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調戲了
2024-12-08 16:47:30
作者: 伊水染
「據說在籌辦什麼宴會,很忙,那些上得了台面的人都被調到另一個廚房去了,咱們這些上不了台面的,也就只能跑跑腿什麼的。」花子嘆息的說道,話語間有著淡淡的羨慕。
宴會嗎?
什麼宴會?
「哦。」夙柳柳不再多問,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接著向前走去。
不用擔心找不著路,這進府的第一天就被上了一堂課,關於這庭院的大致位置都細細的教導了一遍,比如哪裡能去,哪裡不能去,又比如,該注意什麼,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都有所交代。
蘭苑裡面,住的是誰,夙柳柳不知道,她們到了門前,就被裡面的大丫鬟接過了手中的罐子,看那丫鬟一臉嫌棄的驅趕她們的樣子,夙柳柳表示無語。
本章節來源於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
你那麼嫌棄,還接我們手上的湯罐做什麼,更不要說,等下你們裡面的主子還要吃,你這嫌棄的有意思麼。
「木子,別發呆,我們快回去。」花子看著夙柳柳呆呆的站在原地,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
「哦。」夙柳柳應了一聲,只是離去前,一根銀針射向了剛剛那個趾高氣昂的大丫鬟,隨即,銀針又隨著銀絲回到了夙柳柳的手中。
滿是麻子的臉上勾起了一個笑容,很是詭異。
對她大呼小叫是要付出代價的,姑且就讓你長個三天的疹子吧。
花子拉著夙柳柳按照來時的路往回走,剛走到拐彎處,就被前方的一個大力給撞了後退了幾步。
因為夙柳柳反應快,拉的及時,所以花子才沒有摔落在地。
「誰,誰不長眼睛,撞本小姐。」
剛扶好花子,夙柳柳就聽見一聲極其潑辣的叫喊聲。
「你們兩個死老婆子,不但害的本小姐差點要摔倒,還弄髒了本小姐的衣服,把你們賣了都賠不起。」隨著一聲謾罵,一道凌厲的鞭風就迎頭而下。
夙柳柳扶著 花子的手一顫,兩個人同時向一邊摔去,看似被嚇得,實則正因為這樣的姿勢,硬生生的躲過了那迎頭而來的一鞭。
「對不起,小姐,我們不是有意的,小姐息怒。」花子一看這仗勢就知道自己闖禍了,立馬跪在了地上,連聲道歉。
夙柳柳則不痛不癢癱坐在一邊,低垂著頭,那垂下的些許髮絲遮住了她那閃著寒光的眸子。
月大小姐,真是冤家路窄啊,這大街上差點用馬踩死她,這會子,又見面了,還以這樣的一個場面,她們可真是犯沖啊。
月凌煙舉起鞭子剛要揮出去,就被一隻手給抓住了。
「凌煙,你這脾氣必須得改改,多大點事,至於你揮鞭相向嗎?更何況這裡是什麼地方,你難道不知道嗎,這裡是你胡亂發脾氣的地方嗎?」訓斥的話語帶著淡淡的怒意。
「哥哥···」月凌煙對著月無塵跺了跺腳。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如玉不是你能糾纏的,你偏不聽,要是再有下一次,我都不一定保得了你。」月無塵話語間皆透露著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我哪裡不好了,那個傻子有什麼好,不就是長得漂亮一點嗎,整個一個草包加花痴,如玉哥哥為什麼對她那麼 好,就是不願意看我一眼,我哪裡不好了,人聰明,又漂亮,還有一個很好的家世,我哪裡就配不上他了,為什麼就不喜歡我,為什麼連我說那個傻子一句壞話都不允許,這是為什麼,如玉哥哥從來沒有那麼凶過我,都是因為那個傻子,那個傻子,要是讓我遇到那個傻子,我一定要殺了她,殺了她···」此刻的月凌煙可謂是毫無形象,甚至帶著點點的狼狽,一聲聲的怒吼,夾雜著委屈,但更多的是憤恨和殺意。
「閉嘴,這些話你能胡亂說嗎,你不要命了。」月無塵一把捂住月凌菸嘴巴。
「唔,唔···」被捂住嘴的月凌 煙揮舞著手臂,捶打著月無塵。
殺她嗎?
