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有人來鬧事了
2024-05-07 05:23:20
作者: 夫子風流
長公主的賞花宴,來的都是自恃有身份的人,楊元慶這邊的動靜不大,但也很快吸引了宴會上無數的目光。
攀談的不攀談了,結交的不結交了,一一向楊元慶投去異樣的目光。
鮮同第一步計劃得逞,趁熱打鐵道:「玉山兄此言差矣,落地野雞就算是換了層皮也是野雞,玉山兄又何必因這樣的事生氣呢?」
看似勸解,實則用『野雞』二字貶低楊元慶,意指他即便穿了官皮,本身出身在那,也難被有權勢的人接受。
但這麼說的話,鮮家和楊家同為商戶,豈不是把他鮮家也說進去了?只是這會兒多是看熱鬧的,根本沒有人去注意這點。
「公主?」
大侍女謹秋看向李宇,眼神詢問著是否需要她出手幫楊元慶解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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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搖頭一笑,意味不明的說道:「咱們且看著。」
長安城內已經傳遍,楊元慶雖獻玉璽有功,但一月余未做出新的功績,在太子面前已然失寵,之前李宇不告訴楊元慶,也是打著看他能否自己解決麻煩的意圖。
別人以訛傳訛信以為真,李宇卻看的比常人透徹長遠,父皇給予了足夠的賞賜,卻偏偏封賞了最小的官位,難道沒有其他用途?
「我認識你?」楊元慶問向玉山,一個眼神都沒給鮮同。
玉山甩袖冷哼道:「在下一介書生,怎高攀得起楊錄事?」
李二上位後,扶持農戶,讓原本的商戶往後擠了擠,淪為和工戶一樣不入流的雜戶,也讓這些自詡讀聖賢書的書生打心底瞧不起商戶。
食物鏈如此,楊元慶卻渾然不在意,反問道:「既然不認識,你說話就帶刺,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當今陛下親封的官位?」
玉山一怔,沒想到楊元慶要以官身壓他,不怕他有不懼的底氣。
鮮同暗自偷笑,楊元慶要是以為這樣就能把這些文人傲氣壓下去,那他可就太高看自己了。
就在玉山要反駁時,楊元慶又道:「聖賢書教你識文斷字,知恥行禮,而你呢?聖賢書就是讓你來夾熗帶棒和個鄉下老嫗一樣,行潑辣之事?」
「本官看你聖賢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裡!」
楊元慶每說一句話,玉山臉色就白一分,聽罷最後額頭已是兩滴冷汗滑.落。
有貴婦貴女神色轉變,好奇的瞧著楊元慶,也有一些心底瞧不上楊元慶,又慶幸沒做出頭鳥的才子。
當然,也有自恃士族身份,心底瞧不起楊元慶,又想著藉機讓長公主等眾女刮目相看的才俊。
「楊錄事這話就說的嚴重了,這位兄台也只是說明了自己的觀點,楊錄事豈能如此沒心胸?」
一句話就把楊元慶大義凜然的話,給說的一無是處。
這還不算完,才俊繼續說道:「何況今日是賞花宴,以詩會友,各位也是想知道楊錄事是否有真才實學,還是說和傳聞中的一樣呢?」
至於傳聞中的楊元慶是什麼樣,看那些人不懷好意的目光,想想也不是什麼好名聲。
「承務郎家的公子說的不錯,我等可都做了詩,楊錄事不妨也來作詩一首?」
「嘿,錦榮兄,你這麼說,不是為難楊錄事嗎?」
「哈哈哈,不錯,楊錄事可不是林兄,在縣尉手下飽讀詩書,誦六甲觀百家。」
鮮同嘴角一勾,眼神狡詐的掃視著周遭或不屑或譏諷的神色,這些全是不懼楊元慶身份的士族子弟。
他倒要看看,四書五經都沒熟讀的楊元慶,今天怎麼丟人!
「想看我有沒有真才實學?」
看著眾人,楊元慶玩味一笑,和他比『作』詩?這些人是不知道.上下五千年詩詞中的精粹,到此如何牛掰!
「聽好了。」
楊元慶清了清嗓子,在數雙譏笑的眼神下,緩緩開口:「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一首詩落,包括鮮同在內準備看楊元慶出糗的眾人,瞬間呆愣在原地。
「好!」
人群中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一聲叫好聲。
楊元慶背著雙手,微微一笑道:「還有,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
一首首朗朗上口的詩詞從楊元慶口中吐露,眾人神色從鄙夷、驚詫、震撼、佩服,演變的很是滑稽。
以鮮同為代表剛才一味打壓楊元慶的人,更是羞的脊背彎下,臉上青紅轉白。
然而還沒有結束!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長長吐出一口氣,楊元慶掃過呆滯的人群,最後望向愣住的李宇。
「長公主殿下,不知下官可拔得了頭籌?」
「想來諸位才俊也輸得心服口服。」李宇回神,目光深邃帶著打量,像是重新認識楊元慶一樣。
「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道大笑聲響起,打破了沉悶的氣氛。穿著軟甲的壯實青年走過來,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
「楊錄事是吧?俺叫程處默,你剛才老厲害了,俺想和你交個朋友咋樣?」
程處默?
楊元慶眼神一凜,莫非是程咬金的兒子?
他咧嘴笑道:「程老哥這是看得起我,要是不嫌棄,我自然欣然嚮往。」
「哈哈好,走,咱們一塊喝酒去,楊老弟你剛才一口氣念那麼多詩一定口渴了。」
口渴?
眾人一陣無語後,又是一番暗自計較。這是程家長子的混不吝做派使然,還是程都督要站隊了?
程處默這一出把眾人整不懂了,但不可否認,楊元慶出名了!
……
賞花宴過去不過兩日,楊氏葆春堂前的街道外突然一隊部曲,一干人在前面疾行一邊喊著讓人讓路。
一時間百姓四處躲避,紛紛看向隊伍後面兩匹高頭大馬上。打頭的是個鬍髯大漢,看起來凶神惡煞,而他身後的青年耷拉著腦袋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王若梅驚的關上門,「少爺,不好了,有人來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