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武道，本座曾殺過

  磅礴威壓盤旋在天際，葉晨微閉著雙眼，一股可怕的氣息自體內擴散而出，這股氣息讓天地黯然失色。

  渾厚無比的真氣流轉開來，時時刻刻滋養血肉，骨骼，經脈。

  旭日初升，整座花城依舊寂靜的可怕。

  儘管一夜未眠，眾人未有困意，目光直直盯著虛空中。

  返璞歸真，葉晨身上的氣息漸漸收斂起來，直至最後，葉晨儼然化成了一名溫爾儒雅的書生，身上再無一絲真氣波動。

  眉宇間更是流露出書卷之氣，葉晨整個身形都融入天地之中。

  死寂，天地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而便是時刻，其一道尖銳的破風聲至天際出浮現而出。

  突如其來的破風聲打破了天地間的安寧，花無劍持劍站在城樓之上，目光順著破風聲的來源望去，劍眉輕微一皺。

  是誰？居然如此不識趣，在前輩修煉的時候來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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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右劍眉也是微皺，一時間，數十萬雙目光齊聚天盡頭。

  目光中蘊含的威壓驅散天盡頭的雲彩，一道修長的身影踏空而來。

  如墨般的黑袍，狂舞的血發，一股刺骨的氣息瀰漫開來。

  持劍而來，黑袍中年目露無盡寒意，掃過下方的花城，喃喃道：「君回傢伙失敗了，有點出乎意料！」

  「一座小城卻埋葬了如此精英，有意思。」黑袍中年踏空而出，雪絮不知何時再次飄落下來。

  黑袍中年的步伐極為緩慢，但是每踏出一步，他身影便會出現在百丈開外，帶起一道道殘影。

  紛飛的雪絮還未打落在此人身上，便詭異的泯滅掉。

  在此人眉心處，一道印記若隱若現，其內更是蘊含了一股可怕的意志。

  當觸及黑袍中年的目光時，花無劍和王右等人心神巨震，壓迫，那是武道境的壓迫。

  「居然是他，區區一座花城能夠招惹到此人唉！」花無劍輕微一嘆，他儘管未見過此人，卻能夠猜測出些端倪。

  「君莫！」花無劍低語著，比起先前那率眾而來的君回，此人更加的狠辣，曾屠殺過數百部落，屠盡百萬餘人。

  因此，眾多歸順於八寒城一見到此人皆是落荒而逃。

  「先是數十名靈武境如今又是武道境！」花無劍倒吸了口氣今日就戰血灑天際他也要誓死捍衛花城。

  不過，花無劍心中還存在一個幻想，目光不由落在那道飄舞的白衣身上，瘋子，你能否抵擋住此人呢？

  「此人是武道境！」王右緊緊握住劍柄，正欲朝虛空中踏去，卻不料干川雪搖搖頭，淡淡道：「武道境他也曾殺過！」

  武道境，他也曾殺過！僅僅這一句話便消除了王右劍眉的憂慮，暗鬆了口氣。

  白雪紛飛如同起舞的蝴蝶般，牽扯出一道道弧線。

  黑袍中年踏雪而來，當他身影離花城還有數百丈的剎那，身形猛然止住，目光有些錯愕的望著虛空中，那道白衣勝雪的身影。

  在數千丈開外的時候，他並未察覺到此人的氣息，而如今相隔數百丈，他同樣未察覺到此人的氣息。

  白衣似雪，白髮如霜，這一道身影仿佛成為了永恆。

  黑袍中年劍眉微皺，略微遲疑瞬息，其腳步再次朝前邁去，每一步都讓天地顫抖。

  「好怪異的人，我居然不能夠察覺到其氣息！」黑袍中年人低語著，隨即又搖搖頭：「雖然怪異，也懶得深究，殺了便是！」

  「就算血洗這花城，回去之後也要遭受組織上的懲罰，無奈！」黑袍中年踏著雪絮，滔天的血腥味席捲開來，連雪絮都染上肅殺之意。

  微閉著雙眼，葉晨心神沉浸在天地之中，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渾厚的真氣，恐怖的血肉，流動的血液，一絲變化都在葉晨掌控之中。