坐在一邊聽到此話的夙柳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這月家大小姐的志向可真是遠大啊。
自古女人得不到男人的愛,通常都不會去恨男人,只會恨那個阻礙了她的女人,真是奇怪的邏輯啊。
還有,這個月家大小姐是不是腦殘,她哪隻眼睛看見溫叔叔喜歡自己了,就算是喜歡,也是一種長輩對晚輩的關愛 好不好,和她喜歡溫叔叔的那種男女之愛是不一樣的,啊,果真是極品大小姐。
不過,這大小姐看上去似乎是剛剛才受的氣,這是不是就說明,溫叔叔也在這個庭院裡?
溫叔叔來做什麼?
因為金鳳而來嗎?
是來找自己的嗎?
「把你們剛剛聽到的看到的全部忘掉,否則,我保證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一聲修羅般的聲音迎面而來,直接打斷了夙柳柳的思緒。
「是,是,公子,奴婢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花子彷徨的跪在地上,連聲保證。
原來這看似仙人的人也會威脅人啊!
剛剛聽到的,她聽到了什麼,不就是一個爭風吃醋的女人的憤恨不平麼,這有什麼好八卦的,剛剛看到的,她看到了什麼,不就是一個潑婦罵街的小姐嗎,有什麼還宣傳的!
夙柳柳依舊坐在原地沒有動。
月無塵只當夙柳柳是嚇傻了,也不再去問,只是拉扯著懷中不安分的妹妹向他們所住的小院走去,這一次住進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的,不是來讓這個妹妹爭風吃醋,撒嬌打滑的,真是,都被爹和娘給寵壞了。
冷眼看著離去的兩個身影,夙柳柳冷哼了一聲,隨即扶起了一邊的花子。「花子姐,人走了,我們快回去,那個女的好兇哦,真是嚇死我了,還是廚房安全。」
「對,對,還是廚房安全。」花子姐點了點頭,扯著夙柳柳的衣衫,兩人相持著向廚房走去。
是夜,華燈初上,半空中掛著皎潔的彎月,一絲絲銀光從那彎月上撒下,給整個庭院蒙上了一層銀紗。
結束了一天的勞動,夙柳柳回到了睡覺的宿舍中。
梳洗了一番,夙柳柳半靠在窗扉上看著窗外那半空中的皎月,心中一片煩亂。
她知道,溫叔叔就在這個庭院的不遠處,只要自己順著白日裡的方向找,很快就可以找到,但是,自己應該去找嗎?
感覺到近在咫尺的人,突然間有些卻步。
她不知道自己對溫如玉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不過,她知道,她喜歡他身上的那股子溫暖,那股子獨獨對她的溫暖。
可是,經過那夜之後,那份溫暖還純粹嗎,她還能坦然的接受嗎?
