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來，開槍打我

  在進入食堂之前，其實費奇是做好了應對暴力反抗的心理準備的。

  沒辦法，警衛隊長哈德利沒在監獄，作為副隊長，費奇只能迎頭頂上。

  肖申克監獄的大部分獄警其實從來沒有見過囚犯暴動，偶爾聽到其他監獄的暴動，也只是感嘆一聲，心有戚戚。

  當事情真的輪到自己頭上的時候，要說不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雖然說自己手上有槍，但是蟻多咬死象，更何況，囚犯們可算不上螞蟻。

  結果沒有想到，進入食堂之後，眼前的場面卻和他們想像中完全不一樣。

  環顧四周，發現食堂裡面一切正常，他們以為的罪魁禍首，正坐在飯桌上面大快朵頤。

  仿佛他們剛才聽到的動靜只是幻聽一般。

  但是，怎麼可能啊混蛋！

  你明明剛剛已經吃完了三人份，然後把我們趕出了食堂，怎麼你現在還在吃得這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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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我們是傻逼嗎？

  費奇只覺得血氣上涌，他端直了槍，身後十幾個同事給了他強大的安全感，讓他大步走向吳行知。

  嘩——

  吳行知的餐盤被他直接掃落在地。

  吳行知手裡還拿著半塊麵包，嘴裡含糊著：「長官？你這是幹嘛？」

  他的語氣好像自己真是一個被獄警欺負著的老實人一般。

  費奇只覺得腦子裡面嗡嗡地，他咬牙切齒：「該死的，你以為你很聰明？嗯？你把我們當成聾子？」

  「越獄？暴動？想大鬧一場？」

  「看來我是該讓你知道，在肖申克到底是誰作主！」

  「嘖。」吳行知慢吞吞地將嘴裡的食物吞咽了下去，「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要亂說啊長官，我們做囚犯的也是有脾氣的。」

  「老子的話就是證據！」費奇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吳行知皺了皺眉：「長官，這我就得批評你了，作為肖申克的警衛人員，你代表的可是肖申克的臉面，怎麼可以這麼說話不負責呢？」

  「你！」費奇張大了口，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還批評老子？你以為你是典獄長嗎？

  你當老子手裡的槍和身後的同事是擺設嗎？

  「給老子閉嘴！」費奇暴怒這一槍托就要砸過去。

  吳行知輕輕抬手便接住了槍托：「哎，你們這群人只會這一招嗎？」

  咔噠——

  無數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十多個槍口直接對準的吳行知。

  吳行知眯了眯眼睛，緩緩站起身來。

  「長官們，你們要無緣無故對一個老老實實的囚犯動手嗎？」

  「這樣，可是會讓大家寒心的，你想過後果嗎？」

  話音剛落，整個食堂內所有的囚犯都站起身來，怒視著獄警們。

  「......」

  「幹什麼！你們想暴動嗎？！」

  被上千人個人憤怒的注視的感覺，只有體驗過的人才知道，最起碼獄警們頓時冷汗直流，要知道這些人大部分可都窮凶極惡，若不是身上這身衣服，哪能輪得到他們耀武揚威。

  完蛋——

  費奇只覺得心中不妙，但是已經到了這個當頭，只能硬著頭皮，朝著吳行知怒吼道：「你快讓他們坐下，不然一槍崩了你！」

  「開槍。」吳行知鬆開槍托，面色平靜：「只要開槍，你們這些黑皮渣滓走不出這個食堂。」

  「我反正不怕死，還有你們幾個陪葬，值了。」

  「開槍吧，不開槍我看不起你們。」

  操！

  獄警們真恨不得斃了眼前這個該死的瘋子。

  但是聚集在身上的目光如同針刺一般，他們知道，一旦開槍，一定會引起暴動。

  這時，一個獄警小聲地說道：「我們的任務是讓他們驅散他們，千萬不能讓他們在食堂暴動。」

  費奇咬了咬牙，狠聲道：「老子知道！」

  這活兒真難干，都怪哈德利，非要留著這個亞洲人，當初他剛進來的時候直接斃了對方，就沒有這麼多事了，導致現在騎虎難下還要自己來擦屁股。

  看著眼前囂張的吳行知，費奇知道不能再拿他當突破口了，這個人就是個滾刀肉，連死都不怕，逼急了恐怕當場就帶動囚犯們暴動起來。

  「行，正常吃飯是吧？」

  費奇通紅著眼睛：「我就當你們是在正常吃飯。」

  他朝向囚犯們，大吼道：

  「現在，吃飯時間結束了！都給我滾回工廠裡面去！」

  囚犯們躁動了一下，但是依然沒有人離開，他們都看向吳行知。

  被吳行知一番挑動，囚犯們早已經熱血沸騰，就想著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暴動，只要吳行知當頭，他們便會一擁而上。

  吳行知擺了擺手，「看我幹嘛？」

  「我吃飽了，你們沒吃飽的繼續吃，吃飽了的該幹嘛幹嘛去。」

  頓時氣氛一松。

  看來今天暴動不起來了，領頭的都不想干，囚犯們沒人想在這個時候當這個出頭鳥。

  畢竟，跟著暴亂頂多挨幾天禁閉，帶頭暴亂可是必死無疑。

  「走了走了，幹活去了。」

  「說起來，今天食堂的飯菜又難吃了，感覺餿了一樣。」

  「誰說不是呢，哎，命苦。」

  囚犯們三三兩兩，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朝著食堂門口涌去。

  路過獄警們的時候沒有幾個人看他們，趾高氣揚地仿佛打了一場大勝仗，只當他們不存在。

  吳行知伸了個懶腰：「長官，沒事了吧？沒事我就走了。」

  費奇緊緊握著拳頭，看了看還沒有散盡的囚犯們，終於止住了當場擊斃對方的打算。

  「這是最後一次！」他狠狠盯著吳行知，威脅道：「你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

  「多謝忠告。」吳行知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走出食堂，吳行知看到瑞德迎面走來，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

  「事情我聽說了，沒想到你真敢這麼幹。」瑞德扯著吳行知朝工廠走去：「你這是在玩火，帶動囚犯們暴動，可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這次之後，就算哈德利沒有回來，獄警們也不會留著你了。」

  「我知道。」吳行知點了點頭。

  他當然知道，獄警們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若不是現在囚犯們的情緒還沒有平復，害怕擊斃自己引起暴動，恐怕他們已經動手了。

  「那你——」瑞德嘆了口氣：「哎，算了。」

  「所有人都說你是瘋子，但是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應該自己心中有所計劃。」

  「你的事情先不談，我找你有其他事情。」

  吳行知問道：「什麼事？」

  瑞德猶豫了一下，想起剛剛和老友的談話，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還記得我昨天和你說的那個朋友嗎？」

  「我希望你能帶他一起越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