  而此刻，黑袍中年人的出現，如同平靜的湖面中投下一塊巨石，掀起一道道波紋。

  葉晨的雙眸在這一瞬間，緩緩睜開，漆黑的眼瞳中帶著古井無波的神色，如同一灘死水。

  但便是這一道平淡的目光落在黑袍中年人身上，中年人心神狂震，這是怎麼樣的目光，如同一柄無形的刀刃，直接切開他的**，深深的插入黑袍中年人的靈魂之中，隱隱作痛。

  砰砰！黑袍中年人能夠察覺到自己的心跳徒然加快，其全身的真氣也瘋狂流動著。

  砰！黑袍中年人朝後退出一步，他承受不住這一道目光甚至在這道目光之下，他體內凝聚的武道意志都有種崩潰的趨勢。

  驚恐的神色流露而出，黑袍中年人不得不承認，自己修煉武道將近百餘年，第一次因為一個人的目光而畏懼了。

  在這一道目光之下，他有種恍惚的感覺，他便是天道之下的螻蟻。冷汗浸透了全身，一股武道意志至黑袍中年人體內擴散而出，真氣狂涌，在這一刻，他沒有任何遲疑，轉身離去。

  「此人到底是誰，為何僅僅一道目光便讓我有種心驚膽跳的感覺。」黑袍中年人低語著，「八寒地獄之中何曾出現這般人物！」

  茫然錯愕，花無劍等人神情皆是一怔，這算不算是逃跑？

  花無劍等人未迎上葉晨的目光，雖如此，眾人心中還是震撼不已，僅僅一道目光便嚇退一名武道境，這便是瘋子的實力嗎？

  「本座讓你走了嗎？」一道平淡的聲音在黑袍中年人耳旁響起，他的身體如同被大山壓制住，詭異的止住，這道聲音不亞於死神的召喚。汗水淋漓，死亡的氣息臨身。

  黑袍中年人轉身，其一道白衣似雪的身影正在朝他走來，三種截然不同的火焰環繞在旁，顯得極為詭異。

  面色蒼白，在三種火焰上，黑袍中年人察覺到一股恐怖的波動，這火焰很可怕他知道自己一旦沾染上這火焰，必然落得身化灰燼的下場。

  輪迴火焰，因果之火，無上業火三種火焰在葉晨的指尖流轉著，葉晨踏空而出，同時，在他漆黑的眼瞳中，三種火焰赫然形成了三道類似火焰的印記，繞著葉晨的眼瞳旋轉。

  迎上葉晨的目光，黑袍中年人心神再次狂震，這道目光中蘊含了極為可怕的力量讓他有種面對天地的感覺。

  砰砰！意志如同潮水般湧出企圖撕碎這股威壓。

  「想撕碎意志壓迫嗎？不夠你體內的生機，本座要了！」葉晨淡淡道，兩股月神意志流轉而出。

  呼！右手抬起，葉晨一掌朝下方拍落，三道高昂的鳳鳴聲響起，其三方朱雀出現，呼嘯而至，三種截然不同的火焰立即將黑袍中年人淹沒。

  沒有任何的慘叫聲也沒有任何的血光！黑袍中年人身影詭異的消散，甚至連灰燼都不剩。

  「輪迴抹滅生死，因果消除因果業火抹去業力，這才是真正的消失！」葉晨喃喃道，袖袍揮動間，三方朱雀詭異消散，火焰也融入天地之中。

  一道白光懸浮在虛空中，這是生機，黑袍老者的生機。

  抓住這抹生機，葉晨直接將之吸收，轉身，朝下方的庭院走去，一副雲淡風輕的神色。

  很多年前，他便曾誅滅武道，更何況是如今。舉手投足之間，誅滅尋常武道。

  從黑袍中年到來和轉身離去，直至隕落，僅僅數息而已。

  神情呆滯，花無劍等人皆是滿臉震撼：「擊殺武道？」

  踏空而來，葉晨眼瞳恢復尋常，其身上再無一絲氣息。

  花無劍等人不敢直視葉晨的目光，低下頭來，直至葉晨的身影消散在庭院之中。

  雪絮再次飄落開來，葉晨踏著雪絮，一手抓著酒壺，飄然而至。

  「誅殺武道，你到底有多強？」王右喃喃道，目光有些複雜的望著葉晨，誰能想到昔日花城外的舞劍瘋子會是如此強者。

  「靈武境，可誅武道！」葉晨淡淡道，隨著實力的提高，眼界也隨之提高，尋常的武道境已經難以讓葉晨重視。

  「可誅武道！」王右輕聲喃喃道，旋即輕笑而出：「若是我有這實力，那麼花城便會無恙。」

  「這座小城會沒事的！」葉晨聳聳肩，同時從麒麟戒中取出一道武道靈魂，一手將之拍碎，其濃厚的生機冒騰而出。