那是他對別人的承諾,是對她的施捨,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己好可憐,可憐到乞求那卑微的溫暖。
她想念他那溫暖的懷抱,和那溫暖的獨屬於她的笑容。
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她發現自己換了一具身體,就連腦子也變笨了,總是想些有的沒有的。
算了,就算給彼此一個機會吧,她要去問清楚,問清楚了,心裡就不會再留戀。
可是,她這樣突然出現會不會太奇怪了點,哎呀,真是煩死了。
煩躁的一夜就這樣悄然無息的揭了過去。
夙柳柳最終還是沒有去找溫如玉,畢竟這裡面亂的很,她又是金鳳攜帶者,還是小心點好,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誰又知道,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她突然就成為了眾之妖妖呢。
今日,特別的忙。
據說,庭院裡晚上要開一場宴會,宴請這庭院中住著的所有的人,至於幹嘛,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不就是為了那隻金鳳的傳說麼。
當夜色悄然來襲之時,夙柳柳等一群大嬸級別的人物被叫到了另一個大廚房幫忙,她們只能在廚房裡活動,誰叫她們長得抱歉呢。
人多也就意味著有空隙可以鑽。
夙柳柳直接閃身到黑夜裡,再出現之時,已經由一個滿臉麻子的鄉村大嬸變成了一個清秀的侍女。
理了理衣擺,撥弄了一下頭髮,搖著身姿找了一個空子鑽進了上菜的隊伍里。
還好這侍女的髮式簡單不難弄,要不然,光這髮式就夠她為難的。
端著琳琅滿目的菜式,夙柳柳走進了宴會的會場,也就是一處很空曠的廣場,在廣場的一邊是種著各色花卉的花圃,另一邊則是一條流動的河流,不知是通往何處。
一雙鳳目在人群中不停的亂轉,搜尋著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侍女很多,所以,菜很快就上完了。
緊接著,侍女一字型的排開,分別站在兩邊桌子後方的位置上,等待著客人到來,好為之服務。
大概過了一炷香之後,人漸漸的開始出現。
夙柳柳看似目不斜視,實則一個不漏的將出現的人記在了腦子裡。
當看到那個談笑風生的帶著點陰翳霸氣的男子出現的時候,夙柳柳的瞳孔緊了緊,她看見了誰,耶律璟,居然讓她看見了這廝,她差點就忘了有這麼一個仇人。
眸光往一邊轉去,與耶律璟談笑的那個人,沒有見過,長得還挺俊美,只是卻很是陰柔,第一眼,夙柳柳就對此人沒有好感,他給她的感覺就像一條毒蛇,正在伺機待發,隨時都會咬人。
當夙柳柳將眸光偏了偏,看見站在那個陰柔的男人身後的那個人的時候,一口銀牙差點咬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傷她之人居然會出現在這裡,哈,她還沒有抽出功夫來找他,他倒是先冒出來了。
她說過,他的樣子她不會忘記,再次相見,一定要他還她那倒鉤箭矢之痛。
看來,這人就是和耶律璟勾結之人,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陰謀,本來她不想參與這些紛爭,但是傷她者,必須付出代價。
不動聲色的將這口氣吞了下去,算帳的日子,來日方長,她不會這麼魯莽。
斷斷續續的又走進了一些人,都是夙柳柳不認識的。
然而,當那抹藍色的身影出現的時候,夙柳柳的心顫了顫,看著那帶著疏離的溫潤笑容,夙柳柳心中感慨道:叔叔,你依舊是那個樣子。
跟在溫叔叔身邊的是那月家兄妹,此刻,那月凌煙如同一隻被拔了牙的老虎一般,很是溫順,不過很可惜,見過她潑辣模樣的夙柳柳看著她裝的那麼溫柔的模樣,真的連隔夜的飯都要吐出來。
當夙柳柳看到溫如玉另一邊站著的人之時,又目瞪了一下,那不是她哥哥嗎?她說人怎麼跑沒有了,原來他也來了,還跟溫叔叔在一起,那就是知道自己失蹤了···
一個接一個的人出現,斷斷續續,當那入口處不再有人群走動之時,夙柳柳依舊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
淡如煙霧的鳳目里閃過一絲失望,他不是說來嗎,怎麼不來,難道不想要他的金鳳,不想要他的天下了?
她真的不想承認,有那麼一點點想他,雖然僅是想看看他而已,看看就好,那樣的男人,她要不起,也不敢要,儘管她承認自己喜歡他,但是她永遠不會當著他的面說···
溫如玉與夙駿馳坐的那張桌子在夙柳柳的正對面,也就是說,只要他們一抬頭,就可以看見她。
夙柳柳有些心虛的低垂下了眼瞼,默默的調整了一下情緒,隨即目不斜視的站在那裡。
「哈哈···各位遠道而來,沈某有失遠迎啊···」一炷香過後,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響徹在廣場之上,如那被敲響的古鐘一般,震動著眾人的耳膜。
是誰?
