥哥守著你。」拉過絲被,蓋在了夙柳柳的身上,已入中秋,天氣有些微涼,切不可再傷上加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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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哥哥好。」轉過眸子,夙柳柳對著夙駿馳吐了吐舌頭,隨即很是滿足的閉上了眼睛,只是當那眼瞼合上的那一刻,眸中的暖意卻散的一乾二淨。
明凰,如你所願,我回來了,試問,你準備,如何對付我。
看著閉上眸子的夙柳柳,夙駿馳愛憐的摸了摸她的臉頰,一抹冷意閃過他的眸底,看來,他有必要去查查,看看究竟是誰,傷了他的寶貝妹妹。
當夙柳柳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是一片黑暗,只除了那透過窗欞灑進來的點點銀輝。
「醒了,餓不餓,哥哥去給你弄點吃的?」
朦朧的雙眼剛映入點點的銀輝,耳邊就響起了那讓她倍感溫馨的聲音。
「唔,哥哥,你怎麼還在這裡。」伸出雙手揉了揉眼睛,夙柳柳企圖從床榻上坐起來,然而就在她剛有這個動作的時候,就被夙駿馳眼疾手快的給按住了身子。
「不要亂動,你肩膀還沒有好,你先躺著,我去給你端粥。」愛憐的摸了摸夙柳柳的發頂,夙駿馳起身走到桌邊點亮了八角琉璃燈,隨即向隔壁的小廚房走去。
不消片刻,當夙駿馳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的時候,他正看見夙柳柳側躺在床榻上對著他笑,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小妹,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我在想,有哥哥真好。」夙柳柳抿了抿嘴,眯著眼睛,一臉滿足的樣子。
「現在知道哥哥好了,不知道是誰前些日子丟下哥哥一個人自己跑了,要是乖乖的跟著哥哥,能受傷嗎?」夙駿馳佯裝憤怒的板起了臉。
「哎呦,哥哥,不要這么小氣嘛。」夙柳柳伸出手拽著走到身邊的夙駿馳的衣擺左右搖了搖。
「不要亂動,胳膊不想要了是不是。」夙駿馳一把抓住夙柳柳拉扯他的手,這一次他是真的動怒了,小妹真是太胡來了。
「不動就不動嘛。」夙柳柳撇了撇嘴,一副不滿的樣子,但是那雙眯著的眸子深處卻滿是暖意。
「你還有理了。」伸出右手食指戳了一下夙柳柳的額頭,隨即,夙駿馳伸手扶起夙柳柳,讓她依靠在自己的懷裡,隨即端起了粥,開始餵夙柳柳。
對於夙駿馳做的一切,夙柳柳沒有任何的反抗,仿似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應該。
「哥哥,你要不要這麼誇張,我可以自己吃的。」
「還敢頂嘴,讓你吃就給我乖乖的吃,要是再不聽話,小心我跟爹娘打報告。」說著,夙駿馳舉著盛著粥的湯匙送到了夙柳柳的嘴邊。
「哥哥真壞。」夙柳柳嘀咕了一聲,隨即乖乖的張開了嘴,喝下了湯匙里的粥,哼,有人服務,不享受白不享受。
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湯匙碰撞瓷碗的聲音和夙柳柳咀嚼的聲音。
「哥哥···」
在粥喝掉一般的時候,夙柳柳突然的開了口。
「恩?」
「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其實,她對於自己頂著另一個人的身份生活,還是有那麼一點芥蒂的,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她就是那個傻小姐,傻小姐就是她,但終究是兩個人,不是嗎?
聽聞夙柳柳的話,夙駿馳拿著湯匙的手頓了一下,湯匙里的粥差一點就撒到夙柳柳的身上。
「或者這麼說吧,哥哥是喜歡以前那個傻傻的我呢,還是喜歡現在這個不傻的我?」
就在夙駿馳想問夙柳柳是不是聽說了一些什麼的時候,夙柳柳再一次的開了口,而這再一次的開口,將夙駿馳那提著的心給安撫了下去,幸好,小妹說的不是那件事,看來小妹還不知道,希望小妹永遠不要知道。
「都喜歡,不都是妹妹麼。」
僵持的手又恢復了餵粥的動作。
「不一樣,哥哥,你是因為我是你妹妹才喜歡我,對我好,還是單純的因為我是我,而對我好。」夙柳柳推來了面前的湯匙,轉過螓首,很是認真的看著夙駿馳眸子,一雙鳳目里滿是執著。
看著近在眼前的這雙動人美目,夙駿馳的心不自覺的漏跳了一拍,一時間,就那樣震愣著,忘記了回答。
「哥哥,人家問你話呢。」
「咳···」反應過來的夙駿馳轉開了眸子,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失態,「什麼你呀你的,妹妹不妹妹的,你不就是我妹妹,我妹妹不就是你麼,小妹,你傷的是肩膀,不是腦子,怎麼 竟問一些哥哥聽不懂的話。」
「哥哥,我只問一句,如果我不是你妹妹,你還會喜歡我,還會對我好嗎?」夙柳柳轉過身子,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扳過夙駿馳的頭,讓他正面對著自己。
「會。」看著近在眼前的那雙靈動的眸子,夙駿馳想都不想的就說出了口,等他說出口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等他開口解釋,就感覺到臉頰上貼上了一股柔軟。
聽著夙駿馳的回答,夙柳柳很是開心,因為哥哥是對她好,僅是對她而已,這樣她就不算是替代品了不是嗎?
