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間芭比學霸VS桀驁乖戾校草（三十九）

  吃完早餐，張景山接到一通電話，說是出了一樁案子，叫他和婁雯雯直接去現場。

  他倆一畢業就進了江城市公安局，從事的也都是本專業工作。

  

  周梨說請了半天班，也得走。

  葉依楠送周梨和婁雯雯出門，就見他家老廖著急忙慌的衝進來，風塵僕僕。

  周梨驚訝了一瞬，歡快的跑過去，就撲到了人身上，用甜得發膩的嗓音，委委屈屈：「你不是出差了嗎，怎麼回來了？是不是想我了？是不是捨不得我？」

  廖志言應該是知道了昨晚的事，上上下下打量她，像是要說什麼，卻聽見顧若北的咳嗽聲。

  周梨立即反應過來，向葉依楠：「我家老廖接我，我們先走了哈。」

  「滾滾滾，」婁雯雯摟住葉依楠肩，虛踹她一腳：「膩歪死人了！」

  「我晚上回來遲，不用等我吃飯。」張景山自然的向顧若北交代。

  顧若北不應聲，也不反駁，像是隨他。

  婁雯雯抱著雙臂無語：「你們一個個夠了昂！」

  她大三時，那位令她捨不得的男朋友終究還是跟旁的女人結婚了。

  隨著一個個人離開，熱鬧變為了很遙遠的事情。

  葉依楠望著晨間不大有溫度的陽光，心裡突然空蕩蕩的。

  孤單的強烈。

  一想到接下來要沉睡三年……

  葉依楠回過頭，賀閔行進了屋子，留下顧若北。

  明顯是有意的。

  她回頭的猝不及防，顧若北眼底的情緒都沒來得及掩蓋，神色慌亂：「我先走了。」

  他的背影顯得格外寂寥。

  「哥……」

  葉依楠終究還是不忍繼續用裝傻充愣粉飾太平。

  況且，她看得出，顧若北對張景山並非完全無意。

  到底一生很長，她不想他一個人這樣寂寥。

  顧若北身形微僵，回過頭時，又是溫柔的模樣。

  葉依楠走到他面前，扯出些笑：「我送你兩隻貓，好不好，小奶貓，可以養很長時間的那種，你……試一試。」

  至於試什麼，他聽的明白。

  顧若北怔怔的望著她：「……」

  葉依楠：「……你這麼忙，可能沒時間遛狗，貓不用太費心思，也很粘人。」

  顧若北：「……好。」

  他眉心不自主微蹙，喉結滑動著吞咽了下，那是人難過時的微動作，卻還要裝成溫柔的模樣：「我有些事處理，先走了。」

  「嗯。」葉依楠點頭。

  走進客廳，賀閔行正站在窗前。

  逆著光，葉依楠不大能看清他的表情。

  「什麼時候去買貓？」聲音里，辨不出喜怒。

  「給景山哥提前打聲招呼，再去買。」葉依楠走過去，握上他的手。

  他的手很暖，暖的令人貪戀。

  賀閔行垂下眸子，視線巡著她漂亮的側臉上，眸子一片深沉，不知在想什麼。

  葉依楠拉他在沙發上坐下，望著他：「有些事，我想跟你說。」

  賀閔行倒水的手晃了一下。

  葉依楠接住水杯，抱它在手裡，向他淺笑：「我實驗期間碰了些東西，再有五天時間，會陷入睡眠狀態。」

  賀閔行看上去很平靜，但發出的聲音卻在發哽：「多久？」

  「三年，」葉依楠笑了笑：「我想問一下你，願不願意和我先註冊結婚。」

  賀閔行沒再說話，但眼尾的猩紅卻已幾乎蔓了整個眼眶。

  他這樣硬的人，這副模樣，葉依楠心裡哽的難受。

  「除了這個，我也沒有什麼能給你的了。」

  手指撫上他的眼睛，再次勉強躥出點兒笑意：「我想著把離婚協議提前給你簽了，若你實在等的受不住了，可以選擇不等……」

  抱住他脖頸，臉埋在他脖子裡。

  過了許久，聲音悶悶的：「可你是我的，我捨不得！」

  青鬼注視著她的情緒波動，驚訝的發現，她動的感情怕是連她自己也不敢接受。

  賀閔行站在葉依楠門外時，打出去好幾通電話，其中除了處理昨晚的事，還包括給她的心理醫生的。

  描述了葉依楠當時的狀態。

  那位心理醫生當時就翻了她的所有病例檔案。

  告訴賀閔行，葉依楠的姐姐出事後的一段時間，葉依楠的確有過人格分裂的跡象，但這些年並沒有真正發生。

  快到天亮時，看到了葉依楠手機上傳來一則消息，大概是說，實驗取得了徹底的成功，最遲將於一個月後投入實踐。

  但與她研究同一課題的兩位實驗員已接連陷入沉睡，希望她同意，與他們一起被集中照顧。

  當然，不管是人格分裂的記錄，還是成功的實驗，都是青鬼的功勞。

  尤其是實驗，按照青鬼的說法，已陷入沉睡的那兩位實驗員曾花了一輩子去研究這個課題，至死都沒有成功。

  要不是為了給葉依楠的沉睡製造一個圓滿的說法，自己才懶得動手。

  不過，也算是給三年沉睡的另外兩個研究員一個彌補了。

  賀閔行聯繫了給她發信息的人，問了前因後果。

  花了好幾個小時，才讓自己把這些消息完全消化。

  可聽葉依楠親口說出時，他還是抑制不住的無措。

  賀閔行平復了許久，才一下一下摸著她柔順的長髮：「今天去領證？」

  葉依楠緩緩從他脖頸里抬起頭，看著他的面龐。

  哪怕他已經隱藏的很好。

  可她還是看見了他眼底的難過。

  葉依楠撫著他的眼底，問：「怎麼樣，你才不會這麼痛？」

  賀閔行眸里的顏色漸深。

  葉依楠看了眼他的眼睛，緩緩垂首，吻落在他唇上。

  熟悉的綿軟與沁人心脾的馨香，讓念想了兩年之久的賀閔行到底難以抗拒。

  很快便反客為主。

  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囂著渴望。

  葉依楠感覺他的吻帶著要將人吞了的侵略感。

  他的掌所過之處，皆是戰顫慄。

  身上的衣服一松，葉依楠用殘存不多的理智緊緊抱住他，氣息不穩：「我們去臥室。」

  賀閔行動作頓住：「先領證。」

  他的氣息明明很重，反應明顯的已經不能再明顯。

  怎麼說忍就忍？

  葉依楠心裡一緊：「……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