  在王右錯愕的目光中，葉晨抓住這股生機，將之打入王右體內，「這些生機足以恢復你靈魂上的傷勢，靈魂一旦恢復，實力要恢復至數十年前應該很容易。」

  暖洋洋的感覺席捲而來，對於過多的言謝，王右懶得去說，轉身，朝屋內走去。

  「恭喜你，演化出火屬神通。」千川雪持劍而來，明亮的美眸中流轉出的風情讓天地黯然失色。

  柔順白髮飄舞在風雪中，千川雪站在桃樹之下，其身形完完全全的融入這白茫茫的天地之中。

  聞言，葉晨搖了搖頭：「任重而道遠，比起那些人，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那種絕望的感覺很討厭，我可不想再次經歷，我還是喜歡那種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感覺。」葉晨輕笑著，抬起頭望著天際，喃喃道：「也不知道，那些人現在怎麼樣了？」

  「小火，慕辰，胖子，清絕，韓間，鳳歌……」葉晨眼露追憶之色，說起來，將近十年了。

  「重入輪迴，以他們的實力應該破去了輪迴之力的封印。」千川雪嘴角揚起一好看的弧度，她也曾懷念那個叫她嫂子的胖子。

  「那些傢伙實力會變得很強，我可不能落後。」麒麟戒上閃過數道紅光，其數道失去神智的武道靈魂浮現在虛空中，葉晨劍指揮動間，意志如同流水般席捲而出，將數道武道靈魂撕碎。

  武道靈魂破碎，化作濃厚無比的生機。如今，葉晨擁有的武道靈魂也為數不多，但是如今血晶已經耗盡，要生機，唯獨摧毀這些武道靈魂。

  葉晨劍指揮動間，其濃厚的生機凝聚成一場花雨，花瓣飄舞開來，紛紛朝千川雪涌去。

  「我可不想讓那些傢伙認為我欺負你，比起如今，我更喜歡以往那如同瀑布般的青絲。」葉晨笑著，笑的極為燦爛。

  花瓣划過那張顛覆蒼生的俏臉，千川雪抬起頭望著這無盡的花瓣，朝前邁出一步，舞起劍，濃厚的生機流轉在其內，其如雪的長髮也漸漸變會原樣，最初的墨水色。

  見此，葉晨微眯著雙眼，坐在石凳上，飲著酒，神情安寧的望著起舞的千川雪。

  一絲絲生機融入葉晨體內，其靈魂上的傷勢恢復了七成，要恢復至巔峰，目前這些生機遠遠不夠。

  夜色如水，無盡的黑暗吞噬了這天地間僅存的光線，唯獨遠處的城樓上，燈火闌珊。

  「千川，你說那些人為何要拼命捍衛花城呢？」片刻之後，葉晨突然開口道。

  風雪中若隱若現的劍光消散，千川雪收起長劍，美眸流轉在遠處的城樓之上，低語道：「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片聖地，這片聖地值得用生命去捍衛！」

  這一點，葉晨很早就懂得了，「是啊！就算再陰險狡詐的人，他們心中都有一片聖土，這是無法將之扼殺的！」

  「對於三代而言，他心中的聖地便是武神大陸，所以他才傾盡一生去守護這片聖土！」葉晨揉著眉心的印記，喃喃道。

  「很久以前我在想，月神到底代表了什麼？不敗的境界，還是無上的地位？」

  「以前我還有些茫然，但是這十年以來，我卻懂得了，我也見到了，當花城受到獸潮的時候，就算年邁的老人也會握住手中的劍，捍衛這片聖土！」

  「月神，它不代表境界，它不代表地位，它代表了一種希望！」葉晨突然起身，目光遙遙的落在遠處的花城上，雪又下了起來，風雪中的花城有些虛幻，燈火在有些闌珊。

  「千川，我突然有種衝動，想去花城內走走，去看看那些熟悉的街道！」月神印記瀰漫著淡淡的光芒，葉晨的雙眸如同星辰般明亮。

  「我也想去走走！」衣裙飄揚，千川雪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