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開幕儀式

  西市的街道一如既往的熱鬧，只不過今天有了點小變化，原本在鮮家對鋪的楊家，忽然宣布停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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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鮮家有些摸不著頭腦，楊家剛攀上高枝，怎麼會忽然放棄西市這塊肥肉呢，其中利潤可不是一筆小錢。

  城裡那些什麼天香樓，煙雲閣的，後廚的補給，基本都是他們兩家，如今楊家退出市場，莫不是鮮家的機會來了。

  鮮于通可不會認為楊家人蠢笨，否則那櫃坊之事，也不會被對方搶占先機。

  「楊家，到底想幹什麼？」

  鮮家在這邊盤算著對手的動作，伺機而動，而另一邊的楊元慶，則是已經開始了第一步計劃。

  西市附近的人口眾多，基本上都是一些幹活的工農人口，但市場卻比東市大了不少。

  如果說東市是給達官貴人服務的話，那西市就是百姓的天下。

  這裡擁有最多種類的商品，千奇百怪的海淘貨，甚至有時候還能看到一兩個海外的色目人。

  楊元慶要的，就是調動這裡的經濟，讓百姓手中的銀錢流動起來，雖然不是經濟學專業，但琢磨一兩個笨辦法還是可以的。

  而且也不能小看了古人，若不是眼界限至了他們的想像，恐怕他們的手段能比楊元慶更豐富。

  既然要做熟食，必然需要有一個供客人消費的場地，在吩咐福叔去做鐵鍋之後，楊元慶又在查看合適的場地。

  說是場地，其實也是找現成的酒樓，這裡不乏那些門可羅雀的鋪子。

  一連瞅了好幾家，他的腳步才在其中一家酒樓停了下來。

  說是酒樓，其實也就是個兩層樓的小鋪子，估計只能容納不到五十人，位置也並不是多繁華的地帶。

  從門口望去，除了一個在櫃檯上兩眼放空的掌柜，就是在一旁打著蒼蠅的小二。

  「咚咚咚！」楊元慶敲了敲門板，將兩人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哎，客官，你是來吃飯…」小二話還沒說完，就被掌柜打斷道，

  「來這難道還看你這麼個懶貨？」

  罵完後，又對楊元慶露出笑容，

  「客官，你看要不先到二樓雅間坐坐？」

  「我今天來不是吃飯的，我想找你們老闆談談。」楊元慶搖搖頭。

  後者聽到這話，頓時收起了剛才的熱情，有些疑惑道，「你是官府的人？」

  「我們小店可沒有窩藏賊寇啊，更沒有違法犯紀，那食材都是新鮮的，要不我帶大人你去廚房看看？」

  這年代，開店怕的不是客人，而是那些聞著味道過來的蒼蠅，這些官府的人，位置不大，但是偏偏能給你惹來很多麻煩。

  不少開業的酒樓，可沒少被他們訛詐，不給點錢搪塞，怕是不好處理了。

  看著兩人一臉敵視的模樣，楊元慶解釋道，「我打算盤一個酒樓，我看上你們這地了，讓你們老闆出來，給我還個價吧。」

  半個時辰後，

  一個面色有些頹然的男人坐在楊元慶面前，「楊公子，你是真打算買這鋪子？」

  「要看你出多少價了？」楊元慶心裡忽然有些慫了，盤算著自己手上還剩多少銀兩。

  之前花剩下的，還有拿了便宜老爹的那五百兩，肯定是不夠買一間鋪子的，但他本意也不是真的花錢買。

  合作嘛，你出錢我出力，算作股份制，大家都有得賺，至於賺多賺少，就看生意怎麼樣了。

  「這間鋪子是阿爺留下來給我的，本來我不應該賣它，但家中確實入不敷出了，我看楊公子也是一個面善之人，不如就算作十萬兩。」

  這時候，一兩銀子基本上可以當做現代的兩千到四千的購買力了，這十萬兩，那可就是四千多萬的購買力。

  當然這裡可能誇張了一些，畢竟古時貧富差距不小，這換算可能沒有那麼準確。

  但楊元慶確實沒辦法立刻拿出十萬兩，所以他搖搖頭，正要開口時，對面的公子哥有著急了，「楊公子若是嫌貴，也可作九千兩。」

  「辛公子，我看你也是個商賈之家，雖然有些冒昧，但還是想問問，為何如此著急賣地呢？」

  被稱作辛公子的男人嘆了口氣，臉上浮現追憶之色，我家本來與依附鮮家為生，在下游借鮮家名頭，也能賺點小錢。

  不過前段時間，鮮家……

  他沒說完，但楊元慶頓時就明白了，合著這還是自己搞得鍋。

  鮮家沒有了領頭羊的優勢，被其他商賈擠兌，這下游依附的小家族，就更沒有好日子過了。

  「不滿辛兄，其實與鮮家對敵的，正是本家。」楊元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楊家……你是楊元慶？」男子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臉色有些古怪道。

  他不是沒有聽說過楊家公子，不過聽說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這一看也不像啊。

  「那楊公子今天來，應該不是為了這飯館吧。」

  「楊家不會一家獨大，辛兄不必擔心，這酒樓我也確實是真心實意與你交易，不過……」楊元慶將自己的盤算說了出來。

  合作開店，由楊元慶提供技術支持，以及管理手段，辛家只要負責出錢出力即可。

  雖然看起來好像辛家挺吃虧的，但他自己明白，這也是一個機會。

  鮮家肯定是靠不上了，那不早點找個大腿抱，還等著家道中落嗎？

  而且楊元慶那些生僻的字詞，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十分深奧，讓他也有些意動。

  「辛兄不必如此糾結，咱們可以先合作一個月，若是這一個月，我楊元慶不能讓店鋪起死回生，這千兩銀子，就當送給辛兄了。」

  聽到這話，辛浪臉色掙扎之色漸漸褪去，露出幾分堅毅，對楊元慶拱手一禮，「那便依楊兄所言。」

  兩人客氣了一番，便立下了一份字據，由楊元慶起草，辛浪核對，在簽字畫押之後，才算結束。

  走出飯館，楊元慶也正好碰上了過來找他的阿福，「公子，您要的東西已經做好了，明天就能送過來。」

  「嗯，福叔，你明天再找幾個人，來這裡湊湊熱鬧，我要整一個開幕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