夙柳柳扇著蝶翼般的睫毛,向聲音的源頭看去。
一個中年美大叔出現在了夙柳柳的眼帘之內。
「副城主,別來無恙啊···」
緊接著,是一聲接一聲的招呼聲,中年美大叔也一一打了招呼。
當然也有一些人依舊坐著沒有動,夙柳柳估摸著大概是四國皇室的那些人吧。
可是,為什麼出現的是副城主,那城主呢···
要是城主故意不出現,那夙柳柳就要誇他一聲牛了,絕對的有膽識,明知道四國的皇室都來了,還這樣生生的將別人給晾在一邊,佩服。
瞟了一眼對面,唔,溫叔叔和哥哥都很淡定的坐在那裡,不愧是她的叔叔和哥哥,有魄力。
接下來都是一些什麼雜七雜八的客套話,然後就是在中間的空地上上演了一些歌舞,眾人隨意的吃吃喝喝,看的夙柳柳差一點就要打哈氣了,更悲催的是,在這樣的一個讓人睡意連連的場景下,她還要端茶倒水跑腿什麼的,真是不爽。
迷濛著眼睛,夙柳柳給身邊的這位客人倒了一杯酒。
剛準備退下去,大腿上傳來的那粗糙的觸感,引起了夙柳柳的反感,本能的,夙柳柳一個反手摺了過去,下一秒就聽見一聲殺豬般的聲音響徹廣場,直蓋過那歌舞之聲。
頓時,廣場上一片寂靜,歌舞停了下來,談笑聲也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夙柳柳這邊。
聽到那聲慘叫,夙柳柳就後悔了,然而那些都是本能的發應,如何能怪她,事情已經發生,只好想辦法彌補了。
半垂著眸子掩去眸中的冷意,最好讓她安全過關,要不然,她鐵定會將這個豬手亂伸的傢伙給大卸八塊,居然對她起了心思。
慘叫的男子旁邊那位中年男子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裡,立馬站起來賠笑道:「不好意思,驚擾各位,犬子沒見過世面,初次跟老朽出來,失態了,失態了,各位莫要介意,請繼續,繼續,老朽自罰三杯,表示歉意,見笑了。」說著,三杯酒下了肚。
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能進這裡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不過就是一聲大叫,眾人笑呵呵的揭了過去,而那些自持身份很高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這樣的事情。
所以,這一聲意外的慘叫,就這樣不了了之,但是卻還是被幾個有心人惦記上了。
大家都不傻,每個人都看見了那人身邊站了一個侍女,這侍女是城主府的侍女,究竟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很值得深究,但是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因為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
姚鴻勇臉色不佳的低聲呵斥著自己的兒子,「偉昌,怎麼回事。」
「爹,她,她把我的手摺斷了。」姚偉昌哭喪著一張臉,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右手,對著姚鴻勇哭訴道。
「一個丫鬟,也該對老夫的兒子動手,你是不是活膩了。」看兒子的樣子也不像是作假,雖然姚偉昌一無是處,是個紈絝子弟,但是姚鴻勇生了八個女兒,才生了這麼 一個寶貝兒子,怎麼能容許別人對他兒子不利,當下就發了火,只不過,聲音卻明顯的壓低了,畢竟這裡是一個他惹不起的人的地盤。
「你看到我對他動手了嗎,再說了,我和他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對他動手。」夙柳柳微抬起眸子,勾著嘴角有些嘲諷的說道。
不是她不想息事寧人,而是,這個時候已經騎虎難下,她不露出點狠色,說不定當場就能被這對父子給颳了。
「好,老夫現在不跟你計較,但是你要知道,你只是一個丫鬟,城主府是不會護著你的,你給老夫等著。」姚鴻勇放了一句狠話,現在不是解決這件事的時候,她的樣子他記住了,這仇,等下再報。
夙柳柳沒有說話,而是退後了幾步,站到了一邊,等著嗎?她不去找他算帳就已經是他的萬幸了,居然還來挑戰她,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姚鴻勇見夙柳柳沒有說話,以為她怕了自己,就不再理會,連忙哄著自己的兒子,直到承諾兒子等宴會散了之後將那個女人給他捉去,任由他處置的時候,才安撫了兒子的情緒。
這件事情只是宴會中的一個小插曲,真正的高潮卻是在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才出現。
在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不知是誰大喝了一聲,「副城主,城主怎麼沒有出現,是不是背著大家去尋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