就在夙柳柳的唇貼上夙駿馳的臉頰的時候,屋子裡響起了『鈧鐺』一聲響。
夙柳柳的唇依舊貼在夙駿馳的臉上,只是眸子已經轉向了聲源之處。
只見荀郝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而那地上赫然是一隻打碎的瓷碗,和一攤水漬。
夙駿馳這個時候,眼疾手快的拿起了床榻上的絲被將夙柳柳給裹了起來,妹妹可還穿著裡衣,怎麼說也是一個姑娘家,怎麼能隨便讓一個男人看了去。
「煜?」夙柳柳的身子往後退了退,面帶疑惑的看著荀郝煜。
「你們在做什麼?」涼薄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如若仔細去分辨,就會感受得到那裡面潛藏的怒氣。
「我們做什麼,似乎輪不到子煜師弟你來管 吧。」夙駿馳的聲音同樣聽不出情緒,但卻能感覺到淡淡的不悅。
一時間,兩個男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在了一起,屋子裡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僵硬。
「煜,你打碎的那個是什麼?多大的人了,怎麼連個碗都端不好。」夙柳柳仿似沒有感受到空氣中的異變,很是坦然自若的調侃氣了荀郝煜,不得不說,有些地方,夙柳柳還是挺白痴的,不給她下重要她是不會明白的。
聽聞夙柳柳的聲音,荀郝煜轉眸複雜的看了夙柳柳一眼,隨即開口道:「師父讓我送來的藥,不小心手滑,我再去給你重新熬。」
簡單的丟下一句話,隨即轉身向外走去。
荀郝煜前腳剛走,後腳,夙駿馳就很是嚴肅的扳過了夙柳柳身子,一臉正色道:「小妹,哥哥問你,你剛受傷的時候,是誰幫你包紮的傷口,是不是煜師弟?」
之前一直擔心這夙柳柳的身體,倒是把正事給忘了,剛剛看見荀郝煜,他才想起來,似乎妹妹之前是個他在一起的。
「哥哥怎麼想起來問這個,我是女孩子,怎麼可能隨便讓一個男人看我的身體,我是自己包紮的。」夙柳柳訕訕的笑了兩聲,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剛剛,她明顯感覺到了煜和哥哥之間的火藥味,更何況,她的左肩上有一個秘密,她怎麼能胡亂承認,她可不希望窩裡反,有些事情,她自己清楚就好了,不需要拉扯太多的人 進來。
「是嗎?你這次傷得似乎比上一次要重,我記得,上一次你昏倒在了我的懷裡,難道這一次沒有昏迷?」夙駿馳明顯的不相信,話語中透漏出了些許的受傷,小妹又騙他。
「哥哥,不問了好不好。」夙柳柳拉扯著夙駿馳的衣袖,抬眸帶著些許乞求的看著夙駿馳。
看著夙柳柳那如小鹿一般惹人憐愛的目光,夙駿馳嘆息了一聲,「好,我不問,你要知道,不論哥哥做什麼,都是為了保護里。」傻丫頭,你知不知道,你肩上的那隻金鳳足以讓天下任何一個人瘋狂,這讓他怎麼能不擔心。
「嘻嘻···哥哥最好了···」
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夙柳柳的肩膀也好了許多,至少外面的傷口已經癒合。
夙駿馳五天前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急急的離開了,只囑咐了夙柳柳一句好好休養,不要亂跑。
夜色朦朧,銀色的月光給大地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紗。
夙柳柳半倚在窗邊,一雙鳳目清冷的看著半空中的圓月。
又是月半了。
呵呵,師叔啊,你還真是狠心啊,就這麼想我痛苦嗎?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都不見你的身影,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回來,你這是在報復我擅自離開嗎?
看著月亮一點一點的伸高,夙柳柳的心一點一點的變涼,眼瞼也慢慢的落下,就在要全部瞌上之時,身後響了細微的腳步聲。
「來的這麼準時,是想看我痛苦的樣子嗎,又或者是想要我卑微的祈求你?」帶著些許嘲諷的聲音從那玫瑰色的唇瓣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