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媽咪要睡了

  劉嫂離開了，尚莞站在原處，愣怔。

  

  原來這一年，是那位輕輕陪在他身邊，輕輕確實溫柔，對豆豆看似也好。

  對他來說，應該是幸福的。

  劉嫂說他對她一往情深，真的對她一往情深麼？

  坐在豆豆的床邊，將額間上的濕毛巾反到另一面冰敷。

  換了幾次毛巾，中途，豆豆醒來一次，看見尚莞，臉上露出笑容。

  「媽咪。」

  尚莞帶笑：「豆豆，好好睡覺，媽咪在這兒陪你。」

  「今晚你不能走，要在這兒一直陪著我。」豆豆的聲音有那麼幾分疲憊。

  「好，媽咪會一直陪你，今晚跟你一起睡。」尚莞語氣柔和。

  豆豆臉上泛了笑容，「閉上眼睛，睡吧！」尚莞身子斜傾在床上，一手輕拍著豆豆的胸口。

  豆豆帶著笑容，閉上眼睛，有媽媽的味道，他就能安靜入睡。

  十點鐘的時間，豆豆的燒已退的差不多，劉嫂走進房間，看見尚莞用手探向豆豆的額間。

  劉嫂問了情況，尚莞說比之前要好，劉嫂放心了。

  「阿莞，我煮了宵夜，你去吃一點。」劉嫂說。

  尚莞站起身，「劉嫂，我還不餓。」

  「多少吃一點，晚上要照顧豆豆，吃了才有精神。我煲的是你愛喝的糖水。」

  劉嫂的真誠，尚莞就算是吃不下，也要給點面子，點頭。

  「好。」

  尚莞坐在餐桌邊，低首喝碗裡的糖水。

  「阿莞，你這臉怎麼是這個樣子？」劉嫂在一旁，盯著她的臉直問。

  尚莞咽下口裡的糖水，「劉嫂，外邊是一層麵皮。」

  劉嫂驚訝的張口：「天呀！還有這種高科技的東西。」

  尚莞笑，「其實這是一位朋友她會做這種麵皮。」

  「哦，你那位朋友真的能幹。」

  尚莞低頭又喝了一口糖水，「對，她很能幹。」

  「阿莞，這一年你在美國？」劉嫂也坐了下來，凝視著她。

  尚莞點頭，說這一年在田納西州。劉嫂又問，當初你是怎麼騙過大家的？

  尚莞側了側頭，說，「天一認識這位會做麵皮的朋友，用真死去的人貼上我的臉形的麵皮，這樣我從醫院裡轉了出來。」

  劉嫂直點頭，原來是這樣，又說，你走的這段時間，先生過的很痛苦，把那幫人打的四分五裂後，每天就是沉浸在悲傷中，大家都擔心他會一直下去，直到最近，先生這才好了些。

  尚莞聽完這話，不要以什麼心情應對，他沉浸悲傷中，真是因為她還是心頭愧疚？

  「阿莞，你現在回來了，把以前的事都忘記吧！先生心裡是真的愛你的，你們經過分分離離，也該是有個告落了。」

  劉嫂話中的深意，尚莞聽的明白，沒錯，是該有個告落了。

  轉對劉嫂笑：「劉嫂，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劉嫂聽見這話，臉上露出笑容，「那真是太好了，如果先生知道了，一定會高興壞的。」

  尚莞明白，劉嫂誤會她的意思了。

  「劉嫂，你誤會了，我們現在各自生活，互不干涉。」

  她適時解釋。

  劉嫂臉上的笑僵住：「阿莞……」

  「你剛才不也說了，輕輕人不錯，而且又是喜歡邵欒晟，對豆豆也好，這樣是最好的結果。」尚莞說。

  「可是先生不喜歡輕輕，而且豆豆有自已的親生母親在身邊，這不很好嗎？阿莞，你還不能原諒先生？」劉嫂的語氣有點急促。

  「日久會生情，這是千古不變的亘理，你不必擔心。」尚莞語氣很輕。

  劉嫂看著尚莞的神色，「阿莞，你是心裡惱先生？」

  她嘆了一聲：「這有什麼惱不惱的，我現在覺的很平靜，過往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劉嫂仍舊搖了搖頭，一副難以置信。

  半響，劉嫂直嘆：「我真替你們難過。」

  「劉嫂。」一聲低沉的聲音傳進兩人耳旁，尚莞喝湯的動作頓住。

  「先生回來了。」劉嫂喃喃，起身，走出餐廳。

  尚莞聽見劉嫂跟邵欒晟說話的聲音，都是問豆豆的情況，語言間顯的關心。

  劉嫂一一回答，之後說：「阿莞來了。」

  邵欒晟頓了一會，然後只應了一句『嗯』，接著是他的腳步聲。

  尚莞放下手中的湯匙，站起身，發出了聲音，邵欒晟停佇腳步，看向她。

  眸光淡如水，似乎她只是個陌生人。

  尚莞對上他的視線：「我來看豆豆。」

  她說。

  邵欒晟點頭，並沒有說話，收回視線，朝樓上走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尚莞有點不是滋味，這是無視她？

  但想到兒子，她不要在意。

  「阿莞，今晚你跟豆豆一起睡吧，他一定是想你在他身邊。」

  「嗯，剛才我答應他留在這兒照顧他的，不過劉嫂，我這衣服有點髒，你找一套乾淨的給我，你的也行。」

  「好，我找一套我剛買的睡衣，沒穿過的給你。」

  尚莞點頭。

  尚莞上樓去了，推開房門，邵欒晟還在，她不知道該不該走進去。

  站在門口，沒有邁開步子。

  「妮塔小姐，你怎麼不進去。」身後傳來輕輕的聲音。

  尚莞轉首，投以她微笑，「我剛剛想到劉嫂叫我去拿睡衣。」

  「我那兒有。」

  「不用了，我讓劉嫂準備了。」她說。

  「你進去吧，我先去拿睡衣。」說完，轉身走開了。

  來到樓下，她坐在客廳里，空氣有點壓抑，如果不是答應了兒子，真呆不下去。

  劉嫂拿著睡衣，看見尚莞一人坐在沙發上發呆，走了過去。

  「阿莞，怎麼坐在這兒？」

  尚莞抬首笑：「邵欒晟跟輕輕在豆豆的房間。」

  劉嫂是個明白人，嘆了嘆道：「那我陪你在坐一會。」

  兩人自是說了會話，直到輕輕下樓，兩人才停止話題。

  「妮塔小姐，豆豆醒了，找你呢？」

  尚莞聽了，拿著劉嫂給她的睡衣，急急的上樓了。

  邵欒晟沒走，但尚莞也沒有去看他，走到床邊。

  「豆豆，好點了嗎？」她問，手復在額間。

  「媽咪，我以為你又食言了。」

  「我哪敢？剛才下去拿睡衣。」尚莞輕鬆愉悅的說。

  豆豆露出笑容。

  接著豆豆看向邵欒晟，「爸爸，你回去吧，好晚了，我跟媽咪要睡了。」

  後頭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