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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賑災第一步

2024-05-07 06:00:34 作者: 大明第一帥

  既然奉旨撫民,朱慈烺就不能每天都回宮,只有完成了旨意才能回宮復旨,於是他帶著一群東宮親衛住進了在外城的端王府。

  端王府的主人是端王朱常浩,是萬曆皇帝的第五子,比朱慈烺的輩分都高了兩輩,十二年前去了漢中封地,只留下一個管家和幾個僕役打理端王府。

  按照大明祖制,皇族出行在外不能隨意居住在衙門,衙門是辦公事的地方,屬於公家,不是皇家的私產,即便是大明的皇帝,也只能住在行宮或者就近住在藩王府中。

  不像後世的滿清,國以私用,全天下都是皇家的奴才,下江南可以隨意住在衙門或者大臣家裡,美其名曰親民。

  朱慈烺原本是想住在崇禎當皇帝以前的信王府的,信王府極大,是端王府的兩倍,可信王府還在皇城中,距離太遠了,來往不方便。

  這座端王府占地不到一百畝,連紫禁城的零頭都不到,只是一般王府的規格,或許是因為當初端王不得萬曆皇帝的寵愛,以至於只給他在外城建了個一般的王府。

  由於常年有人打掃,端王府倒也不顯得陳舊,聽說太子殿下要住進來,端王府的管家連忙安排人將端王府里里外外重新打掃了一番。

  

  端王府是嚴格按照明朝藩王王府制度建造,前面為端禮門,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四道門戶,中間的主殿叫承運殿,是所有藩王王府的通用主殿名字。

  承運殿後面是寢宮,最後是御苑,另外還有四堂、四亭和台、閣、軒、室、所等五十多處,規模宏大,比一般京城中達官貴人的府第高檔多了。

  朱慈烺在端王府中簡單的觀賞了一番,就到承運殿中休息了片刻,吃著隨班從宮中帶來的甜點,思考著規劃。

  片刻後,朱慈烺叫來了貼身侍衛徐盛,道:「徐盛,你去讓南城兵馬指揮司派些人,在城中人流少寬闊的地方開十個粥廠,每天早晚兩頓給流民施粥,保證筷子插在粥里不倒。誰要是敢貪一粒糧食,直接殺頭抄家,你讓李廷表派些錦衣衛盯著點。還有,記得讓他們打出本宮奉旨撫民的旗號。」

  戶部那一萬兩的銀子,足夠幾萬流民喝上幾天粥的,既然已經出宮了,朱慈烺就不能拖,必須開始幹活了。

  對於下面官員的那些花花腸子,朱慈烺心裡清楚的很,如果不派人盯著點,估計這一萬兩銀子最多能喝兩天的粥。

  徐盛領命而去,朱慈烺又叫來了吳忠,對他吩咐道:「吳大伴,你去北鎮撫司傳李廷表來見我。」

  吳忠道:「小爺,李大人就在端王府外候著呢。」

  「他怎麼在這?」北鎮撫司衙門還在皇城,李廷表怎麼溜到外城來了?朱慈烺不解。

  吳忠解釋道:「此次小爺出宮撫民,五城兵馬司、巡城御史和錦衣衛都派了人暗中保護殿下,錦衣衛這次派出帶隊的人就是李大人。」

  「嗯,讓他進來吧,我有事交待。」朱慈烺點了點頭,心道這駱養性還真會派人。

  李廷表來到承運殿見了禮後,朱慈烺沒有和他多聊什麼,直接派下任務。

  讓他在五日之內將北京城中有錢的官員和富商名字統計一下,標準是在家資十萬兩銀子以上,最好能查清這些人的大概家資。

  李廷表心中一驚,太子殿下不會是抄家抄上癮了,想讓錦衣衛抄了這些人的家吧!

  這一想法只是浮現了一剎那就被他扼殺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殿下這麼聰明,怎麼可能做動搖國本的事情呢。

  朱慈烺看到他眼神的異樣,笑道:「本宮又不傻,去做那些引火燒身的事情,這次只是想搞一次募捐活動,讓那些有錢人出出力而已。」

  明末的時候,朝廷窮,百姓窮,但那些地主富商和當官的並不窮,反而個個富得流油,可以說整個大明大多數的財富都掌握在這一小撮人的口袋中。

  朱慈烺想從這些人的口袋中掏一把,當然了,不能搶,只能募捐,求他們送錢,不過至於怎麼『求』,還是他說了算。

  李廷表心中鬆了口氣,出了端王府後立刻著手安排人暗中調查,用的還是他自己信得過的人。

  他的辦事理念就是:安全比效率更重要。

  徐盛在傳達了東宮令旨後,南城兵馬指揮司的人立刻行動起來,在外城中分散劃出了十個施粥點,迅速運糧並架設粥廠,那辦事效率,是真的到位。

  當天下午,十個施粥點就開始對外施粥了,在第一次開飯的時候,流民中出現了一些哄搶,很多幾天沒吃東西的流民看見白花花的小米粥,立刻就撲了上去。

  然而他們要面對的是南城兵馬指揮司的一些衙役,這些衙役見有人上搶了,直接抄起手中早已準備好的大粗棍子,上去就是一頓毒打,毫無手軟。

  有幾個帶頭哄搶的人直接被抓了起來,棍棒加身後還被綁在了樹樁上,瞪大了眼睛,流著口水看別人喝粥。

  在亂世重典之下,流民們也立刻都老實起來。其實主要是米粥提供的也十分充足,先來後到都能領到米粥,也沒必要哄搶,因此在往後施粥的時候,流民們也都自覺排隊,吃飯的秩序也好多了。

  南城兵馬指揮司的一個巡城校尉,一邊用勺子為流民舀粥,一邊大聲道:「太子殿下奉旨撫民,特命我等在此施粥,你們可不要忘了感念天子和殿下的恩德啊!」

  一群流民只是沒口子的答應,一個個拿著碗上來排隊領粥,排在後面的只是不斷的探頭探腦,非常焦急的等待,管他誰的恩德,還沒吃到嘴裡呢。

  前面盛滿粥的人一邊端著碗一邊找地方蹲下來,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這些天來,他們每日過著啃食糠菜樹皮的日子,即便來到了京城,也是吃些殘羹剩飯,很多人看著碗裡純正稠厚的米粥,眼淚都流了下來,這才想起巡視校尉剛剛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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