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沒有新衣服

  「恩，回來了，」她托著疲憊無比的身子，也對小喜一笑。

  小喜從一邊拿過了一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半天，「允西，我的新衣服好看嗎？」她說著，還轉了幾下。

  「好看，」允西點點頭，這是一件新的丫環服，都是小短襖，下面一件裙子，是很新的，剛做出來的吧。

  小喜一見有人夸，眼睛笑的都快要沒有了，她連忙跑到一邊換上，還自我陶醉了半天。

  「對了，允西，你的呢，今天大家都發了新衣的，每年大家都要發一次新衣的，你是新來的，也應該有的才對，我那時新來也有我的，」小喜一邊試著自己的一衣服，一邊問著允西。，

  允西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舊衣服，上面都是破了很多洞了。

  她低下頭，總算是明白為什麼了，為什麼這幾天所有人都是很高興，秦春也不再找她的麻煩了，原來都是因為有新衣服發了。

  「我，沒有，」她咬了一下嘴唇，小聲的說著。

  小喜正在試衣服的手放了下來，她突然挎起了一張臉，「是秦春，一定是那個秦春，她就知道欺負人，以前看誰不順眼，也不給誰衣服的，她會把那些衣服賣了，然後換成銀子，她真的太缺德了，以後一定會有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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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喜氣的握緊了拳頭，恨不得上去踢上秦春一腳，她真的太過分了。

  允西卻是一笑，那笑有著無奈，也有著無所謂，甚至還有一些淡的不能再淡的感傷 。

  她脫下自己身上的舊衣，然後拿過放在一邊的針錢，

  「沒關係的，舊的也可以穿，」她細心的縫著自己的衣服，上面有著一塊又一塊小補丁，都是她自己補的。補的很細心也很仔細。只有她垂下的眼睫總似晃過了一抹稼亮的水珠，然後滾落在了臉邊

  「允西，小喜走了過來，然後蹲在她身邊，將手放在她的肩膀。

  「我的舊衣服不穿了，你會不會嫌棄，你就只有這一件衣服，如果洗了就沒有衣服穿了。」她不好意思的說著，她只能給舊的，給了新的，她真的會捨不得的。

  「好啊，」允西沒有拒絕，她抱緊自己的衣服，就算是別人不要的衣服，她很很感激了 。

  小喜這才將自己舊衣服給了允西，允西接了過來，兩件衣服一起抱在了懷裡，她有兩件衣服了，真好，她用臉蹭著自己懷中的衣服，好久，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了。

  她將小喜給的舊衣服縫好，最初她在補衣服時，會把一隻手扎的全是洞，補出來的衣服也不是很好看，可是，現在她已經進步的很多了，雖然還是比不上小喜，但是，也絕對的可以拿出去見人了。

  她想，她現在做出來的枕頭，一定能夠送的出手的，而不是像以前，就算是做出來， 都會被人嫌棄，想到這裡，她手中的動作停了下，然後就在這一瞬間，針扎進了她的手指里，她不由的縮了一下手，手指滲出了一滴血珠，然後慢慢的放大。

  她將手指放在了嘴裡，手指上帶有那種淡淡的疼，從重到輕，然後直到沒有，或許還有些一絲絲痛意 ，卻也可以忽略了。

  她想她現在她的心也是一樣，不是不疼，是真的，可以忘記了。

  吹滅了蠟燭，她拉上身上的舊被子，累的連身也不想翻，這一夜，不知道她做了什麼美夢，會在夢裡笑著，她想這一定是美夢的，可是當她第二天醒來時，卻是發現枕頭濕了一大片。

  她坐了起來，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而小喜還在睡著。

  她打開了門，冷風不斷的吹在她的身上，她不由的縮了下身體，在所有人都沒有起來時，她已經要開始打掃院子了。

  院子裡並不髒，因為才是初春，所以也沒有什麼落葉要掃，最多手就是掃掃院子裡的土。，

  她不斷的掃著，掃出了一身的汗水。沾在衣服上很難受，到快要天亮時，她已經掃了近半個院子，早上的空氣十分的清新，如果忽略一早的寒意的話。

  「這天還是冷啊，」這時一個傭懶無比的聲音傳了過來，允西低下頭，動作只是停了一下，然後繼續掃著。

  「是啊，不過很快就要要春天了，到是天就要暖了。」

  「是嗎？」說話的女子，聲音是一種軟軟的嬌媚，正如她的人一般，一抬手，一投足間，有著天生而來的奪魂奪目，尤其是她的一雙眼睛，簡直就能媚到骨子裡去，再加上一身紅衣，更加的艷麗的讓人不可直視。

  「東邊怎麼樣了？」她問著自己的丫環，說到東面兩個字時 ，好像還有一些不以為意在。

  「那邊如常，」丫環回答道，「白姑娘還是一早起來彈琴，寫字，聽說，最近還研究了一個新曲子，是給王爺準備的。」

  「給王爺準備的，她還真的用心啊？」紅衣女諷刺一笑， 不是紅蓮又是誰，在這個府里只有她一個人喜穿紅衣，這已是她的特權，別人是絕對的不能穿就是了。

  「是的，姑娘，」她的丫環低頭說著，然後又是巴解道，「其實不管她做了多少曲子，王爺也不會喜歡的，王爺還是喜歡姑娘的舞多一些，姑娘的舞連奴婢這樣的女人都是忍不住著迷，就更不要說是男人了。」

  「是嗎？」紅蓮雖然說樣問，可是還是隱不住眼中的得意。

  允西聽著掃著，其實這只是普通的爭寵，她從小就在宮中見的習慣了。

  那個烙王雖然是她名義的丈夫，可是她卻是一點也不喜歡那個人，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她就是這裡一個小丫環而已，所以，她聽在耳邊，也都是當是風一樣， 吹過去，就不見了 。

  「喲，我還是以為是誰呢？」這時那道聲音又是近了，還就在她的耳邊，

  她抬起臉，一雙清澈的雙眸間落下了紅蓮妖嬈無比的臉。

  紅蓮盯著她眼中的自己，突然之間卻是皺起了眉。

  好一個呆公主，竟然長了一雙不錯的眼睛，有種讓她想要挖掉的感覺。

  她打量著允西身上的舊衣服，果然是破啊，還有那一雙粗糙無比的手。